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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園無此聲 魅如初 4229 字 3個月前

窗戶打開著,一青衣的人影沐浴在清涼的月色中。

秋海棠的目光一直癡纏著房間裡人影,似乎是愛戀,似乎是悲傷。房間裡的人半倚在紅色雕漆的窗戶旁,明若秋水的眸裡如黑夜裡沉沉的湖水,俊秀邪魅的臉孔看似冷漠又似乎充滿了無限的深情。

輕輕的歎息,似有若無。夜風的寒涼透著秋海棠的骨髓,她依然筆直地站立著,不肯離開。當月亮漸漸爬上了樹梢,北苑臥室的窗戶關上了。秋海棠依戀的眺望了房間人影最後一眼,準備悄悄離開。

才離開兩步,北苑臥房的門被打開,青色的身影倒映在石板上,低沉沙啞的聲音:“海棠嗎?”

秋海棠的腳步停留下來,她轉過身,隻見清玥眼眸流盼,萬般風情儘堆眼角,海棠感覺早就要被這淡雅邪魅的笑容奪取去心魂。

“既然來了,為何又走?”清玥倚著門欄淺笑,黑色的眼眸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

“玥,我是想來問問你明天的給元帥慶賀的安排,但是看到屋裡沒有光,所以才離開的。”秋海棠低下頭,避開清玥那打量的目光。

“是嗎?”清玥的目光停留在秋海棠的身上。“海棠,你還記得跟了我多久了嗎?”

“當然記得,是五年了。如果不是你救了我,我早就是翠紅樓裡的一名花姑娘了。海棠的命是你給給的,就是海棠把所有的事情都忘記了,也不好忘記你的。”海棠認真的望著清玥,眼底有不容置疑的堅定。

清玥修長的手指輕輕的勾起海棠的臉頰,指尖劃過海棠的皮膚,海棠輕輕的顫唞起來,身體仿佛被某種不知名的力量控製,“玥……”

“你晚上給書嫻送一套給跳舞的姑娘們定做的衣服過去。”清玥的聲音低沉的回蕩在海棠的耳畔,在海棠還來不及把握住的時候,清玥的手指離開了她的肌膚。

“嗯。”海棠的眼底黯淡下來,她點頭答應。

“明天的事情,就按照開始安排好的就可以了,你看著辦就好。還有彆的事情嗎”清玥淡淡問道。

海棠搖搖頭,清玥不再多問,回到房間。海棠沿著小道離開了北苑。

才走出北苑,秋海棠的路被來人攔住了。

“祥叔,你怎麼來這裡了?是出了什麼事情嗎?”秋海棠滿臉詫異。

“你跟我來。”被稱作祥叔人對秋海棠擺擺手,領著秋海棠去了花園裡假山後麵的地下的暗室。

西廂房。

書嫻的嗚咽聲音漸漸低沉,她站起身來,擦乾眼角的淚水,悲傷如果隻是徒勞,那麼悲傷就毫無意義,書嫻輕笑對自己說。簡單的收拾下隨身的東西,趁著月色離開房間。

避開丫鬟,她趁著月色被烏雲遮蓋的瞬間,朝著東廂房悄悄移動,白天的時候她就看好了路線,打算晚上下手偷一套衣服。

穿過回廊,她來到了花園,突然從北苑走出來的人影和說話聲驚嚇住了她的腳步,她悄悄的把身體藏到花園後的假山旁的大樹旁。透過月色,她看清了來人,一共有兩人。走在前麵的人穿著緋色碎花外套的人是她熟悉的秋海棠,後麵的男子人她看不清外貌,從低沉的說話聲中她可以肯定此人正是她被關在暗室裡和秋海棠說話的老者。

書嫻突然緊張起來,她把腳步朝著暗處更挪了挪,兩人轉了個彎,從回廊來到了花園的假山旁。書嫻緊緊的用手捂住口,怕自己驚呼出來,透過月光,她可以把來人的臉看清,此人不是彆人,正是莫翰哲派來照顧清洛的管家王富祥。

