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的女子。隻是，她怎麼會在深夜出現在這裡？

“你是誰？為什麼有房門鑰匙？”文書嫻眉頭微蹙，望著站立在燭影裡的人。

“我叫肖紅玉，不過我想你並不認識我。”肖紅玉緩緩走到文書嫻身前，文書嫻的臉孔在燈影下讓她看得更清晰了幾分。

冷漠而美麗的女子，這是肖紅玉對文書嫻的評價。

“我的鑰匙，當然是從方紹傑那裡取來的。”肖紅玉輕輕笑起來，嘴角彎起了一道美麗的弧線。她緩緩走到文書嫻身前，冷冷的瞧著她。

“你來乾什麼？”文書嫻眉頭輕蹙，她看不明白肖紅玉的來意。

“我想乾什麼？嗬嗬，想知道？”肖紅玉嘴角抿著笑，當目光落到了文書嫻嘴角和古琴上的點點殷紅上，她的見底閃過一絲冷意。

“如果你不想說，就請離開。”文書嫻輕輕咳嗽起來，冷冷的下了逐客令。

肖紅玉對文書嫻的冷淡不以為意，她望著文書嫻的漆黑的眼眸，淡淡道：“你想死在這裡？”

肖紅玉眼底的敵意文書嫻看得明白，隻是她不懂究竟為何她對她如此？

“我的事情不關你的事情，我要休息了，請你出去。”文書嫻輕輕閉上眼睛，身體斜斜的靠在古琴旁的軟榻上，對無關的人她不想花費任何心力。

“你真是個自私無情的人。”肖紅玉瞧見文書嫻閉上眼睛，冷笑一聲。她走到軟榻旁，拉過一把椅子，坐到文書嫻跟前，盯著文書嫻慘白的臉頰一字一句道。

“我無情與否與你何乾？”文書嫻並未睜開眼睛，而是慵懶撩起被額前被風吹亂的發絲，將它們繞到耳背後，冷冷道。

“你，竟然如此絕情？”肖紅玉的臉色變了變，聲音裡不複之前的平靜，反而有些尖利刺耳。

“你認識清洛？還是你想要替清洛鳴不平？”文書嫻緩緩睜開眼睛，目光直視肖紅玉，那清冷的聲音沒有起伏，黑如深潭的眼眸裡除了黑色再也瞧不見多餘的情緒。

肖紅玉被文書嫻冰冷的目光看得一愣。

“果然不愧為千金小姐，並不笨。我，的確認識清洛。”肖紅玉輕輕笑起來，她抬起白皙的手腕，輕佻的抬起文書嫻的下巴，眼眸微沉道。

“放手！”文書嫻用力甩開肖紅玉的手，她討厭肖紅玉如今輕浮的表情。她不明白肖紅玉眼底的仇恨是什麼？她喜歡清洛？可是，她從來都沒有聽清洛提起過這個人。

“你知道嗎？清洛曾經說過，我和你有幾分相似。可是，如今我仔細瞧來，卻不覺得。想來我一個戲子，還是比不上你千金小姐這麼冷酷無情。”肖紅玉瞧見文書嫻一閃而過的怒氣，輕笑了起來。

“你是戲子？”文書嫻眉頭輕蹙，似乎想起來了什麼。

“你就是那個救了清洛的人？”

“是啊。你是不是很生氣，覺得清洛如果死了就更好了。這樣你就不用像如今這般費力的想要方紹傑動手殺了清洛？”肖紅玉的臉上閃過一絲憤怒，她真的不懂清洛為何會喜歡這樣這樣的女子，一心要她死的女子。

文書嫻心底一驚，她以為她掩飾的很好，至少方紹傑沒有看錯她的想法，而眼前的女子卻一句道出了她籌謀已久的計謀。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書嫻手心緊握，眼神卻直直的望向肖紅玉。千萬不能讓她發現她的計謀，否則她所做的一切都毫無意義了。

