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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趙充容生出來的?”

“是……”劉太醫都不敢抬頭去看商衍的眼神。

霍成君也有些傻眼了,她進宮十幾載,還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生出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活像一隻被剝了皮的狸貓。

不過她畢竟久經風雨,立刻穩住神說道:“這,怎麼會有這樣的事,皇上您看……”

商衍隻說了簡簡單單地幾個字,“把趙充容給打進冷宮,罷免所有封號和品級,終身不得出來。”

給他生出這麼個怪物出來,他不賜死她已經是極大的仁慈了。

這時,平瀾忽然站了出來,她走到商衍麵前跪下說道:“皇上息怒,且先聽臣妾一言再做定奪。”

商衍看著她,眼神沒有一點溫度,他道:“你說。”

平瀾一字一句,不卑不亢得說道:“臣妾不知當講不當講。”

商衍冷眼看著她說道:“你講。”

平瀾道:“臣妾家中曾有一位長者,來自西域古道,他曾告訴過臣妾,在西域有一種巫毒之術,準備一個替代品,然後對懷了孕的女人下蠱,就能讓那女人生出來的不再是正常胎兒還是那個替代品,這種巫毒之術層風靡一時被用於痛恨的女人身上,但是現在已經被禁止了,因為太陰毒了。臣妾今日看趙充容的這個樣子,很有可能也是被下了那樣的蠱,所以這並非趙充容所能控製的,一定是有人想存心陷害皇嗣。”

這一番話一出來,在場的人臉都白了,這世上真有這麼陰毒的巫毒之術,那以後她們要是壞了孩子還不都是要像今日趙充容一樣生個狸貓出來?

平瀾靜靜跪在那裡,斑駁的陽光散進室內,打在她的身上,她道:“臣妾因為從小和那位長者一起長大,所以對這蠱也略知一二,也許能抓出這幕後真凶。”

作者有話要說:

☆、狸貓皇嗣

在場的人聽完平瀾的這番話都有些驚著了,商衍也是頭一回聽說這世上還有這樣的事情,他凝眉思考了片刻,一雙眼睛在高順手中的那個被裹著的怪物身上思量。

隨即他看著跪在地上的平瀾,臉上的神色依舊沒有緩和,反而是越發凝重和冰冷起來,室內隻有眾人微微的呼吸聲,皆是大氣都不敢喘。

商衍一雙眸子審視著平瀾,“朕為什麼要相信你說的話?”

單婕妤也插了句嘴道:“就是,誰不知道瀾美人和趙充容關係好,這平日裡,也就你會到她那兒走走,我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有心幫她開罪。”

平瀾跪著,低著眉說道:“因為做這樣的蠱,臣妾也說了,是需要替代品的,如果能夠找出這替代品,那麼幕後真相自然也就水落石出,這件事是天意還是人為,也自然可曉而知了。”

霍成君也忍不住站起身來,走到商衍背後說道:“這後宮倘若真出了如此壞心毒婦,怎麼能夠容忍,皇上依臣妾看,此時還是要查個徹底才好。”

平瀾看著霍成君的神情,心想薑不愧是老的辣,她似乎已經嗅出一點陰謀的味道了,反正這件事與她無關,最後害的是誰她都樂意瞧見,少一個對手總是好的。

商衍沒有去看霍成君,而是在原地走了幾步,平瀾猜不透他在想什麼,按照正常的道理,此刻應該是下令去搜查此事,但是他卻似乎在思考什麼似地。

片刻之後,商衍看著平瀾說道:“那此事,朕就交予瀾美人去徹查,皇後,你從中協助瀾美人,務必將這背後真相抓出來,想要謀害皇嗣,無論什麼理由,理應處死。”然後他看了看裡屋,“至於趙充容,就先讓她養著身子,她的罪,等查清了此事之後再做定奪。”

平瀾立刻謝恩道:“謝皇上開恩,臣妾一定會查清此事。”

