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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希宜,梁希榴,梁希宛住在秦府後院的春園,走到秦寧襄閨房不過幾步路。晚上梁希宛跑到梁希宜的屋子裡,擠進了她的被窩,說:“希宜,你還記得和你動手的那個女子的樣子嗎?”

梁希宜迷迷瞪瞪的看著她,懊惱道:“說實話有些忘記了,怎麼了?”

梁希宛眉頭緊鎖,趴在她的耳邊小聲道:“你被大伯母拉進屋子後,我在外麵碰到了白若蘭。她說這事她怎麼想都覺得奇怪,讓我務必提醒你。尤其是她發現陪著她二伯母劉氏進屋認罪的丫鬟不是和你動手的那個人,也就是說,白氏二夫人特意把人給換了,你不覺得奇怪嗎?”

“按理說,一個丫鬟而已……”

梁希宜瞬間清醒起來,思路再次回到曾經的推斷中去,莫非那個姑娘不是個丫鬟,回想起對方最後怨恨的眼神,梁希宜渾身變得冰涼。可是若她是名門貴女,乾嘛騙她出去,這未免太匪夷所思。

梁希宛拽了拽被子,說:“要不找個機會把白若蘭約出來吧,隻有她可能調查出對方是誰。”

梁希宜點了下頭,除了白若蘭以外還有個更為方便的法子,就是直接去問歐陽燦那個姑娘是誰。總要把得罪誰了弄清楚了,梁希宜受不了無法掌控發展方向的感覺,她真是頭疼,自從重生後她已然過分低調了,為何還會惹上麻煩事情!

平白無故挨了一頓打的三公主黎孜玉此時也是沮喪萬分,當著王煜湘,白若羽的麵就和歐陽燦吵了起來,道:“你到底是誰的%e4%ba%b2戚,居然那麼低三下四的同梁家人認錯。”

歐陽燦繃著臉,回想起梁希宜可憐的樣子,心裡不由得難過的說:“怎麼又不是我的錯,人家三姑娘好好的來參加秦老太君壽宴,我卻毫不考慮她的名聲就托你去尋她,導致她和你動手受傷。”

黎孜玉鼓著臉頰,憤怒的吼著:“她分明就是看出我女扮男裝,故意衝我撲來扭打起來,知道不論什麼結果我都要忍著受著!這根本就是蓄謀好了的,你居然還認為她無辜。”

歐陽燦受不了黎孜玉跋扈的樣子,冷冷的說:“成了,如今此事已經過去你還想怎樣!我明明是說讓你幫我尋她來了便好,誰讓你故意嚇唬她了?你穿著男裝不男不女,不要說梁希宜是個弱女子,就是一般人碰到都會大驚失色吧!”

“你……”黎孜玉發現歐陽燦完全無法溝通,她舉著手指指著歐陽燦氣的渾身發抖。她本是和白若羽,王煜湘約好晚上一同奔赴西園,迎接歸京的陳諾曦,所以此時,白若羽和王煜湘也都在現場,而歐陽燦居然不顧及她的麵子當著他們的麵同她吵架!

白若羽尷尬的撇開頭,歐陽燦畢竟是靖遠侯嫡%e4%ba%b2孫子,這事又確實說不好誰對誰錯,他們著實不好開口勸說。黎孜玉氣急,衝著歐陽燦大嚷:“好啦,逼急了我就把你讓我找她的事情告訴我娘!”

歐陽燦微微一怔,隨即大怒,他可是典型吃軟不吃硬的主兒,於是發狠話道:“反正不管如何,我不許任何人找梁希宜麻煩,你若是敢對外胡說八道,我就把你和李在熙的事情告訴姑奶奶!”