“你怎麼不懂？方紹傑看不明白，那是因為他是局中人。他太過於癡迷於你，所以很多的事情到了他的眼底便是不同了。”肖紅玉瞧著文書嫻微微變了色的臉頰，緩緩道來。

“我隻是跟局外人，所以我看得明白。你不用在我的麵前強裝不知。我隻是不懂，你怎麼能忍心對清洛下手？”肖紅玉接著道。

“我和清洛的事情不需要對你解釋。何況，她的死活與我何乾？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文書嫻長長的眼睫毛蓋住了她的漆黑的眼眸，掩蓋了她起伏的情緒。

清洛，還是這兩個字，動搖著她的心神。明知道不可以動情，可偏偏當眼前這個女子指責她對清洛的無情的時候，她勉強平靜的心緒又不受控製的波動起來。

“與你無關？虧你說得出口。對一個對你癡心一片的人下手，你難道不覺得寢食難安？難道不會被噩夢驚醒？”肖紅玉瞧著文書嫻那淡然冷漠的表情，恨不得掏出她的心來瞧瞧，她怎麼能對清洛做到如此無情？

“那你想我怎麼樣？對於殺父仇人，我該說什麼？”文書嫻忽地憤怒起來，眼前的人有什麼資格對她如此指責？她抬頭望著肖紅玉生氣的臉孔，冷笑起來，那清淡的笑容裡滿是嘲諷之意。

“除了讓她死，否則我們的仇恨無法消除。你難道認為我該對這樣的一個人付出我的情感？這豈不是天大的笑話？”文書嫻迎上肖紅玉的目光，冷冷道。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清洛告訴過我你和她之間的糾葛。你父%e4%ba%b2要了她全家的命，而她卻隻取了你父%e4%ba%b2一人之命，相較而言，你覺得她有對不起你？”肖紅玉嘴角露出冷冷的淺笑，冰冷的聲音在房間裡顯的更加寒冷。

“對得起？嗬嗬。”文書嫻的笑聲說不出的寒冷，“你知道嗎，人隻有一顆心，如果將她交付出去了，就再也沒有了。可是清洛為了報仇，不惜用謊言欺騙，她拿走了我的心，卻告訴我這一切隻是複仇。你覺得她對得起我？”

“你就因為如此要報複？即使，她對你真心一片？”肖紅玉沉默片刻，望著文書嫻的眼神多了一絲不一樣的神色，她再低頭瞧了一眼古琴上的斑斑血跡，想起晚間纏綿不絕的曲音，她的眉頭緊緊的皺了來。

“真心嗬嗬，這是天大的笑話。你懂的背叛是什麼嗎？她背棄了我的信任。如今我是沒有心的人，她的死活與我無乾。”文書嫻冷冷的笑起來。語畢，她似乎很是疲累，身子斜斜的靠著軟榻，不再言語。

“你不想知道今晚我為什麼來嗎？”肖紅玉瞧著文書嫻慘白的臉頰，低頭沉思良久，開口問道。

“你究竟想說什麼？或者你今晚來，是想要做什麼？”文書嫻心中歎息一聲，望著眼前的肖紅玉，想要看透她的目的。她真的累了，她隻想安靜的等待死亡，難道這個要求很奢侈

“我要救清洛。”肖紅玉的聲音雖然很輕，但是卻清晰了。

“不！你不能！”文書嫻從軟榻忽地上站起來，漆黑的眼眸暗淡，望著肖紅玉的目光複雜。她不能讓精心布置的這一切白費。即使，她無法否認內心深處還有另一個聲音，略帶痛楚的聲音。

