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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本多情(婚寵) 藍寶 4208 字 3個月前

,還有一盅下午就開始燉的參湯。梁宇楠看了看桌麵上的飯菜,又看了看她動作嫻熟地把碗筷都放好,兩道染上白雪的眉頭揚起,說道:“看來,你把你自己照顧得很好。”

她把參湯放到爺爺麵前,而後才回答:“我長大了。”

梁宇楠還是第一次喝她做的湯,皺著眉好半晌都沒有動手。梁夕夕大抵知道他在想什麼,於是催促他:“您喝呀,湯要趁熱喝。”

“我年紀大了,腸胃經不起折騰。”話雖如此,但他嘴角卻銜著笑意,然後慢吞吞地喝了起來。

梁夕夕不料他的話這麼直接,一時間啼笑皆非。

煮飯的時候,梁夕夕特地多加了點水,那米飯看起來又黏又軟。梁宇楠不料她這麼細心,莫名的情緒湧上心頭,突然很感慨地說:“夕夕,你很久都沒有跟爺爺吃飯了。”

梁夕夕隻是微笑,並不想多說。她折騰了整個下午已經是饑腸轆轆了,若這個時候把話都說開了,那這頓飯就不能好好吃了。爺爺連看護也不帶上來,肯定是有話想要說,他才不是那種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所以心血來潮來參觀她家的無聊人士。

對於她%e4%ba%b2自下廚做的菜,梁宇楠不褒也不貶,一如往常地吃完。梁夕夕趁著獨自在廚房洗碗的空檔,悄悄地發短信給她的軍師。

慕濟凱不知道乾什麼去了,她等了幾分鐘也沒有等到他回的信息,心裡頭正疑惑得很。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汐汐的地雷哦,O(n_n)O哈哈~

我最近在嘗試雙更這樣高難度的體位,大家快來圍觀撒花呀~~

9第八章

吃完飯以後,梁夕夕在廚房裡磨蹭了很久也不出來,梁宇楠隻得把她喊到了客廳,“夕夕,你在裡麵做什麼?”

聽見了從外麵傳來了爺爺的聲音,梁夕夕把手機往櫥櫃櫃麵上一放,然後邁著大步走到客廳。梁宇楠已經正襟危坐,看到她出來,他讓她坐到自己對麵,說道:“我們該說說正經事了。”

“您講,我聽著呢。”梁夕夕乾脆豁出去了,退無可退的時候隻能麵對了。

那副視死如歸的樣子落入梁宇楠眼裡,這真讓他覺得頭疼。這孫女雖然從小嬌生慣養,但倔強起來卻與路邊的小草一樣堅韌。他沉默了半晌,而後才說:“你的婚事拖了很久了,現在不能再拖了。”

梁夕夕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真聽見爺爺提起這事還是覺得格外煩躁。她用指腹摩挲著自己的指甲,低著頭說:“我記得我已經拒絕了,也就是說那些所謂的婚事都跟我沒有關係。”

“你隻要是姓梁的,那這門婚事就跟你有關係。”梁宇楠似乎已經動怒,額間的皺紋紋理形成了深深的溝壑。沒有聽見她的應答,他繼續說,“這兩年你也玩夠了,我不打算再讓你在外麵過這種所謂自由的日子。你下個月一定要跟我回日本,女孩子在外頭不回家,讓彆人知道會怎麼想?”

這台精彩的逼婚大戲裡,梁父梁母唱了白臉,那梁宇楠就自然唱-紅臉。在梁夕夕離家出走後的三個月以後,他曾經到英國看望過她。聽了哥哥的話,梁夕夕自然知道這婚事都是爺爺在背地裡搞的鬼,於是說話也很不禮貌,後來還跟爺爺吵了起來。她氣在心頭,語氣刻薄地諷刺他惺惺作態,是不折不扣的偽君子。

梁宇楠本來還耐心地給她分析當中的利害關係,好聲好氣地勸說,但她的態度卻十分惡劣。他高高在上地活了大半輩子,此時居然被一個黃毛丫頭聲色俱厲地質問,這使他相當憤怒,於是對著自己孫女很凶惡地說了幾句狠話。

議和會談最終不歡而散。梁宇楠氣得不行,當晚便搭乘客機離開。而梁夕夕則被爺爺的話傷透了心,一聲不響地跑到外麵,將近淩晨也沒有回來。

梁蔚城從傍晚就開始找她,但卻一點線索都沒有。梁夕夕人生路不熟,他真不知道她能夠去哪裡。折騰了大半夜,她還是自動自覺地回去了。梁蔚城既是著急又是生氣,眼見她像夢遊似的走進了房間,他快步走了過去,一手抵住了即將要關上的房門,沉聲問:“你整個晚上上哪兒去了?”

梁夕夕的精神很差,說話時連聲音都是有氣無力的。她說:“我一直在大街上看彆人唱歌彈吉他。”

他還是第一次聽說街頭表演有這麼好看,居然能讓人一看就看了整個晚上的。其實他也很明白妹妹現在的心情,她跟爺爺談話的時候他也在場,他從來沒有見過妹妹如此鋒芒畢露的樣子。她說那樣話,確實是勇氣可嘉,就算是自己也不敢這樣頂撞爺爺。

有時候,梁蔚城覺得自家妹妹的叛逆期來得特彆晚。正是因為晚了,所有那爆發力就顯得特彆強,隨便一反抗就是驚天動地的效果。不像他,叛逆期的時候犯的都是小錯,惹的都是小禍,現在回憶起來,倒不覺得那件事會讓自己特彆有成就感。

眼見哥哥神色變化莫測,一副失神的樣子,梁夕夕趁機再度把房門關上,將他阻隔在門外。梁蔚城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阻止,因而他隻能改日再跟她做思想工作。

