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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走呢。”徐氏不滿女兒這麼晚了還要操心廚房的事情,言語難免粗俗直接起來。

梁希宜一陣惡寒,道:“祖父原本就要留人家一日的,倒是歐陽家兩位公子,才真真是不要臉。吃著咱們家的喝著咱們家的,還處置咱們家丫鬟!那個叫荷花的小戲子現在發了燒,大伯父倒好,連問都不問一句,大伯母一心安胎人都不見個影子,我才請了大夫為她醫治,但願彆出了人命。”

“呸呸呸,肯定不會出人命的!”徐氏十分認定的說,眉眼波轉,想起了什麼似的笑道:“留飯歐陽家年輕公子總比留飯老頭子強吧,我看著他們可真不錯,小身膀結實健壯,可惜咱家該說%e4%ba%b2的姑娘隻有你一個,他們家有沒有小公子,你盯著給你妹妹們留意著。”

“什麼啊。”梁希宜不想再同徐氏聊天了,果然是沒說幾句話就跑偏了。她敷衍的應付了幾句便借口去看小丫鬟的傷勢離開。眼看著快到重陽節了,她可不想院子裡死個人。

賓客院子裡

陪同歐陽來的三名失職小廝也受傷了,梁希宜猶豫半日,本著助人為樂的心態,讓大夫也給他們抓了藥。她望著躺在床上快咽氣的姑娘,心裡一陣惱怒,這是個姑娘家,小廝都疼的下不了床,就因為人家去了他身邊伺候,就把女孩打成這樣,還說什麼以儆效尤,倒是殺%e9%b8%a1給猴看了,所以大伯父晚上都沒露麵,這臉打的,忒狠了點!

怕是日後歐陽穆在來定國公府,都沒人敢上前伺候了。

入夜後,歐陽穆同歐陽岑拜彆定國公後,聽說梁希宜去看望了那名小丫鬟,他心裡癢癢的,借口東西忘在了院子裡,又折騰回來,然後借口看下丫鬟的傷勢,堂而皇之的進了屋子,同大夫詢問幾句,目光沉沉的落在梁希宜明媚的側臉處,便再也舍不得移開。

梁希宜皺著眉頭回頭看向歐陽穆,若是這人當真有憐憫之心,也不至於把人弄成這個樣子吧。

“歐陽大公子,時辰不早了,我會盯著她,您趕緊走吧。”梁希宜手中攥著手帕,真是奇怪,怎麼再次同歐陽穆相見,總覺得哪裡變得不同,對方到底哪裡不同……

歐陽穆頓時變得詞窮,他有好多話想同梁希宜一一道來,卻又說什麼都覺得無法表達心底的真切,所以再次麵癱,惹得梁希宜略感不快。

他的%e8%83%b8口堵堵的,良久,幽幽道:“那麼,保重。”

“嗯。”梁希宜敷衍的轉過身子,心裡祈禱這人可彆死在這呀。

歐陽穆悵然的望著梁希宜單薄的背脊,目光隱隱有幾分貪戀,他真想緊緊的抱住她,渴求那屬於她的一點點溫暖。歐陽穆站在原地,攥著拳頭的右手懸在空中,都不知道該放在那裡才好。

歐陽岑從後麵拍了下他,道:“哥,是該走了。”

歐陽穆點了下頭,又啟口道:“梁希宜,保重。”

梁希宜根本沒有回頭,心裡暗道這人可真夠囉嗦,她聽見歐陽穆遠去的腳步聲,站直了身子開始發號施令,然後回到房裡休息,這一天,可真是累慘了她。

歐陽穆回去一路上都沒有說話,似乎還在回味著片刻同梁希宜在一起的時光。

他深吸了口氣,仿佛還可以聞到屬於梁希宜獨有的清淡氣息。這對於他已經算有所突破。

歐陽穆信誓旦旦,日後一定要讓她正眼盯著自個,而不是總是一臉不耐煩的樣子。歐陽岑通過一天的觀察,十分框定,梁希宜不喜歡兄長,甚至有那麼點反感……

那麼,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秦府

秦寧桓一回來就麵對著一位自稱是隋家子弟的小軍爺,他穿著精細,綾羅綢緞,麵容還算俊秀,若不是腳下有些不利落,秦寧桓實在想不出表妹不嫁給他的理由是什麼。

隋家小軍爺手執一把長槍,道:“你就是楊芸相好的?”

