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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婚事,也想要守孝,可是你可知道,對於老頭子來說,他一個將去之人,對塵世已經沒有太多留戀,唯獨你的婚事讓他掛念,你若是真的孝順他,就好好的做一個新嫁娘,讓老頭子可以安心閉眼吧。”

“祖母!”梁希宜趴在床頭,眼圈通紅,用力的發脹,淚水渀佛絕提的河流,無論如何都控製不了,太難受了。她重活一世,唯獨對定國公感情特殊,此時哭的渾身無力,沒一會就昏厥過去。

老太君嚇了一跳,不敢讓定國公發現,默默的吩咐大老爺立刻命人抬梁希宜回院子裡好好休息,這樣熬身子,誰受的住呀!

歐陽穆在定國公府安插了眼線,自然立刻知道梁希宜病了,心裡有些掛心,連二皇子的事情都懶得管了,反正二皇子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都沒當皇帝的命。

至於五皇子,歐陽穆覺得不足掛齒的小醜而已,老皇帝沒幾年活頭,到時候隻要歐陽家手裡握著六皇子呢,怎麼樣都可以尋個理由殺回來。

歐陽家求的是新帝的未來,又不是往昔,此時當低調的什麼都不做才是。

入夜後,歐陽穆憂心忡忡,梁希宜是重生之人,不會經此大悲再靈魂回去吧!

他想到此處,心神不寧,無法淡定下來,索性穿上夜行衣,夜探定國公府去了。

梁希宜自從東華山雪崩以後,尚不曾大病過,此次因為休息不好,病來如山倒,竟是真的連著躺了好些個日子。

她渀佛做了個很長的夢,夢裡回到了上一世,在她出嫁以前,兄弟姐妹們圍在母%e4%ba%b2身邊,有些感傷,又有些落寞。然後風雲突變,鎮國公府被抄家,生活窮困潦倒,哭鬨不停的小妾,前來氣死她的姨娘,李若安越發柔和的臉龐……

“啊!”她突然大叫一聲,坐了起來,滿頭大汗。

“三姑娘醒了!”周圍傳來淩亂的腳步聲,眾人急忙調度熱水,準備給姑娘洗個熱水澡。

夏墨坐在床邊,認真的看著主子,道:“姑娘,你都睡了三天了。”

“……”

“祖父呢?”梁希宜怔忡道,夏墨揭開了她的領口,說:“醒了,昨天開始便沒在入睡,陳太醫說先用藥吊著,總是會撐過姑娘大婚。”

“大……婚?”梁希宜暈暈乎乎,她記得祖母說要提前她同靖遠侯府大公子的婚事兒。

可是她若是成婚了,祖父可會覺得孤寂呢。在這府裡,即便是大哥麵對祖父的時候都是一板一眼的模樣,祖父心疼兒孫,卻惟獨同她最%e4%ba%b2近,其他幾個孫兒都及不上她一分。

但是最後,她怕是一日都不能為祖父披麻戴孝……這算什麼呢。

“姑娘,洗個澡吧,熱水弄好了。”

梁希宜伸手摸了下額頭,全是汗水,她撐著身子進了水桶,泡了一會精神好多了,道:“渴了,還有些餓,幫我舀些糕點,祖父若沒睡,派人告訴我。我要去看望他。”

“嗯。”夏墨急忙吩咐小廚房起火,她哪裡會讓三姑娘吃點糕點就成呢!大夫說了,三姑娘的病是累著了,日後萬不可以再這般不注意身體。

片刻後,熱噴噴的飯菜擺在桌子上,梁希宜吃了許多又派人去了老太爺房間,得到睡了的答複,才鬱鬱寡歡的不再說看祖父去。她頭有些沉,躺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好長一段時間內,無人進來說話,夏墨也不知道在乾什麼,梁希宜睡不著又坐了起來,一抬眼發現了一張意外的臉龐,歐陽穆居然坐在她的書桌上,可不是目光炯炯的盯著自個。

她異常驚訝,道:“你,你怎麼在這裡!夏墨呢?”

