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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睡著了一樣。

“還活著,彆擔心。”法雷爾安慰他。

易楚整個人都趴在了營養槽上,堅固的透明介質隔絕了他們。

“救他。”易楚希冀地看著法雷爾,臉色有些發白。

法雷爾敲了敲透明介質,修長的眉毛微微挑起:“空氣凝膠。我說了不要隨便使用淘汰產品……”說著他又拔出了那把槍。

易楚被嚇得立刻拉住了他的手:“要活的!不要有個洞的!”

法雷爾瞥了他一眼,把槍對準天花板,紅色的射線洞穿了天花板,在那裡劃出了一個巨大的圓,整塊金屬掉了下來,包括各種精密儀器和一隻長著鳥頭的奇怪生物。

法雷爾拿槍對著他,眼神陰沉而冷漠:“在我進入飛行器後智腦就接管了你的這裡落後了一百個標準宇宙年的中央係統了。我以為我可以對你的智商有所期待,可惜你讓我失望了,是非常失望。”

鳥星人驚慌失措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細長的%e8%85%bf支撐起肥碩的身體,它嘰嘰咕咕地跟法雷爾說著什麼,看起來又害怕又慌亂。法雷爾懶洋洋地看著他,最後冷淡地哦了一聲。

“它在說什麼?”易楚小聲問道。大白天地見到這種長相獵奇的生物,他還有種在做夢的感覺。

“它說它是安德拉星人,願意無條件把小兔子們放走,並且給予必要的補償,不過我覺得太麻煩了。”

“為、為什麼?”

易楚很快明白為什麼了,因為法雷爾竟然拎起鳥星人細長的脖子,用它的鳥喙去撞空氣凝膠。

砰地一聲,空氣凝膠的介質破出了一個小洞,四周還有裂縫出現,再砰的一聲,整個介質都碎裂了開來,裡麵的營養液爭先恐後地湧了出來,易楚慌慌張張地抱住楚峰的身體,試探他的心跳和呼吸,一切都正常,他總算稍稍放心了下來。

“我說了很方便,對付這種嘴硬的家夥就要這麼物儘其用。”法雷爾把鳥星人丟到一旁,在褲子上蹭了蹭手,仿佛碰到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它會腦震蕩吧。”易楚看著昏頭轉向地栽倒在地上的鳥星人。

“啄木鳥是不會腦震蕩的,它的腦部結構和啄木鳥差不多。”法雷爾瞥了一眼鳥星人淡淡地說道,末了又補充一句,“最多有點內臟受創。”

“幫你應付地球的警察已經夠嗆了,我真的不想再幫你應付星際警察。”不遠處的入口傳來一個有點熟悉的聲音,帶著一種無奈的口氣。

倒是幾個熟人,那個話嘮的外星事務所員工傅想,以及那個塞了火葬場名片要求易楚多多照顧生意的董安宇,還有幾個不認識的事務所的工作人員。

傅想笑嘻嘻地一溜小跑到了易楚身邊,看著他懷裡的楚峰說道:“你可以把他交給我們,我們會負責幫他檢查身體,然後送到醫院,省得你還要向他解釋麻煩。我們業務很熟練的,最重要的是,我們是免費的。”

易楚感激地道了謝,把楚峰交給了事務所的人。

董安宇環顧四周密密麻麻的營養槽,不由皺了皺眉:“可以把這些營養槽都打開了嗎?我覺得這位外星友人大概承受不起用自己的嘴巴啄開幾十個營養槽的重任。”

法雷爾若無其事地應了一聲,智腦控製了飛行器上的中央電腦,打開了所有的營養槽。

“你果然是故意的。”董安宇推了推眼鏡,把視線瞥向那個倒黴的鳥星人。

法雷爾不懷好意地笑了笑:“達達狄拉星人惡劣的天性,你早該知道才對。”

董安宇若有所思地看著一旁東張西望的易楚:“有了保險栓的槍就不會那麼容易走火。”

“但也不是誰都能拿來用的,下不為例。”法雷爾用眼神警告地看了董安宇一眼,轉身就走。

“可以回家了嗎?”易楚追上法雷爾的腳步問道。

“%e4%ba%b2愛的,我覺得我們不應該錯過搜刮戰利品的機會,雖然我對這個科技水平落後的安德拉星人的藏品質量不那麼有信心。”

“那你還……”

“搜刮戰利品就像做|愛,樂趣不在於射|精這個結果,而在於充滿筷感的過程,所以對象的性彆乃至種族其實不那麼重要。”

易楚被這個比喻噎住了,半晌才找到反%e5%94%87相譏的詞語:“所以隻要有筷感,一隻鼻涕蟲也可以嗎?”

法雷爾毫無預兆地停下腳步,幾乎和易楚臉貼臉。灼熱的呼吸噴在易楚的眼睛上,易楚看到法雷爾深褐色瞳孔中的自己,不安,膽怯,惶恐,局促。

那是一個軟弱的異類,和幾十億的地球人一樣。

法雷爾的眉毛微微挑起,露出嚴謹而認真的意味,連聲音都是如此。

“對我來說,隻有你可以。不要輕易否定你自己,因為那是質疑我的眼光。如果相信我,那麼記得連同我的品味一起。”法雷爾緊緊抿著的嘴%e5%94%87露出一絲微笑的弧度,“沒什麼好不安的,愛情本來就是莫名其妙的東西,我隻會比它更莫名其妙。”

易楚的心情莫名地好了起來,亦步亦趨地跟在法雷爾身後,看著他自信從容的背影。他從來不知道被人珍視著的感覺會這麼好。

也許……確實到了認真談戀愛的時候了。

和一個糟糕的外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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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想放到最後的KUSO小番外但是大家對智腦君如此期待還是早點貼了吧】

