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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得的揚起,“愛染。”

“您叫錯人了。”麵對害自己痛苦了半生的劊子手,雪奈的神色出奇平靜,藏在袖子裡的手下意識地握緊了那隻小小的傀儡,腦海中那些美好而溫馨的回憶讓她徒生可以麵對一切的勇氣,抬起頭,茶色的瞳孔冰冷地看向對方的眼底。

“我的名字叫雪奈,代理族長大人。”

最後幾個字她刻意說的很慢,讓一直覬覦族長位置的淺倉英夫不由得漲紅了臉,習慣性地伸手揮向她的臉。

“你!”

伸出的手在半空中被攔截,雪奈的臉色緊繃,茶色的瞳孔閃耀著毫不掩飾的殺意。

“你要搞清楚,我已經不是多年前那個隻會挨打的小女孩了。”

說罷,她冷冷地將他的手甩下,無視在場眾人呆愣的神情打他身邊走過,在擦身而過的瞬間,用隻有他們兩人聽到的聲音冷冷道:“結盟什麼的,最好不是你玩的什麼把戲,不然我不介意替家族清理門戶,彆以為我不知道族長是怎麼死的!”

身後的人頓時僵住了,看著雪奈決然而去的身影,忍不住皺起眉,當初他在族長的飲食裡動了手腳的事可是做的天衣無縫,連族長本人都沒察覺,她是怎麼知道的?

這個一直夢想%e8%84%b1離家族的女孩居然肯自投羅網,到底她在砂隱發生了什麼?這個一直隻會逃避的女孩如今以如此決然的姿態出現在他麵前,他忽然覺得有什麼不一樣了。

這個不再叫j□j染的女孩在逐漸%e8%84%b1離他的控製,這可不是好現象。

終於踏出砂隱的勢力範圍,站在荒涼的沙漠上,雪奈眨了眨眼,看見遠處的風卷來的沙粒迷亂了霧隱眾人的眼睛,紛紛偏過頭去,卻隻有她僵直地站著,看著眼前這不知不覺熟悉的場景,不期然想到那場差點要了她性命的沙塵暴,以及那日的蠍近乎乞求的言語。

“我說過沒有我的同意你不準去死,所以你……一定不可以死……”

有什麼東西早已悄悄改變,無論是出身水鄉的她突然開始覺得沙漠也很可愛,還是一直隻淡漠承受的自己居然也學會反抗人生。

一切都已改變,一切也似乎還在繼續變化著,但是雪奈知道,無論怎麼樣,那句誓言永遠不會改變。

“我會好好活著的,即使作為被你憎恨的存在。”再度握緊手中的傀儡,她宣誓般的喃喃自語。

距離她最近的淺倉族人下意識地抬起頭,就見一族裡公認最冷情的少女,眼角緩緩流瀉出一股晶瑩的液體。

透明的,在晨曦的照射下,折射出絢麗的光芒,讓看到的人莫名地感到心酸。

作者有話要說:

☆、無法放手

“你說什麼?”

終於自昏迷中醒來,正納悶著自己怎麼睡的這麼沉,蠍揉了揉有些發昏的腦袋,不太確定自己聽到的是不是幻覺,然而由良那張萬年不曾變過的謙卑表情上居然現出為難與不安的神色,蠍一下清醒不少。

“她這麼說的?”

他的神色異常平靜,聲音也是一貫的冷清,由良卻莫名地打了個寒戰,小心翼翼地看向蠍,在那雙琥珀色的瞳孔裡讀出一抹陰冷而嘲諷的笑意,心底的不安悄悄滋長,卻還是老實地回道,“是的,今早離開前,她這麼說的。”

“就說我要回家了。”

那個眼神一直很淡漠的少女居然在離彆的時候也是如此淡然,似乎並不在乎自己回去以後的命運,隻有在看向仍在昏睡的蠍時眼底才微微泄露出一絲擔憂與不安,然而離開的腳步卻是異常的堅定,讓由良不由得在震驚之餘隱隱覺得不忍。

“我知道了,”蠍的聲音在空蕩的室內回響,看著呆站在窗外的由良,心情不佳的揮了揮手,“你走吧!”

知道蠍此刻心情一定很混亂,由良識相地退下了。

直到由良的身影消失在視線範圍,蠍才擰起眉,一手無意識地撫在床上的另一半,因為雪奈的早早離開而已變得冰冷,他微微眯起眼。

“我不會離開的……我們約定過的呢!”

少女微帶哭泣的眸子閃過腦海,琥珀色的眸子閃了閃,心底突然竄起的憤怒讓他無法克製自己,一手隨意地揚起,那張床立即在他的麵前被切得粉碎,而他也這才發現自己竟在顫唞。

騙子!都是騙子!

無論是那對早早離開的夫妻,還是那個隻會躲在高層辦公室唯唯諾諾的千代,甚至昨夜才發誓不會離開自己的那個女孩,所有人都是騙子!

把謊言說的如此動聽,讓他真的開始對那樣的話產生了憧憬,以為自己真的不會再是一個人,甚至不惜與高層翻臉,換來的卻隻是再一次的被拋棄嗎?

憤怒的視線裡映入一樣熟悉的東西,蠍頓了下,伸手撿起那個小小的傀儡,迎著砂隱初現的朝陽,愛染茶色的瞳孔正折射出絢麗的光芒,似極了那個方才離開的少女,似極了雪奈。

憤怒的神智終於尋得一絲清明,他這才不期然想起,雪奈在霧隱過的並不好,為什麼一定要回去?

