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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斷魂街 九重門 4364 字 3個月前

不自然的笑;“我在溜刀。”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文後麵寫得很順,前麵還是小修了兩遍,摔,.現在改好了。

☆、賈成舟

“深更半夜的你這是要往誰身上溜呀?”臭臉花努力擺出波瀾不驚的的樣子,可惜功夫太嫩,臉皮下像藏了頭誤入瓦爾登湖的抹香鯨,每一記肉顫都透漏出恐懼。

周軌誠懇地笑:“你說呢?”

臭臉花臉上驀地不顫了,眼神一亮:“你殺他吧,我陪你。”

周軌嘴巴大張,口水差點流出來:“你說什麼?”

“走,我們砍他去。”臭臉花說完猛力將他一推,舉步便往外走:“給我把菜刀。”

周軌比他力大,一掌將他蕩回了牆壁。“你把話說清楚。”

臭臉花眨巴了兩下眼睛:“唔,說啦話長,等砍完人再說好不好?”

“不好!”

臭臉花好不為難:“簡而言之是這樣的,我欠了點錢,然後他要把我帶回去剁手。好了,我們去拿刀吧。”說完又要走。

周軌把他貼著牆壁摁實了:“剁手?那是欠了多少錢。”

臭臉花臉終於不臭了,笑出幾分嫵媚:“也就三五百萬吧。”

周軌臉色比屋裡還黑:“或許我該先殺了你。”

“殺了我有什麼好的?我慘叫起來很厲害的,保準會把他吵醒。他一看還債人死了,還不是要找你算賬。你看,你不能殺我吧?對不對?你要是不和我一起宰了他,我就告訴他你要殺他,為了以防萬一,他一定會把你乾了....不不不,你彆誤會,此乾非彼乾,不是進進出出的乾,是橫刀哢嚓一聲的那個乾。”臭臉花一口好嘴炮,轟轟朝周軌臉上炸。“你今天早上不是在上吊嗎?上吊是個很優雅很有品味的自殺方式啊,像仙女飛天似的。可我的這位債主品味可是低級得很,會把你剁得拚也拚不起來。”

周軌嘴巴張得碗口大,吃力地消化著他的話。

臭臉花一見奸計得逞,嗬嗬一笑:“怎麼樣呀?”

“殺完以後呢?”

臭臉花臉上一震:“哦,對了。忘了問你為什麼要殺我們呢?”

周軌吐出三個字:“做、餡、餅。”

“你都窮得買不起豬肉了呀,噯...”

“不是。”周軌陰鷙地笑了。“我們家的派一向選用瘋子的人肉!”

“嘁,你少嚇人了——”說到這兒,臭臉花神色一僵,喉頭一嘔。“我、我好像吃過你們家的肉派.....嘔——”他用手擋住了嘴巴。

周軌笑得的三分得意七分變態:“拉城的人除了窮光蛋,誰沒有吃過我們周家的肉派?年輕人,莫傷懷,你又不是頭一個。窮光蛋,精神病,坐在暗處誰會管?宰了一個又一個,差點被有錢的吃儘了。誰能想到富人們如今搖身一變成了落魄戶,一個個精神錯亂尋死覓活,殺也殺不完!”

臭臉花打了個寒顫:“我不是拉城本地人....那你為什麼偏要找我們呢?”

周軌詛咒了一聲:“城內的警局新調來個警長,查東問西的,連流浪漢的數量都不落下。我這把刀就算磨亮了也不知該指向誰。現在好不容易來了兩個客人,還是現金消費,我不殺你們殺誰?”

臭臉花矢口無語。周軌這才斂起嘴臉,好商量地說:“毀屍滅跡沒問題,隻是你小子要給我講明白他是什麼人。”

“他是個富人,很有錢。我家從前也很有錢,於是我這人好賭,欠了他一%e5%b1%81%e8%82%a1債。當時覺得毛毛雨,想什麼時候還就什麼時候還。”臭臉花垂下眼,歎了口氣。“我家破產啦,然後就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他能剁你的手,就是黑道上有人?”

