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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慎獨懂不懂?”羅建飛非常無奈,站起身將燈關了,這才坐到床上去%e8%84%b1褲子。

房間一下子黑了,季夏有些不高興地鼓了下腮幫子,問:“什麼叫慎獨?”

“就算是一個人的時候,也要嚴於律己,遵守道德規範。”羅建飛躺在床上,拉上輩子蓋在身上。

季夏說:“難道我一個人的時候,還得衣冠整齊,把風紀扣都扣上,這不累死嗎?做人就是要活得輕鬆些,怎麼喜歡怎麼活,不要在乎彆人的眼光。”

羅建飛覺得自己有點被這家夥打敗了:“熄燈了,睡覺!”

季夏小聲地說:“總是這麼嚴肅,累不累啊。”過了一陣,又開始問,“飛哥,你多久沒回家了?”

過了大概一分鐘,羅建飛回話了:“兩年多。”

“跟我也差不多呀。我這次回家,我媽硬拉著我說話,說到大半夜的都不讓人睡覺。”季夏嘟囔著,“第二天我要走了,還哭呢,拉著不讓走,可是咱們的假隻有那麼多,不走不行啊。我小時候,就不怎麼見她管我,等我大了,怎麼就變得多愁善感起來了呢。”

羅建飛安靜地聽著,不接話。

季夏說這麼多,無非就是想讓羅建飛多了解一些自己的情況,但是又聽不到回應,便問:“飛哥你回家,你爸媽是不是也拉著不讓走?”

過了許久,才聽見羅建飛悶悶地回了一句:“我爸媽早不在了。”

“啊?對不起飛哥。”季夏其實是知道這事的,但是這麼揭他的傷疤,自己心裡還是挺難受的,“其實我爸也在我三歲的時候就去世了,他長什麼樣我都不記得了,我媽在那之前就和我爸離婚改嫁了。我跟著我爺爺奶奶,我五歲的時候,奶奶也走了,我爺爺身體不好,我媽就把我接過去了,我那時候已經記事了,所以非常討厭她。”

羅建飛沒有出聲。

季夏又繼續說:“我小時候可漂亮聰明了,我爺爺特彆喜歡我。他是軍人出身,每次我考了第一名,他就會送我一個用子彈和彈片做的模型,有坦克、裝甲車、軍艦、戰鬥機,都特彆漂亮,他書房裡的一個書架上,全是這些,我喜歡得要死。我一直想要那個航空母艦的,爺爺說等我考上四中就送給我,但是沒等我參加中考,他就去世了。我沒考上四中,也就沒臉去要那個航空母艦,後來都不知道哪裡去了。”說到這裡,不由得喉頭哽得難受,這些記憶都是季夏的,如今被他一一回想起來,想起那位堅強又慈愛的老人,卻難以抑製地酸楚起來。

羅建飛轉過頭去看季夏那個方向,外麵的路燈模糊地照進來,但是看不清床上人的輪廓,他原以為季夏這樣的孩子,一看就是在蜜罐子裡泡大的,嬌生慣養的,沒想到童年和少年也並不幸福。“以後我給你做一個。”

季夏吸了吸鼻子:“真的啊?那一言為定。”

羅建飛說:“睡吧。”

記憶的閘門一被打開,就再也控製不住地往外冒,季夏想起自己那一對暴力成性的父母,又想起謝雪瑩對兒子賠著小心卻又無法信任的態度,還有季爺爺給予的那僅有的溫情,不由得五味雜陳。不知過了多久,那邊傳來了羅建飛均勻的呼吸聲,季夏突然生出一個大膽的念頭,掀開被子,下了床,光腳走到羅建飛床邊,他在黑暗中居高臨下地看著羅建飛,小聲地叫了一聲:“飛哥。”

羅建飛沒有回應,季夏緩緩俯□去,慢慢湊近羅建飛的臉,呼吸變得短促起來,心怦怦跳著,生怕這個途中羅建飛睜開了眼睛。在離羅建飛還有五厘米遠的地方,季夏用手掩住了鼻子,輕輕地長出了口氣,然後鬆開手,飛快地在羅建飛嘴上啄了一下,然後猛地退一步,跳上了自己的床。心裡歡喜得幾乎要尖叫:終於%e4%ba%b2到了!

羅建飛倏地睜開眼,眼眸在黑暗中變得十分幽深,心思轉了千百回,終於把心中的話壓了下去,算了,就當是給他的安慰吧。

46第四十六章 北京約會

睡夢中,羅建飛看見飛電歡欣地朝自己跑來,在自己身上撞了一下,然後停下來,眼睛看向前方。羅建飛也下意識地跟著往前看。一個人影出現了,慢慢變得清晰,羅建飛隻覺得自己的心怦怦跳,這個人,就是飛電的前主人穀宇。

穀宇麵上帶著微笑,站在自己麵前,然後就把頭湊過來了,嘴%e5%94%87貼上了自己的。羅建飛呼吸一滯,忘記了閃躲,穀宇伸出%e8%88%8c頭來%e8%88%94他的%e5%94%87,羅建飛反應過來,用手托住對方的頭,加深了這個%e5%90%bb。%e5%90%bb著%e5%90%bb著,發現麵前的人變成了另一張臉,他用力眨眼,這人,可不是季夏?