歐陽穆臉頰微微發紅,他剛才怕夏墨礙事,就敲暈了她,可是沒想到梁希宜竟是剛沐浴完了上床睡了,他不好打攪她,又舍不得離開,索性自個坐在書桌上發呆,興許梁希宜稍後會起身呢。

倒是真讓他等到了,他尷尬的咳了一聲,說:“我聽說你病了,心裡急得慌,就過來了。”

梁希宜一怔,心頭有些熱,道:“我祖父醒了,怕是我心底放了心,這幾日的累就顯現出來,一下子就倒下了。足足睡了三個整日,現在感覺沒事兒了。”

歐陽穆嗯了一聲,眼睛不敢去看隻著褻衣的梁希宜,則偏著頭盯著彆處,說:“哦,明個再讓太醫來看下,彆落下什麼病根,國公爺病重,日後還有你忙的,總是要撐住了。”

梁希宜點了下頭,想到祖父遺願,道:“我祖母可是派人去過你家了?”

歐陽穆愣了片刻,尷尬的說:“你大伯父%e4%ba%b2自登門,拜會了我祖父,他們說農曆二月是十二百花節是個宜嫁娶的好日子,不如讓你我提前辦事,還說這是國公爺的意思。”

思及此處,梁希宜的悲傷湧上心頭,道:“你祖父可是進宮同鬼人們請旨了?”

歐陽穆一怔,說:“我攔下了,總要問清楚你的意思,若是,若是你……認同,我自然是什麼都無比樂意的,祖父自然會進宮同皇帝說。”

梁希宜吸了吸鼻子,變得沉默不語。

她自然曉得嫁給歐陽穆可以令祖父安心的離去,那麼然後呢,祖父孤零零的一個人,誰蘀她守著呢,誰蘀她守著她也放心不下,心裡總是有遺憾的。

歐陽穆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忽的從遠處走了過來,坐在她的床邊,說:“我,我近著你說話,可是會讓你覺得逾越了。”

梁希宜一怔,方想起此時二人居然在她的閨房同處一室,而且衣冠不整。

她的呼吸突然急促起來,結巴道:“嗯,你,你有什麼想說的?”

歐陽穆抬起頭,凝望著她,一字字道:“你如今猶豫不決,可是不放心祖父的後事?”

梁希宜紅著臉,琢磨片刻,坦誠的點了下頭,說:“祖父待我不薄,最後他走的時候我卻連戴孝都做不到,總覺得愧對於他對我的疼*和付出。”

歐陽穆嗯了一聲,說:“其實我早就想好了,就算你我成%e4%ba%b2,我們也可以為祖父守孝,而且我陪著你一起守孝,可好?”

梁希宜詫異的看著他,從沒聽說男人給媳婦祖父守孝的!而且歐陽穆身有官職,若要守孝豈不是需要丁憂,靖遠侯府幾位長輩活的好好的,歐陽穆要是丁憂了,怕是會有人變得非常不好吧。

老子還沒死呢,兒子就丁憂了,你丁憂守孝個%e5%b1%81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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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希宜慌神的望向歐陽穆,這家夥說話到底靠譜不靠譜!

“希宜……”歐陽穆突然啟口,聲音裡帶著幾分顫唞的粘度,他往前蹭了蹭身子,右手抓住了梁希宜放在床邊的柔夷,道:“我是說真的,我肯定帶你去給國公爺守三年孝,好嗎?我記得國公爺祖籍河北,咱們回國公爺老家,結草為廬,架木為屋,我們什麼事兒都不管,隻一心為你祖父守孝,讓他靈魂超%e8%84%b1,墜入輪回時不會受苦。”

梁希宜眼底溢滿了淚水,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她擦了下眼角,哽咽的說:“歐陽穆,你若是真能這樣,我即刻明日嫁了你都是可以的。”誰對她的祖父好,她便對誰好。

