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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園無此聲 魅如初 4347 字 3個月前

的不是人乾的活。你說,抓個娘們,就用的這麼費事?”檢查的士兵一臉憤憤,他對著身畔的同伴抱怨,凶惡的目光卻投向正在接受檢查的人群,似乎這些人都是讓他在此受罪的根源。

“噓,噓!”另外一個士兵小聲提醒,左右張望一番,小聲道:“當心被聽到。你就不怕少將責備啊?趕緊乾活,隻要不出事就好。”

罵罵咧咧的士兵終於不再說話,他朝著排在檢查口等待放行的人群走去。瞧了瞧等待的人的長相,他揮了揮手,放行。

“下一個。”

人很快的通過了檢查,清洛是這一行隊伍中的最後一個。眼看就要等到她的檢查了。突然間,前方傳來了一陣哭啼和叫罵聲。

“大爺,放了我。我不是你們要找的人。放了我!”一個女子的哭聲混合著一個年輕男子的叫罵聲音。

清洛循著聲音的方向望去,卻見一個身著樸實的女子跪倒在地上,在女子身旁還有一和她年紀相仿的男子。

“還敢說不是,你瞧瞧這畫像。”士兵手中握著一副畫卷。清洛循著目光望去,身體頓時冰涼。畫像中的人不是彆人,正是她和秋海棠。而士兵指著畫中的人,就是秋海棠。那女子因為有幾分神似海棠,竟然被誤認。

“來人,先抓走。”

哭叫聲漸漸遠去,清洛無奈的望著那被帶走的女子,心下除了歎息,還是歎息。她不是不想幫忙,然她又能做什麼呢?

暫時混亂的隊伍又恢複了持續,因為剛剛突發的事件,整個隊伍安靜了許多。本來一直交談著的人們也閉上了嘴,生怕不小心惹惱了檢查的士兵。

又過去了兩個人。終於輪到了清洛。

“你是去乾什麼的?”一個士兵問道。

“我是去給戲院的肖姑娘送糕點的。有人定了些水果和糕點,讓我給人送過去。”清洛心下緊張,然麵上卻是鎮定不已。

“肖姑娘?哪個肖姑娘?”另一個士兵突然走了過來,開口問道。

清洛心中一驚,之前的人通過隻是簡單問下去處便給予放行,為何她提到去戲院,士兵便一副緊張的樣子。難道,真的是戲院出了什麼事?

“是肖長琳姑娘,就是那個唱配角紅娘的姑娘。”清洛靈機一動,不知道為什麼她沒有提到肖紅玉,而是說出了戲院的另一同姓的女子。

“紅娘啊。你說的是她。”盤問的士兵笑了起來。

“你知道是誰?”走過來的士兵狐疑的問道。

“知道,去年督軍家辦宴會,就請了幾個唱曲的,那個人就是其中之一。”士兵點頭回答道。

“那你去吧。”盤問的士兵揮了揮手,準備放行。

清洛暗中鬆了口氣,正準備快點離開。突然,一聲冷喝傳來。

“等等!”

清洛一驚,腳步停滯。

原來是兩位士兵身後來了一位年紀較長的士兵,他朝著清洛的方向走了過來,手中握著的正是剛剛前麵士兵拿出來過的畫像。

年長的士兵圍著清洛,仔細打量了一番,精明的眼神有幾分疑惑。“怎麼有幾分神似?可是,畫中的人是個女子,不是男人。”年長的士兵拿著畫像對著清洛看了又看,瞧了又瞧。

“人有相識,並不奇怪。”清洛低沉著聲音開口道。

“是嗎?”將信將疑的聲音。

“當然是如此。何況,我一堂堂男兒,怎麼會像一個弱女子。”清洛佯裝不悅,手中衣袖一拂,皺眉冷哼一聲。

那年長的男子瞧清洛如此,倒是沒有不悅,反倒是開口道:“的確有幾分男兒氣概。這樣看上去倒是和畫中之人不像了。”

