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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園無此聲 魅如初 4195 字 3個月前

道文玄義惹了什麼官司嗎?”清洛心急的伸出手,不小心碰翻了桌上的茶杯,一地都是茶杯淩亂的碎片。

方紹傑望著清洛的目光深沉,他緩緩地搖搖頭。“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在意這段往事?也許這樣我可以有其他的線索。”

清洛收起了慌亂的神色,歉疚地搖搖頭。“對不起。”

方紹傑倒是沒有逼問她,安慰她幾句說以後有消息就告訴她。清洛有些心不在焉,就這樣和邵傑有一句沒有一句的搭起來。邵傑問的她最多的是關於書嫻的事情,比如書嫻喜歡什麼,家中有什麼人。

清洛隻得告訴邵傑書嫻是她偶然遇上的一個朋友,至於家中的情況她也不清楚。邵傑有些微的失望,但是隨後也就豁然了。這個天天都有可能戰亂的地方,家道中落流落在外的人不在少數,他帶兵打仗也見了不少,他猜想文嫻多半如此。

閒聊沒多久,邵傑的人來找他,好像有軍情,他匆忙的離去了,隻留下清洛。臨走前邵傑體貼的要派人送她回去,被她拒絕了。她想一個人靜一靜。

揚州城的大街小巷和蘇州似乎沒有兩樣,人來人往,富商小販比比皆是。清洛隨意的漫步在揚州城的大街小巷,她不知道要去哪了,隻是一直走,一直的走,眼前的景物在她麵前不停的轉換,她卻絲毫沒有任何感覺。

“我是在揚州城出身的嗎?”清洛喃喃,眼前的一草一木都換不起她失落的記憶,掏出懷中的茉莉花的錦囊,那是離開戲園的時候師傅給她的,那是唯一可以證明她身份的東西。茉莉花的錦囊已經有些殘舊,白色的絲線由於年代久遠變得些微泛黃,隻是圖案依舊精致,圖案很是美麗。

打開,錦囊裡的是一個玉佩的一部分,她曾經描繪過圖案到當鋪之類的地方問過,懂行的人告訴她這極可能的鳳凰形狀的玉佩,隻是玉佩明顯被分割開來了,一般最有可能的就是和人相認使用。

她不知道從何處去尋求和她擁有一塊玉佩的人,茫茫人海中,很多夜晚拿起玉佩撫摸的時候她都想或許根本沒有這樣的一個人,這是隻老天要她生存下的借口,給了她一個小小的期望。

在小橋旁的柳樹下坐下。她把文書嫻給她的鳳凰圖案的錦囊拿到手中,鳳凰的圖案和茉莉花的圖案,似乎有某種驚人的相似之處。她突然起身,詢問了最近的綢緞莊。

綢緞莊的老板很熱情,在仔細的辨認後,告訴她,兩個刺繡的圖案是出自於同一個人之手。腳步蹣跚的從綢緞莊出來,她腦海中想起了不久前她夢見的那個溫柔婉轉的美麗婦人,她是誰?她和文家有什麼關係?

一夜無眠。她要回蘇州。一是為了尋求真相,二是她必須要去給夏元帥賀壽。

三天後。

清洛一直猶豫還要不要去給書嫻辭行,她們之間似乎不要再見麵比較適合。臨行的前天晚上,天空又飄起了細碎的雨絲,清洛帶著酒壺去了書嫻的小院。她發現她開心喜歡上雨夜,雨水的洗禮似乎可以把很多思緒拋掉。

開門的是翠兒,她似乎很不喜歡看到清洛,皺著眉心,她說小姐和邵傑出去了。清洛呆立在門外,進退不能。她又想起了在文府等待的那個夜晚,隻是今晚她覺得更加的寒冷。翠兒關上的大門,把清洛留在了門外。

清洛在門外呆立了很久,久到雨水打濕了她的衣衫都沒有知覺。拖著黃包車的腳步聲踏著雨水啪嗒啪嗒的向清洛站立的方向行來,她警覺地躲到了樹蔭的暗影處,樹葉上的雨滴落到她的後背,涼涼的,她想笑自己的舉動。

