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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後稍微沉得住點氣行麼?這麼急躁說風是雨的,要本宮怎麼教你做事?”

華清蓉這才喘了口氣說道:“臣妾知道了。”

霍成君這才道:“過來點。”

然後她附在華清蓉的耳邊說了一些話,兩個人在屋內大約又呆了一炷香時間,霍成君才離開華清蓉的宮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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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元殿的戲台上,一個衣著單薄的男子正站著,海棠也是正好路過體元殿,便走過去瞧了瞧,沒想到真的看到有人站著。

她看著那個男子,似乎十□歲的光景,神情淡漠,倒是和太子哥哥有幾分神似,隻是沒有太子哥哥那麼蒼白。

她走過去似乎恍然想起這人就是之前那個吸引了眾人目光的戲子,此刻卸了妝站在這裡依舊是如英如玉。

海棠看著他說道:“你叫什麼?”

似乎那個戲子也沒想到黑暗中竟然會傳來聲音,還是一個異常清脆的女聲,他回過頭看著海棠,沉默良久,一直盯著海棠看,那雙眼眸像是夜空中的星子,但是卻沒有靈魂那般,他淡淡說道:“慕白。”聲音像是遊離在方圓百裡之外。

“慕白。”海棠重複了一遍,複爾笑道:“這名字倒是很適合你,我能上來嗎?”

說完海棠指指那個舞台,慕白點了點頭,他神色始終像是疏離在外,不驕不躁不慍不火。海棠則是從階梯上走上了戲台,她在夜空下的笑容仿若那璀璨的星辰。

她說道:“慕白,你唱一出給我聽聽。”

慕白看著海棠,沒有注意到慕白的表情發生了一些變化,但是事實上慕白的表情卻是變了,他認識海棠,並且深深地記著這張臉,雖然已經過去好多年了,但是海棠脖子裡那根係著的玉墜卻依舊搖曳在那。

慕白看著海棠,眼神複雜,海棠莫名所以,她用手在慕白麵前揮了揮手說道:“你怎麼了?”

慕白愣了很久,這才恢複了先前淡漠的神情,他看著海棠,有一種失而複得的複雜心情,卻一點沒有表現在臉上。

海棠仔細看著慕白的臉,略帶了疑問說道:“你不會就是之前被我四哥……那個戲子吧?”

慕白的表情沒有一絲鬆動,就像那台上千年不變的臉譜,他說道:“你說是你四哥,莫非你是公主殿下?”

海棠笑道:“我是海棠公主。”

原來,她就是那高高在上的海棠公主,不過他早就猜到她的身份非富即貴,七年前就猜到了。

慕白直直看著海棠,隨後便跪下說道:“草民參見海棠公主,先前無禮請公主贖罪。”

海棠扯過嘴角說道:“沒事,你起來吧,這裡沒有外人,我不講究這些。”

隨後慕白便重新站了起來,海棠道:“你長得這麼好看,怪不得四哥會那麼喜歡你,現在被關在皇祖母那兒還時不時念叨你呢。”

說到這兒,海棠才注意到自己失言了,慕白肯定不願意被彆人說起這樣的事,她立刻道歉道:“不好意思,是我錯了,你不要往心裡去。”

慕白眼神漠然,似乎海棠議論的對象並不是他那般,他隻是簡單說了兩個字,“沒事。”

忽然氣氛就有些尷尬,海棠也意識到眼前人並非一個善談之人,雖然他風骨卓絕,眉眼雋秀,但是顯然沒什麼話能說。

海棠便吐吐%e8%88%8c頭說道:“那我就先走了,下次你登台我還會來看的。”

慕白低頭說道:“公主慢行。”聲音不鹹不淡,不溫不火。

海棠便一點點走下了階梯,剛轉彎走出體元殿,便看到眼前隱隱出現一個人,似乎在那兒等了很久了,海棠被嚇了一跳。

待看清楚那人之後,海棠才結結巴巴說道:“太子哥哥……”

商玉顯然臉色不好看,帶著十分的不悅,那俊秀的眉毛蹙在一起,就那樣看著海棠。

海棠被看得有些不適,她不敢直視商玉的目光,那目光太壓人,壓得人抬不起頭。

她說道:“太子哥哥……怎麼在這裡?”