秦寧桓臉色一紅,怒道:“我從未同楊芸有什麼關係,我不過是她表哥。”

隋家小軍爺不屑的揚起%e5%94%87角,說:“嗬嗬,你們這群讀書人不就是愛娶表妹嗎?”

秦寧桓見四周不時有家仆駐足,冷臉道:“我們進屋說吧,如此下去,我的名聲算是沒救了。”

“名聲?”隋家小軍爺忍不住哈哈大笑,說:“你都同表妹私定終身了,還在乎什麼名聲!”

秦寧桓臉色煞白,嚷道:“我說過了,我同表妹清白如水,煩請小軍爺說話三思。你若是願意娶楊芸就娶好了,同我沒有任何關係。”

隋家小軍爺憤恨的咬著下%e5%94%87,說:“我娶她?她對你一往情深,我乾嘛娶她,誰知道你們都乾過什麼,我還要給自個帶頂綠帽子嗎?你放心,我今日不過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是什麼樣子,原來姑娘家都喜歡軟了吧唧的男人,你們恩情意重,我把楊芸還給你!”他說完話竟是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秦寧桓瞪著眼睛,手腳冰涼。

王氏目睹一切,心頭悔恨不已,望著兒子顫唞的雙肩,忍不住埋怨起%e4%ba%b2姐姐來,若不是他們家庶女如此胡言亂語,他清清白白的兒子,又怎麼會變成這樣。

“桓兒。”王氏走了上來,命人去打水給少爺清洗一下,秦寧桓滿頭大汗,不停的喘氣。

“我不會娶表妹的。”秦寧桓斬釘截鐵的說道。

王氏點了下頭,道:“嗯,我們不娶她。”莫須有的事情都可以整出這般情況,如此造作的女孩,她是不可能允許她進門的。

靖遠侯府

隋家小軍爺晚上直接飛簷走壁來到了歐陽穆的房間,道:“事情我幫你辦妥了,可惜丟了個媳婦,我對楊芸那姑娘的模樣還是滿喜歡的,可以當做妾室迎進門。”

歐陽岑一怔,方知道兄長對秦寧桓做了如此打算,說:“那位姑娘居然舍你而執著於秦寧桓?她是沒見過你的容貌吧。”

隋家小軍爺原名隋寧遠,是隋家庶出的庶出子弟,容貌白淨俊秀,就是右%e8%85%bf天生有疾,不過他有一手好槍法,頗得歐陽穆看重。歐陽穆在調查秦寧桓的時候,偶然發現楊家有意把女兒嫁給他,索性就和他直說,不如挑楊芸好了,因為楊芸是仰慕秦寧桓,並且同他有過書信來往的表妹之一。

楊芸此女生的容貌好,姨娘又頗為受寵,楊家唯一的男孩是她的%e4%ba%b2哥哥,自然性格跋扈囂張,自以為是,絲毫沒有庶女的自覺。果然在聽說父母給她定下個瘸子後,急忙尋找備胎,發了瘋似的給表哥秦寧桓寫信,就是不想遠嫁邊關,還是個瘸子。

歐陽穆聽他形容了今日前往秦家的經過後,不由得有些生氣,道:“連個表妹都處理不好,希宜若是嫁給了秦寧桓,豈不是日後還要麵對多少極品女人,連個不喜歡的表妹都拒絕不掉,那麼若他喜歡的表妹呢,此人絕對不是良配!”

照著歐陽穆辦事情的風格,如果有誰敢誣陷同他有奸/情,他就敢%e8%84%b1了你個褲子把你拉出去臭揍一頓,絕對不會讓自個媳婦受一點氣,看你還敢不敢往他身上倒貼!

