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頁(1 / 1)

故園無此聲 魅如初 4385 字 3個月前

眼,我們的緣分是父母定下的。這樣一來,我不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娶你了。誰知道,事情根本不是我想像的如此簡單。”莫翰哲笑得慘淡。

“我本想就此離開,不過又奇怪我和你定%e4%ba%b2的事情,怎麼和娶文家小姐有關係。因此,我就停留著沒動。”莫翰哲說到這歎息了一聲,接著道:“原來,我母%e4%ba%b2根本不同意我父%e4%ba%b2的決定。她認為方家沒錢沒勢,根本配不上莫府。所以,她拜托了我的舅舅夏玉彪想辦法。其實,夏玉彪實際上是我的生父。我是母%e4%ba%b2和他私通生下來的。嗬嗬,我根本就不是我父%e4%ba%b2的孩子。”

莫翰哲說到這裡,露出了痛苦的神色,清洛瞧著他那傷痛的樣子,心中也替他難過,柔聲安慰道:“這不是你的錯,父母是不能選擇的,你也不要因此恨你的父母。”

“嗬嗬。”莫翰哲笑得比哭更難看,一直壓抑的平靜似乎被打破般,他定定的盯著清洛,聲音沉痛的說道:“你現在這樣說,是因為你不知道真相。”

“真相?”清洛驚訝的挑了挑眉眼。

“我母%e4%ba%b2拜托夏玉彪想辦法。而當年的夏玉彪已經在軍中混得不錯,儼然是一小頭目,所以當他接到母%e4%ba%b2的信件後,他想到了一個借刀殺人的計劃。那就是利用文府的老爺,文玄義。”

清洛聽到這裡,手中的茶杯幾乎握不穩,微涼的茶水濺到衣衫上,侵濕了小小的一片。“夏玉彪,他做了什麼?”清洛的聲音帶著顫唞。

“你的母%e4%ba%b2長得很漂亮,文玄義看上了你母%e4%ba%b2的美色。夏玉彪便是利用這一點,找個機會故意讓文玄義和你母%e4%ba%b2單獨相處。然後又刻意安排你父%e4%ba%b2瞧見,讓他誤會你母%e4%ba%b2和文玄義有私情。你父%e4%ba%b2一氣之下,宣稱要文玄義身敗名裂。文玄義當時有苦說不出,苦無計策下便同意了夏玉彪的殺人計劃。其實,動手的人,是夏玉彪派去的軍中的人,而文玄義頂多是個幫凶。就這樣,方家被滅門。而你和你大哥則是因為有個忠心的仆人,幸免於難。”

哐當。茶杯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清洛再怎樣都沒有想到,一場滅門的慘案,幕後竟然是這樣的緣由。

莫翰哲低頭望著手中的佛珠,沉默片刻後,繼續道:“文玄義在方家被滅後,就離開了,回到了蘇州。直到後來他的兒子入獄,恰好夏玉彪此時又成了蘇州城的督軍,大權在握。於是,文玄義找上了夏玉彪,要求他放了他的兒子,不然就要將當年的事情告訴方紹傑,也就是你大哥。夏玉彪不甘心受的要挾,就想了個折中的辦法,就是娶文府的千金,這樣一來,雙方就是%e4%ba%b2家,當年的事情,就當做沒有發生。”

“竟然是這樣。一切竟然是夏玉彪促成,他才是凶手。他殺了我的全家。而書嫻,書嫻也是因為這樣的緣由而被迫嫁個夏玉彪。”清洛握緊拳頭,仍然壓抑不住身體的顫唞。

“是的,真正的凶手,是夏玉彪。”莫翰哲痛苦的閉上眼睛。“我的父%e4%ba%b2,是殺了你全家的凶手。”

房間安靜的比死亡更沉寂。

心口起伏,清洛的指尖的指甲陷入到掌心,她望著那一向溫柔俊朗的麵孔,說不出是恨還是彆的情緒在心底蔓延。

“你可以殺了我,為你全家報仇。見到你的時候,我沒想過要偷生活命。都說父債子還,我父%e4%ba%b2犯下的罪孽,就由我來還吧。”莫翰哲從懷中取出一把匕首,抽出刀刃,放到清洛麵前,鋒利的刀尖在夜色裡散發了森冷的光。