清洛心下不由得暗自慶幸,好在她扮演的角色一直是小生,不僅動作,而且聲音也模仿的很像,否則恐怕真要被看出破綻了。

轟轟,轟轟,雷聲更近了。天空中的雲朵厚重的仿佛要承受不住般,微微的雨滴眼看就要落下來。

“你走吧!”年長的士兵終於放下了疑慮,準備放行。

然,此刻豆大的雨滴突然落了下來。

“糟了。”

清洛暗自著急,她的臉上的裝是用墨汁裝扮,如果遇到雨水,便會化開,那偽裝的摸樣便會化為泡影。她雖然已經被放行,奈何前麵的道路因為被攔住,她又不能很快的離開監控的範圍。

心中焦急萬分,然屋漏偏逢連夜雨。她一著急,眼前此刻竟然也開始模糊起來,那該死的毒居然在此刻再度發作。

一步,兩步。她要緊牙像前方行進,然腳步卻漸漸不受控製。再一步,就可以走出監控的範圍,轉彎走進旁邊的小巷子了。

最後一步,清洛聞到了嘴角的血腥的味道。轉過彎,她眼前一黑,再也支撐不住,暈倒在地。

雨朦朧,樹影斜,雲逝笙歌醉。

似相識,終難憶,誰曾識舊顏?

作者有話要說:  寫得好辛苦。。眼睛疼了。求安慰~~求包養~~

☆、第二章 愁無限

轟轟的雷鳴,漆黑的天空如同瘋狂一般,黑色的雲朵像是看不見的手在攪動著,空氣中是潮濕陰冷的氣息。風呼嘯著,清晨還是明媚的光如同從未出現過般,無邊的風雨將大地籠罩起來。

豆大的雨點終於不受控製的落下,嘩啦啦的打在地麵上,濺起白色的水珠。清洛斜靠在小巷的牆角,迷糊中她感受到有人輕輕的扶起了她。

努力想要睜開眼,奈何深沉的疲倦卻如同這無邊的雨絲般將她深深的籠罩。她想張口說些什麼,然還來不及開口,一陣疼痛便從指間傳來,她的意識再度沉入到深沉的黑暗之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清洛緩緩的醒來。映入眼前的竟然是一間不大的禪房,牆上正中掛著一個卷軸,白色卷軸正中一個大大的“佛”字,字體渾厚、蒼勁有力。

禪房擺設雖然簡單,但卻清潔整齊,頗有幾分古意。斑駁的門窗一塵不染,靠近床鋪的書案旁還有一大的暗紅色的木質書架,書架上擺放著不少佛教經典。

清洛有些恍惚,她分明記得她昏倒在小巷子裡,怎麼又到了這裡?疑惑的起身,輕輕推開窗戶,她才發現天色竟然已經黑了,想來她是暈倒了一整天。

雨後的夜,透著刺骨的寒意,微弱的風隨著窗戶飄進來,清洛打了個冷噤。

回到房間,點燃桌上的燭火,借著微弱的光芒,她打量環顧四周。她驚訝的發現這間禪房竟然是不久前她來到過的般若院。她所在的這間禪房就是在白天院子裡轉彎的那一排空置的禪房的最裡間。

似有若無的禪香飄來,她隱約聽到了念佛的聲音,這裡,仿佛是一個世外桃源般的存在。清洛搖搖頭,苦笑著歎息,這樣莊嚴神聖的地方,實在不是她這樣的人該停留的地方。⊥思⊥兔⊥網⊥

緩緩的腳步聲由遠而近,清洛走到門前眺望,黑夜中她瞧見了身著黃色佛衣的僧人端著一些飯菜走了過來。隨著人影的走近,清洛終於瞧見了那人的容貌。

驚訝的捂住口,清洛倒退半步,她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然而眼前的情景又是如此的真實,真實到她不得不相信的地步。