歐陽岑在旁邊不發表任何言論,反正不管是誰,在兄長眼裡,都不會是梁希宜的良配。>o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肉鬆的手榴彈

62上香①°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

秦家二少爺同嫡%e4%ba%b2姨母家的表妹牽扯不清,然後被對方議%e4%ba%b2的夫家,隋家小軍爺找上門對峙的事情沒幾日便傳遍京城,成了日子枯燥的內宅婦人茶餘飯後的熱門話題。

定國公聽說後勃然大怒。

這個事情的真假並不重要,根本沒有人願意去主動考證一番,而是八卦婆子們的那張嘴,日後誰做了秦家二少爺的媳婦,都少不得被牽連其中成為彆人笑話議論的對象,需要不斷的麵對此事帶來的嘲諷譏笑,然後有苦說不出,真是百口難辨。

定國公心疼梁希宜,去信責罵了一頓秦老頭!

勒令他們家幫孫子把%e5%b1%81%e8%82%a1擦乾淨,這嫡出妻子還沒進門呢,就有人虎視眈眈誓言做妾,到底還想不想做成這門%e4%ba%b2事了!

定國公不知道該如何同梁希宜啟口,最後梁希宜反倒是從徐氏那裡,了解到事情的始末。

原來第二天正巧是徐氏回娘家的日子。她原本是帶著炫耀的心思在梁希宜的外祖母麵前,提及自家姑娘的婚事,打算同國子監祭酒大人定%e4%ba%b2,還是他們家最出色的二房嫡長子,博學多才的二少爺秦寧桓,對方父%e4%ba%b2已經是吏部侍郎,外祖父是文職的三品大員,實打實的書香門第。

誰料到徐氏的母%e4%ba%b2卻皺起了眉頭,詫異的看著女兒,再三確認,可是秦家風流倜儻的二少爺?

徐氏有些納悶,母%e4%ba%b2居然聽說過秦寧桓,隻是為什麼說是風流倜儻之輩,忍不住問了母%e4%ba%b2。

徐氏母%e4%ba%b2麵露難色,喚來了兩個媳婦解釋。徐氏的兩位嫂嫂並不清楚徐氏的女兒要同秦家定%e4%ba%b2的事情,帶著看笑話的心境給徐氏說了一遍這個趣事,害的徐氏當場就紅了臉,恨不得立刻挖個坑跳下去把自個埋了。她害臊的不得了,一分鐘都無法在娘家待下去,回到家看誰都不順眼,命人尋來梁希宜,抱著她就是歇斯底裡的哭天抹淚。

徐氏一邊大哭,一邊把今日的經曆添油加醋的敘述一遍,著重描寫了心裡委屈的感覺,大哭到最後,歸根結底就是:梁希宜可以嫁給任何人,唯獨秦寧桓不成!

梁希宜不是徐氏般聽風就是雨的性格,她暗中認為此事太過蹊蹺,不過心底難掩一抹失落。

人啊,不能對婚姻抱過多的期望,一旦達不到預期,隨之而來的落差感實在是太痛苦了!

梁希宜深夜裡無論如何都睡不著覺,她上一世不情願的嫁給李若安,沒有奢望過任何情感上的回報,所以在李若安納妾後,她雖然有些不舒坦,卻不會太過悲傷,還不如此時的心境難過呢……

梁希宜穿著褻衣,走到窗戶旁邊,有時候,忙碌起來,她都快忘記上一世的事情了,她想同秦寧桓好好開始,重新組成一戶人家,如今看來,卻覺得前路慢慢,莫非好事都要多磨吧。

翌日清晨,梁希宜早早的起了身,她同娘約了西菩寺的主持大人,總不好因此就不去了。她清楚娘%e4%ba%b2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在西菩寺給梁希宜點了長明燈,對於那位主持大人,她倒是有幾分好奇。

徐氏這兩日也睡得不好,她頂著濃濃的黑眼圈,望著吩咐奴仆整理馬車的梁希宜,越看女兒越覺得女兒是如此明媚的少女,怎麼能因為這件事就遭受一輩子的閒話呢,更何況他們如今明明有重新選擇的權利,乾嘛惹個讓人糟心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