“由良!”他忽然大吼出聲,被叫的人匆忙地趕了過來,停頓在門口,習慣性地鞠躬。

“是,蠍大人有什麼吩咐?”

“記得我說過什麼嗎?”蠍的聲音似乎恢複了冷靜,卻又隱約有些焦急,讓一向將他的話牢記在心底的少年微愣了下,隨即微揚起嘴角。

“不要讓她離開視線範圍。”

自從上次自己一時大意忘記被蠍冷冷的瞪視之後,他便一直這樣奉行著,今早也是。

“很好,”聽到滿意的回答,蠍頓了下,微挑起眉,看向似乎早已料到他會有此一問的少年,突然好心情的詢問著,“那麼,淺倉家在哪裡?”

雪奈在正午才抵達霧隱村,在眾高層熟悉的貪婪卻畏懼的目光中挺直著身子踏進淺倉家的大門,淺倉家的大大小小難得的齊聚一堂,似乎在等著歡迎她回來。

歡迎?雪奈的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真是煞費苦心呢,代理族長大人,不過……”她忽然伸手將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孩子拎到自己麵前,毫不意外地在那雙稚嫩的瞳孔裡看到熟悉的恐懼神色,心底有一瞬的抽痛,隨即將他甩向一旁,在那孩子的父母的驚呼聲中看向淺倉英夫難看的臉色,冷哼出聲,“結果還不是什麼都沒改變嗎?”

這個家族需要她,卻懼怕著她。

淺倉英夫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更難看,雪奈皺起眉,大廳內傳來先前那孩子的父母哭泣的聲音,心裡忽然感到煩悶不已,走過去伸手在昏迷的孩子麵前一揮,在眾人驚訝的低呼聲中拂袖而去。

再待在這裡,隻會讓她窒息。

“隻是昏迷而已,看我一眼又不會死,怎麼淺倉家的人都這麼膽小的嗎?”

憤怒離去的少女臨彆的話還在腦海回蕩,眾人僵直著身子,看到那個昏迷的孩子果然緩緩睜開了眼睛,不由愣住了,下意識地看向雪奈離開的方向,忽然感到茫然。

他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呢?▲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一直被雪奈嘲諷的眼神看到底的淺倉英夫則是危險的眯起眼,想到當年那個隻會沉默地接受這一切的女孩居然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不由得握緊了雙手,心裡快速的盤算著。

不管她是如何發現族長死亡的真相,但是他處心積慮了這麼久可不能在此時功虧一簣。在被她揭發之前,還是先下手為強才好。

熟悉的房間,熟悉的擺設,眼前再熟悉不過的場景卻無法帶給自己任何平靜,想到稍早在客廳裡的經曆,饒是自認早已足夠淡漠的雪奈也不由得微微顫唞起來,狼狽地坐在房間的椅子上,她顫唞著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將那隻小小的傀儡取出攤在掌心,這才終於鎮定了些。

不是幻覺……她和蠍的那段記憶,是真實存在的。

她一直搞不懂那些傀儡的精密構造,卻總是會為蠍的好手藝而感到震驚,眼前這個小傀儡也是,從服飾、臉孔、發型到動作,甚至眼神,都與自己第一次遇見的赤砂之蠍如出一轍,讓她即使回到這個冰冷無情的家族也不再覺得寒冷。

隻是……她拖著腮看著呆站在桌麵上的小傀儡,忍不住咕噥道:“要是會說話該多好……”

“為什麼離開?”

熟悉的聲音在室內傳開,雪奈嚇了一跳,慌忙地將桌上的傀儡拿起仔細端詳,口中還喃喃念著:“他沒說這個還會說話啊……”

“它本來就不會說話!”

甫從砂隱追過來,準備好的怒火還沒來得及發就看到雪奈難得一副天然呆的模樣,蠍著實愣住了,隻得無奈地吼出聲。

“你在我那裡見過會說話的傀儡嗎?”

坐在桌前的少女僵住了,雙手不受控製地顫唞起來,拿在手上的傀儡也因此跌落在地,讓甫進入的少年不由得皺起眉,一手微動了下,便將那隻傀儡帶回自己手上。

“不想要的話,我拿回去好了。”說罷,轉身就要離開。

這才自震驚中反應過來,雪奈匆忙地向他奔去,慌張的喊道:“不要!”

她慌亂的腳步在蠍麵前頓住,視線從自己被握住的雙手緩緩向上移,果然見到那雙琥珀色的眸子裡毫不掩飾的憤怒與沉痛,忍不住渾身一僵。

“為什麼要離開?”

耳畔傳來憤怒的低吼聲,雪奈眨了眨眼,嘴角扯出一抹無奈的笑容。這個一直說自己不喜歡重複說過的話的少年,總是會在這種時刻執拗的重複一些讓她無法回答的問題……

慌亂地低下頭,她努力抑製眼角突然湧出的酸意,極其緩慢地搖了搖頭。

“隻是想回家了……”

“家?”似乎並不意外她的回答,蠍冷哼著鬆開手,正欲說什麼,門外便傳來細碎的腳步聲,似乎有什麼人正在靠近,雪奈渾身一僵,慌張地抬起頭,聲音也驚慌不已。

“你快走吧!”

“我為什麼要走?”誠心和她耗上了,蠍一下子坐在最近的椅子上,一手把玩著手中的傀儡,近乎無賴地說,“你答應過不會離開我,當然要走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