“你知道我可以，否則我今晚就不出現在這裡了。”肖紅玉望著文書嫻即將崩潰的情緒，眼底多出了幾分了悟。眼前的女子對清洛還是有情，否則她怎麼在她眼底看到了掙紮和無奈。

肖紅玉突然想起了一句話：想要對彆個人心狠，首先要對自己心狠。望著文書嫻那輕顫的身軀，她的心底沒有來的覺得泛起一絲苦澀。

文書嫻是否在逼迫自己，逼迫自己狠下心來，隻有如此方可以對清洛更心狠？

肖紅玉隻覺得心底的苦澀在無聲的蔓延，擴大。

薄裘不耐冬月寒，殘雪黯然夜沉沉。

誰道東風最無情，情到濃處傷更深？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五章 人間煉獄

第十五章人間煉獄

文書嫻望著站立在她身前的肖紅玉，無法抑製身體的顫唞，她不想如此，不想被肖紅玉瞧見她也會這般軟弱，被她那樣簡單的一句而擊倒。

“我要救清洛。”肖紅玉望著文書嫻輕顫的身軀，輕聲道。誰也無法阻止她要救清洛的決心，即使眼前的文書嫻讓她從心底的的無奈何悲涼。

似乎再也經不住打擊般，文書嫻站立的身體踉蹌的退後了一步，緊緊的靠在了軟榻前紅木格子上。

退無可退，文書嫻笑起來，先是輕輕的淺笑，然後那笑聲似乎是無法控製般，變得大聲起來，清涼的聲音比風更冷，比雪更寒。⊥思⊥兔⊥網⊥

“你，笑什麼？”肖紅玉不解，她看不透眼前的文書嫻。

淒冷的笑聲停住。

“你救不了她。”文書嫻的目光恢複了冰冷，似乎之前那個情緒要崩潰的人並未存在過。

肖紅玉望著文書嫻清冷的樣子，心底不知不覺變得寒冷起來。

這是怎樣的愛恨糾結？連她自己都仿佛陷入了迷霧之中。

“你怎麼能如此肯定。我今晚來，就是要救她。”肖紅玉斜靠在木椅上，手中晃動著鑰匙，嘴角抿起一抹笑意，她淡淡的望著文書嫻，想瞧見她動搖的表情。

“你想帶走我？”文書嫻的目光落到了肖紅玉手中晃動的鑰匙上，眼眸微沉。

肖紅玉愣了愣，她不明白在這樣短暫的時間裡，文書嫻是怎麼看出了她的計劃？

文書嫻輕輕笑了，那笑容說不出嫵媚動人。

她捋了捋額前灑落的發生，再度坐下，靠著軟榻躺了起來。

“沒有用的。”文書嫻笑得雲淡風輕。“你以為你帶走我，方紹傑就會放過清洛了嗎？說不定他還會以為這事情是清洛找人做的。到時候，你想想，會是怎麼樣的結果？”

肖紅玉聽著文書嫻的話心中一動，她之前想到方紹傑想要對付清洛，就是因為文書嫻刻意的挑釁，沒有文書嫻在，方紹傑便會念起兄妹之情。那事情也就有了回旋餘地。可是，如今文書嫻的話也有著可能，難道，她這樣做錯了？

“怎麼猶豫了？”文書嫻慵懶的笑起來，她抬起被血跡染紅的衣袖，指著大門，淡淡道：“你可以離開了。”

肖紅玉的目光複雜，她瞧著文書嫻淡然冷漠的表情，忽的開始恨上了這樣的女子。眼神幾多變化後，肖紅玉輕聲道：

“你說，如果方紹傑得到了你，是不是便會對清洛手下留情了呢？”

“你！”

文書嫻的笑容頓住，她的身體僵硬起來。她明白肖紅玉話中的含義。

“為了清洛你有必要做到如此？你就不怕將來清洛恨你？”文書嫻握緊的拳頭藏在衣袖中，她目光如同刀鋒一般望向肖紅玉。

莫名的壓迫感像肖紅玉襲來，眼前的文書嫻話中的寒意比目光更冷。肖紅玉知道，文書嫻明白她不想清洛恨她。

沉默在房間裡蔓延。

“你放心，沒有人會知道這件事情是我做的。而你，我有把握你見不到清洛。”肖紅玉沉默片刻，笑了起來，她也不是容易被威脅的人。

“沒有用的，因為我比你更了解方紹傑和清洛。你怎麼不奇怪，為什麼方紹傑這些天來隻是在我這裡坐坐就走？”文書嫻似乎又恢複了之前的淡然，她輕輕的笑起來，仿佛肖紅玉在做一件愚不可及的事情。

“是嗎？你感覺到頭暈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