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合適的……”
“恭喜你,淳。”風間閒雅微笑著看著少女漸漸染起希望的眼眸,輕笑出聲。“隻是誤診,你現在很健康。而且姑姑現在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姑父準備明天就帶她去瑞士休養,我們也可以回日本了。”
心中一直在忐忑著,不停地催眠著自己那隻是夢,隻要醒來一切都會好的。什麼急性白血病會遠離她的生活,而媽媽也會在第二天微笑著擁抱她。無數次的祈禱終於變成了現實,突如其來的幸福感讓花原淳幾欲落淚,她一遍又一遍地問著風間閒雅消息的可靠性,而對方也極有耐心地一一回答著。
“但是……為什麼不能去看媽媽?”似乎是抓到了關鍵,花原淳試探著開口問道。
風間閒雅安撫道:“姑父大概不想讓你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姑姑擔心,已經準備好了完全康複再來見淳吧?”
與花原淳的興奮相對立的是風間閒雅此時的不安。
白血病這種事……怎麼可能會誤診?況且淳每年去做全身檢查的那家醫院是日本最好的醫院,甚至是在花原大輔的合同關鍵時期傳出誤診消息讓他們放棄合同險些破產……
揉了揉額角,終是決定不再思索這個問題,重新掛上了溫和的微笑。
立海大雖然已經放暑假了,不過網球部的眾人為了迎接全國大賽,除了在部長幸村家補習功課做作業之外,呆的最多的地方還是學校的網球場。
青木順一郎似是無意地提了一句,“昨天女子賽立海大出局了,沒有淳的女子網球部果然不行啊,是吧幸村?”
在他旁邊一人對著四台發球機練習回擊的幸村動作沒有半分停頓,依然以飛快的節奏進行著練習。不過他還是回話道:“一個人的實力在團體賽中是不能決定一切的。”
“高中女子網球界中,不管怎麼說還是四天寶寺更甚一籌。”一旁記錄數據的柳及時補充了一句。
“不過淳到底為什麼突然出國,這樣真的……”
少年手臂微微用力,揮拍的同時也淡然說話,已是帶了些許的警告意味:“青木前輩,雖然現在不是部活時間而是假期集訓,不過現在討論他人私事也是不符合規定的喲。”
青木順一郎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嘟囔了幾句還是把注意力放回了發球機之上。
相對於女子網球部近日的低迷與混亂,男子網球部繼續自信且賣力地向著未來奔跑著。而部長幸村精市近日心情尤為愉悅,哪怕青木順一郎提到了他並不想聽的那個名字,也絲毫不能影響他的好心情。
柳敲了敲筆記本,冷靜地推算出了可能性——明晚的神奈川煙火大會。
傍晚時分的天空呈現出深淺不一的灰色,好像是一塊白布之上的肮臟汙點,讓人作嘔。
“夏天的晚霞很漂亮呢,徹子。”清浦悠推開窗往外看著,精致的臉上沒有了妝卻也是優雅美麗。
整理好了身上的緋色浴衣,順著清浦悠的視線看向窗外,音色上揚:“是啊,真的很漂亮。最喜歡夏天的黃昏了。”
伸出手撫摸著冰冷的玻璃,感受著燥熱空氣中令人舒適的溫度,“下周末想再去東京看望爺爺呢。”
玻璃上倒映出的清浦悠有那麼一瞬的僵硬,很快卻又是溫柔地上前擁抱住徹子。溫暖的體溫,散發著讓人安寧的溫柔香味的母%e4%ba%b2的擁抱呀!
“爺爺會很高興的。謝謝你,徹子。”
“因為……我是徹子啊。”
她放心地在她懷中閉了眼,反手擁抱住清浦悠,神情安詳如同月夜之下安眠的小美人魚,不被塵世間的喧囂塵埃所擾。
﹉﹉﹉﹉﹉﹉﹉﹉﹉
湧入伊森廣場的遊人逐漸變多,隔壁就是放置著本次畫展作品的美術館。
身著深青底竹紋浴衣的幸村走在美術館之內,各色的煙火以不同的方式在畫紙之上綻放。
作為神奈川的名校,立海大的展位被排在中心位置,他轉了方向,向著熟悉的畫作走去。
兩種畫風的畫作交叉而擺設,不同於其他學校基本每幅都不相同的風格,這樣看起來竟然有著奇異的和諧美感。
截然不同。
幸村抬著頭看著他眼前的那張煙火圖,基本上沒有調清,就以這樣直接的原色鋪陳上了紙張,真是和她完全相反的熱烈色彩。
被命名為【絕色】的這幅畫燦爛到讓人失神,已經圍了不少人在欣賞。
幸村正打算去看下一幅畫的時候,卻被叫住了:“請問,你是立海大的學生吧?”
少年很快反應過來,對著問話的人有禮地點頭“是的,請問有什麼問題嗎?”
“是這樣的,你們學校交上來的作品中似乎有一副不是參賽作品,可以幫我還回去嗎?”
雖然心中有些訝異向來仔細的徹子也會粗心交錯作品,不過本著配合工作人員的原則幸村還是跟了上去。
況且……
他突然想要幫她保存好她的畫,她的每一幅畫都有付出常人超乎想象的努力。不想看見她的心血就這樣歸於垃圾桶。
拿到那副畫的時候,鳶紫色的眸因為震驚而徒然睜大。清秀的字跡出現在這幅隻能稱為半成品的速寫草圖中,有匆匆的痕跡。
いつでも捜(さが)しているよどっかに君(きみ)の姿(すがた)を ——K.T
【不要害怕呀,快過來吧。
我們將會擁有充滿幽香的床,
墳墓一樣深的沙發喲,
我們的棚架上將會開滿奇異的鮮花,
會在更美的天空下為我們綻放呢。
挖出我們這兩顆競相耗儘餘熱的心,
讓它們變成兩個巨大的火炬吧!