全程提供台詞的智腦先生:【所以……公爵殿下您覺得我的場外援助能給幾分?有好評嗎,給點讚嗎?】

法雷爾:回母星就給你升級硬件。

智腦:【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我們還會回母星嗎?】

法雷爾:……這個問題需要仔細研究。

智腦:【再沒有什麼小夥伴了,也沒有什麼戀愛指導了(ω`。)】

作者有話要說:

四、失蹤的人(六)

“雖然早知道安德拉星人的科技落後,但是我真沒想到它們落後到這個地步。”法雷爾坐在中央操作室裡皺著眉頭緩慢地敲打著陌生的鍵盤,“沒有腦波操作係統也就算了,為什麼連聲控操作係統都沒有?這種用手指頭操作的係統對那種鳥星人來說可真夠嗆的,我可以想象它們用鳥喙啄鍵盤的樣子了,蠢透了。”

大屏幕上顯示著飛行器內各個角落的監控,法雷爾喋喋不休的抱怨終於在看到某個房間的設施之後戛然而止。

“怎麼了?”易楚好奇地湊上前來。

法雷爾將畫麵放大,那是一個空曠的實驗室,而中央的儀器看起來分外眼熟。法雷爾對自己的記憶力向來有自信,他確定他在陛下的實驗室裡見過一模一樣的儀器——在它被千鴉盜走之前。

這是困囿時間蟲的裝置。

時間蟲,一種謎樣的生物,也許它本身並不能用生物來界定。

它們誕生於不同的時空,平時毫無異樣,但是一旦進入到繁殖期,感受到另一隻時間蟲的氣息之後就會陷入暴動,而結果則是一定範圍內,除了時間蟲的宿主之外,時間陷入靜止之中,直到它找到命定的另一隻時間蟲為止。┆┆思┆┆兔┆┆在┆┆線┆┆閱┆┆讀┆┆

但是這種宿命的交|配其實是生命的終結,因為當它們互相碰觸到彼此之時,它們將會歸於湮滅。被停止的時間軸重新開始流動。而它們的下一代們已經誕生於某個不可知的時空中,也許是過去,也許是未來。

法雷爾不確定這個裝置和陛下被盜的時間蟲有沒有關係,但是這總是一個線索。

“裡麵的東西已經不在了。”法雷爾喃喃地說。

“什麼東西?”

“一個可愛的小生物,好像趁著智腦攻陷係統的間隙逃出來了。”法雷爾遺憾地說,“來吧,我們去找那隻鳥星人玩一下拷問遊戲。”

可惜安德拉星人對拷問遊戲並不熱衷,因為它在法雷爾采取任何暴力措施之前就把一切都招了。

法雷爾對於它的識相深表遺憾。

這台時間蟲的困囿裝置是從銀河係的流民交易所裡淘來的,因為對方急於出手,所以它用相當低廉的價格將它買了下來。

法雷爾確定他追蹤千鴉來到銀河係之後對方並沒有前去過流民交易所,看來和千鴉無關。這也勉強算是一個好消息,因為千鴉手上的時間蟲也許並沒有%e8%84%b1手。

宇宙聯盟的法律中是禁止研究時間蟲的,因為這種生物其實相當危險,設想一下,當時間蟲陷入暴動,整個區域內的時間都停止,隻有時間蟲的宿主仍然可以活動,那麼這將造成什麼樣的後果?也許兩位宿主會把整個世界搞得一團糟。

一切關於時間的研究都是危險的,甚至比空間更危險。因為時間對於三次元的生物來說隻是一種概念上的物質,他們永遠無法知道一種概念的形狀,因為他們無法站到更高的次元之中。

“我覺得我們忘記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坐在營養槽上的傅想說道,“我們還沒問這個鳥星人它到底為什麼捉這麼多人類,還有各種動物,甚至是外星人。”

“合成實驗。”法雷爾回答說,“安德拉星人是星際法院的常客,因為它們是出了名的熱衷於合成實驗的種族。不喜歡群居,流竄於各個星係,捕捉各種生物提取基因進行合成實驗。需要我帶你們參觀一下實驗室嗎?”

沒有人拒絕這個誘人的邀請,雖然這很危險,但是出於對法雷爾的信任和難以抑製的好奇心,易楚還是接受了它。

一行人站在一扇合金大門前,門旁的身份驗證卡發出順從的滴答聲,大門往上開啟,露出裡麵燈火通明的實驗室。

中央透明的介質中,一隻四不像的怪物發出尖銳的吼叫聲。它有著人類男性的頭顱,猿類的上肢和熊類的下肢,而尾部看起來更像是放大的蜥蜴尾巴。而介質外排布著大量的營養槽,裡麵裝滿了各種合成生物,大多是人類和野獸的合成。

易楚站在一條雌性的人魚前,久久地沉默著。

“人魚真的存在嗎?”他輕聲問道。

“誰知道呢,你們人類的神話中就有很多這樣的合成獸,奇美拉有獅子的上半身,山羊的中間部分,惡龍的下半身,會噴火。獅身人麵像也很典型,人魚也是一樣。說不定是你們人類史前文明的產物。”

營養槽中的人魚看起來十分美麗,但是皮膚慘白,甚至透出死氣的青色。

“她還活著嗎?”

“死了,這不是營養槽,是標本箱。合成獸的存活率很低,因為物種間基因的融合性很差,很可能因為不同基因之間的排斥反應而死亡,尤其是不同星球的物種。非碳基生物可能連基因都沒有,彆說合成了。”法雷爾露出嘲諷的微笑,“隻是一些瘋子不合時宜的造物主狂想而已。”

“地球……真是個危險的地方啊。”易楚喃喃地歎息道。

“雖然地球很危險,但是我保證在我身邊是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