清洛緩緩站起來,她輕輕的握起桌上鋒利的匕首。

房間裡的那盞油燈被清洛的衣袖帶起的風晃動,昏暗的光忽明忽暗,搖曳的燭火如同一盞紅蓮般,映照在牆上畫軸中央的“佛”字,顯得說不出陰沉。

夜,是如此的漆黑,漫無邊際的將四下覆蓋。窗外,又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的雨聲敲打在房頂,發出清脆的聲響,仿佛在彈奏著一曲哀傷的樂曲。

夜無眠,雨淅淅,誰家小院愁無限?

舊日情,隨風湮,泠泠曲音不忍彈。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文啦~~魅魅努力了一個下午和晚上~~~

強烈要求花花,強烈要求包養~~~(*^__^*)

今天收到地雷了,開心~~ 讓花花地雷更猛烈些吧,這樣魅魅就沒有偷懶的理由來了~~ 嘿嘿

☆、第三章 夜雨淅淅

清洛站在昏暗的房間裡,手中握著的是鋒利明亮的匕首。昏黃的燈光搖動著,窗外寒冷的空氣帶著水滴的潮濕和寒涼湧入房間,讓她的心變得比這風還要涼。

沉默著,寂靜著。

莫翰哲的神情很安詳,他的雙眸望著清洛舉起的手腕,沒有絲毫的反抗和悲傷,甚至連一絲痛苦波瀾的表情,清洛都沒有感受到。一個人怎麼可以如此安詳寧靜?一個人怎麼可以如此平靜的對待死亡?

清洛的手心泛著冷汗,她的心在搖擺。家破人亡的仇恨,生死離彆的悲傷,她無法釋懷。然,是否這一切都要由一個無辜的生命來承擔?

“你不需要猶豫,父債子還,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你,忘記了你母%e4%ba%b2的悲傷了嗎?你忘記了那些顛沛流離的生活了嗎?如若不是我父%e4%ba%b2那卑劣的行為,你還生活在幸福的家庭,也是個受人疼愛的大家小姐。”莫翰哲的手握著那串暗紅色的佛珠,低沉的聲音一字一句敲打在清洛的心口。

“母%e4%ba%b2的悲傷?顛沛流離的生活?”清洛一向清亮的眼眸中帶著迷茫,她的聲音像是在迷霧中般的無助。

“是的,如果沒有那場突然而來的災難,你的母%e4%ba%b2,何曾會悲傷的背負著莫須有的罪名?你又何曾會流落街頭,最終成為一名戲子?”莫翰哲低頭苦笑起來,他的手停頓在一棵佛珠前,仿佛那一顆顆的暗紅色的佛珠便是人世間無法看透的輪回和宿命。

“我們的相遇,我對你的癡迷,或許都是一種罪孽。但是,你知道嗎,我並未因此而後悔,能在這世間走一番,能遇見想遇見的人,便是足矣。求而不得,我一直以為那是我的悲傷。其實原來不是,那隻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莫翰哲抬起頭來,平靜的目光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傷,然那抹傷消失的太快,仿佛是在夜色中綻放的曇花,來去匆匆。

清洛靜靜瞧著莫翰哲英俊溫柔的側臉,滿是恨意的心中滋生出莫名傷感。她該恨他,為何聽著他的一番話,卻心下戚戚。

“我出現在你的生命中,是我父%e4%ba%b2欠下的罪孽,這便是佛家所說的因。而我的出生便要要背負這一切,那便是佛家所說的果。因者能生.果者所生.有因則必有果.有果則必有因.是謂因果之理。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便是如此。”莫翰哲垂下頭,手中握緊佛珠,然那串佛珠卻似乎再也承受不住他手心拉扯的力量,忽然啪的一聲斷裂,嘩啦啦滾落在地上,零星的散落在房間四周。

嘩啦啦佛珠滾落地上的聲音,像是安靜的夜空中的一聲聲佛號,驚醒了迷茫中的清洛,她雜亂無章的情緒陡然安靜下來,她低下頭,瞧著燭火下泛著暗紅色光芒的珠子,若有所思。

“因果?因者能生.果者所生.有因則必有果.有果則必有因.是謂因果之理。”清洛喃喃的重複著莫翰哲的話,握著匕首的手忽然間像是失去了力量般。她想到了文書嫻,想到了秋海棠,想到了更多。是否,沒有那些因,她也沒有機會遇見那些她所愛的人,和那些如同%e4%ba%b2人般愛她的人?