商玉並未在這個話題上盤旋,他冷冷問道:“你在體元殿做什麼?”

海棠眼珠子轉了一圈,說道:“在……和慕白說了幾句。”

商玉反問,口氣不太友善,“慕白?那個戲子?”

“是……”

“你在裡麵呆那麼久,和他說了些什麼。”

海棠低著頭說道:“也沒說什麼啊,就是談了談些有的沒的。”

商玉語氣冰冰涼涼的,他道:“那個戲子是不是很吸引人?”

海棠這才意識到商玉口氣不對,立刻抬頭去看,發現他隻是冰冷得看著自己,海棠語氣也變硬了,她道:“太子哥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商玉隻是看著海棠,“我希望你不要再和他接觸了,你也應該從四弟身上吸取點教訓了。”

“可是我覺得慕白不是這樣的人,很多事,主是主,仆是仆,仆是沒有選擇的。”

商玉沉默了片刻,期間隻是注視著海棠,那眼神似乎是審視,他道:“你今晚一直在替她說話。”

海棠也斂去了笑意,“我隻是說出我心中真實的想法罷了。”

商玉似乎根本沒有在意她說的話,“我隻說一次,不要在讓我看到了。”

海棠一下子%e8%83%b8中怨氣發泄了出來,她走過去直直盯著商玉說道:“太子哥哥,你究竟是什麼意思,把我推到一邊的是你,現在又來限製我的行為,每次我和距離那麼近的時候,你就把我推走,每次我走遠了,你又把我拉回去,你這樣曖昧不明的態度不好意思,我真的看不懂。”

商玉的眼神沒有感情,好像那席卷而來的海浪,深沉而死寂,仿佛一切都會溺死在裡麵那般,他的語氣還是那樣,平緩,淡漠,“我是你的皇兄,這是你對我說話的態度?”

海棠斜斜挑了下眉,“你又打算逃避話題?”

說完,海棠用手指觸碰上自己的嘴%e5%94%87,一點點摩挲著,眼神盯著商玉,“太子哥哥你難道這麼快就忘了嗎,那天,在這兒。”她塗著豆蔻的指甲觸在自己的%e5%94%87上,所指很明顯。

那天,商玉%e5%90%bb了她,她一輩子不會忘記。

商玉的眼眸在海棠的%e5%94%87上晃了一圈,他道:“你還是忘了比較好。”

海棠狠狠咬了一口嘴%e5%94%87,眼眶中忽而就湧出了淚水,她喑啞道:“我怎麼能會忘記?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我小時候就說過了,我要做太子哥哥的新娘子。”

黑暗中,海棠隱約能聽到商玉的歎息聲,清淡至極,聽不真切。

商玉道:“小時候的話就不要再說了,被母後聽到了,又要挨罵了。”

海棠抓起商玉的手指,將它放在自己的%e5%94%87上,她明亮的眸子有些暗淡,“太子哥哥,你什麼時候才能說真心話。”

商玉立刻下意識就抽離了手,他說道:“你鬨夠了沒有。”

海棠咬著嘴%e5%94%87說道:“太子哥哥你不允許我和那戲子接觸,不就是怕我喜歡上他嗎?”

“不要在自說自話的自以為是了,海棠。”

“那倘若我一定要和他接觸呢?”