臭臉花抿了抿嘴。周軌眼神飄向了彆處,悔了。錢和槍永遠是相連的,自己怎麼偏偏攤上了這樣的主兒。他回過頭定看著臭臉花,輕聲而果斷地說:“我們一起殺了他,屍體我來處理。他一死你就滾,有多遠滾多遠。聽到沒有?”其實他該把這朵花也給搗成爛泥的,可又好像下不去手。

臭臉花點頭如搗蒜。

周軌舒了口氣:“我叫周軌,你呢?”

“我叫賈成舟。”臭臉花說。

周軌和賈成舟聯手殺死了黑桃K。周軌在心裡把這句話顛來倒去地翻了幾遍,總覺得有點拗口。

他鬆開了賈成舟;“他平常睡得熟麼?”

“怎麼說呢?”賈成舟托著自己的下巴。“他睡著的時候是睜著眼的。”

周軌嗤笑一聲:“你彆給我放%e5%b1%81,他難不成是張飛?”

賈成舟往牆邊縮了兩公分:“我說了你彆砍我,他真的叫張飛。”

周軌一聲不響,等著下文。

“我之前又沒有和他...睡過.。”賈成舟說得自己都很吃味。“據我這個晚上的觀察呢,他睡得不淺也不深。”

周軌努力平息下一刀將他拍死的念頭,探了眼外麵的天色,低頭沉%e5%90%9f片刻。“今天動不了手了,走,我們去廚房先商量個對策。”

廚房的角落上架著一塊題板,原本是用來寫菜品的。賈成舟坐在料理台上,一雙長%e8%85%bf晃呀晃。周軌手持馬克筆,揮手一點:“坐好,認真聽!”

賈成舟終於停止了擺%e8%85%bf,認真地看著題板上的白色。周軌兩指捏著自己的下巴,身體一個側轉,語速飛快:“這樣吧。首先,你要勸動他晚飯留在店裡吃,然後我在他飯裡下迷[yào]。他昏過去以後呢,我就用繩子勒死他,然後你滾蛋.....咦?不對呀,你好像什麼都沒做。”

“我負責騙他。”

“哦對。”

賈成舟眼神絕對陳懇:“你家的菜除了人肉派以外全是狗屎。”

周軌哦了聲;“那這樣,首先你要勸他留在店裡喝酒,然後我在他酒裡下迷[yào]。他昏過去以後呢,我就用繩子勒死他,然後你滾蛋。”說完得意地抖了兩下%e8%85%bf。

賈成舟雙手托了把料理台,直起身子:“你這兒不是連酒都沒有了嗎?”

被人一語道破了窮困的窘境,周軌依然盤算得麵不改色心不跳,泰山壓頂不彎腰:“那就這樣吧。我們把迷[yào]下到他的....他喝什麼咖啡?茶?白水?反正就是下在喝的東西裡。他昏過去後呢,我就勒死他,然後你滾蛋。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賈成舟把眼神從自己的腳尖收了回來:“他愛喝酸奶,就是有藍莓果粒的那種。”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文開頭幾章貌似有點無厘頭...壓力大了

☆、宰殺

張飛吸溜溜地吞著最大分量的酸奶,眼球大小的桑葚和開著小口的藍莓一入虎口,便被牙齒咯吱咯吱地碾成了紅紫的漿水,淋淋漓漓地滴落他的下顎。

周軌半趴在吧台上,用手支著腦袋,替那些嬌美可憐的果實做了一頓痛苦的表情。賈成舟卻端端正正地坐在張飛的對麵,孫子一般誠惶誠恐地看著他。*思*兔*網*

伴隨著最後一顆藍莓破裂,張飛心滿意足地放下了大杯子,意猶未儘地將勺子上殘留的酸奶%e8%88%94舐乾淨。他扶了扶%e8%83%b8罩形狀的墨鏡,又捂嘴打了個飽嗝。周軌從吧台後走出來,蹭到桌邊一麵收拾餐具一麵朝賈成舟遞了個眼色。

