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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水便灑到茶幾上去了。

羅建飛也沒在意,趕緊放下水壺去看飛電,原來是兩條犬在爭地盤,飛電讓著飛飛,但是飛飛霸道,不讓飛電,還去咬飛電,飛電就叫了起來,因為羅建飛和季夏都說了,不準咬飛飛的。羅建飛將飛飛抓住批評了一頓:“飛電是哥哥,讓著你,你怎麼還這麼霸道呢,一點不像個姑娘,下次不許趕它了,要一起相%e4%ba%b2相愛。”

飛飛乖乖地低頭認錯,羅建飛拍拍它的腦袋:“這樣才乖嘛。好了,一起玩,彆打架啊。”說完回了客廳。

羅建飛一看桌上,糟糕,水都流到錢包裡去了,他趕緊拿起來一看,裡麵似乎也進了點水,他扯了點紙巾將茶幾上的水抹掉,然後打開錢包,將裡麵的東西都拿出來,看有沒有被泡濕。還好,大部分都沒有問題,不過這錢包不是自己的,是季夏的,那個傻孩子,都糊塗了吧,錢包都拿錯,還好,自己的錢包裡還有幾百塊現金。

季夏的錢包真是個百寶箱,什麼都有,各種票據、電話卡、銀行卡、軍人證、現金,還有照片,這張是在威悉河的輪船上照的,自己和他的合影,笑起來都很傻,羅建飛笑著將照片j□j去。拿起下一張照片的時候,他愣住了,這張照片,如果不是去年看過,他還真不能一下子認出來,這不就是去年在大伯家看到過的,自己和幾個堂兄的合影。隻是,怎麼會在季夏手裡。

羅建飛突然覺得心裡一團亂麻,他混亂了一分鐘,最後坐在沙發上慢慢梳理自己的思路。很顯然,那次去找他的人就是季夏。四年前,在季夏當兵之前,他帶著一條狗去白城找自己,他知道自己的住處,那說明他那時候就認識自己了,還對自己很了解。但是他可以確信,那時候他根本就不認識季夏,他雖然沒有過目不忘的本領,但是對認識的人,絕對會記得。他有季夏這個遠房%e4%ba%b2戚或幼時玩伴嗎?絕對沒有,他沒有搬家來北京的%e4%ba%b2戚,更沒有搬家來北京的鄰居。

他突然有種莫名的不安,季夏接近自己,到底是什麼目的,難道是臥底?自己得罪的犯罪分子確實不少,但卻幾乎沒有跟犯罪分子直接接觸的經曆,會有人讓他潛伏到自己身邊來臥底?那臥底的目的是什麼呢?自己都已經離開特種大隊了,季夏在的那段時間裡,他們的行動也從來沒有泄過密,就是季夏自己去參與的行動,他們也沒有失敗過。這說不過去。他們特種大隊的政審特彆嚴格,不清白的絕對進不來,而且季夏家裡是有軍方背景的,唐隊他們都知道,他大舅現在還是現役少將,說是臥底完全沒有道理。

想清楚季夏不是臥底,羅建飛鬆了口氣。回過頭來想,他的目標似乎一直都是自己,先是想進夜鷹做特種兵,後來受傷了,退而求其次,非要來他們大隊做訓導員,然後想儘一切辦法接近自己,就是為了讓自己愛上他。這難道就是他的目的?尤其重要的一點,季夏怎麼會認識自己。

羅建飛拿著那張照片,一直在冥思苦想,想把這件事想通,沒有注意到天色已經暗下來,他坐在黑暗中,也不開燈,就那麼坐著。

季夏挑好東西買單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拿錯了錢包,心裡暗道不妙,羅建飛應該不會亂翻自己的錢包吧。他提著兩大袋子食品和日用品回到家,打開門的時候看見屋裡一片漆黑:“飛哥?”他放下一個袋子,摁亮了門口的開關,“怎麼不開燈?”

屋子裡刷一下變得雪亮,他一抬頭,看見羅建飛筆直地坐在沙發上,眼睛不錯珠地盯著自己,季夏被那眼神盯得有些發毛:“怎麼了?”他注意到羅建飛還穿著剛來時那身衣服,分明是還沒有洗澡。

羅建飛說:“你過來,給我解釋這是怎麼回事?”因為太久沒有出聲,他的聲音都有些沙啞。

季夏心頭猛地一跳,他隨手推上門,慢騰騰走過去,看見了茶幾上還有些沒塞進錢包的東西以及羅建飛手上那張照片,幾乎不用想,他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你翻我錢包了?”

“被水打濕了,我看看東西有沒有被弄濕。結果我發現了這個。”羅建飛將照片放在茶幾上,“如果我沒有看錯,這應該是我的照片。”

季夏點點頭:“是。”

“我去年回家,大伯母跟我說,幾年前,有個北京的小夥子,帶著一條狗去找我,順便要走了我的照片。那個時候,你應該還不認識我吧。”羅建飛慢吞吞地說。

季夏在羅建飛左手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垮下肩膀,咽了口唾沫,說:“飛哥,你相信鬼神嗎?”

羅建飛轉頭看著他,不置可否,但是那神情是明顯不信的。

“你還記得xx年5月17日發生了什麼嗎?”

羅建飛身體一震,看著季夏,這個刻骨銘心的日子,他不可能會忘記,羅建飛的喉頭哽得有些難受,他深吸了口氣,穩定下自己的情緒,沙啞著嗓子說:“我當然記得。”

“16日晚上,我們從基地出發,潛伏在邊境處的鬼子林裡,等天亮後剿滅大毒梟吳中和。我帶著飛電給大家帶路,我的任務完成後沒有回去,而是留下來給你當觀察員。就在那天早晨,我被一顆子彈射中了左%e8%83%b8。”季夏哽咽了一下,“我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你我喜歡你。醒來後,就變成了季夏。”

羅建飛睜大了眼睛看著季夏,震驚得嘴%e5%94%87都有些顫唞:“你是穀宇?”

