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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大聲哭了起來。

梁希宜急忙撈起委屈的坐在地上的春姐兒,把她摟入懷裡,輕聲說:“春姐兒,大伯母肚子裡的弟弟是你的弟弟,博哥兒也是你的弟弟,你確實不該說他不是你的弟弟。”

春姐兒撇著嘴巴看著大伯母,娘%e4%ba%b2常說,家裡得罪誰都可以唯獨不可以讓大伯母不高興,所以她抹了下眼淚,道:“好吧,那我暫且讓他當一會弟弟。”春姐兒想著,等大伯母走了,就再也不認博哥兒做弟弟。

梁希宜示意身邊的丫鬟去把博哥兒抱過來,李麼兒眼含熱淚,不情願的把孩子交了出去。

梁希宜抹了下博哥兒小腦袋,笑著說:“博哥兒乖,你看春姐兒認下你這個乖弟弟了。”

博哥兒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眼角掛著透明的淚珠,抽泣的說:“乖弟弟,我。”

“嗯,你是乖弟弟,不哭了。”

“嗯嗯嗯,嗚嗚嗚……”博哥兒興許是剛才哭的太用力,現在嗓子還是無法停下來的抽泣。

“哭,不是乖弟弟。”梁希宜逗弄著他,過了一會,博哥兒總算的喉嚨總算不抽了,開心的揪著春姐兒手指頭,嚷嚷著:“乖弟弟,乖弟弟!”

梁希宜笑著望著他們,嘴巴放在春姐兒邊,小聲說:“傻姑娘,多個弟弟還不好,以後多個你可以使喚的小男孩呀。”

春姐兒似懂非懂,不屑的望了一眼旁邊剛剛尿了的博哥兒,暗想,暫且認下他不讓李姨娘有機會告她狀,李姨娘若是再欺負冬兒妹妹,看她私下怎麼收拾小博哥兒。

梁希宜望著旁邊站著眼巴巴盯著博哥兒的李麼兒,莞爾一笑,將孩子遞給了隋念兒,道:“李姨娘,你先下去吧,我們妯娌想說會話。”

李麼兒一怔,看向似乎並無把孩子交還回來意思的梁希宜,詫異道:“那博哥兒呢。”

梁希宜好笑的看著她:“博哥兒陪著她母%e4%ba%b2吃飯,這裡不需要姨娘伺候了。”

隋念兒微微一怔,看向懷裡娃娃似的博哥兒,他應該是哭累了,已經睡著了。她想了片刻,曉得梁希宜在幫她,吩咐身邊的丫鬟,道:“還不快帶你們姨娘去旁廳。”

二房裡的兩位姨娘和府裡老姨娘都在另外一個房間內吃飯。李麼兒紅著眼圈望向眾人,見並無人留她說話,不甘心的轉身離開。

隋念兒望著李麼兒氣呼呼離去的背影,當著兩位**子的麵,再也控製不住的掉下眼淚。

110

梁希宜輕輕拍著隋念兒後背,什麼話都沒有說,吩咐身邊丫鬟接過孩子,帶著一群婆子嬤嬤們離開。她又遣走身邊兩個丫鬟,屋子裡隻剩下他們三個人。

隋念兒哭了好長時間,才開口說話,道:“剛才春姐兒說博兒不是她弟弟,我知道是不對,容易落人口%e8%88%8c,但是我真是懶得多同李麼兒多說一句話。”

梁希宜依然默不作聲,任由隋念兒發著牢騷。

世子爺歐陽月畢竟是大房人,歐陽穆雖然為靖遠侯府嫡長孫,卻隻是他堂哥,沒法管他娶了誰又待正妻如何。如果隋念兒自個不坐正位置,誰都幫不了她。而且李麼兒性子太沒有輕重,剛才春姐兒不過是童言無忌,她也可以扯到府裡大老爺和二老爺身上。

如今皇位大事兒塵埃落定,府裡內鬥反而層出不窮,二房三個兒子壓著大房兩個孩子,總歸是容易讓有心人非議。歐陽穆還好,先皇時便有了封侯爵位,已經出去建府,這也是為什麼她把孩子留下李麼兒不敢多說什麼原因,因為歐陽穆家裡話語權比較重。