賈成舟打了個哈欠。張飛吃飽喝足,態度好了兩點五分:“我們回房吧。”說完朝周軌點了點頭,留下一張錢做小費。周軌錢逐笑開,彎腰相送。張飛站起來的時候差點用酸奶肚撞翻了桌子;賈成舟像條漂亮的哈巴狗,擺著%e5%b1%81%e8%82%a1尾隨而去。

周軌目送他們離開,往CD機裡放了張唱片。碟片嘩嘩地轉著,悠悠地唱了起來。

空氣中的毒藥,他的呼吸有死亡的臟氣味。

他托著下巴,眼睛定在牆壁的鐘上,等著那個時辰的到來。

“噯!”有人拍了他一把。“可以動手了。”

周軌回過頭去,賈成舟抵在桌邊,臉上波瀾不定。周軌和他對視了兩秒鐘,打了個哈欠:“你可能有眼球震顫的毛病,勸你有空去趟醫院。”

賈成舟一聽眼球震顫四個字,眼珠子忍不住又顫了下。

周軌站了起來,繼續仔仔細細地打量著他的眼眸:“或許是眼眶太大,眼球有點小,所以會晃啊晃。”

賈成舟從桌上一把抄起勺子,對著那個凸麵仔仔細細照起了臉。卻好像還不夠,乾脆用手指撥開眼皮瞪著眼珠子看:“你胡說!我的眼珠很大!”

周軌翻了個白眼,從他手裡搶過勺子;“對對對,你滿臉都是眼球。廢話少說,我們得把他抬到廚房。”

張飛身高一米八五朝上,體重最起碼有兩百斤,再加上喝進去的七百五十克酸奶....周軌的數學差到地溝溝裡,隻能歎了口氣。

時間到了第二天的半夜十二點鐘。廚房的燈光寒可割骨,照著下麵的三個人,兩個站著,一個躺著。張飛的屍體被%e8%84%b1光衣服冰凍了二十四個小時,成了一座白花花泛著紫的肉山,隻有胯間一根紅。他的身邊是一條托盤,上麵平躺著一排型號不一的刀。

“你要看嗎?”周軌揀起其中的一把刀,對賈成舟側目而望。賈成舟在店裡多留了一晚。

賈成舟連忙拿手擋住眼睛:“你開始的時候叫我一聲。”

“那麼我要開始了。”

話音剛落,賈成舟嗖地遁出了廚房。

周軌從沒見過這種漂亮的軟蛋,不禁好氣又好笑,大喝一聲:“等等,回來!”

賈成舟就像受到唐僧召喚的孫悟空一樣閃了回來。

周軌挑起一把刀,食指撫著刀刃,慢悠悠地道:“你可以滾蛋了。我說的不是滾出廚房,是滾出酒店。你從來沒來過這裡,明白麼?”

賈成舟點頭如勞作的土撥鼠,往廚房外一鑽,頃刻間沒了蹤影。

周軌把最後一批肉餡處理完畢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十點多了。這樣的時光似乎闊彆他很久了。他收拾乾淨廚房,走進浴室裡淋雨。噴頭被開到最大,水柱像粗糲的沙石拍打在身上,硌得皮膚起了層紅色。可他渾然不覺,仿佛這樣才能把自己清理乾淨。

他一邊淋浴一邊籌劃著,等下還有一堆指紋要處理掉,還有那個小子.....他正在洗頭,想到這兒,手上的動作慢了下來。那個漂亮的軟蛋不知道走了沒有。賈成舟對於他來說無疑是個掃把星,可他的樣子長得很不錯呢,周軌腦海裡閃過賈成舟小巧而挺翹的%e5%b1%81%e8%82%a1,不禁滲出一絲笑意。

洗浴將他的疲勞牽走了大半。周軌穿了身新的襯衫和牛仔褲,發尖依然向下滴著水。他用一條乾毛巾擦著水,哼哼唧唧地唱著歌,慢悠悠走到了酒店的餐廳。

餐廳的簾子依然垂著,陽光打不進來,很不情願地把幽靜留給了室內。想到要獨自重操舊業,周軌還是忍不住歎了口氣。或許是自己老了,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