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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未婚 笑口常開 4238 字 3個月前

你們身後。”

方顯不由麵皮兒漲得通紅,他大哥比他大十八歲,平日裡說是弟弟,實際管他就跟管自個兒子一般。

這邊正在交談,那邊歡喜突然發出一陣尖叫,她緊緊攬著夏瑾瑜的肩膀,看著三娘子裙下滲出的血跡,慌得大哭起來。

歡喜淚眼迷蒙的瞧著三娘子,嘴裡道:“三娘,三娘,你醒醒……”

汪嬤嬤瞧著眾人道:“求諸位救救她,救救她……”

夏瑾瑜隻覺得腹部一陣絞痛,身下有什麼東西流出來,她忍著疼,蒼白著臉往自己衣裙下瞧去,隻見衣裙之間那紅色血跡正在蔓延,她的孩子正在一點一點兒流逝……

夏瑾瑜不哭不鬨,隻是睜大一雙眼睛,伸手緊緊抱住自己的肚子。

突然一隻指節修長的手出現在她眼前,手心裡還躺著一粒藥丸,那人將藥喂到她嘴裡,一邊道:“扶她進去。”

龔仕傑見方顯還呆在那兒,不由道:“方顯,這裡有我,你還不去辦你的事情!”

方顯如夢初醒般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道:“那小弟先行一步,待龔大哥診治了這位婦人,還請速來城裡。”

龔仕傑替夏瑾瑜把了脈,又寫了張方子讓去抓藥,汪嬤嬤道:“城裡商戶都被洗劫一空,如今可去哪裡抓藥?”

龔仕傑倒是沒料到這次這般嚴重,他將方子放下,取了銀針來給她紮了幾針,道:“先就這樣吧。“

忙完了這裡,龔仕傑又給那年輕男子看了看傷,給了他一瓶藥水,道:“都是些皮外傷,拿這東西每日抹幾遍,且休息幾日便沒事了。“

林師爺趕忙又跟他作揖,道:“多謝先生。“

龔仕傑道:“說縣裡的縣令跑了,可確有其事?“

林師爺羞怯道:“林某乃鳴鹿縣師爺,彭大人確實是偕同妻兒一並離開。林某無能,隻能眼看著百姓受苦。“

龔仕傑道:“如今這世道,像師爺這般憂心百姓者,實數難得。”

林師爺又問道:“不知我那租客腹中胎兒可保住了?”

龔仕傑瞧著他,道:“胎兒無礙,我還道她是你家人,原是租客。”

“前次我老母摔傷,我便想將院子租賃出去。那時我見她們主仆三人那麼遠來尋%e4%ba%b2,著實可憐,便租賃給她們,這次府衙被暴民一把大火付之一炬,我帶著老母在這兒又住下,沒成想今日我出門尋口糧,家裡竟然出這麼件事兒”

龔仕傑點了點頭,道:“你們好好休息,我先去城裡看看”

龔仕傑說完便離開屋子,牽過院牆上的大黑馬,輕輕一踮便跨上馬背,朝著縣城奔去。

正文 40第39章

縣城內的損失比他們預估的還要嚴重,因著縣令逃跑,城中無人組織,加之一些人從中渾水摸魚,在發生暴亂的幾個縣城中竟然是受災最嚴重之地。

方顯雖說年紀尚小,好在為人坦率,聽得進意見,待懲治了幾個亂民頭目之後,對其他難民倒也未曾下手。

龔仕傑尾隨方顯進入城內,待他一進入便被方顯先前留下的一小兵攔住,兩人又去找方顯。

如今府衙被燒,方顯一行人便在城內一處客棧落腳,客棧裡到處都是散落著桌椅板凳的殘肢斷木,現如今裡麵沒得一個客人,隻那客棧老板還顫巍巍的拖著病體神情呆滯地看著湧進來的官爺。

龔仕傑一踏進客棧,方顯便趕忙幾步上前,對他道:“龔大哥,如今這鳴鹿縣損失慘重,小弟不知如何是好。“

龔仕傑道:“府衙被燒,此地糧倉可還在?”

方顯搖了搖頭,道:“那糧倉說是建在府衙內,一把大火也燒了個乾淨!”

龔仕傑道:“這情況你如今趕緊寫了折子,快馬加鞭讓人送與你父帥,若實在沒辦法,我們便先去旁邊的縣城借糧緩一緩。朝廷的賑災糧食已經下派,隻到這鳴鹿縣估摸著還得兩三日。待會兒我便先出去義診,你瞧瞧城裡的藥材鋪子是否全都毀了個乾淨!”

那一直縮在牆角的客棧老板突然道:“我還知道一處地方藏了糧食……”

方顯、龔仕傑等人不由齊齊朝他看去,那老者竟是被盯得渾身發抖,心裡怕極。

龔仕傑道:“老人家莫怕,這些人都是領了聖上旨意前來治理這鳴鹿縣。”

那老者道:“那小老兒便說了。咱們縣裡的糧食明麵上是放在縣衙,但實際上那彭縣令每年都克扣一部分,再低價賣給糧商。小老兒這客棧開了幾十年,在這縣城裡也是數一數二的。這些事情都是那些糧商在這裡歇住自己說出來的,隻小老二不過是個商戶,可不敢跟這些當官的鬥,是以這些事情隻能悶在心裡。距離此地不到五裡的地方有個叫吳家堡的莊子,這地方便被那是彭縣令放置那些私糧之地。”

方顯一聽,立馬便要遣十個人馬前去。龔仕傑趕緊攔住他,道:“此事兒大意不得,想那小小縣

令膽敢私設糧倉,可見吳家堡定是守衛森嚴。你的人馬不夠,若是一擊不中不免就打草驚蛇。你不若在那些難民中動員一二,許以糧食銀錢,定不乏有人跟著去,趁著夜晚守備的鬆懈,你們再夜攻。”