三年前,他們守孝時候,二房繼室夫人王氏生了兒子,比博哥兒大一歲而已,現據說又懷孕了。大房一切有穆哥兒頂著,王氏想簡單,除了生孩子就是看孩子。

白容容肚子卻是始終沒有消息,大老爺又同她感情甚深,即便後來有通房丫頭,卻都沒讓他們懷上孩子。歐陽燦不婚,歐陽月寵妾高於嫡妻,老侯爺變得越發糊塗起來,府裡規矩形同虛設,隨著第三代哥兒們結婚生子,下麵奴才們也開始站隊,互相挖坑,烏煙瘴氣。

若不是這次回老宅過年,梁希宜真沒想到李麼兒府裡可以囂張到這個地步,可以%e4%ba%b2自自個去前麵接博哥兒回來,還可以%e4%ba%b2自帶孩子?太不可思議了。

“大**,你會不會覺得我挺沒用,但是我初也爭過,可是結果呢。夫君那個人你們都清楚,鬨出笑話也不少了,李麼兒當初救過他命,又說是因為他才做了彆人妾氏,否則絕對不會與人為妾,我不過說了她兩句,她便要死要活整出點病,上次冬兒和博哥兒同時病了,大夫竟是先去看博哥兒,她還故意同夫君說是冬兒不懂事,自個病了還拉著小弟弟玩,才讓博哥兒染病。我們家冬兒稀罕她兒子啊。什麼玩意,可是結果卻是夫君禁了冬兒足。冬兒才多大孩子?不但得不到爹爹疼愛,還要背黑鍋。祖父是厭了女孩。咱們府上,除了春姐兒是第一個孩子祖父抱過幾日,其他兩個女孩祖父可曾正眼看過,唯獨博兒,即便是庶子卻是個男孩,天天被老人家捧手心裡,還起了個字叫博,讓日後嫡子情何以堪?老侯爺寵著我夫君,連帶著對李姨娘也多了幾分善意,就像是今日,我沒有讓她過來,她有什麼資格自個帶著孩子就過了?憑白惹哭春姐兒,又要被下人嚼%e8%88%8c根子,怕是晚上回去李姨娘又會病了,夫君還要斥責我,真是讓大**子看笑話了。”

隋念兒嘮嘮叨叨一大堆,淚珠子止不停掉著。

岑哥兒媳婦郗珍想起近日來自個境況,好夫君同她一條心,不會讓姨娘越過她去。或許因為岑哥兒進了秀姨娘房裡幾次,那位秀兒就拿喬起晚了不曾來給她請安,郗珍還沒說什麼呢,岑哥兒卻不再去秀兒房裡,秀姨娘身子卻是立刻好了,每日請安老早就跑過來了。

如此幫她樹立主母勸慰夫君尚且讓她偶爾傷心,何況那心裡始終念著李麼兒好歐陽月,言辭必然如刀子,剁著妻子心啊。

梁希宜將手帕遞給她,說:“日子總是要過下去,不管如何你才是博哥兒母%e4%ba%b2,總是不能讓李姨娘帶孩子,整孩子同你隔了心,老人家疼曾孫兒很正常,對於他來說不管是你還是李麼兒,生都是月哥兒孩子,都**了,自然不是很乎嫡庶,但是正因為如此,你才不能苛了博哥兒,否則倒是被李姨娘拿住了把柄告狀。”

“可是我一想起他是李姨娘兒子,我就……”

梁希宜揉了揉她手心,她上輩子沒有嫡子,也是把姨娘兒子養膝下,倒是可以理解隋念兒感覺,但是正因為如此,她反而看開了,說:“就當是為了冬姐兒呢。暫且不說你日後是否可能生下男丁,我看博哥兒確實是挺討人喜歡,你同月哥兒商量清楚,養你膝下總是養嫡母身邊,老侯爺把博哥兒當個玩意可以,卻不能時常帶著,對嗎?”#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隋念兒點了下頭,咬住下%e5%94%87不說話。

“你把孩子帶身邊,月哥兒來時候總會是多一些,並且也算是用孩子拿捏住李麼兒,你本就不同給她爭了,讓她不要過分就好。過日子不是意氣用事,李麼兒這麼囂張下去對冬姐兒不好,對博哥兒不好,你就不擔心李麼兒再生出什麼非分之想,妄想將你取而代之吧。”

