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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母不會同意的。”

歐陽燦煩躁的撇開頭,道:“求你了,哥……”

歐陽穆無語的搖了下頭,冷漠的眼底在望向弟弟的時候始終帶著憐惜的情緒,說:“好吧,稍後我就帶你去定國公府,不過舉止小心點,彆被人發現了,否則那個臭丫頭又會心裡陰暗的胡亂揣測,講出一堆戳人心的話來。”

歐陽燦一想起梁希宜的不講情麵,眼眶就莫名的發脹,%e8%83%b8口揪心的疼著,他點了下頭,道:“嗯,我有誌氣,看一眼絕對就走,也絕對不去找無關人士的麻煩。”

歐陽穆點了下頭,盯著眼前這張稚氣未%e8%84%b1的臉頰,在燭火的跳動下,隱忍不發。

作者有話要說:兩個大男人要去爬女主牆頭了。。。

在工作時間碼字。。。老板雇我太虧了。。。

謝謝肉鬆的霸王票!

我也快累劈了 淚~~~

50

夜幕降臨,歐陽穆同歐陽燦換上夜行衣,偷偷的溜進定國公府。

兩個剛剛平定安王之亂的少年小將軍居然回到京城的第一件事情是夜探國公府。

歐陽穆有那麼一瞬間的後悔,這一世他還是第一次為了見個姑娘把自個搞成這樣。關鍵是歐陽燦異常興奮,哭喪了許久的麵容終於再次神采飛揚,緊張兮兮的希望可以見梁希宜一麵。

看到弟弟活過來了的神色,歐陽穆心裡歎了口氣,就當是再允許燦哥兒任性一次吧。他或許真應該同大伯母商量一下,不如讓燦哥兒和他去西山軍營,或者回西北,反正隻要不留在京城就好。

梁希宜對歐陽燦影響實在太大了!

秦氏懷孕以後,為了保住肚子裡難得懷上的子嗣,將管家大權放手交給二房徐氏同三房李氏。

定國公府果然陷入一片混亂之中,最後還是老太君拍板,由三房夫人李氏挑頭,二姑娘梁希榴,三姑娘梁希宜,四姑娘梁希宛協助理家。四個人裡,梁希宜脾氣最硬,做事情講究鐵腕政策,不知不覺中成了四人之主,主要是婆子們就不敢得罪她。於是梁希宜變得異常忙碌起來。

進入六月,天氣變得炎熱起來,梁希宜基本上天天都要洗澡。

房間的書桌上落了一疊厚厚的賬本,考慮到秦氏年底要生了怕是沒時間管年底的賬單,索性在半年結賬時她徹底都接過來,不明白的立刻去請示秦氏和祖母,防止年底抓瞎。

她梳洗完後,將長長的發絲晾乾了,梳了起來盤在耳後,手裡拿著筆,對著賬單同夏墨一起做筆記。一隻小兔子為了夠外麵的胡蘿卜,竟是衝出了沒有上鎖的籠子,在桌子上蹦蹦跳跳,然後被旁邊忽然鑽出來的小狐狸撞了一下,滾了一圈,跌落在墨盒裡,變成了黑胖兔子。

梁希宜一陣惱怒,又無法置胖兔子不管,命人去倒水給它洗一洗。

“姑娘,奴婢去給桓桓洗澡吧!”有丫鬟過來接過兔子,闖禍的小狐狸尚不知怎麼會是,見兔子跳進墨盒裡就黑了,自個也毫不猶豫的跳了進去,於是梁希宜非常抓狂的給它揪了出來,扔給夏墨。

小狐狸的名字叫做小阿壽,是梁希宜上一世二女兒的名字。

她上一世隻有兩個女兒,兒子是過繼而來,所以始終說不上有多疼愛他。原本在和歐陽燦決裂的時候,她想過處理掉小狐狸和小肥兔子,但是養了一陣時間,又喚那些名字喚習慣了,著實舍不得扔掉,反而變本加厲的越發寵愛起來。

