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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去當特種兵,東北猛虎、雄鷹或者暗夜之虎都可以。你自己選,去當特種兵,還是去成都軍區?”

季夏愣了半晌,才咬咬牙說:“我去成都軍區。”去成都軍區當兵,至少還有機會進偵察連,參加全軍比武,隻要表現突出,還是有機會去西南獵鷹,若是去了北麵這幾個特種部隊,這輩子都不一定有機會見到羅建飛了。

謝振國點點頭:“行,那就去成都軍區。雲南去不了,咱們這邊正好有一批新兵要分到西藏林芝去,你就去林芝吧。其實隻要好好表現,在軍區比武中拿了名次,照樣可以進西南獵鷹,不過可彆怕吃苦。到地頭好好乾,彆給大舅丟人。”

謝振國當然不是沒辦法讓季夏直接進西南獵鷹,不過是麻煩一些而已,但他覺得正好可以趁此機會讓外甥不去做特種兵,全軍拿名次,那是說拿就能拿的嗎。

“是!保證完成任務!”季夏一聽,給謝振國敬了個軍禮,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當初羅建飛就在林芝地區當的兵,也是從軍區比武勝出後選拔|出來的。隻不過自己這樣一來,怕是要先%e8%84%b1掉幾層皮了,他看了看自己瘦弱的胳膊,不由得歎了口氣,前途漫漫啊。

周昭雲擔心季夏在軍區大院裡呆不住,隔三岔五過來看一眼,沒想到這猴子真收了心,安安心心地呆在大院裡,每天陪陪老人,看看書,逗逗狗,鍛煉身體,似乎還挺滋潤,半分頹廢和不耐也不見,不由得放了心。

高坤知道季夏人就在軍區大院,但是他不可能進大院裡來逮人,因此隻能乾瞪眼。心裡有氣沒地兒撒,便處處為難周家的生意。這一點周昭雲不怕他,他不怕高坤和他比智力,就怕他和自己比蠻力,於是兩個人你來我往,鬥得不亦樂乎。

周昭雲在心裡歎氣,自己費了這麼老大的勁,那小王八蛋到底懂不懂呢,哪怕隻領一分情,自己這麼累死累活也心甘情願啊。

山中無甲子,世間已千年。很快便到了12月,入伍的時間到了。季夏在大院裡住了兩個月,從來沒有喊過悶,每天陪著姥姥姥爺喝茶看花,逗鳥下棋,還把飛龍和姥爺的叭兒狗訓得聰明伶俐,人見人愛。這讓老人們彆提多欣慰了,孩子終於改邪歸正了,高興啊。

季夏也放了心,起碼飛龍有著落了,飛龍是他撿回來的,當初還擔心自己要是走了沒人照顧,現在放姥爺這裡正好,有小狗做伴,還能看家護院,至少不擔心流落街頭了。

換上綠軍裝,戴上大紅花,背上行囊,踏上南下的列車。火車一路往西南去,到了成都再轉汽車,路上顛顛簸簸,開了兩三天,在骨頭散架之前,終於到了目的地——一個有著連綿雪山、峽穀、密林和草甸的地方。

林芝是西藏的江南,這裡降水豐沛,地形複雜,植被豐富,孕育了大量的峽穀、湖泊、草甸,風景極其優美,如果僅是來這裡旅行,那真是選對了地方。但是來這裡當兵,那就是嚴峻的考驗。

新兵們需要適應的第一件事,就是高原反應,這裡的平均海拔在3ooo米以上,他們這一批全都是來自低海拔的華北平原地區,剛下車,差不多就有一半以上的人都中招了,輕則頭暈眼花,重則惡心嘔吐,個彆的還有麵部水腫情況。

季夏就是那最倒黴的個彆者,他原本是這批兵中長得最惹人注目的,劍眉星目,%e5%94%87紅齒白,比那些個電視裡的男明星都好看。幾個比較開朗的戰友開玩笑說,這幸虧部隊裡沒有女兵,不然全都被季夏一個人勾走了。

然而第二天睡醒來,季夏的帥哥臉就變成了豬頭臉,眼睛被擠成了一條縫,躺在衛生所的病床上掛了三天的水才消下去,等他好起來,新兵連的訓練早已開始了。雖然他這是正常的高原反應,但大家夥私下裡還是傳開來了,這個季夏,長得帥是帥了,卻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

8第八章 煉鐵成鋼

在基層部隊裡,長得帥不頂用,家裡有錢也靠邊站,有背景,好,你敢亮出來,不怕磨不死你,唯一能比的,便是實力。季夏比人多活一世,上輩子又是當過兵的,這點道理自然是比誰都清楚。他知道自己這樣子有點紮眼,所以很自覺地收斂起脾氣,踏實地歸隊訓練。

很顯然,他的身體底子不算好,原來那家夥年紀輕輕就沉迷酒色,差點被掏空了底子,瘦得跟猴似的。他接管這個身體之後,已經在有意識地進行鍛煉,但效果也不是一天兩天就顯現出來的,堅持了幾個月,也就能趕上他這個年紀正常人的體力,要做尖兵,那還有著很大的距離。所以這第一次上高原,就差點沒扛住。

季夏覺得很丟人,也下定決心要好好訓練,決不讓人瞧扁了。更何況,他還有著遠大的目標,要和羅建飛並肩站在一起,而且要儘快!