商玉靜靜地看著海棠,他的眼神像是這月涼如洗的月色,他道:“那是你的事。”

隨後商玉轉過身便離開了,一絲留戀都沒有,好像海棠就是那一棵樹,一朵花,而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海棠有些頹然地站在原地,一直愣了很久,好像那月亮圓了又缺,缺了又圓,她卻分毫未動。

她緩緩轉過身,看到身後站著一個人,那個人似乎站了有一段時間了,是慕白,他冰冷如月色,清瘦如淡菊。

海棠淚眼低垂,索性在一邊的假山上坐了下來,她壓了壓在的嗓音說道:“怎麼是你。”

慕白語氣輕描淡寫,“正好路過。”

海棠勉強笑了笑,“那你要不陪我坐坐。”◎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慕白居高臨下看著海棠,眼神沒有感情,他說:“草民並非公主你的備用選擇,亦沒有義務在公主傷心的時候陪著你,請恕草民離開。”

海棠其實也是隨意的人,她歎氣聳了下肩說道:“無妨,我也隻是想坐坐,你且先下去吧。”

隨後慕白便離開了,海棠一個人在那兒發呆,坐了整整一炷香的時間,隻覺得周圍夜開始深了,空氣也變得涼了。

還是一點睡意都沒有,也不想回未央宮。

她覺得有些冷,用手抓了抓自己的胳膊,隨後伸了一個懶腰,一陣涼風吹來,立即打了個哆嗦。

她沒有帶燈籠,所以周圍除了借著月光其他什麼都看不見。這時,遠處一盞宮燈打著過來,海棠心中一陣驚喜,該不會是太子哥哥不放心自己吧?

隨著那人掌著宮燈一點點走進,海棠才看清原來是慕白,他穿著一身青衣長褂,眉骨清蒼,他走到海棠身邊。

他道:“公主,夜深了,草民勸公主還是早些回去,這盞燈公主你拿回去。”

海棠這時也覺得差不多要回去了,不然母後一定會罵人,於是她起身接過慕白手中的燈籠說道:“那真是謝謝了。”

海棠露出一絲莞爾的笑容,那眼眸中似乎落進了星子的光芒。

隨後海棠便打著燈籠離開了,從那片小樹林中緩緩離開,慕白也轉身和她朝著反方向離開了。

海棠離開了那片樹叢,卻始終沒有發現,在一顆成年的杉樹之後,商玉一直站在那兒,他也是剛到,一到便看到了海棠笑著接過慕白燈籠的那一幕,便沒有打算再離開這顆杉樹後麵。

他的眼眸漆黑,黑的深不見底。

作者有話要說:

☆、修儀辦戲

這幾日,宮裡頭甚是熱鬨,華修儀娘娘也不知道是哪來的興致,竟然說要看戲,正好這從金陵請來的最富盛名的戲班子還留在宮中,下人們便張羅著要辦戲的事。

平瀾閒賦在殿裡,喝了一點小粥,聽到這個消息後便笑盈盈說道:“渡蓮,你瞧這華修儀要辦戲,你覺得這華修儀究竟是想做什麼呢?”

渡蓮道:“娘娘你的意思是,華修儀並非真的想辦戲?”

平瀾好笑,“你在這宮裡頭多久時間了?華修儀什麼時候說過自己喜歡看戲,這忽然要辦戲看戲,不是有鬼還能是什麼?”

渡蓮細細一想,這華修儀確實在宮裡近十年,從未說過要看戲之類的話,現在忽然吵嚷著說要看戲,莫非真的有鬼?

渡蓮又道:“那娘娘,你說這次,這是打的什麼算盤?”

平瀾慢悠悠說道:“先不管她打的誰的主意,這幾日你讓高順派人盯著戲班子,順便在盯著華修儀的動作,她打誰的主意,到時候我們自然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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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修儀辦戲當晚,整個後宮熱鬨非凡,她%e4%ba%b2自請了六宮的娘娘們,雖然有些娘娘找了借口推辭,但是依舊有一些湊熱鬨的嬪妃們紛紛到了體元殿去看戲。

整個體元殿的夜晚被燈火找的通明,戲台下幾張給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