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燁修,你這樣……”

“孽子!”

夫妻倆坐在書房中,蘇恒一掌拍在桌上,一旁的傅明月這是第一次看見蘇恒發這麼大的火。心裡暗暗道,希望一切隻是誤會,自己兒子沒有亂來,更不是那樣的人。

正在與關軍商討下午訓練內容的蘇燁修聽人稟告家中來了人,說是有急事,命他速速回城。不敢耽誤,拿了佩劍,翻身上馬,跟著家中來的人一塊回城。

“可是父%e4%ba%b2出了差錯?”

“少爺還是隨小人回去%e4%ba%b2自看吧,老爺似乎很生氣,讓少爺回去後,到書房中商議。”

底下人隻知道蘇恒很生氣,蘇榮自然也不會把這種事向下人交代。蘇燁修暗暗猜測,定是出了大事才會這般緊急召回他,不由加快了腳程,向晉城奔去。千萬不要出事,至少,在他還沒有足夠的實力前。

回到府中,韁繩一扔,蘇燁修直奔書房。

“爹,怎麼了?你——”

“跪下!”隨著蘇恒的話,蘇榮關上了書房的門,吩咐人在外麵去守著,他自己在外看守。

這是家事,說不定還是醜事,所謂家醜不可外揚,做了蘇家幾十年的管家,蘇榮豈會不知這點道理。

“爹?”蘇燁修見蘇恒發怒,雖然不知發生什麼,單膝跪在地上,不解的看向一側的傅明月,卻見傅明月隻是搖了搖頭,無奈的歎息一聲,撇開頭去。這孩子,怎麼做這樣的糊塗事。

蘇恒背過身,聲音裡都是怒氣,罵道:“孽子!你乾了些什麼事!我有教你去玩弄感情嗎?明日我到宮閣老家中上門提%e4%ba%b2,秀芸是一個好女孩,將來能夠幫到你。”

“爹,我不要成%e4%ba%b2,我還沒有立業,怎麼先成家?”蘇燁修察覺到蘇恒的怒氣來自於什麼地方,硬著頭皮道:“爹,我——”

“需要我讓阿籬將信拿上來你才會承認嗎?!我蘇家怎麼除了你這麼一個混賬東西!”蘇恒拿起掛在一邊的肩,狠狠地打在他身上,臉上寫著恨鐵不成鋼,傅明月心疼兒子,上前阻止。

“老爺不可,這是我們唯一的兒子呀!”

“你讓開,我要好好的教訓一下這個孽子,居然做出這等事情來!”蘇恒的話讓蘇燁修的心沉到了穀底。

被發現了。

咬著牙挨著打,蘇燁修一直沒有吭聲,蘇恒見他不吭聲,了解自己兒子的脾氣,吩咐道:“蘇榮,對外宣稱少爺身體不適,不回營,在家中靜養,我明日到太傅府提%e4%ba%b2!”

“是,老爺。”蘇榮暗暗搖頭,這次少爺可真是拂了老爺的逆鱗。

提%e4%ba%b2自然要準備禮品,還不能太過於奢侈和鋪張,蘇榮吩咐人跟自己去準備,還沒走遠便聽見蘇燁修悶哼一聲,似乎被打暈了過去。

薑還是老的辣,蘇燁修再擰也鬥不過蘇恒。

被抬著回到房中,門窗都上了鎖,蘇燁修被關了禁閉。蘇家上上下下人人自危,生怕蘇恒的怒氣波及到自己身上,隻有傅明月每日在門外與蘇燁修說話,說著說著便開始掉眼淚。

老子的脾氣擰,兒子的脾氣能好到哪裡去,蘇燁修不吃不喝都一天了。蘇恒不在家中,她才有機會過來。

“燁修,聽你娘一句話,彆和那孩子來往了,你這不是害了人家孩子嗎!”

“娘,若是能放開,我早就放開了,我不會和宮秀芸成%e4%ba%b2的。”蘇燁修坐在屋內,暗暗想著,蘇恒有沒有去找雲錦的麻煩,隨後一想,蘇恒是正人君子,也不會做出這等有失身份之事,便放心了不少。

這一間屋子,還難不倒他,要是蘇恒真的去提%e4%ba%b2了,那——

一個計劃在心中暗暗形成,蘇燁修開口喊道:“娘,我餓了,我要吃東西。”不吃飽,哪裡有力氣逃跑。

傅明月以為蘇燁修想通了,立刻吩咐人將飯菜送進去,和蘇燁修說了一會兒話便回到房中。

入暮時分,蘇恒回到家中,見傅明月坐在一邊,臉上帶著喜色,不如之前那般傷心,出聲詢問道:“怎麼了?”

“孩子想開了,吃東西,我能不高興嗎?”

“哼!我看這小子是在合計什麼,我會派人緊緊看著,老師那邊,我已經提了%e4%ba%b2,我們兩家結%e4%ba%b2,等同於一條船上的螞蚱,皇上這次要動誰,都要多加一番思量才行。”

“可秀芸那孩子同意嗎?”

“嗬,這你就不知道,那孩子啊,雖然好動一些,但也是大家閨秀,該有的一樣不少,對咱們兒子也是有耳聞。”蘇恒提到宮秀芸顯然很是滿意這個兒媳,“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不是讓你和你那手帕交的關係更好了嗎?”

“看來,我們之前的玩笑話還真成真了,當日說是生下一兒一女便訂%e4%ba%b2,這下……”

傅明月回想起原來的閨閣生活,不由得嬉笑,提到訂%e4%ba%b2時,臉上的表情淡了下去。蘇恒知曉她想起何事,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都過去了,現在,隻要燁修這孩子沒事,便足夠了。”

“嗯。”

“這婚禮,定在多久?”

