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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園無此聲 魅如初 4226 字 3個月前

之前她總覺得有點什麼奇怪的地方。

“夏玉彪的部隊的士兵的衣服是藍色的,而現在城牆上的士兵的衣服卻是草綠色。”文書嫻垂下眼簾,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輕輕地抽出了被清洛握著的手。

清洛目光一黯,嘴角勾起個嘲弄的笑容。

“如果不是夏玉彪的士兵,那是不是說夏玉彪遇害的事情還沒有被發現?”秋海棠瞧了一眼清洛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痛,心中一窒,轉過頭去卻瞧見了文書嫻咬著嘴%e5%94%87,定定地望著城門,麵色淒涼,深邃的眸裡透著濃濃的傷。

勉強牽起嘴角,秋海棠繼續道:“不是夏玉彪的士兵,我們這樣前去,是不是就是安全的?”

“這樣太冒險了。不如,還是我自己一個人去。如果安全,你和清洛再出城門,如何?”低頭不語的文書嫻將目光從遠處收回,搖了搖頭。她不讚同秋海棠的觀點,這樣做萬一有什麼事情,她就太對不起她和清洛了。

清洛沉默著,她的目光投向城牆下的士兵,眼神在在燈影下閃爍,半響,她似下了某種決心,越過文書嫻,走到秋海棠麵前,牽起秋海棠的手,凝視著她詫異的目光,緩緩道:“我去引開他們,趁著天黑,你們倆趁機會出城。”

“不行。”

文書嫻和秋海棠異口同聲的反對。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自己的想法。

“不如,我去探聽下風聲?我是夏玉彪認的義妹,即使是夏玉彪的人,我也不怕,何況這裡的這些士兵還不算夏玉彪的?”沉凝半響,秋海棠提議道。

“不行。這樣太危險了!”清洛斷然拒絕,眉頭微皺。文書嫻也拉著秋海棠的衣袖,搖搖頭。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怎麼辦?總不能在這裡乾瞪著眼等天亮吧?”秋海棠的耐心被磨光了,她煩躁地望著兩人,心底潛藏的不安爆發出來。清洛嘲弄的笑容和要去引開士兵的做法讓她惶恐,她總擔心著清洛下一秒似乎就要從她眼底消失,她沒有忘記不久之前清洛毫無生氣地躺在床榻上的樣子。

清洛的手放在秋海棠的肩膀上,朝著她溫柔地笑了笑,輕輕地說了聲:“放心。”就隻是這簡單的兩個字,秋海棠心中的煩躁卻如潮水般退卻下去。她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紅了臉,輕輕地嗯了一聲。

文書嫻靜靜地望著兩人的表情,側開了眼,她的目光停留在不遠處的雪地上,幽深的眸子是令人心碎的傷。

“雪花飛,雪花落,漫天的雪花一朵朵。年關到,新年好,一年一年春來到。”文書嫻輕輕地念。白雪飛舞讓她突然很想念母%e4%ba%b2,想念兒時母%e4%ba%b2抱著她坐在窗前看雪花的樣子,一邊看,母%e4%ba%b2還一邊輕輕地念著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兒歌。隻是,這些都已經不再了,那個抱著她溫暖她的人也已經走了,她還要去哪裡呢?

低低的聲音消失了風雪的嗚咽中,她抬頭起來,那悲傷若水的眼眸又恢複了平靜,如同一汪清潭平靜無波。

“這樣吧,我們沿著這條小巷往回走,繞過正麵的方向,從側門的小巷出去,走城牆的側門。我記得以前和翠兒出門的時候曾經經過哪裡,它巷口有個賣豆花的攤子,攤子搭了個擋風的棚子,正好擋著了側門的那些士兵,我們可以在哪裡聽聽這些士兵在說些什麼,然後在做打算,如何?”文書嫻望著城門的西側忖量片刻,緩緩道。

清洛和秋海棠聽了文書嫻的一番話,再望了一眼來回巡邏的士兵,兩人到覺得這個注意不錯,紛紛點點頭道:“那我們就按照這個方法來吧。”

