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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的那一步棋,那麼許家倒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這次的事就是其中一個推力。

商衍聽完霍成君的話,隨後他微微抬頭看了看梁柱,雙手負於身後,一陣靜默,在場的人也不敢出聲,許平君剛才的傲氣全然不見,也開始忐忑起來。

商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隻是沒過多久,他就回過身看著眾人說道:“那就去把那個叫微翠的宮女審訊起來。”

霍成君立刻說道:“還不快去。”

手下的宮女得了令,立刻小跑了出去,殿內又是一陣靜默,霍成君給商衍端過去一壺茶,商衍用手擋了擋示意不要喝。

很快,那宮女又跑了回來,她慌慌張張說道:“回稟皇上,皇後娘娘,那叫微翠的宮女,撞牆自殺了!”

許平君嘴角微微揚起一個不可捕捉的冷笑,霍成君朝商衍看去,商衍臉色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甚至沒有任何表情。

平瀾知道他在想什麼,每個人都清楚,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指使的,他淑妃宮裡的人,然後又撞牆自殺,這一切都是那麼的明顯,矛頭全部指向淑妃。

唯一的轉折點,就是看商衍會不會處理這件事,會不會因為顧忌許家的麵子而弱化這件事。

平瀾布下的那步棋,確實需要一些推力來觸怒商衍,即使這一次不成功她也不介意,因為以許家近幾年來的狂妄作風,再次觸怒龍顏也隻是時間問題。

商衍看著許平君,許平君觸到商衍的目光就低下了頭,商衍目光沒有溫度,每個人都提著心眼不知道他會怎麼處理這件事。

他沉默了良久,衡量了這件事所有的利弊,許家近年來確實是越來越猖狂了,每次都觸碰他的底線,他心中的太子之位的人選,從來不是四大家族的後裔,所以他才會格外看中其他後妃生下的子嗣,他對許家的忍耐也快到了極限了。

隻是隨後,商衍緩緩道:“既然如此,這人是淑妃你宮裡出來的這點事實是不可以改變的,所以朕就罰你在你的宮裡禁足,沒有朕的允許不得出宮,好好反思和整頓一下你宮裡的人。”

在場很多人包括霍成君都有些傻眼了,商衍前麵冰冷的眼神絕對不假,她以為他這次真的動了怒,誰知到竟然隻是禁足一下,不免讓人瞠目結%e8%88%8c。

平瀾心中也並非十分明朗商衍的意思,這結果和她的想法也有些出入,不過要是商衍的想法她全能猜到,他就不是那個商衍了。

許平君聽到這個結果後,那飛揚跋扈的氣焰又起來了一些,她跪下領罰後便被帶著離開了殿內,商衍起身讓眾人都離開,隨後便朝著內屋走去,自然是去看邢嵐的。

太醫前麵說了,孩子沒有大礙,隻是之後要好生養著,不能再出岔子了。

其他人紛紛散去,隻剩下平瀾遲遲沒有離開,她望著那扇門,商衍的背影已經走進去再也看不見了,她才緩緩移開眼神,正好對上霍成君那雙銳利的眸子。

現在她不像以前那般得恩寵,霍成君似乎也不那麼針對她了,但是霍成君偏偏就是看她不順眼,她每次看到平瀾就會想起白菀翊,這兩人舉手投足一舉一動都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她有多恨白菀翊就有多厭惡平瀾。

平瀾避開那眸光,說道:“那臣妾也退下了。”

霍成君眼神像是把刀子,一點點刮開她的骨頭那般,她點了點頭,看著平瀾一步步離開這火光冉冉的大殿。

平瀾自然知道商衍如此在意邢嵐的孩子也是因為,他不想要四大家族的孩子繼承他的皇位,所以符昭儀的五皇子如此受寵。倘若她能生下一兒半子,也並非沒有可能去爭取太子的位置,隻可惜她的肚子似乎和上一世一樣,不太爭氣。

——

這日,陽光正是明媚,平瀾母%e4%ba%b2薑氏一早便帶著上次說的那個女大夫進了宮,她一進來就讓平瀾屏退了眾人,急著要女大夫給平瀾號脈。

平瀾哭笑不得說:“娘,這生孩子也不急的這一時一刻啊。”

薑氏撩起袖子就說:“做娘的哪有不急的,你這懷不上,我比誰都急。”

說完就招呼那個女大夫過來,那女大夫是他們家鄉有名的大夫的妻子,也曾經是他的徒弟,所以也算精通醫術,她坐下後就開始替平瀾號脈。

平瀾也心懷忐忑地看著自己的手腕,良久,那女大夫收了手,一副略有所思的樣子,薑氏便焦急問道:“怎麼樣。大夫,我這小女的身子。”

那女大夫拱手作揖道:“美人的身體是無恙的,隻是這久不身孕也和體質有些關係。”

平瀾聽得有些懵了,她道:“你這意思是說,我的體質不易懷上?”

女大夫說道:“正是,這是美人從小體寒,身子懷孕不易。”

這話平瀾倒不是第一次聽說了,她上一世也是從小被說體質陰寒不宜懷孕,她進宮調養了十年才終於懷上一胎,所以這樣的事她最是了解了,沒想到老天總是和她開玩笑,這一世依舊是這樣的體質。

女大夫又道:“美人不要著急,我也算見識頗廣,這樣的疑難雜症也見得不少,我給你開些方子,你照著服用就是,隻要身體是好的,體質是可以調養的。”

平瀾微微歎了口氣,“我都懂,這一調養也沒個十年八年,怕是都不行的。”

女大夫安撫她道:“不,美人你且聽我說,我這方子不似一般尋常的方子,你走遍全天下的大夫,都找不到比我這有效的方子了,因為我自己也是這樣的體質,所以從小我就自己給自己調藥,已經把這種病摸透了大半,所以我這方子不需要那麼久。”

“那,是要多久才能調養好?”