它們那雙倍的光輝照進我倆的靈魂,這是對孿生的鏡子呢。
在一個又紅又藍的神秘的晚上,
我們互相送出那唯一的火光,
它像一聲長哭,充滿了離愁呀。
隨後,一個天使會把門推開喲,
忠誠而高興地,前來喚醒……
黯淡的鏡子與死去的火焰喲!
————惡之花】
黃昏下越來越近的熟悉身影,幸村帶著笑等待著她的靠近。心臟跳的比平時要快些,還沒有看清麵容,便已經開始在想象她的微笑與聲音。
遠處闌珊的燈火光暈漸漸明晰,被係上了繪著煙火圖案的許願簽的風鈴燈在頭頂的樹上隨著夜風輕晃,清脆的風鈴聲叮叮作響,暖黃色的燈光照亮了少女隱在深深夜色中的半張臉,笑靨如花。
“久等了,幸村。”
自高大的櫻樹下走向她,少年清俊麵上被燈火映出層層華美的陰影,“我也剛到不久呢。”
身著緋紅浴衣的少女抬起頭看著他,麵上也被暈出燈火的溫暖色彩,“先去看畫可以嗎?”聲音有些小心翼翼,不過也難得她肯主動提出了。
於是他便轉身,側過頭確定她已經及時跟上後微微一笑,“這次的作品都很不錯呢,清浦看到一定會喜歡的。”
“啊?那真是太好了……”徹子的聲音有片刻的停頓,雖然很快便用但還是沒有逃過幸村敏銳的觀察力,突然閃過的一個念頭讓他懊惱不已。
他剛才忘記了,徹子是看不到顏色的。對於她來說那些最重要就是色彩的畫根本就沒有欣賞的必要吧?所以之所以提議去看畫展其實也隻是顧及他的想法?
憶及此處,幸村便生生地停下了腳步。
看到走在前方的幸村突然停下來後,徹子有些奇怪地問道,“有什麼問題嗎,幸村?”?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他的視線遊移在不遠處的風鈴燈之上,注意到徹子的不解後便用目光示意她看那邊。那兒已經聚集了不少人,正在係著許願簽。
“不介意改變計劃,陪我去許個願吧?”見到少女眼中隱約浮現出的亮光時,他突然送了口氣。還好,她對於這個是真的有興趣。
徹子臉上還有些猶豫,對著幸村試探性地問了句“幸村是真的想去嗎?”
這樣小心翼翼考慮他的感受的她讓幸村突然覺得微微的酸澀,他抬起手來,溫柔放在徹子的頭頂揉了揉。袖間隱約的清蓮暗香闖入了她的呼吸之間,哪怕是這樣昏暗的地方卻也可以看見她變得同浴衣一樣緋紅的臉龐。
“嗯,很想和清浦一起去。”
他溫柔地這樣對她說,用她最想要的語氣。
徹子的心徒然變得火熱,“撲通!撲通!”好像快要從血肉之中掙紮著逃離出來呢!為什麼會跳的那麼快呢?是因為已經快要把他綁起來來了嗎?阿啦阿啦,可是完全不夠呢,光是這樣還不夠喲!不想成為重要的之一呢!
幸村君,清浦徹子所要的……遠遠不止這樣喲!
她慌忙紅著臉低頭,他卻沒有看到她目光隱晦地閃著興奮的光芒。那是——地獄裡唯一的微光。
作者有話要說: 鞠躬感謝沒有遺忘徹子和白衣的各位!!~~o(>_<)o~~
另外= ̄w ̄=煙火大會會很不一樣的~
大家覺得不發生什麼對得起徹子嗎?
☆、4241.無法照亮的視野
花原淳跟在風間閒雅身後,緋櫻色的浴衣側擺被輕微的動作捏出了褶皺。本就是過於出色的一對少年少女,因為站在一起卻又更加引人注意。
風間閒雅注意到了花原淳情緒的不安定,溫聲安撫道:“既然出來玩就把不愉快的事暫時忘掉吧,淳。”
怎麼可能忘掉呢?花原淳抿了抿%e5%94%87,她不知道該怎樣和風間閒雅講述對於母%e4%ba%b2的擔心,也無法告訴他因為自己的原因,立海大已經出局了。她甚至不知道該如何與網球部的人見麵。原本因為白血病去美國治療的人卻在一周後就又出現,該和她們說這是誤診了?這種話雖然是事實,但是聽到以後的第一反應都會是覺得她是在說謊吧。
原本不都是好好的嗎,花原淳捏緊了拳頭,明明……明明在清浦徹子這個人出現之前一切都是好好的不是嗎?!隻要想到那種虛偽又惡心的人在精市的身旁就讓人想要發狂,甚至連一個微笑都很難對著她露出。
很好的掩飾了此時內心的不平靜,她對著風間閒雅眯著眼笑了笑,與人群一起湧向前方的觀賞點,不著痕跡地轉移了話題: “閒雅後天早上再回東京也來得及吧?”花原淳偏過頭看著走在身旁的男生,兩人同樣都是漂亮的海藍色眼眸,出色的外表讓二人頻頻被注視。
“不行呢,遊泳社的晨練很早的,我可不想那麼早起床從神奈川趕回東京。”哪怕是嘴裡正在說著抱怨的拒絕,風間閒雅卻依然是一派溫文爾雅的優雅樣子。
花原淳皺了皺眉,對於自己的表哥選擇去冰帝她一直不能理解。“其實來立海大也不錯吧——閒雅可能更適合立海大才對吧。”
風間閒雅沒有多解釋什麼,僅報以溫和的微笑和一句不鹹不淡的“是這樣嗎?”而已。
“閒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