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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吃。”

老太君梁劉氏沒好氣的說:“你那個祖父,脾氣硬的跟頭驢似的,我可攔不住他。”

梁希宜掩嘴而笑,道:“您不管他,誰還能管得了他,日後希宜也是要嫁人的,到時候陪在祖父身邊的隻有祖母呢。”

老太君微微一怔,忽的有些傷感起來,不由得看向一旁的定國公梁佐,雪白的頭發快趕上他的皮膚了,一時心軟,說:“要不然你還是少吃點吧,李大夫都說了不能多吃甜食。”

定國公想反對幾句,視線對上老太太臉上層次不窮的皺紋時,沒有說出來,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算是聽進去了。梁希宜心底非常開心,這世上能給祖父溫暖的人隻有祖母了吧,所以她是真心希望他們可以和好如初,而不是意氣用事,各過各的。

梁希佑果然發憤圖強,接連幾日認真背書,讓梁劉氏心裡特彆高興,從而即便有時候定國公梁佐不滿意孩子的時候,她都會在一旁調侃對方,兩個人多了很多交流。梁希宜看在眼裡,安樂於心。

三天後,梁希佑迎來了他的第一個休息日,但是讓他自己都覺得奇怪的是,他居然不想休息。

祖父和祖母對於他的誇獎和批評,讓他異常滿足。

三姐姐說的沒錯,書院裡那麼多的兄弟們,誰不想得到祖父和祖母的另眼看待,他一定要在這裡把學業好好溫習,回去讓他們看一看,他可是得到定國公%e4%ba%b2自教導,誰也沒資格看不起他。

梁希宜見他如此拚命,不認同的說:“該學習的時候學習,該休息的時候就一定要休息。你若是覺得三日太短,想要多學習幾日可以在日後的生活裡麵調整延長,而不要剛開始,就要一張嘴把自個喂成大胖子,萬一消化不良呢?”

梁希佑再次被梁希宜說服,他心裡暗道,難怪祖父高看三姐姐一眼,因為三姐姐做事情有規矩,將話又著實有幾分道理,他以後一定要和她學習。

梁希宜叫來梁希佑身邊的嬤嬤,指著一個小廝,道:“這是丁管事尋來的向導劉三,他對這周邊可以玩耍的地方很是熟悉。我們的鄰居除了莊子上的租戶以外,還有兩個彆院是當地劉員外和李員外的宅府,你們到時候不要誤闖,然後可以帶佑哥兒去附近玩會。我今個還有事情,就不管著他了,你們帶上幾個壯丁,千萬盯住了少爺,他最近著實辛苦,讓他好好放鬆放鬆。”

管事嬤嬤笑著回話,道:“姑娘放一百二十個心吧。”他們都是梁希佑身邊的老人了,不是第一次服飾公子出去玩。

梁希宜點了點頭,總算有時間乾些自個的事情了,她還有好多賬本沒對呢。祖母昨天突然讓老嬤嬤又扔給了她兩個鋪子,她也不明白祖母是個啥意思,是說私下送她的嗎?反正她也沒法不接著,再說他們二房孩子多,她倒是真需要幫兄長弟弟們籌備些私房錢呀。

位於定國公府旁邊的劉員外府邸,此時正站著一名身穿藏藍色長袍的男子,他玉麵如冠,皮膚黝黑,一雙眼睛去炯炯有神,五官棱角分明,仿若雕刻,俊容剛毅冷漠,正是不務正業的歐陽穆。

上官虹和公孫陽站在他的身旁,背麵有八/九個訓練有素,身著便服的%e4%ba%b2兵正在搬運物件。

上官虹環繞一周,嘴角發出茲茲聲音,不滿道:“大公子,這房子有些破舊,要不然讓人加速修葺下再入住好了。”

“不需要。”歐陽穆%e5%94%87角微楊,近日來他的心情一直特彆特彆的好,從而連帶著原本冷峻的容顏都染上了幾分柔情的色彩。

上官虹繼續撇著嘴角,說:“這麼破的府邸,居然花了五百兩銀子……”

歐陽穆冷冷的掃了他一眼,似乎再也不想就這個府邸買不買,值不值得買這個話題做任何探討!