這一世她上有祖父疼愛,下有弟弟維護,沒誰需要她溺愛著,索性把兩個寵物當成%e4%ba%b2閨女養了。

小狐狸人精似的趴在丫鬟的肩膀上可憐兮兮的盯著梁希宜,梁希宜不由得莞爾一笑,道:“把木盆就放在院子裡吧,我幫他們一起洗。”

夏墨笑著應了聲,姑娘真是疼愛這兩個小動物,不過話說回來,姑娘平日裡除了管家就是寫字,有兩個小動物陪著解悶也是好事情。

因為梁希宜正式管家,再加上她大部分閒暇時間都是陪著祖父,便將房間搬到了老太爺旁邊的院子獨立居住,不再陪同二房女眷留在香園了。

丫鬟們將木盆放在院子中間,試好水溫同梁希宜稟報。

梁希宜放下收拾好賬本,坐下記號,走出房門,盯著被兩個婆子放在水盆裡泡著的狐狸,不由得失笑出聲。狐狸毛遇到水後,緊緊的貼在了小狐狸身上。

小狐狸仿佛去了一層皮,獨留下一對渾圓渾圓的黑眼珠。

梁希宜挽起袖子蹲了下來,將溫水輕輕的擦拭過它的身體。那雙墨黑色眼珠露出的膽怯神情,像極了她上一世的阿壽,出生在她同李若安感情最差,卻是鎮國公府最為輝煌的年月。

關於歐陽燦同皇家的那些記憶仿佛不曾發生過,她根本沒有去關注安王平亂的事情,雖然偶爾聽下人們追捧歐陽家的小將軍是如何英勇無比,英俊瀟灑,與她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梁希宜的心思很小,隻想找個祖父喜歡的普通人,嫁個普通人家踏實的過完餘生。

所以她並不清楚歐陽燦已經回到京城。

歐陽穆沒想到會看到梁希宜如此溫情的一麵,立刻暗道不好!

果不其然,歐陽穆回過頭,發現身後的歐陽燦完全看癡了!他的視線目不轉睛盯著遠處笑盈盈的梁希宜。她穿著最為樸素的白色長裙,綢緞式的墨黑色發絲很有質感的盤在耳後,露出了小巧的耳垂,堅/挺的鼻尖,和一雙仿若夜空裡,燦爛寒星般明亮的眼眸。

歐陽燦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歐陽穆擔心他發出聲音右手捂住了他的鼻息,往後輕輕一拽,帶著他躍到了旁邊的牆上,低聲道:“穩住!”

歐陽穆可無法接受自個一世英名被毀,最後傳出爬出牆頭的傻事兒。

他真是腦子進水了才會同情歐陽燦,從而任由他來了這裡,什麼狗%e5%b1%81隻看一眼,在梁希宜這件事情上,歐陽燦就是沒有原則,沒有誠信的代表。

梁希宜似乎給小狐狸洗完了,拿著一塊布將它包裹起來遞給夏墨。

夏憂手裡裹著小兔子,說:“姑娘你不管桓桓啦,這家夥剛才可不老實呢,八成是清楚媽媽居然隻顧著小狐狸,而不管它了。”

歐陽穆渾身微微一震,墨黑色的瞳孔深深的一縮,突然心口莫名的發疼,手一顫不由得加大手勁攥住了歐陽燦的手腕。歐陽燦好像也受到什麼刺激,渾身顫唞起來。

歐陽穆這才反應過來,所謂桓桓和他記憶裡的桓桓不同,怕是暗指秦家二公子秦寧桓吧。他竟是渾身冒出冷汗,真是奇怪,他在震驚什麼,又在害怕什麼,不過是一個名字而已。梁希宜給小兔子起名秦寧桓的字,一切順理成章。

他握住情緒不穩定的歐陽燦的手腕,眼神莫名的又掃了一眼梁希宜。她正抱起小兔子,輕輕的放在嘴邊,使勁的%e4%ba%b2了一下,她的動作毫不拖泥帶水,極其自然,怕是平時就是如此同兔子相處。她對待一個畜生都可以做到如此平和,為何就不能包容燦哥兒呢。