“你,醒來了。看樣子好多了。”熟悉的溫柔的聲音傳來,依舊是那樣的如沐春風般的溫暖,然那一向多情的雙眸卻透著看淡世事的平靜。

“莫翰哲,你怎麼……”清洛的話哽咽在咽喉裡,再也說不下去。

側身,莫翰哲走進了房間。清洛輕輕掩上房門,她實在無法理解為何是莫翰哲救了她,而為何堂堂的莫府的二少爺竟然出家為僧。

“貧僧法號,戒癡。往日的稱號也不複存在,施主還是稱呼我戒癡好了。”莫翰哲走進房間,放下手中的托盤。

“看來你有很多的話想問我,不過先不急,你吃點東西後,我慢慢告訴你。”莫翰哲的聲音平靜,低沉的聲音裡似乎也帶著佛的意味。

清洛呆立了半晌,望著桌上的飯菜,緩緩坐了下來。簡單的素食,一碗豆花,一碟小菜,一碗飯。清洛吃得很緩慢,她的思緒一時間有太多的線條雜亂著,仿佛一瞬間她掉進了一個看不見的網。

清洛未曾言語,莫翰哲在一旁也是靜默。他手中一直握著一串佛珠,暗紅色的珠子在他手中緩緩的滑動,那安然自若的神態仿佛萬物皆靜止般。

飯菜終於見底,清洛亦收拾好煩亂的心情。她放下碗筷,目光投向身畔的戒癡。

“我吃完了,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你會救了我?還有,你為何會出家?”清洛給自己和莫翰哲到了一杯茶水,開口問道。

沉默片刻,一聲長長的歎息。

“如果說要救你,要從我出家開始說起。”莫翰哲的聲音很輕,他的目光望向窗外,似乎在回想什麼。

清洛安靜的聽著,沒有打斷,從莫翰哲的變化可以看出,他身上一定發生了很多的事情。

“事情發生,應該是從文書嫻刺殺夏玉彪之後。”莫翰哲陷入了回憶之中。

“那一天和往常沒有什麼不同,我依舊按照慣例去向母%e4%ba%b2請安。然,我卻聽得房間裡傳來的爭吵的聲音。出於對母%e4%ba%b2的尊敬,我原本打算離開。可是,我卻聽到了母%e4%ba%b2提及了你的名字。”說著這裡,莫翰哲低頭苦笑,手中的佛珠又握緊了些。

清洛握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她瞧著莫翰哲那張看似平靜的臉孔,說不出是怎樣的心情,最終隻能將手中的茶杯送入口中,讓那茶的苦澀滋味在%e5%94%87齒之間蔓延。

“我好奇的停下了腳步,偷偷的躲到了一旁。我聽到了母%e4%ba%b2在和我舅舅夏玉彪爭吵。母%e4%ba%b2在責怪舅舅夏玉彪,說根本不應該娶文家的小姐為妻。”說到這裡,莫翰哲頓了頓,他的目光瞧向清洛。

沉默片刻,莫翰哲然後接著道:“夏玉彪的回答卻說,這一切的責任是母%e4%ba%b2所造成的。當年父%e4%ba%b2外出做生意,遇上了搶匪,結果被一姓方的人家所救,父%e4%ba%b2為了感謝對方,父%e4%ba%b2將家傳的龍鳳玲瓏配交給了對方,給我定下了娃娃%e4%ba%b2。”說著,莫翰哲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放置在桌案上。

“什麼?”清洛一愣,握起玉佩仔細打量。

桌麵上的玉佩是半枚龍形狀的玉佩,玉質細膩,光潔的表麵散發著柔和的光芒,碧色的玉佩如海水般的深沉。儘管圖案不同,然這玉佩清洛卻是再熟悉不過。她從懷中取出一青色錦帕,翻開,一枚同樣質地形狀的玉佩躍入眼底。這枚玉佩是她大哥方紹傑在蘇州城他們相認的時候給她的,說是母%e4%ba%b2留下的禮物。

清洛感覺自己的手心有些顫唞,她將兩枚玉佩合在一起,儼然是完整的一塊。“我母%e4%ba%b2留下的玉佩竟然和你取出來的一樣。這,難道說,你說的方家,就是我家。當年是我的父%e4%ba%b2救了你父%e4%ba%b2?”

“是的。當時的我還有幾分欣喜,認為是老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