這下連王煜湘都呆住了,黎孜玉的臉頰通紅,她暗戀李在熙的事情隻有陳諾曦知道,原本打算借著這次聚會告訴白若羽和王煜湘的,可是……

“你,嗚嗚嗚嗚,無恥!”黎孜玉忽的大哭起來,白若羽和王煜湘急忙上前安慰她。

歐陽燦看著她眼淚汪汪的模樣,有些無奈的搖了下頭,說:“你彆哭了,我不會和你娘說的,但是定國公府三姑娘今日同你結下梁子都是我的不是,你不要怪她,有什麼衝著我來便是,大不了我再幫你跑幾次李在熙那裡就是了。他們家表麵是皇上心腹言官,但是為了家族長久,我看骨子倒也沒那麼硬,你若是喜歡他直接找人遞話便是,沒必要整這些陰損手段。”

黎孜玉聽到陰損二字後原本想反駁什麼,可是轉念想到如今能夠幫她的除了歐陽燦再無他人。就連陳諾曦也不過是個姑娘,出門很不方便。

她抹了下眼角的淚水,哽咽道:“你若是肯幫我,我就放過梁希宜。”

歐陽燦撇留下嘴角,說:“你我本是%e4%ba%b2人,你的六弟更是我最好的兄弟,你若真是有什麼心願,不違法的我都會幫你,但是梁希宜著實無辜,你彆嫉恨她就好了。”黎孜玉不屑的揚著眉,說半天還是為了定國公府家的三姑娘!或許歐陽燦自個都沒發現,他完全就是護著梁希宜。

黎孜玉大口吸了吸氣,雖然說心情不太好,但是歐陽燦剛才的話多少讓她舒服了一下,想到遠在北方的六皇子黎孜念,忍不住問道:“六弟弟現在可好?”皇後歐陽氏自從四皇子莫名死亡後,就將小六送到娘家,打著曆練的名頭,其實是怕終有那麼一日同日漸衰老的皇帝鬨翻,若是京中有變,總要給大家留下日後清君側的旗幟。

歐陽一族對於皇位有兩手打算,京中扶植二皇子繼位登基。若是二皇子奪嫡失敗,還可以扶植六皇子從北方打回來。如果沒有六皇子,那麼歐陽氏一切的努力都成了謀反,但是手握六皇子,一切變得師出有名。

歐陽燦想了片刻,笑道:“小六挺好的,他是唯一比我年歲小的,我一直罩著他呢,不過他更喜歡粘著我大哥呢。”

“你說的大哥是堂兄歐陽穆,還是嫡%e4%ba%b2兄長歐陽月?”黎孜玉揚聲問道。

歐陽燦略顯不快的掃了她一眼,淡淡的說:“我堂兄歐陽穆和嫡%e4%ba%b2兄長歐陽月對我來說,沒什麼區彆,我自然說的是他了。”

黎孜玉眼睛一亮,道:“咦,我可是聽說他傾心我們陳諾曦哦。”白若羽和王煜湘對視一眼,同時%e5%94%87角微揚,帶著一絲笑意。

歐陽燦不自在的聳了聳肩,說:“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黎孜玉此時恢複了常態,她頓時覺得今日自己的表現太差勁!堂堂一朝公主,居然被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梁希宜,弄的狼狽不堪,失誤,太失誤了!

她之所以知道歐陽穆想娶陳諾曦的事情,還要拜皇後娘娘所賜。原來皇後歐陽氏為了和娘家關係更為鞏固,一度想將嫡%e4%ba%b2女兒嫁回娘家,但是礙於輩分跟誰都不太合適。

從年齡上講,靖遠侯嫡長孫歐陽穆最為妥當,沒想到靖遠侯告訴他,這孩子最倔強,幾年前就和家裡明說了,這輩子就娶陳諾曦,其他誰也不考慮。皇後娘娘聽後覺得好笑,知道女兒也特彆喜歡陳諾曦,就講給她聽了。

靖遠侯沒有告訴皇後娘娘的是,歐陽穆簡直是魔怔了,揚言必須娶得陳諾曦,不惜一切代價。

如果是其他人的話,三公主黎孜玉會有些不服氣,但是如果是陳諾曦,她反而覺得為朋友驕傲。陳諾曦是那般的與眾不同,反正讓她極其欽佩的。

歐陽燦不願意過多的談論陳諾曦,自從去年他娘去陳家拜訪受到冷遇後,他們都對陳家沒好感,若不是歐陽穆太過在乎陳諾曦,依著他們兄弟幾個的性子,早就對陳家發動一輪朝堂上的攻擊了。

但是感情這種事情誰都說不好,既然歐陽穆說了這輩子必娶陳諾曦,他就隻好祝福他們。歐陽燦看了眼時辰,道:“聽說你們還要去西園,那頭亂著呢,我派護衛送你們吧。”

黎孜玉點了點頭,憑白有人可以使喚乾嘛不使喚?