文書嫻率先走在了前麵領路,清洛扶著秋海棠跟隨在她身後。

秋海棠的腳踝隻經過了簡單的處理,儘管隻是劃破了肌膚,然因為她擔心清洛在風雪中行走了很長時間,傷口有輕微的發腫。她雖然一直笑著道不礙事,文書嫻卻從她緊皺的眉頭知道這疼痛必然不輕。隻是秋海棠倔強的神情,讓她怎麼都無法點破這點。眼下她來領路,讓清洛攙扶她,或許會讓她的疼痛減少些吧,文書嫻心底暗暗想到。

天色漸明,雪花和風比起夜間小了不少,行走在小巷裡倒是比之前要容易了許多。三人馬不停蹄地,總算是在天色大亮之前趕到了賣豆花的巷口。果然如文書嫻所言,這裡有個很大的草棚,用於防風雪。

三人輕手輕腳地沿著牆角的陰影朝著草棚靠近。下了一夜的雪,地麵上是厚厚的一層,三人行動都異常的輕,生怕腳落到雪上發出聲響。一步,再一步,三人的心都咚咚的跳著。

然而,突然間站在城頭上巡邏的士兵動了起來,明晃晃的火焰的光芒掃過牆角,三人驚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指尖幾乎要將背麵的牆壁抓出痕跡來。好在火焰隻是晃動了一下便又黯淡下去,那城門上的士兵原來是太冷了,手中火把握力不住,才在城頭上來回走動一下,好活動下僵硬的身體。

三人深深地吐了口氣,加緊步伐朝著草棚走去。還算一切順利,三人終於順著牆角走入到了草棚裡。天色還黑著,三人躲在裡麵,到真是不容易發現。

走進草棚,清洛扶秋海棠靠左側的角落站好,文書嫻則站在草棚的右側想要找出可以張望對麵士兵的地方。清洛左右打量一番,發現草棚正對著側門的士兵,兩者相距就百步的距離。如果看到士兵的動靜,則必須在草棚上穿出一個小口。

文書嫻似乎也發現了這點,隻是她手中沒有尖利的飾物,正值焦急,倒是身後的秋海棠心念一動,輕輕地拔下頭上的一銀色的簪子遞到了她的手上。

“我來。”清洛壓低了聲音,從文書嫻手中接過銀簪,示意文書嫻在牆角休息片刻。

接過銀簪,清洛很快便鑽出了一個小洞。她將眼睛對著小洞,死死地盯著那些士兵的動靜。四周很安靜,除了遠處城牆上士兵走動的聲響,竟沒有聽到其他的對話聲音。

文書嫻側過頭,發現秋海棠臉色蒼白,腳踝處腫脹,卻一直擔心地望著清洛,心下一陣懊惱,她剛剛是不是還是走得太快了。她走到秋海棠身側,指了指草棚旁邊的磨盤,示意她暫時休息片刻。

秋海棠望了一眼專注城牆下士兵動靜的清洛,朝著文書嫻點點頭,在文書嫻的攙扶下坐立下來。一陣奔波,她確實是有點累了。

約莫過了半盞功夫,城牆外的士兵終於有人說話了:“你說那丫頭會不會來啊?這大半夜了,也沒見到個鬼影子,該不是知道我們在這裡,躲了起來?”站在城牆側門的一個中年男子說道。

“誰知道啊?你說,我們這大下雪天氣,就為了逮一個丫頭片子,真是不值。”另一個年紀稍輕的士兵接著說道。

兩人對話並不大聲,但是聽到躲在草棚後的三人,卻無異於驚雷般。難道,夏玉彪被刺殺的事情真的被發現了嗎?

當三人驚魂未定的時候,一直手突然搭在了坐在磨盤上的秋海棠肩膀上,秋海棠一驚,驚呼就要%e8%84%b1口而出。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猜猜,這是誰的手?