高順懷裡還抱著那隻怪物,他看著眼商衍有些為難說道:“皇上,那這……”

商衍似乎像是看見了什麼汙穢的東西一樣,一皺眉,“先放著吧。”

“是,皇上。”

隨後霍成君上前說道:“那皇上,臣妾就奉命派人去各個宮殿搜查贓物了。”

商衍看著平瀾說道:“瀾美人你協作皇後去查明此事。”

霍成君之後便派了人去整個後宮搜查每一座宮闈,大家都看得出商衍氣得不輕,他堂堂一屆天子,竟然讓自己的女人生出一個怪物來,而且很有可能是有人從中作梗,如此危害皇家子嗣,並且掃了他的龍威的事,他肯定是惱怒不已。

霍成君一開始就搜了離這裡最近的淑妃許平君的玄玉宮,霍成君和平瀾還有許平君三人坐在玄玉宮的正廳,許平君麵不改色地悠閒地喝著茶,似乎完全沒有想到這事情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那搜查的侍衛正在玄玉宮裡來回跑動,許平君不陰不陽地說道:“皇後娘娘,你這搜也搜的快些,臣妾還要帶上寒兒去溫習功課。”

霍成君微笑道:“快了,淑妃再等等。”

就在這時,忽然有個太監跑過來,手裡的拂塵都有些拿不穩,霍成君立刻問道:“怎麼了?”

那太監說道:“回稟皇後娘娘,在玄玉宮後院的老樹根下,埋著一隻被剝了皮的狸貓。”

淑妃許平君手裡的杯子一個不穩,“啪”的一下就砸到了地上,她臉一下子改了顏色,厲聲罵道:“好你個奴才,本宮的玄玉宮也是你可以隨便栽贓汙蔑的?”

那太監低著頭,不敢抬起來,“奴才句句屬實,真的是在後院老樹根下挖出來的。”

淑妃指著他罵道:“來人,給本宮把這不要命的奴才給拉出去。”

許平君身邊的下人剛準備行動,就被霍成君一個眼神給喝住了,她穩穩說道:“急什麼,淑妃你倘若真的無罪,心%e8%83%b8坦蕩,就與本宮去看個究竟又如何?”

許平君臉已經不在似之前紅潤,事到如今,她當然知道有人刻意為之,她在這後宮十幾年,這點苗頭還看不出來嗎?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她已經被套進一個圈套裡了。

霍成君又對平瀾說道:“瀾美人,你也跟著本宮去瞧瞧。”

隨後,眾人跟著皇後走到玄玉宮的後院裡,那裡草木茂盛,常年綠茵繚繞,一顆巨大的柳樹迎風招展,柳條在風中肆意蕩漾。

那盤踞的老樹根,巨大且蒼勁,一群人站在樹根下,那裡有一個洞,一個被剛剛挖出來的洞。平瀾隨眾人走過去一看,看到一個鮮血淋漓的類似嬰兒形狀的東西躺在裡麵。

在場許多女人不由得用手帕遮起了眼睛,霍成君走過去看著那個東西,皺眉問道:“這究竟是什麼。”

那太監回答:“回稟娘娘,這是一隻剝了皮的狸貓。”

霍成君凝視著那團東西說道:“可是確定?”

“回稟娘娘,已經檢驗過了,是狸貓。”

霍成君轉身看向平瀾,然後說道:“瀾美人,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巫毒之術的替代品嗎?”

平瀾走過去看著那隻狸貓,細細審視說道:“回稟娘娘,這東西如果臣妾沒有看錯,就是用來作為祭品的,趙充容生出來的是一隻染血剝皮狸貓,這裡也埋著一隻同樣的,顯然是巫毒之術生效之後,將趙充容肚子裡的孩子變成了這樣,不然好好的人,怎麼會生出一隻動物?”-_-!思-_-!兔-_-!網-_-!