公孫陽倒是不子在乎大公子花錢乾什麼,他著急的是大公子的兩位舅舅已經連發好幾封信,催促他回到西山軍營,他們擔心大公子久留京城,皇帝隨便找茬罷免他差事又尋個其他官職,將他外派就比較麻煩了。索性遠遠的躲開京城,讓皇帝忘了維係歐陽家和隋家之間紐帶的穆哥兒比較好!

“公子,大舅又來信問道,何時啟程回去。”

歐陽穆一怔,道:“我已經給祖父寫信,讓小四去舅舅那裡曆練幾年,岑哥兒媳婦懷孕了,他怕待在內宅早晚忍不住做出讓珍姐兒傷心的事情,我索性也讓他輔佐小四,去舅舅那躲一年清閒。況且我手下大部分來錢產業,都是岑哥兒管的,有他在小四身邊,我也比較放心。”

公孫陽沉默片刻,大公子如此安排也不是不可以,他們這幾年不停養兵,花銷極大,基本上在訓練士兵方麵是穆哥兒管理,銀錢方麵是岑哥兒去搞,四少爺年齡小,被靖遠侯留在了西北。現在也是該出去真正做點事情的時候,他就是擔心,小四鎮不住那群兵,如果大公子不在的話……更何況兩位舅公雖然把大公子當成眼珠子般疼愛,但是舅公隋氏自個也有幾位嫡出小少爺,這幾個少年都不是什麼善茬,誰不願意多養點兵,到時候會不會有人有異心呢。

歐陽穆根本不擔心這些事情,如果他不在一年就能出那麼多事情,那麼以後他不在兩年,三年?他這輩子可沒什麼要成就大業的目標。他是早晚要帶梁希宜走的人,現在如此努力不過是擔心日後內亂要能有守得住梁希宜的力量。等到天下太平,六皇子最終登基後,他肯定會辭官走人,除非梁希宜希望他在朝為官,可是以他對梁希宜的了解,對方必然不會這麼期望的……

他們都是經曆過鎮國公府最為輝煌的時候,所以才更能體會那種一夜之間,被人從高空出摔的粉碎的感覺,天下在大那是皇家的,他們所謂貪戀的權勢不過是皇家的一點點恩賜而已,他現在還真看不上。如今他唯一在乎的是定國公不能把梁希宜嫁出去,梁希宜還要肯嫁他這件事情!

一名年齡不大的家仆從外麵小跑著進來,道:“公子,定國公府的彆院有動靜了。”

歐陽穆眼睛一亮,立刻聚精會神的聽了起來,問:“然後呢。”

“這次隨同定國公和夫人前來彆院小住的主子,除了三姑娘梁希宜,就是七少爺梁希佑。這個三房的梁希佑少爺最得老太君寵愛,今天梁希佑要出去玩,他們家的管事果然去附近村落上尋找向導,村長把劉三推薦過去,劉三不負眾望,%e8%84%b1穎而出被選中了。”

上官虹在背後皺著眉頭,劉三是歐陽穆手下最看好的幾位%e4%ba%b2兵之一,居然跑去參選向導。

歐陽穆點了下頭,自從他聽說梁希宜要來西郊彆院小住,早就把附近村落狀況弄的明清,照著梁希宜謹慎的性格,必然會在當地尋可靠的人來問話,索性他就安插了多個人供他選擇。

“劉三說七少爺似乎對後山釣魚比較感興趣,他們可能是要去那裡。”

歐陽穆眯著眼睛,%e5%94%87角微揚,道:“很好,一切按照前幾日說的去做。”他%e4%ba%b2自帶著兩個弟弟長大,這輩子最擅長的就是哄小男孩。他相信,不久的將來,他可以順其自然的出現在梁希宜麵前。爬牆什麼的窺探彆人的方法是最沒技術含量的,而且容易讓對方發怒,他是絕對不會去乾的。