“這我說不準,隻是請美人放心,安心服用,總會有效果的。”

“那好吧,且先服用看看吧。”

隨後那大夫便開了方子,“以後我定時會進宮給小主號脈。”

一切就緒後,薑氏便準備帶著大夫離開,離開前,她隨意說了句,“兒啊,你知道麼,聽說那四大家族的許家犯了大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觸怒龍顏

前幾日,許家家族掌事者許鄂,也就是淑妃許平君的父%e4%ba%b2在朝廷上要求對其自身家族一些人進行加官進爵的封賞,皇上當場駁回了他的請求,並且怒斥了他一頓。

許鄂從來都是趾高氣揚,看人用鼻子看,如此被皇上當場大罵,顏麵大失,竟然負起了氣來,之後七日竟然連續告病請假在府邸不上朝,先前幾次皇上忍了,但是今兒早上,商衍直接在朝堂上摔了奏折,龍顏大怒,讓人回去警告許鄂,要是明日再不來,直接罷官回家。

這大概就是朝廷上今日最大的事了,平瀾從薑氏口中聽完整件事,不由得微微一笑,“娘,你還真是朝廷的事比爹還關心。”

薑氏道:“我這還不是你爹告訴我的,讓我告訴你,不然你說我為什麼今日進宮?”

平瀾點了點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原來爹不像表麵上那麼老實,背地裡精得很,總是來給我通風報信。”

薑氏語重心長道:“爹娘哪有希望子女壞的,你爹也是希望你多知道些,在後宮不要走岔路。”

平瀾低眸一笑,“我自然也懂得你們的苦衷,隻是這件事,許家近幾年來越發張狂,這也和許鄂這人原本的性格有關,他從小就是紈絝子弟,如今許老太爺一死,他沒人管,這張狂的本性暴露無遺,許家遲早毀在他的手上。”

薑氏也感歎道:“是啊,你說都四十好幾的人了,一點都不收斂,行事沒個大家族掌者的樣子。”

平瀾眸光一掃周邊,帶著些看好戲的心態,“我覺得,最急的肯定不是我們。在這樣下去許家的好日子真的要到頭了,淑妃不知道會怎麼辦?”

薑氏道:“反正如果真的許家能下去,對女兒你來說也是好事,至少又少了一個勁敵。”◢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平瀾輕笑道:“走一步是一步了。”

隨後她朝著趙楚楚的微瀾宮看去,那裡翠竹叢生,蒼勁蔽日,趙楚楚似乎這懷孕的九個月過的很是滋潤。現在到了這種時候,似乎是時候下這步棋了。

——

玄玉宮。

淑妃許平君正在接見來訪的家人,是她的母%e4%ba%b2葵氏。

許平君一副處變不驚的樣子坐在香妃塌上,周邊屏退了眾人,隻餘下幾個貼身女婢。她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歎了重重一口氣,隨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壓了壓驚。

許平君看著葵氏,一種難以言喻的口%e5%90%bb,“母%e4%ba%b2,我說到底爹他在搞什麼幺蛾子,七日不上朝,還是在皇上駁了他的奏折之後,這不是明擺著和皇上過不去嗎?”

葵氏隻是一個婦人,任何事聽從丈夫的,在女兒麵前也是唯唯諾諾的,她道:“女兒啊,這我也不清楚,反正你爹說不上,我就在家伺候他便是了。”

許平君把茶杯重重往桌子上一放,“啪”的一聲格外響亮,她語速有些焦急說道:“爹他犯下大錯了好嗎,娘你怎麼什麼都不懂。”

“這,有什麼問題嗎?”

許平君話語連珠,“怎麼沒問題?這幾年,自從爺爺死了後,爹都做了些什麼事,買賣官職,扣押稅收,訛詐官銀,把官銀融了在重鑄,見到大臣包括另外三大家族的長老都像是他們欠了我們許家幾千萬雪花銀似地,你說他這樣誰不把他往死裡搞?他真以為皇上什麼都不知道?皇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總有他的原因,但是一次次睬他底線並不代表他沒有底線。”

許平君一口氣說了那麼多,越說到後麵口氣越衝,語速越快,似乎快要被氣瘋了。

葵氏依舊半懂不懂地說著,“那,女兒你說該怎麼辦?”

許平君深深吸了口氣,她越發覺得這偌大的家族裡一個個都是草包,人家霍家,薛家,沈家怎麼就沒添那麼多亂,怎麼他們許家什麼事都攤上了。

皇上現在連她的玄玉宮都不來了,足可見早就對許家厭煩透頂了,現在在捅出這樣的簍子,要是皇上真的怪罪下來,真的是叫天不靈叫地不應了。

她沉默片刻說道:“還能怎麼著,明天就讓爹去上朝,去三拜九叩請罪去。”

葵氏有些躊躇,她道:“這,怕是做不到,你爹這麼性子的人讓他三拜九叩,他肯定做不到。”

許平君忍不住罵道:“不肯?人家是皇帝,他是臣子,他的頭都是皇上給的,讓他磕頭他還做不到?頭不想要了是嗎?”

葵氏也略微怪罪道:“兒你怎麼說的,那是你父%e4%ba%b2。”

許平君懶得和她糾纏這個問題,“是爹我才管那麼說,要是其他人,我有那麼閒嗎?我們許家都要被他拖垮了。”

隨後,許平君像是想起什麼來的,便去問身邊的侍女,“今兒,皇上在哪?”

那侍女鞠躬說道:“皇上今兒在賢妃那兒用膳,然後又去了邢美人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