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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園無此聲 魅如初 4227 字 3個月前

通過他能知道些當年的事情。隻是,不知道事情和眼前的文書嫻是否有關。

很多的不安湧上。“不,我不想。”淡淡的細語。

“嗯。”幾不可聞的含糊聲。“再來杯梅子酒吧。”書嫻把手中的酒杯遞向青洛,她看出清洛對她有些隱瞞的東西,可是自己有什麼資格去問呢。文府的大小姐?她已經不是文府的人了。想到這她又給自己斟了杯酒。

“再喝真的變酒鬼了。”青洛有些無奈的奪走書嫻手中的酒杯,書嫻借酒消愁的心情她多少明白,隻是不忍她如此對待自己。“文府,這些都不是你的錯。”清洛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眼前人,隻能含糊的吐出這些空洞不相乾的隻字片句。

幾杯酒下肚,書嫻暈暈,她覺得眼前的人影在晃動,一個兩個三個。“額,青洛,你變成好多個了……”書嫻的手在空氣中晃動。

“你醉了,躺會吧。”低柔的聲音在書嫻耳邊。“我沒醉,沒醉。”書嫻想要扶著石桌站起來,終是力氣不支,又跌坐了下來。“小心。”清洛忙扶著書嫻,半迷糊狀態的書嫻舉得清洛的聲音好溫柔。

“你怎麼這樣天真呢。”輕輕的歎息聲,書嫻頭被輕輕的放在了涼亭的睡榻上。望著靠在榻上書嫻,清洛低低的念著:“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

醉意在頭靠向睡榻時席卷而來,意識漸漸模糊。掙紮著想反駁青洛的話語,卻又被清洛念的那首李商隱《錦瑟》給迷惑住了,模糊中她看見青洛的側臉在光影交錯朦朧,她看不真切眼前的人。

任性、天真的是她,還是青洛呢?

微風習習,飛鳥爭鳴。落絮輕輕飄入涼亭,靜靜的落在睡榻上。

作者有話要說:  我很喜歡這個文,不知道為何看的人卻不是很多。缺乏寫作的動力啊~~~~ 近來《棋局裡的愛情》是每日一更,本文就暫定兩日一更吧。。。當然看的人多,就多更些~~ 歡迎大家閱讀。。。 多給些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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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長相念

第三章長相念

相思成結,心字成缺。

傍晚,晚膳後,書嫻回到房間,書案上擺放著下午翠兒送來的禮物,一支上好的戴月軒的毛筆,是方紹傑讓人送來的。一同送來的還有一張字條,字條上短短數語:筆贈佳人。

還記得晚膳時分,翠兒拿來方紹傑的禮物時候,清洛瞬間暗淡下的神色,儘管這個神色很快就被她的笑顏遮蓋,但那一霎的眼眸卻猶如被刀刻在了她的心頭。晚膳後,清洛就回了房間,不再出來。

她輕歎了口氣。有點涼,她躺下讓翠兒把被子蓋上,吩咐翠兒去隔壁休息。白天的一幕幕像畫麵一樣在反複的翻滾,輾轉難眠。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書嫻喃喃低語,窗外的皓月當空,窗影斑駁。此時的清洛在乾什麼呢?

難以入眠。起身,披了件外套,來到書案前。鋪開宣紙,沉眸。醮墨,揮筆。熟練的筆法,隻見筆尖輕輕地在紙上勾起一人影的輪廓,落筆柔和有力,畫中人桀驁的神色微妙地躍然紙上,筆法一氣嗬成,形如流水。

旁批:隻是當時已惘然,落款:嫻。

凝神著畫中的人影,蠟燭的淚花滴滿了書案,書嫻恍若未覺。

清洛的房間,她同樣不能入睡,望著窗戶外明亮的月色,她手中握著的是那顆青色的琉璃珠。給書嫻帶來禮物的同時,方紹傑也同樣給她帶來了一封信件,信件同樣是短短數語:事有眉目,回詳談。