歸隊之後,死人臉班長把他拎出來,麵無表情地對大家說:“這是季夏,大家都認識了吧,名字好記,長相也很好記。希望你能抓緊時間把訓練趕上來,讓你的成績也讓大家全都記下來。聽明白了沒?”最後一句簡直是吼的。

“聽明白了!”季夏大聲回答。他知道班長對他有點意見,但也是情理中的事,新兵連的訓練成績也是要比賽的,班裡隻要有一個人落後了,就會拉開大家的成績。季夏一來,就在醫院躺了幾天,這樣的破體能,班長不指望他有多優秀,隻巴望到時候能不拉大家的後%e8%85%bf。

季夏不知道的是,這些老兵們幾乎全都知道他是有背景的,在京城混不下去了,跑到部隊裡來求庇護,這樣的人,在大家看來,那就是垃圾,社會上的渣子。好,既然你敢來部隊,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你要是沒能耐,就彆怪彆人把你往死裡操。

他們這批新兵,是陽曆十二月底到的營地,新兵連的訓練正好是一年中最寒冷的三個月。林芝位於藏東南,氣候相對還算溼潤,但是到了冬天,西南季風早已被西北風壓過去了,他們的營地正好修建在一個峽穀裡,寒風凜冽,從峽穀這頭進來,往那頭出去,風大的時候,風聲簡直就是鬼哭狼嚎,人幾乎都站不穩。大風卷著沙石枯草橫衝直撞,直往人□在外的部位肆虐,一層一層地打磨著人的肌膚。

不出一個月,大家臉上都結了一層殼子,有的還多了兩團鮮明的高原紅,嘴%e5%94%87皴裂,時不時滲著血絲,讓一群從來沒有遭受過如此洋罪的年輕人叫苦不迭。他們都是來自北方的兵,北方的冬天雖然寒冷,但是室內有暖氣,冬天甚至比南方還好過得多。

林芝的冬天,夜裡最冷的時候也就是零下幾度,比起北方來說實在是小巫見大巫,但是在這裡,房間裡是沒有暖氣的,空調、暖炕都彆指望了,室內的溫度和室外的一樣低。

連隊還算人性化,給每個宿舍都準備了一個火爐子,一撮煤塊,讓你自己生火。季夏剛從衛生所搬回宿舍的那天晚上,發現大家都早早泡完腳裹到被窩裡去了,煤爐子放在中間的空地上,冷冰冰的,一點火星子也沒有。

“怎麼不點火?不是有個爐子嗎?”季夏問。

他上鋪的大個子張賢從被窩裡探出頭來:“你點吧,我們不冷。”一邊說一邊絲絲地吸著涼氣。其實說真多冷也沒有,都是年輕火力壯的小夥子,扛一扛也就過去了。隻是習慣了暖氣的北方人比南方人還不能扛凍,為了禦寒,大家都裹得跟個蠶繭似的,生怕凍著了。

季夏想了想,多半是大家夥都不會生煤爐子。現在生活條件好了,人們都用暖氣或者空調來取暖,就算是農村的,也基本上都是用電暖爐了,就算是不用電暖爐,也沒幾個年輕人會動手燒炕燒煤爐,因為家裡頂多也就一兩個孩子,男孩子不會做家務太正常了。

季夏將爐子提到門外,放到背風處,找了點木片和樹枝,先將火點起來,等柴燒得旺起來之後,將煤塊放上去,不多久,煤塊就接上火了。然後將煤爐子拎回屋,發現所有人都從被窩裡探出頭來:“點著了嗎?”

“燒起來沒?”

季夏點點頭:“好了。”說著又加了些煤塊進去,然後去開了點窗戶,“點爐子的話要通風,否則容易一氧化碳中毒。”⊥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大家看季夏的眼神都變了,張賢說:“季夏,你居然生煤爐子,看不出來啊。”

“就是啊,你家不是北京的嗎?北京難道不用暖氣的?”另一個人附和。

“小時候跟我奶奶學的。”反正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跟誰學的,“睡吧,誰要是半夜起來了,順便加塊煤就好了。”

會燒爐子的季夏形象立即有了改觀,原來他也不完全是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嘛。季夏當然不是繡花枕頭,新兵訓練的基本內容,除了體能上不顯優勢,其他方麵都表現得非常突出,軍姿站得跟個老兵似的標準,內務整理得連排長都挑不出毛病,射擊成績在一乾新兵中尤其突出。

這天上靶場訓練射擊,連長拿著全排的射擊成績,掃了一眼:“喲嗬,怎麼又是這個季夏第一。一排長,你的兵還不錯嘛。”

一排長彭向陽是季夏所在排的排長,他笑咧了嘴:“是,連長。這小子還真出乎我的意料,我原以為是個來混的呢,沒想到表現還行。”

“射擊成績挺好,沒準還能培養成個狙擊手。”連長用手指點了點成績表。

彭向陽笑著說:“連長,您開始不是打算把他留在警衛分隊麼?”每年新兵訓練結束之後,新兵都會按需分配,一些身材高大、五官端正的新兵會被挑去警衛分隊當警衛,因為這是首長的麵子嘛,當然要好看才行。

連長笑著搖搖頭:“我看警衛隊留不住這小子,人家可是衝著西南獵鷹去的。”

幾個排長都笑了起來,西南獵鷹是想去就能去的?去那裡的誰不是標兵?可不是有關係有後門就能進去的,他們團一年也未必能選上幾個,就季夏那樣的,能行?

連長笑道:“你們覺得他不行?”

彭向陽笑了笑:“他除了射擊成績好點,彆的都不怎麼突出。”而且這個好點也就是好一點,並沒有優秀到百發百中。

連長搖搖頭:“他的體能是弱項,但是你有沒有看過他的成績,每天都在進步,拿現在的成績和第一天相比,那簡直是天壤之彆。這小子有野心,有點意思!”季夏剛過來的時候,連長就知道了他的背景,上頭有人特意囑咐要多關照一下這個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