方顯連連稱是,龔仕傑又問那老者道:“此事兒若成,老人家算得大功一件。龔某人在請教一下,這城裡的藥鋪是否還有。”

老人趕忙道:“這藥材鋪子雖是打砸了幾家,隻藥材鋪子比不得油糧店,那些人隻不過是哄搶銀錢。藥材鋪子左不過是關了門,說道損失也還好。”

龔仕傑朝方顯看了一眼,道:“你想辦法通知這些藥材鋪子開門。”

方顯有些為難,道:“這些藥材都是私人之物兒,人家唯恐不願。再說這些亂民對城裡打砸搶燒,百姓恨之不得吃其肉喝其血哪裡還願意再出藥材。”

龔仕傑道:“就像你說的,這藥材鋪子是私物,我並不是說要他們無償供給。待會兒去前去義診,少不得有人要尋醫問藥,你讓這些人開了鋪子,隻價錢上跟往常一般便好。”

兩人商定後,龔仕傑前去義診,方顯一邊著人去聯係這些藥鋪,一邊又要跟人動員晚上的大事兒,可謂忙碌得很。

待到申時後,那些藥材鋪子陸陸續續便開門坐診,如今城中有官爺整治亂民,說是斬殺了幾個頭目,又聽聞有位大夫要義診,不少人聽得消息紛紛前來,龔仕傑一個人雖說忙了些,倒也還能應付。

年輕的大夫臉上帶著笑意,溫和地對待來往的每一位病人,鳴鹿縣的百姓們紛紛稱讚此人高義。

沒多久,其他藥鋪的坐診大夫也紛紛往城中心來,給城裡的百姓義診。

又過了半晌,一個衣裳破敗不堪,臟兮兮的女人懷裡抱著自己的孩子走過來,旁的人見她就是那亂民,怒從中來,紛紛咒罵她,有怒極的上前來就對著這女人拳打腳踢來泄憤。

那女人緊緊護住自己的孩子,任人毆打也不為所動,隻任她如何哀求大夫救治她兒子,城裡的大夫都不搭理這女人。

龔仕傑起身,一把抓住那男人,正色道:“有這般本事當初城裡動亂起來怎不跟亂民拚命,如今打罵一個帶著孩子的弱女子算什麼男人?看她這弱不禁風的模樣, 便是當初發生動亂,也沒她的份兒。”

那男人被臉色不由一紅,羞惱道:“先生不知,我們縣城遭此劫難便是這些人做下的錯!”

龔仕傑冷哼,道:“這些人也並非生來便是亂民,若不是遭遇大水,他們也跟你們一樣!若是當初你們那縣令能妥善安置這些難民,如何能發生動亂。就是動亂發生之後,你們的縣令若不是舍棄你們不顧,私自潛逃,這鳴鹿縣如何會走到今日這般田地。”◆思◆兔◆在◆線◆閱◆讀◆

龔仕傑說完再不理會這人,他朝那女人伸出手來。那婦人不敢,隻磕頭連連道:“求先生救救我兒子,救救我兒子……”

龔仕傑道:“你且先起來。”

那婦人趕忙抱著孩子,將懷裡的兒子麵朝龔仕傑。

隻那孩子麵黃肌瘦,臉上臟得不成樣子,雙眼緊閉,龔仕傑也不嫌棄,將孩子抱過來,仔細檢查起來,不時又細細詢問那婦人情況。

旁邊的逃難者見這年輕大夫並不嫌棄他們這些人,一個個有傷痛的都排著隊等著。

龔仕傑見大夥兒都眼含希冀的看著他,不由道:“今日天色不早,病重的我今日先診治,其他的明日再來吧。龔某會在此地多呆一段時間。”

這些人心下感動,紛紛磕頭道謝,便依照先生所言,病重的先行救治。

天色暗了下來,龔仕傑也開始收拾行囊。方顯麵帶喜色的趕過來,瞧著龔仕傑道:“龔大哥,成了。今晚定要把那吳家堡給端了。”

龔仕傑瞧了他一眼,道:“嗯,你若真能把這鳴鹿縣整治好,在你父帥麵前也是立了大功,你也不用再擔心彆人笑話你去。”

方顯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道:“我雖比不上大哥二哥,隻求這次能辦好父帥交代的差事,不求立多大的功勞,隻要能讓旁人看看我方顯也是堂堂正正的方家子孫,可拋頭顱灑熱血,可不是隻靠父兄的軟飯!”

龔仕傑笑道:“彆人說什麼自讓他們說便是,但求無愧於心!”

方顯聞言不由逗笑道:“我可不敢像龔大哥這般大膽!”

龔仕傑笑了笑,道:“對了,我們今日去的那宅院,受傷的年輕人實乃鳴鹿縣的師爺,你不若再去問問他,看是否有你需要的消息?”

方顯道:“竟然是個師爺?看著倒是清貧得很。”

龔仕傑道:“你去不去,正巧我給那婦人抓包藥去。”

方顯道:“區區一個農婦,有什麼事情派人去便是,何至於勞龔大哥走一趟。”

龔仕傑搖了搖腦袋,道:“你是不懂為醫者的心思。”

方顯癟嘴,道:“是,是,;龔大哥最是有一顆菩薩心腸,連那些流民你都憐惜則個,何況那個婦人。”

龔仕傑見他說得不大像話,不由無奈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去是不去?”

方顯道:“去去,如何不去。得去會會那師爺。”

卻說此刻的那農家院子,夏瑾瑜已經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