方紹傑必然從文府查到了某些線索,但不知道為何,她有些莫名的不安。還有,方紹傑對書嫻那明顯的好感。歎息一聲,很多的事情,她都不能控製,很多的事情都不由得她的心。

如同她救了書嫻,而書嫻也救了她。她們之間究竟是誰欠了誰?有時候,她會問之間,去救書嫻是必然的抉擇還是一時的興起?答案讓她害怕。讓一個人太靠近,是很危險的。清洛沒有忘記自己是一個在俗世的浪尖上翻滾的隨波逐流的戲子,師傅的話還言猶在耳。一日為戲子,終其一生也無可逃%e8%84%b1。

無謂的笑笑,笑容霎時頓住。她想起了書嫻白天說不喜歡她那如皮影人般的笑容,書嫻簡單的看透了她偽裝多年的麵具,直接的豪不猶豫的擊破了它。

月亮悄悄地下去了。起風了,夜晚的寒夜撲麵而來,清洛打了個寒顫。剛想關窗,淅淅瀝瀝的雨滴滴答答的打落,樹葉的頂梢似乎難以承受這突如其來的夜雨,彎了下來,雨水混合著泥土的的味道散發開來。

把窗戶關好,把所有的一切都隔斷在外麵,清洛感覺安心些。才準備睡下,窗戶上噔噔的敲打聲,她一驚,這麼晚了是誰?

推開窗戶,書嫻青如蓮花般的容顏映入眼簾,夜晚的雨滴這燭台搖曳下變得妖豔,書嫻的晶瑩剔透的眸深沉的清洛移不開眼。

“我們去聽雨吧。留得殘荷聽雨聲,很美的句子,是不是?”書嫻給了迷離中的清洛一個妖媚的笑容。清洛迷惑地點點頭。

風婆娑,雨淅淅。

青洛從門後拿出一把青色的油傘,書嫻卻搖搖頭,明若秋水的眸有小小的企盼:“我們能不用傘嗎?雨不大,我喜歡雨水打落在身上的感覺。”

清洛看看天,無奈地歎息一聲。關了房門,清洛和書嫻悄悄的出了彆院的大門。彆院不遠的地方有一處荷塘,碧綠色的荷葉和大朵大朵的荷花很是美麗,清洛和書嫻白天有時候會到這裡聽荷葉和小鳥唱歌。

夜色裡兩個人影肩靠著肩膀手挽著手在小石徑上遊走。雨有點涼,風卷起了青洛的衣袖,她挽著書嫻的的手卻沒有動搖,溫暖的把書嫻牢牢的包裹。

荷塘旁有個涼亭,兩人順著小徑來到涼亭坐下。書嫻的額頭和長發被雨水微微的沾濕,她卻不意味,反而很開心。

“清洛,我喜歡這樣的夜晚。很有詩人的肆意。我一直以來很向往這樣自在自由的生活。”夜晚的書嫻一點不像白天的被人人稱羨的大家小姐,少了分刻意的做作,多了份隨意。

“你這樣很好。”清洛把背心靠在涼亭的長凳上,放下挽起的長發,長發在夜色中隨風飄舞,清秀的身影和荷塘旁的樹影溶為一體,“”

“縱有萬般風景,風過殘紅無痕。戲夢癡纏無數,燈火闌珊處朝暮。夜深千丈燈如夢,咫尺卻天涯隔。”清洛清涼的音色透過雨夜飄蕩在夜風中。

書嫻的目光凝視著荷塘遠處,幽幽歎:“你唱的很好聽,隻是太淒切了。世界萬物得失皆是塵土。”

“嗬嗬。”清洛用手拂拂被風吹得得淩亂的發絲,直視書嫻的目光變得木然森冷:“你如果從小連自己的身世都不知道,每天都被噩夢驚醒,還要被師傅責罰練習曲目,還能如此豁然嗎?”

