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湯走了進來。
“好香好香……骨頭湯麼?”還是原滋原味的,孟春分活蹦亂跳後就特彆的餓,看見馬嫂端過來的湯,頓時覺得口水嘩嘩的在口中流淌。
“孟小姐。”馬嫂小心翼翼的撫著孟春分坐了起來,一邊還關心的說道:“孟小姐,你還疼不疼?你怎麼這麼不小心,腦袋上摔了好大一個洞,%e8%85%bf也斷了……還好不幸中的萬幸,撿回一條命……”
“哈……這算是福大命大麼?”孟春分端著碗,喝了一口湯。暖暖的大骨湯滾到胃裡,孟春分滿足的吸了一口氣,“還是馬嫂的手藝好。”
“孟小姐喜歡就好。”馬嫂一邊說著,一邊繼續給孟春分碗裡%e8%88%94湯。
孟春分吃了東西,身上恢複了一點力氣。見馬嫂收拾東西要離開,一把抓住中年女人的手,“馬嫂,能不能借你我的電話?”
馬嫂雖然有些錯愕,但是最後還是聽話的從口袋中掏出了一部老式的諾基亞。
謝過馬嫂,孟春分給孟家大宅子打了電話。
是徐澤亞接的電話。
想也沒有想,孟春分直接的問:“澤亞,立夏在哪裡?”
那頭,徐澤亞沒有立刻的回答她的問題,倒是關心的問她,“你呢……孟春分!你現在在哪裡?”
孟春分訕笑了一聲,看了一眼風格簡單還帶著暗黑的房子,又生生的乾笑了兩聲,“那個……我有點事情,暫時不能回來……對了,立夏呢……”
“是不能回來?還是不敢回來!”徐澤亞冷笑,“孟春分,你就是這麼當人家姐姐的麼?”
孟春分覺得自己有點身心受創。
她被徐澤亞在電話那頭一陣吼,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澤亞,你瘋了?你在說什麼?”
“現在,你還和我裝糊塗麼?”徐澤亞的聲音帶著失望,似乎她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一般。
孟春分腦子一片漿糊,“我裝什麼糊塗了?”
她根本就是勇鬥惡徒,救出妹妹了好吧。
那頭的徐澤亞似乎已經徹底的對她絕望了,“你如果還有點良心,就回來吧。立夏出事了,現在還在醫院。”
孟立夏在醫院?難道她也在回去的路上摔倒了?
孟春分心裡估計了很多個可能,但是唯獨沒有想到孟立夏被輪女乾了。
倒是江勁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靠在門口,看她打電話,看她發愣,忍不住笑了起來。
“怎麼了?覺得難以理解麼?”
孟春分回頭,老老實實的點點頭。
江勁笑,甩給孟春分一疊報紙。
“這是什麼?”
孟春分拿過報紙一看,最上麵的頁麵毅然寫著——孟氏二小姐山場遇險,疑似被輪女乾。
孟春分心中一顫,手又是迅速的翻了下麵的幾頁報紙,發現這裡已經一周的報紙了。
但是,共同的是每章報紙都有報道孟立夏的事情。
說什麼醫院已經確定了受到了性侵犯,犯罪人不止一個。
還說了什麼遇險的地點就在孟家房子附近五百米不遠的地方。
“怎麼可能?”孟春分腦袋生生的疼了起來,她抱著自己的頭,臉上開始浮現出痛苦的神色。
“她明明逃走了!明明回家了!”
江勁譏笑,“怎麼了?孟春分,再次醒來還沒認清楚事實麼?還是,你覺得在暈倒一次,一切都能重新來麼?”
孟春分臉上蒼白一片,好半晌才哆嗦的嘴%e5%94%87,“為什麼,你要這樣?”
江勁撫著她的腦袋,隔著厚厚的繃帶,%e4%ba%b2昵的蹭了蹭她,“因為,我想讓你認清事實。認清……你生活的世界是多麼殘忍的事情。”
孟春分其實沒有昏迷一周,在第二天她就醒來了,但是江勁似乎是害怕她不知道孟立夏的事情一般,就給她說了孟立夏被性侵犯的事情。
孟春分無法接受,暈倒了。
然後第二天起來,她似乎是忘了所有的一切。然後江勁又用著同樣的方式提醒她。
她再次暈倒。
這樣輪回了一周,她以為她每天都是第一次醒來,但是她不過是重複她每天做的事情罷了。
“怎麼了?要暈倒麼?我覺得這個遊戲有點膩了呢……你覺得呢……”
孟春分聲音有點冷,打開江勁還是蹭她腦袋的手,“放開我!”
“看來你精神好了不少?”
孟春分抿著%e5%94%87,不說話,半晌才是僵著臉說道:“我要見她。”
她明白,和她不一樣,孟立夏從來就是一個身體和心裡都脆弱的女人,她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本來已經逃走的她繼續遭到了這種厄運,但是她想去看看她……
和孟春分的激動不一樣,江勁抱著手,很快的拒絕。
“你不用去了。”
“你……”
江勁湊過來,擦了擦她臉上還沒結疤的傷口,低笑出聲,“她現在對所有人說是你當時棄她逃走,你是害得她這麼慘的罪魁禍首。”
“不可能……”孟春分直覺的搖頭。孟立夏雖然嬌生慣養,但是不是這麼是非不分的人。
江勁卻更加有興致了,把她的大驚失色看在眼裡,最後她抬起她小巧的下巴,“那不如我們賭一把了?”