人欲念都是不斷被擴大,梁希宜絕對不是危言聳聽。這世上很多事情好多人都詫異,她為什麼會那麼做?但是如果你身臨其境,你便會動什麼叫做旁觀者清。若是人人都能做到頭腦清醒,世間便不會生出那麼多悲歡離合。

郗珍曉得隋念兒想不開,也加入勸解行列,道:“你就當是給月哥兒養兒子,不是給她李麼兒。再說她不過是姨娘,博哥兒都懂得叫她姨娘,不是母%e4%ba%b2,你到底糾結什麼勁。照我說你又不是不能生,冬姐兒都三歲了,你也該再要一個了吧。”

梁希宜笑著附和,說:“是啊,一邊努力生嫡子,一邊善待博哥兒,祖父同月哥兒看眼裡,自會知道你好。若是怕有人不放心,不如求老太太賜給你幾個%e4%b9%b3娘和嬤嬤,專門替你帶博哥兒,同時讓冬兒與博哥兒%e4%ba%b2近一些,女孩早晚會出嫁,總歸是要靠家裡男孩撐腰,沒必要因為一個李麼兒,讓自個主母地位受到威脅,還遭受夫君和祖父不滿,冬兒身為嫡女卻跟著受氣。再說,博哥兒若是不李麼兒手裡,你以為她還能如此囂張嗎?”

噗嗤,郗珍笑了,道:“念兒妹妹,其實不滿你說,我都連生兩閨女了,比你壓力還大呢。唯一優勢就是沒有一個李麼兒這般貴妾。但是我現都想通了,若是姨娘懷孕生子,我定要把孩子攔過來,拿捏著姨娘兒子還怕她不聽你嗎?再說,或許我養了個庶子,自個還能沾染上點運氣,生下男丁呢。等我有了兒子,想把庶子養成什麼樣子還不是任由我心情,若是姨娘老實,我許她個未來,若是姨娘敢欺我,我讓她和她兒子都哪裡涼哪裡去,對不對!何況你家博哥兒那麼受祖父喜歡,你乾嘛遠了博哥兒,不但讓李麼兒可以%e4%ba%b2近孩子,還讓祖父同三弟覺得你待博哥兒太過涼薄。”

隋念兒認真反思自個,貌似前陣子老夫人問過她,願意不願意將博哥兒養膝下。但是她哪裡甘心讓庶子變成嫡子,於是就毫不猶豫拒絕了,這事兒歐陽月從未同她提及,莫非是老侯爺意思?但是歐陽月怕李麼兒傷心,把此事按住了,她才隻是聽老夫人提過一句。其實養膝下倒也不是不可以,畢竟靖遠侯府男孩都是十二歲時候才上族譜,那時候才會備注嫡庶,她就不信自個十年內還生不出個兒子了?

“念兒,把身子養好了,孩子總會自然而然就來了。若是今生注定無子,就把眼前博哥兒養%e4%ba%b2近些,不管他是誰孩子,對於歐陽家來說都是靖遠侯府子孫。你就算不想養他,養個其他姨娘兒子,現老侯爺疼博哥兒如此,要是真沒有嫡子必會扶植他上位,你何苦遠了他呢,不是和自個過不去嗎?”當然,若是有本事把李麼兒和庶子都乾掉,那麼也可以,但是隋念兒肯定不是這種風格女子,所以梁希宜不會如此勸她,反而害了她,靖遠侯府就真是永無寧日了。

隋念兒哭了好久,心情舒坦了一些,不由得同兩位****越發%e4%ba%b2近起來,還命人帶來冬兒給兩位****看。郗珍如今處境同隋念兒類似,兩個女人把彼此所謂光鮮臉麵扔到地上,說起平日憋屈,比著誰慘一些,原本應該是抱怨沉重氣氛反而輕鬆起來,弄梁希宜不停笑,她上一世經曆過姨娘比他們還多,三個女人聊有滋有味。

以至於原本是興師問罪歐陽月進了屋子後,不知道該如何啟口。

梁希宜打量他,道:“怎麼就三弟一個人,你大哥呢,喝多啦?”

歐陽月尷尬笑了兩聲,方才李麼兒把他叫出去,哭天抹淚了一把,總之就是博哥兒被念兒留這裡呢,他們還不讓她主廳待著。

他聽後非常氣憤,然後就過來了,沒想到眼前是一片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