從車上下來的正是書嫻,幾天不見,書嫻似乎消瘦了不少,一向單薄的身子在雨夜中顯得更是嬌弱,書嫻的動作很慢,她打賞了車夫,從黃包車上拿出了把青色的油傘,翠綠色的繡花鞋踏到了被雨水洗刷得有些明亮的地麵。

清洛想上前去叫住書嫻,但身形卻被書嫻身後的人影給生生的攔住。黃包車上探出了一個人,跟著書嫻下了車。並不明亮的光線,她還是看得很明白,那個人是她很熟悉的人,方紹傑。

口中苦澀的味道,清洛把手中的酒壺嘴對著她的口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當她再抬眼,書嫻的人影已經消失在了木門後。

清洛慢慢地走到木門前,仿佛能聽到書嫻細語的聲音,隻是這個聲音離她太過於遙遠,遙遠到好像生生世世。放下手中的酒壺,書嫻很喜歡這個酒壺,她把酒壺放到了大門的門前,也許她可以收到。

清洛轉身離去,雨依舊沒有停歇,淅淅瀝瀝的像是在述說故事,也似乎在沉默思量。清洛的步伐和來的時候一樣,很慢,但比來的時候很穩,她走到小巷的儘頭終是沒有回頭。

落花微雨西風涼,紅豆銷儘青石巷。一種思量,幾處閒愁?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五章 無言殘酒

第五章無言殘酒

悠悠一曲誰人和?無言殘酒月影愁。何日攜手共相惜?畫畔西樓夢中遊。

第二天的清晨,細雨停歇,朝陽緩緩的從東方升起,把天邊的雲彩變成了動人的楓葉紅。打開大門,書嫻看到了門外的青花酒壺。

彎下`身,輕輕的捧起小巧精致的酒壺,熟悉的梅子酒的酒香。解開酒壺蓋,暗紅色的液體殘存在酒壺的壺底,微微晃動,半是透明的紅色在如凝脂般的茶壺中遊蕩,把周圍染成了梅花般的色彩。

放到%e5%94%87邊,輕輕的吸了一個小口,甘甜的酒香沿著%e8%88%8c頭滑劃入喉尖,有她喜歡的味道。她想起了那天在涼亭的時候,她和清洛一邊談天一邊喝酒,一切都恍若隔世。多久沒有見到清洛了,她細數著如水流逝的日子。

“我們是不同世界的人。”話言尤在耳,那天傍晚的雨絲也如昨天一般,纏纏綿綿,不停歇。捧著酒壺走回房間,神色恍惚。

“小姐,你不是說要出門去買宣紙的嗎?怎麼又回來了?”翠兒的話在看到書嫻手中的酒壺時頓住了,“小姐,這,這個酒壺?”翠兒欲言又止。

搖搖頭,小心的放下手中的酒壺。書嫻轉過頭,看著神色怪異的翠兒,淡淡問:“清洛姑娘昨天來過?”聲音很輕柔但有不容忽視的嚴厲。

“對不起,小姐。昨天傍晚的時候清洛小姐來過,後來她走了,我……就沒有告訴小姐了。”翠兒的語氣說道後麵弱了許多,她沒見過書嫻如此嚴厲地對她說話。一著急,眼淚就要掉下來,“翠兒隻是,隻是覺得小姐還是和清洛姑娘不要來往過密好。畢竟,清洛小姐和表小姐很要好。”翠兒很真誠的眼讓書嫻仍不住微微歎氣。

“好了,我沒有責備你,隻是以後有事情要記得告訴我。”書嫻也不想怪翠兒,清洛如果有心見她,怎麼會來了又隻在門外徘徊?▃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吩咐翠兒去忙,書嫻坐在房間裡沉思。煩亂的思緒糾纏著她,讓她心神不寧,放著茶幾上的青花酒壺更是生生糾著她的心。坐立難安的她走到書案前,鋪開宣紙,卻發現在書案旁邊的畫卷。