後山這條小河屬於旁邊一處村子的管轄範圍,河水非常清澈,河底的青色小石頭清晰可見,斑斕的小魚在水底遊來遊去。

這條河水的魚都很小,但是養的漂亮,因為附近大多數都是京城權貴的彆院山莊,養的漂亮的魚兒容易引起姑娘們和少爺們的喜愛。所以這條小河釣魚是有費用的,釣出一條魚的費用,相當於在京中去買一條觀賞魚的價錢。

梁希佑雖然已經九歲了,但是常年養在閨中,見識不大,此時望著清澈河水裡的魚兒,非常興奮的說:“幫我拿魚竿。”

奴仆遞給他一個長竿,他扔了下去,發現魚兒都繞著他的乾走。劉三在一旁眨了眨眼睛,笑道:“七少爺,這裡的魚必須用小竿釣魚。”

“小竿?”梁希佑瞪著明亮的大眼睛,詫異道。

“嗯,前麵有賣的,不過也有人喜歡自個動手做,材料村裡也有賣的。”劉三謹記歐陽穆的吩咐囑托,一點點循序善誘起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梁希佑畢竟男少,對於所有新鮮事物,都特彆感興趣。

劉三見他露出希翼的神色,帶著他順著河水一邊向前走一邊小聲說:“壞了,今天人少,賣竿和材料的人也不知道出不出攤兒了。不過前麵有人支了棚子在河邊燒烤呢。這位少爺性格很好,溫文儒雅,最初也是尋我做的向導,不如我先去詢問他一下,借竿成不成吧?”劉三說起謊話麵不改色,在不遠處聽著上官虹卻是嘴角抽抽感覺,溫文儒雅,性格很好嘛?

梁希佑順著他的目光望了過去,入眼的是一個穿著白色錦袍,頭戴橄欖色玉簪,身姿高大挺拔,氣息內斂柔和,側臉棱角分明的英俊男子。他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對於這般氣質的男子心中生出%e4%ba%b2近之意,又有些不好意思,小聲說:“可以嗎?”

劉三暗道,我們少爺等的就是你呢,怎麼會不可以?但是話說出來,卻是皺著眉頭,道:“小的去試試看吧。不過這位少爺看起來必是高門之後,七少爺您稍後千萬彆失了禮儀。”

梁希佑點了點頭,他好歹是定國公府嫡出七少爺,基本的道理還是懂的。不一會,興奮的劉三便跑了過來,說:“那位木公子邀請七少爺過去呢!”

梁希佑頓時嘴角咧開,後麵府上的嬤嬤走上前道:“對方看起來身份不一樣,七少爺如此去打擾合適嗎?”

梁希佑不快的瞪了他一眼,說:“人家都說沒關係!現在根本沒人出售魚竿,難道你們讓我來這裡看著魚兒到處遊啊,那我們回府看池塘裡的魚兒好不好!”

管事嬤嬤被梁希佑訓斥一番,不敢再多說什麼。

歐陽穆坐在河邊,安靜的拿過小吊鉤放在竹竿的末端,編製起來。靜謐的神色仿佛融入大山,整個人的氣息分外純淨。梁希佑不敢打擾他,老實的坐在一旁看他製作竹竿,大氣不敢喘一聲。

歐陽穆掩住眼底笑意,忽的抬起頭,衝他溫和道:“你試試這個竿,可不可以釣魚。”

梁希佑微微一怔,視線落在對方澄淨的目光裡,不由得傻笑,真心道:“謝謝你,木公子。”

“叫我大哥吧。”歐陽穆神采飛揚,目光真誠。

梁希佑撓了撓後腦,開心的說:“那我去釣釣看,謝謝你,木大哥!”

歐陽穆望著他走向河邊的背影,靜靜的斂起笑容,恢複常色。

站在歐陽穆身後幫忙支帳篷的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