季夏點了點頭,苦笑了一下:“這件事太匪夷所思了,誰都不願意相信吧。”

羅建飛抓住他的手:“你說你是穀宇,你怎麼能證明?”他眼眶都溼潤了,臉上表情卻因用力而顯得有些猙獰。

季夏從未見過這麼失態的羅建飛,他都抓疼自己了,季夏吸了下鼻子:“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是在基地門口,當時我帶著飛電剛到基地,有一群特種兵正好外出負重越野跑,我覺得新奇,一直盯著你們看,沒注意到腳下,結果被飛電絆了一下,摔了一跤,很多人都笑了起來,你經過我的時候,順手拉了我一把。”這些穀宇沒好意思記在日記中,他們熟悉了之後,倒是經常被拿出來取笑穀宇。

羅建飛拚命地看著季夏,仿佛要從季夏臉上看出穀宇的模樣來。季夏知道自己說的這些信息已經足夠多,隻是羅建飛需要時間去消化。

他站起來,去收拾自己買回來的東西,肉要先放到冰箱去,素菜要先洗了。他慢慢地做著這些事,慢慢地沉浸在穀宇的回憶中,洗到鍋鏟的時候,想起穀宇的左耳朵後麵有一道白色的傷疤,那是爸媽吵架時媽媽用鍋鏟扔過來劃傷的,廚房裡的每一樣家具都曾是傷害自己的凶器。

不知道過了多久,季夏被一個寬厚溫暖的懷抱從背後抱緊了,他先是一僵,然後放鬆下來,閉上了眼睛,靠在羅建飛懷裡。羅建飛將頭埋在季夏的肩窩裡,很久很久都沒有動,也不出聲。

就在季夏覺得肩膀都有些麻了的時候,羅建飛出聲了:“謝謝!”

季夏轉過身,抱緊羅建飛的脖子,和他緊緊擁抱在一起。羅建飛抱著他,像抱著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生怕自己一鬆手,這個人就會不見了,所以他的手越勒越緊,直到季夏喘不過氣來,開始咳嗽。

羅建飛鬆開一些:“對不起,謝謝!”

季夏說:“你說了,我們之間不需要說謝謝。”

羅建飛與他額頭抵著額頭:“我到現在都不太敢相信,你回來了。”

季夏說:“所以我一直都不敢說。”

羅建飛摸摸他的臉頰,%e5%90%bb了一下他的鼻尖:“如果我沒發現,你大概永遠也不準備說了。”

季夏搖搖頭:“不知道。其實我上次就想告訴你的。”

“哪次?”

“我二哥發現我們的那次,他說的那些女人,真的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季夏突然就想傾訴,終於可以證明自己的清白了。

羅建飛笑起來,手放在他的頸後,將他壓在自己肩上:“我相信。謝謝你告訴我,我覺得上天待我不薄,將你送回給我。”

“我也覺得上天待我不薄,所以我來找你了。”季夏的嘴角上揚,謝天謝地,這輩子,他總算沒有再辜負。

③思③兔③在③線③閱③讀③

水龍頭的水一直嘩啦啦地流著,都溢出了臉盆,又落到了洗碗槽裡,因為出水口堵住了,慢慢又從洗碗槽裡溢了出來,流到了地板上。季夏被水一濺,終於想起這茬來了:“呀,水漫出來了。”趕緊轉身去關水龍頭。

羅建飛看到滿案的菜:“我來幫你。”

“你還沒洗澡吧,要不先去洗個澡?這邊我來,等你洗好了,應該就差不多了。”

“不用,乾脆等吃了再去洗,來,我們一起。”羅建飛卷起袖子。

季夏說:“等等,冰箱裡還有肉和肉丸子,你去拿出來。”

“好。”羅建飛開了冰箱一看,頓時驚了,裡麵塞滿了羊肉卷、牛肉卷、魚片、毛肚、蝦仁、肉丸子,肉丸子都有好幾種,還有一隻%e9%b8%a1,一條全魚,一塊豬肉。“穀宇,你買這麼多,我們能吃得了嗎?”

季夏聽見他叫自己穀宇,愣了一下,好久沒有人叫自己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甩了下手上的水,走到廚房門口,看著蹲在冰箱前的羅建飛。

羅建飛抬頭看他:“怎麼了?”

“有點不習慣,好久都沒人叫我穀宇了。”

羅建飛看著他:“那我還是叫你季夏吧,我把穀宇記在心裡好了。”

季夏露出了笑臉:“嗯,好。”然後對羅建飛說,“你先把肉片、肉丸、毛肚和蝦仁拿出來,彆的沒切的留著明天吃,反正以後你都在家了,也是要買菜的。”

羅建飛心說,還真是個會過日子的,他將那些火鍋材料拿出來,也不少,估計得有幾斤重,再加上那些蔬菜豆腐蘑菇之類的,今晚上兩個人要吃撐麼?

季夏已經將大部分蔬菜都洗好了,用盆子、盤子、碗裝好,擺了滿滿一桌子:“你把肉丸蝦仁什麼的洗洗,我去燒水下底料。”

季夏這邊在忙活,羅建飛突然問:“肉丸要切嗎?”

“不切了,整個的吃起來才過癮。”季夏隨口答。

“正合我意。”羅建飛將肉丸子抓起來,堆碼在盤子裡。

不一會兒,電磁鍋裡的水開了,季夏將火鍋底料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