歡迎踴躍發言~~~~

日更,果然好累啊,眼睛對著電腦疼~~~

☆、第二十章 一笑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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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海棠的手捂著口,聲音壓在了喉嚨裡。搭在秋海棠肩上手指修長,指節分明,芊芊玉指,白皙而滑膩,顯然是雙女子的手。當然,被驚嚇的人不止秋海棠,她身側的文書嫻和聽到聲響回過頭來的清洛也被嚇得不輕。

“你!”文書嫻的手指著秋海棠身後,壓低了聲音,儘管如此,秋海棠依然仍可以聽到那聲音中的詫異。

手抽離了秋海棠的肩,一張熟悉的臉孔出現在她眼前。

“王,小姐?不,莫少夫人?”秋海棠低低道,不是很確定眼前人是否是莫府新入門的少夫人,王詩雨?也難怪秋海棠不能確認,她以前見過的王家小姐錦衣玉食,桃腮杏臉,如玉琢般晶瑩剔透,可如今的人卻是衣著灰色男式長袍,帶了頂咖啡色的呢禮帽,遮擋了半麵,若不是她參加完莫翰晢和她的婚禮沒多少時日,她實在是不敢貿然出言相認。

“你,怎麼會在這裡?還有你這打扮?”文書嫻楞了片刻,細細端詳她那奇怪的裝束。

“我……”王詩雨說了一個字,便又緊閉上嘴,望著文書嫻一言不發。她咬著%e5%94%87,紅著眼,小手使勁地拽著衣服邊沿,把好好的衣服擰成皺巴巴的。

秋海棠望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清洛,回頭又瞧著王家小姐一幅委屈的摸樣,疑惑橫生。半夜,身著男裝的王家小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這和城門口的士兵有關?清洛似乎也想到了什麼,她回過頭望著文書嫻,卻見文書嫻正望著王家小姐若有所思。

“發生了什麼事情?”文書嫻思索片刻,柔聲問道。她的聲音壓得很低,夾雜在風雪的嗚咽中,很快消散開來。

王家小姐抬起頭瞧了一眼表情各異的三人,並未回答問話,反而是學著文書嫻壓低了聲音,輕輕道:“文姐姐,如果我沒有記錯,今天是你的大婚吧。你現在穿著男式裝束,該不會是……”

“你想做什麼?”她的話沒有說完,清洛低低一聲輕喝,一步上前,握緊了王家小姐的手腕,疼痛讓王詩雨皺緊了眉頭,然她卻倔強地不肯開口,隻是望著文書嫻,似是在等文書嫻的一個回答。

“洛,你先放了她。聽聽她要說什麼。”文書嫻輕聲道,朝著清洛搖搖頭。望著王詩雨倔強的臉蛋,她的心底泛起模糊的了解。

清洛輕歎一聲,手緩緩鬆開。文書嫻的心還是太軟,這王家小姐出現得太奇怪了,必然有某種緣由。如今她們這種情況,多個人知道事情就多了一分危險。

手腕上留下幾條淡淡的紅印,王詩雨捂著手腕,恨恨地瞪了清洛一眼,轉身走到文書嫻身後,朝著清洛吐了個%e8%88%8c頭。

“文姐姐,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叫你一聲姐姐,你就是我王詩雨的姐姐,不管有什麼,我都會幫助你的。”王詩雨瞧見文書嫻關切的表情,收起了刺蝟的表情,拉著文書嫻低低道。

一直未曾言語的秋海棠,此時卻驀然淺笑,她扶著牆站來,一瘸一拐地走到清洛麵前,柔聲道:“王家小姐是個明白人,你瞧她說話都低著聲音,她來招呼我們,必然心裡著打算。不然,她剛剛隻要大聲點,我們就被發現了。”

經過秋海棠提醒,文書嫻和清洛也意識了。文書嫻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男裝,疑惑道:“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是嗎?”

王詩雨果然點了點頭。不過她並沒有立刻說明緣由,而是指了指不遠處城門內的士兵,收起嬉鬨的表情,正色道:“你們是不是出不了城?”頓了頓,她又繼續道:“我有辦法出城。”

王詩雨的一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