王福祥和事情有關聯嗎?書嫻感覺事情遠遠比她能想象到的複雜。見兩人進了假山後的暗室通道,書嫻無法控製自己的腳步,她悄悄的跟了上去,她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或許前麵的人太放心,書嫻尾隨其後居然沒有被發現。秋海棠打開了暗室的一間房門,和來人走了進去。

“祥叔,這裡很安全了。你有什麼事情就說吧。”秋海棠把房門關上後開口。

“大小姐最近如何了?是不是還是放不下那個文家小姐?”王福祥陰沉的開口。

“這。”秋海棠沉默了,她不知如何回答。

“哼!婦人之仁。”王福祥冷哼一聲,“我讓你辦的事情,如何了?拿到了文家小姐些的字沒有?”

“祥叔,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辦好了。我找了最會模仿人寫字的人模仿了文書嫻的字跡,那份口供我昨天已經送到警察局了。隻是海棠不懂為何要讓文書嫻指認人是被文伯軒殺的,會有人相信有人指認最近的大哥殺人嗎?”秋海棠應聲道。

書嫻心裡一驚,指認大哥,她的心慌亂起來。儘管大哥和她平日裡很少說話,但是那畢竟是自己的大哥,她不由自主擔心起來。

“你放心,文書嫻被軟禁起來,找不到人,那份口供就可以讓文伯軒死一百次了。隻要過了明天,案件被判刑,事情就成了定案。嗬嗬,誰會懷疑自己%e4%ba%b2人的證言?文家就算是再厲害,也是沒有辦法。隻要找不到文書嫻,就是死無對證。他們要恨,也隻會恨家裡出來個不孝女。到時候,再放走文書嫻,不用我們動手,她的日子也快活不到哪裡去。”王福祥冷笑起來,蒼老的眼眸裡滿是恨意。

“我們會不會對文書嫻太過分了。”秋海棠想起了那個堅強的麵對一切的女子,她的心底突然間生出了一絲憐憫。

“過分,你忘記方家的十六口人是怎麼死的嗎?你忘記夫人是怎麼被文家那個禽獸侮辱的嗎?你忘記了老爺是怎麼被冤枉死在大牢裡嗎?如果不是那天我帶著方清玥和方邵他們兄妹兩人去鄉下玩,方家早就沒有人一個活人了。我這麼做也隻是為了報答老爺對我一家人的恩而已,如果不是老爺和夫人我王福祥早就餓死街頭了。”王福祥的憤憤道。

“可是,文書嫻不是很無辜嗎?這都是她父%e4%ba%b2的錯。”秋海棠歎息道。

“無辜?父債子償,天經地義。不要忘記,這一切的計劃都是清洛想出來的,想當初她進文府就安排好了一切,不愧是深謀遠慮。”王福祥打斷秋海棠的話,用鼻孔哼了一聲。

書嫻控製著顫唞的身體,文家十六口人命。她總算是明白了為何清洛要如此對待她了。進文府就安排好了一切,書嫻在心底重複著這樣幾句話,一切都是一個局,她隻是顆被利用的棋子。

書嫻悄悄的後退,離開了假山後的暗室。她並不知道在她離開後,暗室的就房門輕輕的打開了,王福祥望著文書嫻離開的背影冷冷的露出了一個笑容。

彎月無聲涼風索,誰道逢場戲無真。

作者有話要說:  都沒有評論和收藏,沒有動力更文。。。

偶不淡定了。。。。

☆、第十六章 回首淩亂

第十六章回首淩亂

莫翰哲焦急地在大廳裡來回踱步,神情是說不出的慌亂,這是這麼多年以來王福祥見到的最不鎮定的莫家二少爺。

“有消息沒有?”莫翰哲見到王福祥來到客廳,急急的迎接上去,但在看到王福祥搖頭的表情後,神色黯淡下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少爺,你不要太過憂心,清洛小姐吉人自有天相。”王福祥不忍心看到莫翰哲失落的表情,出言安慰。他是看著莫翰哲長大的,這個一向高高在上的少爺,從來都是泰然自若,可如今。哎,這情之一字,害人不淺。一向自以風流瀟灑號稱的少爺,什麼時候曾為了一個女子如此形容憔悴。