“不著急,半年後,好歹也得等秀芸那孩子的父母回來,最早也得半年才能完婚。”

“說不定再過兩年我們就成爺爺奶奶了。”

“那可好,我們不再過問這些事,專心帶著孫子不好嗎?”蘇恒對於官場生活說不上厭倦,但若是不再有這些事務纏身,樂的一身輕,就如同他老師一樣,逍遙自在的活著。

蘇燁修振作起來時,聽見傅明月說半年後與那個見都沒見過的宮秀芸完婚時,嘴上了應了下來,晚上看著密封著的房屋,眼睛不由得瞟向屋頂。

沒想到做了近二十年的正人君子,今日還要來做一次梁上君子!蘇燁修苦笑,躍上房梁,開始將瓦片一點一點的挪開。

他入不了地,也沒有能耐去拆窗戶,那就從上麵離開。

一個多時辰過去,拆屋頂這活蘇燁修才算是完成了,拿了藏著的包袱,從不大的洞口鑽出,呼吸到外麵的空氣,舒服的歎息一聲,悄無聲息的溜了出去,摸到了雲錦的家中。

☆、將軍【 獨家發表】

雲錦被關在房中已經三日,這三日裡,他都在想辦法怎麼出去,可是,想來想去還是沒有一個可行的對策,隻能坐著希望雲娘能夠想通和他好好的談一談,母子倆就這麼僵持了三天。這三天,雲錦也不傻,沒有不吃不喝來抗議,每頓都吃,保證不會病倒。

夜裡,突然聽見窗戶那邊傳來聲音,雲錦警覺的拿起一邊的木棍,貓著腰走到窗戶旁,忽然聽見熟悉的聲音,手中的棍子也放了下來。

“平修!”

“是我,跟我走,我們……必須離開!”

“可是,房門鎖著,窗戶也是鎖著的。”

“放心,我有辦法,你先退開一點。”

“嗯。”

雲錦退到一邊,就聽見窗戶那邊窸窸窣窣的聲音,沒一會,窗戶被人從外麵打開,蘇燁修的臉就這麼出現在他眼前。走上前,什麼也沒顧得上拿,翻了出去,兩人緊緊握著彼此測手,趁著夜色正濃,向城外跑去。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反正是出了城,氣喘籲籲的兩人這才能夠好好說一會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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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不後悔?”

“有什麼好後悔的,我答應跟著你來了,便不會後悔!”雲錦看著蘇燁修因為奔跑太久太有些泛紅的臉,忽然笑開了,笑聲帶著平日裡沒有瀟灑。那些拘謹、小心翼翼的日子,雲錦不願意再去想,此時此刻,自私也罷,他隻想和蘇燁修在一起。

大笑著的眉眼,被蘇燁修看進心裡。

有雲錦這句話,蘇燁修心裡寬慰不少。他擔心雲錦放不下雲娘,還好,他跟著來了,他們出來了。

“現在,我們去哪?”

“四海為家,隨君走四方。”

彼此對視一眼,蘇燁修與雲錦不敢耽誤,再次加快腳程向更遠的地方跑去。他們沒有馬,隻能趁著現在跑遠一點,到附近的鎮上買上兩匹馬離開晉城周邊,不然,以蘇恒的勢力,很快就能夠找到他們。

兩人都知道這點,沒有說話也有足夠的默契加快步伐。

“我們南下吧。”雲錦忽然開口提到,他早就想去看看那書中詩人們歌頌的江南風光,那片山水令人向往。

蘇燁修點點頭,這會兒離他們離開晉城大概也有三個時辰,兩人在鎮上的廟裡湊合到天亮,然後去買馬,繼續趕路,一直到下一個城池才打算休息。

看著蘇燁修有些疲憊的臉,雲錦想自己大概也差不多,出言道:“這一次,若是我們被抓了回去——”

“彆想這些,不會的。”

“不是,你聽我說,若是被抓了回去,我打死也不會屈服,平修,雲錦雖不是經曆過生死之人,卻也知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與你所言,句句出自於肺腑,隻望你彆當我的話作兒戲。”

麵對雲錦的坦誠,蘇燁修報以一笑,“你當我蘇燁修什麼人?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嗯。”

天很快亮了,兩人背著唯一的包袱上街去買了兩匹好馬,付了錢,立刻朝鎮外奔去,想著南方去。天亮了,意味著他們連夜出逃之事要被發現,他們不能被捉回去,捉回去的下場……

不是生離,就是死彆。

迎著晨風,兩人雖然是在逃難,卻也是難得的心%e8%83%b8開闊,一邊快跑,一邊向對方說話,反正這山野中,又無他人,兩人這般倒是自在的很。

“浪跡天涯?”

“有你在,就算是浪跡天涯也是心甘情願!”

策馬揚鞭,在山間小道上不停奔馳的兩人,眼角眉梢都是幸福的笑意。很久沒有這樣放縱過自己,蘇燁修看著前方策馬狂奔的雲錦,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揚鞭追了上去,並道而行。

與此同時,晉城內的將軍府,蘇恒震怒。

“說!認識什麼時候離開的!”蘇恒看著跪在地上的幾個侍衛,臉上的竟是怒氣,一向情緒不外露的蘇恒坐在大廳內,所有的人看見他的臉色紛紛禁言,連走路都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生怕下一個跪在地上的就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