展開,清洛的容顏躍入眼前。來回踱步,一炷香的功夫,她歎了口氣,匆忙出了門。隻是書嫻沒有想到她沒有能見到清洛,院子已經人去樓空。蟬鳴的聲音絡繹不絕,院子的涼亭上還放在當初給她用的白裘坐墊,柳絮絲絲隨風起舞,景色依舊迷人,她恍惚有眼淚潸然的蜿蜒落下來。眉心的一抹愁意,淡淡的暈開,竟是揪心地疼。

清洛回到蘇州沒有想到的是她才一進入城門,就被請進了警局。莫翰哲到警局的時候,清洛就坐在口供房的長椅上,低垂著頭,神色漠然。任綠衣的警察如何軟硬兼施,清洛始終不肯承認她殺了人,也不肯交代這些日子她去了何處。

清洛離開文府的第三天,文府的荷塘裡發現了一具死屍,死的人不是彆人真是文府的表小姐常淑婕。清洛沒有任何理由的離開文府,文府就發生了命案,多重的線索都直指她就是凶手。莫翰哲從知道消息的那天就一直在尋找清洛,隻是沒有想到清洛離開了蘇州府,正當他慶幸清洛沒有被抓,清洛卻又莫名的出現在蘇州。

“我莫翰哲保釋她。你們沒有證據之前,請不要騷擾她。”莫翰哲很是生氣警局的人如此對待清洛,清洛對他而言無疑是掌上明珠般的人物,怎可以被如此對待。警局對莫翰哲的態度很是不滿,但莫翰哲終究是蘇州響當當的人物,儘管是二公子卻是嫡出,將來必是莫家的當家人。

出了警局,清洛去了莫翰哲安排的居所。很安靜的一家宅院,花園裡種了很多紅色的玫瑰,還沒有到花期,但紅色的花蕾已經含苞欲放。

清洛有些詫異的看著院子裡的花木。莫翰哲爽朗的笑笑,“我從你進文府就買了這個宅院想送給你,隻是一直沒有機會。想不到如今是這樣的情況下帶你來這裡。”清洛沉默不語,莫翰哲安靜的站在她的身側,仿佛站了很久很久。

歎息一身,“莫少爺,清洛隻是一個戲子。不足你如此對待。”莫翰哲皺了皺眉,張口欲言,然看見清洛憔悴的神色又不再開口。

院子裡已經請了仆人,仆人們對清洛很尊敬,都開口叫她施小姐,管家是個姓王的老人,麵容很慈祥,穿著藍色的布衣大褂,很恭敬地給莫翰哲和清洛行禮,言語談吐都不俗。莫翰哲看上去很得意,他拍著王姓老人的肩膀,對清洛笑著:“王管家叫王富祥,是個很能乾的人,我從小就是他照顧,如果你有事情,可以儘管吩咐。”

王管家很是謙虛,連忙彎腰,恭敬道:“是少爺賞了口飯給老漢,不然老漢在十多年前就餓死了。”

清洛疑惑地點點頭,王管家的身份很高,為何要來照顧她?莫翰哲揮揮手,管家告退。“清洛,我相信你沒有殺人。但是現在的局勢對你很不利,王管家我信得過,所以來照顧你我放心。你可以告訴我,你為何要離開文府嗎?”莫翰哲語氣很真摯,並沒有強迫回答的意思。

清洛皺眉思量,沉默了良久,把文書嫻的事情告訴了莫翰哲。但是她沒有告訴莫翰哲文書嫻具體現在何方,她不想把事情牽連上她。

莫翰哲一直皺著眉頭聽完清洛的敘述,他開口:“你覺不覺得一切太巧合了如果文府的大小姐可以出來給你做證,這件事就好辦了。你真的不知道文家小姐去了哪?”

清洛避開莫翰哲探究的雙眼,點點頭。說話間,王管家來通報,方紹傑來了。清洛驚訝的望著推門而進的方紹傑,他不是在揚州嗎?那書嫻呢?她著急地從板凳上跳起。

“紹傑,你,你怎麼在這?”清洛無法掩蓋心裡的驚異。

莫翰哲走上前,拉著方紹傑的手很是熱情,熟絡地笑著,“紹傑,好久沒有見到你了。你知道當我這個弟弟有多惦記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