書嫻心口一窒,豁然刺痛。半響開不了口。

清洛也沒有想要書嫻回答,她的聲音像陷入了回憶之中,低低沉沉,書嫻仿若跟隨清洛的聲音走到了她的世界。

“千杯酒,萬盅奈,笑顏唱新愁。你是大家千金,你厭倦現有的生活想要遠飛,可你知道嗎?你這樣的生活是多少人都期盼不來的。”深如潭水的眼眸閃過諷刺的光芒。

書嫻站起,走到清洛麵前蹲下,抬起清洛的手,一鴻靜水的眼眸有斷然的決心,言語鏗鏘有力:“我命由我不由天。”

清洛的嬌軀重重的一震,書嫻的凜冽和堅決的言語是她從未想過的。緩慢地抽出書嫻握著的手,清洛站起身來背對書嫻,朦朧的影子下的清洛更加不真切,沉默片刻,她開口,言語平靜:“我們是不同世界的人。你,一個大家千金,我,一賣唱戲子。”

書嫻笑了,她笑得很放肆,就想清洛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一樣,坐在石頭上仰望天空時那樣的自然隨性。她笑了很久,久到笑出了眼淚。夜色中久久回蕩著她嚶嚀的笑聲,似歡喜,似悲傷,似了然,似決絕。

“我累了。回去吧。”書嫻不再看清洛,轉身離開涼亭。⑩思⑩兔⑩網⑩文⑩檔⑩共⑩享⑩與⑩在⑩線⑩閱⑩讀⑩

夜雨來得快,也歇的快。月亮出來了。

小徑上,把書嫻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長到孤寂。

蕭蕭細雨夜風緊,卻擁孤影怨早寒,長相念,在天涯。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章 幾多思量

第四章幾多思量

從那個雨夜清洛很多天沒有看到書嫻了,或許是書嫻的刻意不想見到她,即使是用膳的時間都沒有她的人影。翠兒會把食物送到她西廂的臥房,但是卻翠兒從來不多語,即使她看到清洛的眼神有很多難以察覺的情感。

方紹傑在幾天後回來了揚州,帶回來了一堆的各色的禮物和小玩意,所有的這些東西都是給一個人,書嫻。方紹傑回來的那天,書嫻打扮得美麗異常,還穿上了她這些天要翠兒到綢緞莊訂做的繡著淡藍色的鳶尾花的衣衫,書嫻笑語嫣然的對邵傑說,衣衫的袖口和裙擺上的圖案是她%e4%ba%b2自勾畫,而鳶尾花是她最喜歡的花朵,因為這個花的花語是自由。

邵傑笑得意氣風發,隔天,彆院裡不知道從時處處開滿了淡藍色花朵,滿庭滿園的藍色把清洛的眼都朦朧成藍色的海洋。

書邵傑為書嫻覓得了一份在聖亞東教會學堂教書的工作。書嫻搬出了彆院,邵傑為她在揚州城的東麵買了一棟小樓,環境優雅,院子後麵還有個小小的荷塘,小石徑旁種滿了書嫻喜歡的鳶尾花。

清洛很多次想要去探望書嫻,但腳步卻幾多徘徊。方紹傑那天回到揚州,把她單獨帶到了茶樓。他給清洛叫了杯碧螺春,翠色的茶葉尖很是惹人喜愛。清洛一直以來都喜歡品茶,邵傑也算是很有心了。

茶葉喝到了一小半,邵傑幾番欲言又止,清洛望著方紹傑那陰晴不定的臉,心一直沉到了穀底。她的手握著茶杯在微微顫唞,到最後終是拿不穩,不得不放下。

方紹傑的話很輕很柔,似乎怕驚嚇著她,她卻依然被那些字句驚得渾身冰冷。“我派人給你查過了,文玄義曾經在揚州府做過幕僚,在揚州呆了兩年之久,後來據說是因為惹了人命官司才離開了。”

清洛依稀記得幼年時期和師傅就是在揚州生活,師傅也說過她是在揚州的人販子手上買了她,琉璃珠和她夢中可怕的笑聲,還有如今證實的事實,都說明了一件事情,就是她的身世和文家有某種關聯。

“那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