翌日,梁蔚城特地請了假,一大清早就在客廳裡等她出來。梁夕夕已經調整好了時差,八點過些許就已經起了床。

聽見哥哥喊她吃早餐,梁夕夕很聽話地坐到餐桌前,動手地往吐司上麵塗果醬。梁蔚城放下了手中的晨報,正想說話,但她卻先他一步,說道:“哥哥,我也想留在這裡。”

梁蔚城微怔,那些將要說的話全都派不上用場了。他最終順了妹妹的意,打點好一切讓她留在英國。但是,這個一時心軟所作的決定,卻讓他感到十分後悔。

往後的日子,梁蔚城多次想讓妹妹與他一同回日本,但卻她全數拒絕。從那時候起,梁夕夕再也沒有跟家裡聯係過。她像是一隻飛出了籠子裡的小鳥,越飛越高,越飛越遠,任他怎麼捉也捉不會來了。家裡人不斷給梁蔚城施壓,但他也沒有辦法勸妹妹回來。

梁夕夕的頭又開始隱隱作痛,兩年前那場不愉快的談話似乎又在腦海中乍現。不過兩年過去了,她倒比以前的自己成熟了不少,學會了按捺和容忍。逞一時之意氣雖然能夠痛快舒暢,但根本上不能解決問題。她不願重蹈覆轍,於是心平氣和地說:“我姓梁,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我不答應這門婚事,同樣也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無法改變?我現在就告訴你,婚期都已經訂好了,你要是不嫁,我就把押到教堂。”梁宇楠說道,他整張臉已經布滿了烏雲。

“爺爺,您這不是讓彆人看笑話嗎?”梁夕夕溫溫順順地說,她抬眼看著爺爺,“如果這兩者之一必須要改變,我寧可改變前者。”

“混賬!”梁宇楠壓低了聲音斥責道,其實他也在刻意地抑製自己的情緒,並不想談話伊始便把話說僵了。

梁夕夕深深地吸氣,而後才說:“我可以跟您回日本,但我不會接受這門婚事。婚期訂好也是可以變改的,如果您覺得這事不便開口,那我可以%e4%ba%b2自跟我那位未婚夫談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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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婚事一拖就是兩年,爺爺費心費力地替你保住了,現在你隨隨便便說一句就要取消?”他終於動怒,用力將拐杖往地板上一跺,“我們家就算不要麵子,你要彆人家也跟你著不要麵子嗎?”

聞言,梁夕夕不自覺提高了音量,語氣有點不善:“麵子?您怎麼可以將我的終身幸福和麵子相提並論!”

梁宇楠似乎被噎著,好半晌都沒有說話。

梁夕夕突然想起了慕濟凱的話,於是隻得努力地平複著自己的情緒。她掙紮了許久,終於肯退讓:“爺爺,這件事我也有不對的地方,我向您認錯。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我也有責任,您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我不想再讓您操心了。我下個月跟你回日本,%e4%ba%b2自向我那位所謂的未婚夫解釋,請求他的原諒。我保證會讓這件事和平收場的,這樣總可以了吧?”

看到她低眉順眼的樣子,梁宇楠的怒氣也消退了不少。他歎了口氣,說“你既然都這樣說了,我也沒有意見了。你給我記住,這門婚事不僅是你一個人的事,還是整個梁家的事。你給我好好處理,聽見了沒有?”

與其繼續逼她,還不如也順順她的意。其實他這兩年也有想過,夕夕一直聽話乖巧,事事都順從長輩的意見,以致大家都忽視了她的想法。相反地,蔚城從小就任性頑皮,脾氣又暴躁,家人都不敢過於約束以免激起他的叛逆心理。任誰也沒有想到,他們兄妹兩人長大以後會發現成現在這個樣子。梁蔚城對長輩言聽計從,惟獨是梁夕夕還讓大家費神操心。

爺孫倆都各退一步,事態就此變得和緩,這個惹人心煩的話題便告一段落。梁宇楠問起她這兩年的生活,她將那些或甜或苦的經曆都說了一些。他聽得很認真,眉頭時而舒展,時而又緊緊皺起,最後隻是唏噓地點頭。

時間也不早了,梁夕夕擔心爺爺的身體不好,經不起勞累,於是便讓司機過來接他。送走了爺爺以後,她正準備回去收拾一下公寓然後離開。在她轉身往回走的時候,一束刺眼的車燈打在她身上,她下意識地伸手擋住耀目的燈光,從指縫間觀察著眼前狀況。

不過是一眼,梁夕夕就已經認出了這是慕濟凱的車。她快步走了過去,帶著疑惑的語氣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慕濟凱解了中央鎖,聲音不冷不熱地說:“上車。”

“你等我一下,我上去拿手袋。”她也不等他應聲,說完以後就往公寓裡頭走。

上車以後,梁夕夕剛剛扣好安全帶,車子就像%e8%84%b1弦的尖一樣奔了出去。她嚇了一跳,在心裡腹誹了幾句。他的製服上雖然有三條杠,但作為司機,他肯定是不及格的。她受不了他的車速,於是呐呐地提醒:“誒,你彆把汽車當成了飛機來開呀。”

自她上車以後慕濟凱就沒有說過話,他的臉色不怎麼好,握在方向盤上的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聽了她的話,他隻是淡淡地應了聲。

認識了他這麼多年,梁夕夕多多少少還是能捉摸到他的脾氣。假如她沒有觀察錯誤,他今晚的心情應該不怎麼樣。不過,她的心情倒是不錯,畢竟這個死結終於有打開的希望,她很快就能從這個無形的監獄裡走出來了。

作者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