梁希宜夾著兔子回來屋內,吩咐丫鬟們幫桓桓換了新鮮的草墊褥子,放入籠子。她平時不太關著桓桓,雖然放入籠子裡,但是籠子關著的門都不上鎖,若不是桓桓經常隨地大小便,她是不介意讓它陪著她在床上共枕的。:-)思:-)兔:-)在:-)線:-)閱:-)讀:-)

梁希宜%e4%ba%b2了%e4%ba%b2桓桓,又抱了抱阿壽,吩咐夏墨熄了燈,上床睡覺,明日又是循規蹈矩的一天,但是梁希宜享受每一日陪同祖父,寵著桓桓,阿壽的輕鬆生活,偶爾還會接到秦寧桓的書信,她當個樂欣賞,又暗自對他故作輕鬆的調?戲有些感激。這世上有幾個女孩可以在婚前同未婚夫相見,她實在是比大多數女孩子都要幸福萬分,所以她很知足,越發孝順祖父,希望他安享晚年。

歐陽穆見梁希宜睡了,就拉著完全拎不清楚自個在乾什麼的歐陽燦離開了定國公府。

城東昏暗的街道空無一人,明黃色的月光傾灑而下,將兄弟二人的身影拉的特彆的長。

歐陽燦不情願的邁開腳步,每一步都走的是那般沉重,他突然停下,低聲道:“哥,我,我還是不能放下梁姑娘,你能不能幫幫我?”他抬起頭,倔強的看著歐陽穆,眼底是亮閃閃的淚花。

歐陽穆微微一怔,目光幽深的凝望著眼前稚氣的臉龐,思緒卻莫名的回到了第一次見到梁希宜的時候,她盯著自己,一副震驚錯愕的容顏。

她,真的沒見過他嗎?

不知道為什麼,在麵對歐陽燦的請求時,他竟是無法很確定的點下頭。

他同梁希宜第一次見麵,她就很肯定的認出他自己,但是他可以完全確定不曾見過定國公府三姑娘。但是考慮到歐陽燦和白若蘭同梁希宜的關係,倒是不排除梁希宜可能會從白若蘭那裡得知他樣子的可能。

梁希宜懂得陳諾曦外祖家特殊的刺繡手法,但是這種手法雖然稀奇卻不是陳諾曦外祖家獨有,倒也可能來自其他途徑。還有對於葡萄乾醬的特殊用法,但是也確實不排除有很多人這樣用著,可是這一切若是都發生在一起,會意味著什麼。

歐陽穆渾身一震,根本不敢繼續深思下去。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歐陽穆望著歐陽燦乞求的目光,沉聲道:“回去再說,明日還要進宮呢。”

歐陽燦點了下頭,呢喃道:“若是我去求皇上呢。我娘一直想為我尋門得力的%e4%ba%b2事,盯住了禮部和吏部大員家的嫡出女兒,皇上一直未能許諾,若是我去求姑爺爺想要娶梁希宜,他應該會許了我吧。畢竟如今定國公府現在就是個空架子,唯一有官職的世子還在停職反省中。”

歐陽穆微微一怔,抿住嘴%e5%94%87冷冷的看著他,良久,淡淡的說:“還是先彆提了,你若是用強權逼迫梁希宜嫁給你,同最初又有何區彆,你不是希望她真正樂意嫁給你嗎?”

歐陽燦皺眉,低頭懊惱道:“可是大哥,你前幾日不是說過她肯定不會喜歡我的,所以我若是真沒了她就活不了,不如同皇上請旨,納了她算了。”

“……”

歐陽穆說不出來心底到底在刻意躲避什麼,他同歐陽燦彼此沉默的對望了一會,決斷道:“此事先放在一旁,容我想想再說,況且,你總是不能不顧伯母的意見,就任意行事吧。”

歐陽燦還想再說什麼,見歐陽穆已經有了決斷,鼓著臉頰一路跟在他的身後回到府邸。

歐陽穆心裡有些煩躁,洗了個涼水澡,讓自己清醒一些。他躺在床上,平靜的回憶著自從遇見梁希宜後,發生過的種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