霍成君默念道:“果真是歹毒的巫術。”

許平君一臉不削地看著在場的一切,她眼眸厲光陣陣,刮著平瀾說道:“看來,某些人已經忍不住要向本宮動手了呢。可是怎麼也不想想,想要害本宮,還夠不夠資格呢。”

霍成君看著許平君,依舊是一臉漠然,端著沉穩的皇後架子說道:“淑妃,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現在在你玄玉宮就是人贓俱獲。”

許平君當然不怕,上次她用香料毒害邢嵐,皇上都看在許家的麵子上沒有責怪她,如今皇上肯定依舊會顧忌他們許家,即使這次她真的是被陷害的,她也依舊腰杆挺得直直的。可是她不知道,皇上對許家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點,這一次,是平瀾順水推舟而已。

許平君冷笑道:“皇後娘娘,現在臣妾要說臣妾是被陷害的,娘娘你也不會相信吧?臣妾對此事完全不知情。”

霍成君緩緩道:“事到如今,不是一個你不知道去就可以結束的了,這贓物就在你宮裡發現的,倘若你找不出其他幕後指使者,那本宮則有足夠理由認為就是你做的。”

許平君繼續皮笑肉不笑,“皇後娘娘彆在這兒義正言辭的擺架子了,我們許家犯事,霍家當然是最高興不過的了。”

霍成君立刻正色道:“淑妃,注意你的言辭,本宮這次不和你計較,可是沒有下次了。”

隨後霍成君看著下人說道:“把這隻狸貓帶上,你們都隨本宮去皇上那兒,孰是孰非,由皇上定奪。”

眾人來到了商衍休息的養心殿,商衍正在批閱奏章,他看到霍成君帶著平瀾和許平君求見便讓她們進來。

一進養心殿,霍成君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與商衍聽,還呈上了那隻染血的狸貓,商衍皺著眉挺著,始終沒有去看許平君和平瀾。

聽完霍成君的敘述後,商衍問平瀾,“瀾美人,這狸貓,可是你所說的那祭品。”

“正是。”

商衍沉默片刻,隨即目光冰冷看著許平君說道:“淑妃,你想說什麼?”

一見商衍,許平君先前的傲氣全然不見,她低眉順目說道:“皇上,臣妾是被冤枉的,臣妾真的不知道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在臣妾的玄玉宮。”

商衍聽著她的解釋,一直沒有說話,許平君說著說著就開始哭了,“臣妾怎麼可能會害皇上的孩子,臣妾一直忠於職守為皇上悉心照料三皇子,臣妾自己也是為人母的,當然知道這片憐子之心,臣妾是萬萬不會去做這樣的事的,皇上你要相信臣妾啊。”

說著說著,她哭訴的聲音就越來越大了,商衍聽在耳裡,煩在心裡,他雙手負於身後回過身子,眾人皆看不見他的麵色了。

許平君依舊淒淒哀哀說道:“皇上,就算不看在臣妾的麵子上,也要看在臣妾家中老父的麵子上,一定要相信臣妾是無辜的啊。”

她不提還好,一提到許家那老頭商衍就一肚子火,他臉色越來越冷,眾人都等候著他的發落。

許平君跪在地上哭著抹眼淚,商衍卻良久一語未發,隨後,他依舊是背對著眾人,緩緩開口,那語氣平靜地令人害怕,“許家,好啊,真是太好了,真是越來越放肆了,目無君威,陷害皇嗣,看來是時候要強調一下這天下到底姓什麼了。”

殺%e9%b8%a1儆猴,四大家族的人,都必須給他記牢了,這天下姓商,不姓霍,薛,許和沈。四大家族根深蒂固,他想一點點削弱他們的勢力,這一步他也已經算計良久了,許家又不巧直接撞上這節骨眼,他就不再廢話浪費時間了。

許平君聽著語氣覺得似乎事情狀況不對,有著急轉直下的趨勢。她立刻抬頭去看商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