歐陽燦送他們上了馬車,不忘再次叮囑著:“定國公府三姑娘已經很倒黴了,你可不能因為這次的事情同她較勁,她從小在祖父身邊長大,父母定是不喜歡她的,若是因你受到責罰,於理不公。”

黎孜玉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心裡恨的梁希宜咬牙啟齒,表麵敷衍歐陽燦似的應了聲,暗道,回頭同陳諾曦好好商量,找個機會讓梁希宜更加倒黴一下!

三個女孩坐在車子上,黎孜玉揪著自個的手指,不甘心的問道:“梁希宜到底長什麼樣子,我都沒有仔細看她。怎麼歐陽燦就那麼護著她,我真是越想越生氣!”

白若羽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撫道:“後來我仔細想了下,她也很不容易,怕是會被人撞破和歐陽燦有什麼,發現你是女子,索性跟你玩命了轉換眾人目光。”

黎孜玉眼眶一紅,盯著白若羽可憐的說:“怎麼,連你也覺得她不錯了?”

王煜湘見狀忍不住笑了出生,道:“這都是什麼事兒啊,我們犯不著為了個外人傷了彼此和氣。梁希宜這人看起來確實還不錯,但是她能把這事惹到你身上,可見是個有心計的,我不喜歡。”

黎孜玉滿意的點了點頭,攔住王煜湘的肩膀,道:“這才是好姐妹嘛。”_思_兔_文_檔_共_享_與_線_上_閱_讀_

白若羽歎氣的搖了下頭,說:“好啦好啦,我也不喜歡她,你彆生氣啦!”

黎孜玉擦了擦臉頰,哼哼唧唧的發狠道:“定國公府的三姑娘,我早晚讓她吃個啞巴虧。”

作者有話要說:  都沒有人看嗎。淚~~~~

☆、秦六

梁希宜在秦府上的日子過的很是滋潤,沒兩日水嫩的皮膚便恢複如初。這一日她躺在床上,臉頰摸上改良後的潤膚藥膏,靠著枕頭翻看秦五拿過來的畫本。畫本比書籍簡單易懂,不費腦子。梁希宜用它打發時間,養傷嘛,總要有養傷的樣子。看到有趣的地方,時不時還發出咯咯咯的笑聲。

夏墨被秦氏留下來伺候三姑娘,她望著眉眼彎彎,有時候像個孩子般稚氣的姑娘,不由得揚起%e5%94%87角,開始吩咐奴婢們給姑娘熬藥,準備飯食。秦老太君前堂來了%e4%ba%b2眷,梁希宛姐妹二人和秦家姑娘們一同去陪著客人說話了,所以整個院子裡就剩下梁希宜一個主子,丫鬟們乾起事情難免有些懈怠。

一個矮小的身子趁大家不注意跑到裡屋,梁希宜隱約聽見了什麼抬起頭,入眼是個瘦弱的男孩,他的麵容十分俊秀,眼睛大大地,薄%e5%94%87緊抿著看著她。或許是因為被梁希宜發現了,他有些慌亂,纖瘦的肩膀緊張的抖動起來,結巴的說:“我,我……你,你……身體好點了嗎?”

梁希宜愣了片刻,大腦過濾了一遍記憶中的人物,猶豫的說:“你是,秦家的……六弟弟吧?”

秦浩然眼睛一亮,他沒想到梁希宜居然還記得他,臉上帶出幾分喜氣,響亮的應聲:“嗯。”

梁希宜知道他在秦府上處境可憐,想起那日他被哥哥欺負的樣子,不由得多了些憐憫,說:“你沒去前堂陪老太太嗎?”

因為他畢竟是男孩子,梁希宜喚了夏墨進屋,令她小心伺候著秦家六公子。夏墨紅著臉,但凡主子屋裡跑進來生人都是丫鬟們的失職。還好是秦家的小不點,如果是二少爺又該何如?

“我肚子疼,就沒有去。”秦浩然眨著眼睛,神情帶著幾分閃爍不明。

梁希宜哦了一聲,遺憾道:“那敢情壞了,我還說讓你嘗嘗我這丫頭自己做的芒果餅呢。”

秦浩然一聽,立刻站起身子,急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