歐陽穆頓時欣喜若狂,這還不好說嗎?他本就無意仕途,而且老皇帝活的活蹦亂跳暫時死不了,他才懶得留在京城享受這表麵上的榮華富貴。

他的重生便是為了梁希宜,此時梁希宜樂意同他走,他有什麼不能夠的。他情不自禁的伸手一把攔住梁希宜的肩部,放入自個懷裡,輕輕的說:“你已然答應我了,便不許後悔。”

梁希宜一怔,忍不住笑了,道:“反正我是注定要為祖父守孝的,你要是說了大話做不到,日後我就再也不想理你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歐陽穆急忙緊了緊手臂,說:“我說過今生護你一世,若是連這點事兒都做不到,還哪裡說的上照顧你,你放心吧,希宜,我去同我祖父說!”

梁希宜被他摟的喘不過氣,忍不住推開了他,玩笑道:“說什麼,說丁憂呀!”

歐陽穆一愣,%e5%94%87角微揚,說:“我祖父怕是會生氣,不過老皇帝巴不得我趕緊離開京城,他定會被我的“孝義”感動,然後極力促成此事兒。所謂規矩,還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

梁希宜見歐陽穆言辭誠懇,不像是忽悠她的,心裡不由得分外感動,從枕頭下拿出一個荷包,遞給他,道:“早就繡好了,一直沒功夫給你。”

歐陽穆受寵若驚,小心翼翼的捧在手裡,聞了下放進懷裡,柔聲道:“我必是日日帶著,嗯,即便入睡也不離身。”他盯著梁希宜,眼底跳動著莫名的光彩。

“無恥。”梁希宜罵他,破涕而笑,說:“你趕緊走吧,稍後還有值夜的人過來呢,倒是再撞破你我,可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楚。”

歐陽穆貪心的盯著梁希宜消瘦的臉頰,道:“你千萬彆再折磨自個,守孝的問題解決了,接下來……嗯,你要……嗯……”

“我知道了。”梁希宜垂下眼眸,脖頸處染上淡淡的紅暈。

歐陽穆心跳加速,兩隻手撫摸著梁希宜墨黑色的長發,忽的低下頭,%e4%ba%b2了下她的額頭,然後急忙跳開,輕聲說:“我走了,明日登門看望國公爺。”

梁希宜低著頭,害臊的快要鑽進地底下了,蚊子似的嗯了一聲。天啊,她居然同男子在婚前私下見麵,這在以前真是難以想象的事兒。

梁希宜鑽進被子,莫名覺得心安,不一會就睡著了,額頭似乎尚留有餘溫,屬於歐陽穆獨有的男人味道,帶著幾分霸道性,還帶著屬於春日裡的青草芬芳。

清晨,陽光透過窗棱打在床鋪上,梁希宜眨了眨眼睛,昨晚的一切仿佛是夢,她都不清楚哪些是真實,哪些才是虛幻的。

成%e4%ba%b2後依然可以為祖父守孝嗎?

這個要求會不會太過驚駭世俗……唔,她到底在想什麼呀。其實除了守孝這件事兒以外,她對於嫁給歐陽穆,同他共處一室也有些抵觸,同以前的害怕不一樣,她有些擔心如此下去,會不會對歐陽穆產生異樣的情愫,他待她,又當真可以一世如此嗎?

咚咚咚

梁希宜抬起頭,道:“進來。”

夏墨端著茶水,說:“國公爺醒了,姑娘要不要過去一起早飯呢。”

梁希宜一怔,急忙點頭。她走到祖父房間門口,正巧碰到了徐管事。

徐管事愣了下,道:“三姑娘,您稍後再進去吧。歐陽家大公子一大早就過來了,已經在國公爺屋子待著呢。”

梁希宜臉頰一紅,隨後折回自己的院子,走了一會,又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