不知道江勁用了什麼手段,她去醫院見孟立夏的時候,周圍孟家的人已經被清走了。
她推開門,看見了床上沉睡的孟立夏。
隻是短短一周的時間,孟立夏好像那乾枯的花朵一般,失去了鮮活的生命,凋零在地。
“立夏……”她輕輕的撫著妹妹的臉,“立夏,我來看你了……”
孟立夏睡得似乎並不安穩,孟春分沒有叫喚幾聲,她就驚醒過來了。
她太害怕了,似乎精神也有很大的問題,隻是感覺到身前有影子,根本沒有看到麵前的人是孟春分,就淒厲的尖叫起來,“放開我……救命啊……你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孟立夏撕心裂肺的聲音讓孟春分有些難受,她握住孟立夏揮舞的手,微微的用力了一番,“立夏,你看清楚……是我……我是春分……”
似乎是她的聲音讓她冷靜下來,孟立夏見到她,眼中飛快的滑過一道暗光,孟春分看不懂的暗光。
她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孟立夏已經撲到了在她懷中。
“姐……我好害怕……”
☆、27
27
孟春分覺得孟立夏有些怪怪的,但是她以為那是受了太大刺激後精神受不了體現出來的一些異常。
人總是慣性的相信自己的%e4%ba%b2人,往往不到最後一刻,都無法把自己的%e4%ba%b2人和心目中的惡人聯想到一起。
就算孟春分這個時候,心裡有些怪怪的感覺,但是她也沒有想過人心隔肚皮,孟立夏的心裡是怎麼想的。
再說了,普通女孩子遇到這種事情都會崩潰得受不了,還不要說孟立夏本身就是一個極其驕傲極其脆弱的女孩。
一時間,孟春分都有些無法想象,她以後該怎麼辦。
孟春分不善安慰人,她在孟家的一群大男人中相處慣了,性子也有些直來直往。
孟立夏的彎彎腸子她不知道,她這個時候隻是抱緊孟立夏顫唞的身體,輕輕的拍著她的肩膀,希望給她無聲的安慰。
孟立夏嚶嚶的哭了好半天,最後哭得實在累了,才停下來。
“姐……怎麼辦?我該怎麼辦?你說我該怎麼辦?”-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沒事的……立夏……這不是你的錯……真的沒關係。”孟春分拍著孟立夏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安慰。
但是,似乎孟春分不安慰還好,一安慰孟立夏那好不容易才停下的眼淚又啪啪的往下掉。
“不可能沒事的……姐……受到侵害的人不是你……不會沒事的……”
“立夏……”孟春分一愣,這是怎麼說話的。
孟立夏又開始嚎啕大哭,有那麼一瞬間,孟春分想是不是應該用鎮定劑。
但是她剛起身,卻被孟立夏一雙手拉住了衣袖。
“姐,幫幫我!現在隻有你能幫我了!”女孩大大的眼睛淚水蓄積,透過層層晶瑩的水液,孟春分看到孟立夏的哀求。
心裡軟了下來,她扶著孟立夏,問道:“什麼事情?立夏,你說……”
孟立夏擦了擦眼淚,似乎是因為孟春分的答應而變得有些開心了。
或者說——
開心得精神都有些不正常了。
“姐……我不想我的人生是遺憾,我想嫁給澤亞哥哥,我想……”拽著孟春分的手,孟立夏這麼說道。
“這……”
這是哪裡跟哪裡,孟春分仔細端詳這個妹妹,發現她那腦袋中想的東西,她真是一點都沒有搞懂過。
“立夏,你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
孟立夏的臉上升起一抹絕望,她以為孟春分不幫忙,猛地推開她,“你也嫌棄我對不對?你也覺得我配不上他對不對?可是……如果不是你們……我怎麼可能……嗚嗚嗚……”
孟立夏又開始哭泣。
一邊哭泣,還一邊胡言亂語。
“我什麼都沒有了……你還不幫我!你是不是要看著我死你才開心!孟春分!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出事!”
孟春分覺得孟立夏無可理喻。她是精神錯亂麼?這個時候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
推開孟立夏,她考慮去門外叫醫生,這時候被推開的孟立夏卻是森森的笑了起來。
“從小,所有人都喜歡你。所有人……現在,你是不是滿意了?我不乾淨了……你是不是滿意了……”
孟立夏的聲音原是甜美可%e4%ba%b2的,但是再現在看來卻無比的尖銳淒厲。
孟春分隱隱有些頭疼,她覺得很疲倦,她搖搖頭,憐憫的看了一眼那個床上瘋子一般的女人,口氣有些冷,“你需要休養。我先走了。”
“孟春分!”
床上,孟立夏猛地尖叫出聲,“你答應過孟金寶要照顧我的!我現在隻想和澤亞好好在一起!難道也不可以麼?”
華佗說得對,真是腦殘者不可救藥。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本來孟春分應該對她同情憐憫的,但是這一刻,孟春分隻覺得很疲倦。
甚至,她都有點小小的後悔,當初怎麼會擋在這個女人麵前。
很多很多念頭在心裡湧過,但是最後都化成了平靜。
“不管怎麼樣。其他事情我可以儘量的幫你。但是這件事情我不可以……”
“你是不是見不得我好!明明澤亞那麼聽你的話!你為什麼……”
“孟立夏!不要再說這麼腦殘的話!”孟春分的頭疼的更加厲害了,她深吸了一口氣,慢慢的靠在輪椅上,半晌才是說道:“若是你當時和澤亞是兩情相悅,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