朦朧的燭火搖曳著,昏暗的房間裡倒映著兩個僵持的身影。空氣中壓抑著難以言傳的沉悶,空蕩蕩的的禪室還殘留著佛香燃燒的味道,那嫋嫋繞繞的香氣仿佛讓人眼前浮現了潔白無瑕的花朵。⊙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牆壁上的“佛”字在忽明忽滅的燈影下映入了清洛眼底,壓抑在心底的恨意漸漸褪去,思緒變得清晰起來。即使有錯,也是夏玉彪,她如果將仇恨加諸於莫翰哲身上,那豈不也是同那些不分事理的人一般無二。

緊握在掌心的匕首緩緩的放下,清洛將鋒利的刀刃收回到刀鞘之中,然後倒轉刀身遞還給了莫翰哲。

“你沒有錯,我如果這般對你,和胡亂殺人有何區彆?何況,今天,你還救了我。我無法說出放下對夏玉彪的仇恨這樣的話,但是,我知道,你不是我的仇人。”清洛望著莫翰哲,表情凝重而認真。

低沉的呼吸聲,莫翰哲握著清洛遞還過來的匕首,忍不住低聲痛哭起來。低沉的聲音在狹小的房間裡回蕩,似乎訴說著太多的無奈和傷感。

誰道男兒沒有淚?隻是未到傷心處。

清洛聽得莫翰哲慟哭,心中亦是說不出的難受。她怎麼忘記了眼前的這個男子是如此的年輕未經世事,又是如此的溫柔,他是用怎樣的心情來背負如此沉重的包袱?

哭聲漸漸小了下去,莫翰哲在一番痛哭失聲後逐漸恢複了平靜。簡單是收拾情緒後,莫翰哲深深的吸了口起,開口道:“你,不恨我?”

清洛微微一愣,然後她彎下腰半蹲在地上,接著微弱的光將散落地上的佛珠一一撿起。莫翰哲詫異的瞧見清洛,然後忽然間似乎是明白了什麼,心口劇烈的起伏起來。

“一百零八顆佛珠,你好好收好。我們不是仇人,是朋友。”清洛將撿起的佛珠用青色的錦帕包好,遞給莫翰哲。她慶幸自己沒有被仇恨衝昏了頭做出令她後悔的事情。

莫翰哲接過包裹在錦帕中的佛珠,小心收入了懷中,然後深深的吸了口氣道:“謝謝你……,謝謝你還將我當朋友。”

“你不要謝我,是你先將我當朋友的。而且,今天白天我暈倒,若不是你救了我回來,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其實,該說謝謝的是我才對。”清洛輕輕搖頭,走到莫翰哲身畔坐下。

燭火有些暗淡,清洛輕輕的撥動了下桌旁的燭火,讓火苗燃燒得更旺了些。

“我很奇怪,你怎麼會在小巷裡發現我的?”清洛的目光從化成燭淚的蠟燭上收回,回過頭來朝著莫翰哲問道。

“我今天遇見你,其實也是很湊巧,仿佛是命中注定般。”莫翰哲將匕首放下,歎息一聲。

“我那天聽到母%e4%ba%b2和夏玉彪的對話後,留了封信,便離開了家裡。我一路上並不知道要去哪裡,隻覺得無法接受從母%e4%ba%b2那裡聽來的事實,所以一路上到處遊蕩。很快結果盤纏用光了,我便被趕出客棧。那時候真的很狼狽。”莫翰哲說著便苦笑起來。

“你這,又是何苦。”清洛聽到此,也禁不住歎息,她知道莫翰哲說得輕貓淡寫,可她知道作為一個堂堂莫府的二少爺,從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他從出生便是被人捧在手心,又何曾受過如此窩囊的氣?

莫翰哲停頓片刻,接著道:“我苦於無處可去,正好又路經因覺寺,便動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