羅建飛一驚,睜開了眼睛,燈就在此時亮了,季夏坐起來,掀開被子下了地,然後拿著褲子開始往身上套,撅著%e5%b1%81%e8%82%a1對著羅建飛的方向,突然轉過頭來,對上了羅建飛睜開的眼,笑著打招呼:“飛哥,早。”

羅建飛垂下眼簾:“早。”羅建飛坐起來,將手覆在臉上,剛才那個夢真邪門。

時間是清晨五點,因為天亮得晚,訓練時間也稍稍推遲了些。此時外麵隱隱有點晨曦,但是被屋裡的燈光一照,顯得黑漆漆的。

季夏迅速洗漱完畢,回屋的時候,羅建飛正好出來洗漱,季夏看了他一眼:“飛哥,你好像流鼻血了。”

羅建飛一驚,伸手摸了一下,果然有血跡,臉上立即有些發燒。季夏卻沒注意到,他說:“北京的天氣就是太乾了,我剛回來的時候也不適應,也有點流鼻血。”

羅建飛聽他這麼一說,也就坦然了,起碼季夏沒有往歪處想,他淡淡說了聲:“沒事,適應了就好。”

季夏說:“等等,我從家裡過來的時候,我媽好像給我塞了很多東西,我去找找。”說著去翻櫃子,然後驚喜地說,“果真給了我一袋子梨。”按說謝雪瑩是不會給兒子送梨的,但是聽兒子說回來喉乾%e8%88%8c燥,還流鼻血,就不忌諱那麼多了,買了一大袋子水晶梨給季夏。

季夏揀了個最大的梨出來,然後拿出小刀開始削皮,羅建飛洗漱完畢進來的時候,季夏已經將梨削好了:“飛哥,給你。”

羅建飛看了一眼:“你吃吧,我自己削。”

季夏將梨遞到他麵前,固執地要求他接過去,羅建飛隻好接過來:“謝謝,這麼大的梨,分你一半吧。”

季夏看著他,搖了搖頭:“飛哥,你不知道,不能分梨的?”

羅建飛一愣,點了下頭:“那好吧,我自己吃了,多謝。”

季夏咧嘴一笑,虎牙都露出來了。羅建飛垂下眼簾,嘴裡的梨甜津津的,又有丁點兒酸,一如他現在的心情,甜甜的感動,又有些兒酸楚。

他們一邊訓練,一邊等待辦簽證,德國比賽的時間是十月初,也就差不多是這邊國慶假的那段時間。他們在北京訓練的時間並不會很多,等簽證一到,就要出發了,畢竟軍犬需要時間去那邊倒時差,適應環境。

因為是出公差,簽證很快就下來了,機票也訂好了,行程一共是12天,除去路上的兩天,能在德國待上1o天,比賽結束之後,還有一天多時間可以休整。

出發時間是9月28日傍晚的飛機,十來個小時就到了,因為時差的關係,到那邊仍然是當天晚上。

出發之前,季夏拉著羅建飛去請了一天假,去市區置辦一些東西。羅建飛有些不太願意去:“什麼東西部隊都有發的,不用買了吧。”

“出一趟國,起碼要去逛逛吧,我們去兌換一點歐元。而且總不能一直穿軍裝吧,訓練和比賽時穿軍裝,出去逛的時候,總不能也穿軍裝吧,你沒帶便服過來,我們去買兩套。”季夏拽著羅建飛的胳膊往外走。

羅建飛說:“那飛電呢?”

“飛電今早不是已經訓練過了嗎?明天還要坐十多個小時的飛機,得讓它好好休息一下,養精蓄銳。飛哥你來到我的地盤,不想讓我儘儘地主之誼嗎?”季夏睜大眼睛看著羅建飛,眼神充滿了期待。?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羅建飛看了一眼,不再堅持,跟著他出去了。

兩個人出了基地,沿著公路一直往風景區車站走,這次沒有車來接他們,季夏也不打算讓家裡人知道,這麼好的約會機會,怎麼能讓人打攪了。

“飛哥你爬過長城沒有?”季夏指著不遠處的長城問。

“沒有。”

“那我們找個機會去爬一下吧,不是說不到長城非好漢嘛。我都好多年沒去爬了,就小學時組織春遊去過。”其實他自己根本就沒去過長城,還是以前的季夏去的。

羅建飛笑了一聲:“你覺得我不是好漢?”

季夏笑眯眯的:“飛哥當然是好漢。”不是好漢自己能瞧得上麼。

“不過有機會是該去爬一下的,古人智慧和勇氣的結晶。”羅建飛歎息一聲。

“我和飛哥一起去。”季夏趕緊接話。

兩人坐車進了市區,季夏帶著羅建飛直奔王府井街的商場。看中喜歡的風格,拉著羅建飛進去,拿起衣服就往羅建飛身上比劃:“飛哥,這個好看,你去試試。”

羅建飛看著裝飾得富麗堂皇的商場,又看著這裝飾簡約的店鋪,心裡想的是,要不是自己認識季夏,真會覺得他是帶自己來這裡被坑的。

“飛哥,去試啊。你穿肯定好看。”季夏再次催促。

羅建飛歎了口氣,拿著衣服進了試衣間,換衣服之前,羅建飛看了一下標簽,光一套西裝,自己三個月的津貼都不夠買啊,還有那件襯衫,價格都在兩千以上。羅建飛想了想,叫了一聲:“季夏,你過來一下。”

季夏正在店裡挑衣服,聽見羅建飛叫他,便過來了:“飛哥?”

羅建飛打開門,將季夏拉了進去。店裡的導購員全都看向試衣間,然後麵麵相覷,一個年輕女孩撞了一下同伴的肩,笑得神色曖昧:“我就說吧,他倆是一對。”

另一個女孩歎了口氣,攤了下手:“哎,帥哥都隻愛帥哥。”

羅建飛哪裡料到外麵會有這麼一幕,他隻是想跟季夏說一聲,這裡的衣服太貴了,但是又不能當著那些人的麵說,便將季夏叫了進去。試衣間本來不算窄,但是裝了兩個一米八的大男人,就算不上寬敞了。

季夏心裡高興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