“祥叔,你不知道,清洛一個弱質女子,又身負官司,她,她……”說道這,莫翰哲難以繼續下去。

那天書嫻無故失蹤後,它和方紹傑四處打探,將清洛一人留在了對麵的茶樓,因為清洛堅持說那個丫鬟有問題,有人約她見麵,她在茶樓說不定能有書嫻的消息,何況茶樓是個人來人往的地方,料想不會有人對她不利。

方紹傑和他就這樣放心的去打探消息,隻是莫翰哲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這是他最後見到清洛,清洛如同文書嫻一般,失蹤了。他知道清洛是不會輕易離開的,何況官司還未了結,如果她離開,那麼這殺人的罪名豈不是要一生背負。

“少爺,我剛剛打探到消息,說殺人凶手不是清洛小姐。”王福祥垂目道,避開莫翰哲的眼睛。

“什麼?”莫翰哲遊離在外的心思一下被拉了回來,他望著站在身旁的王福祥,慌亂的心突然冷靜下來,某種不知道的情緒參透到心底,他感覺到了絲絲寒意。

“你詳細地把你打探到的消息告訴我。”他在客廳的紅木雕花椅子上緩緩坐下,表情嚴肅。

“剛剛我到警局打探消息,聽人說早上不知道是誰送了份口供去警局,但是口供上承認說殺人的凶手是文家大少爺,而且這份口供的落款是文書嫻。警局的人仔細核對過字跡,的確是文書嫻的筆跡。應為之前的口供是文書嫻提供的,表明了清洛姑娘是清白的,現在又指認凶手是她大哥,所現在這個案子的疑凶被定為了文伯軒。而且據說以警局派人去了文府調查,文家大少爺沒有不在場的證據,”王福祥敘說的很仔細,把事情的前應後果都說得明白,他的一番話說得莫翰哲愣了半響。

“你留著家中看有什麼新的情況,我去方紹傑哪裡問問。”莫翰哲起身交代一句,離開。事情發生的太過於突然,他想聽聽方紹傑的想法,畢竟他知道紹傑心儀文家的小姐。

方紹傑斜靠在窗戶旁專注的望著遠處泛黃的的落葉,眼角似有莫名的隱憂。莫翰哲抬眼見到的就是這樣的紹傑,幾天不見他似乎也憔悴了不少。

“紹傑?”他開口,聲音卻是低沉。

方紹傑身體一震,仿佛從某種回憶中醒了過來,見到來人是莫翰哲,嘴角牽動下,算是擠出了個歡迎的微笑。“少爺,你怎麼來了?”

“都說了多少次,你叫我翰哲就好,不要叫我少爺,聽起來很彆扭,你是我家的義子,算起來你還是我的大哥。”莫翰哲爽朗道,不讚同方紹傑的稱謂。

“翰哲。”方紹傑無可奈何的開口,他不是不知道莫翰哲的好意,可是他畢竟是個外人,何況……。罷了,他搖搖頭,不想在這個時候和莫翰哲為了個稱謂起爭執。

“這就對了。”莫翰哲走到窗戶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我有事情想和你說。”

方紹傑點點頭,在窗戶旁的另一張椅子上坐下。

“你知道有人送了新的口供去警局指認殺人凶手是文家大少爺嗎?”莫翰哲開口。

“知道,我今天得到消息了。”方紹傑點頭,平靜的眼眸不見任何波瀾。

“你相信真的是文家大少爺殺人嗎?”莫翰哲被方紹傑冷淡的神情打敗,他不懂方紹傑為何會突然間這麼冷靜,難道他就不擔心文家小姐嗎?

“口供的字跡是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