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祀的日子了,平瀾穿著寬大的宮裝,坐在一張偌大的轎子裡,而商衍則是坐在最大的一張轎子裡也是最前麵的一張,他們的目的地是長安城南邊的行宮,而養蠶祭祀的儀式也將在那裡舉行,皇帝還將帶著百官%e4%ba%b2自下田。

平瀾坐在轎子裡,也不能拉開轎簾,當然看不到外麵是何等的盛況,隻知道大隊一路出了長安城,從皇宮內到皇宮外,以至於整個長安城的百姓,全部都跪在了地上,等待大隊離開城門。

整個隊伍行走了將近一天才到了行宮,當平瀾跟著商衍走進那行宮之時,不由得感歎這行宮還真是壯麗。這時候天色已晚,已經是準備晚膳然後就寢了。

平瀾跟著商衍坐在大殿上用膳,下麵宮人端上一盤盤精致的菜肴,逐一在麵前鋪陳開來,不由得讓人眼花繚亂,這行宮的膳食比起那巍峨的皇宮竟然絲毫不差。

商衍入了座後,平瀾也跟著入了座,她坐於他的下方,商衍不免一皺眉,不滿地說道:“坐到朕身邊來。”

“諾。”平瀾走到商衍身邊坐下,商衍則是一把摟住了她的腰把她往自己懷裡帶。

平瀾淺笑著替商衍斟酒,隨後送到他嘴邊說道:“皇上,要不先喝一杯?”

商衍將她的手壓下說道:“不了,今晚朕不喝酒。”

平瀾便將酒杯放了回去,“皇上不喝酒,那吃點菜吧,皇上想吃什麼,臣妾給皇上夾。”

商衍看了看那窗外清寒的月色,“南鄉的夜市很有名,愛妃想與朕出去看看麼?”

平瀾眨了眨眼愣了下道:“皇上是說,微服出行?”

“正是,朕也想出去走走。”

“皇上這是想帶上臣妾一起去嗎?”

商衍眉頭一鎖,輕輕扣了下平瀾的頭,無奈地說道:“你能彆總是慢半拍磨磨唧唧的嗎,朕前麵不都問過了嗎?“

平瀾有些可憐兮兮地說道:“臣妾這不是怕聽錯了嘛。”

“朕說話一言九鼎,何來聽錯?”

平瀾抿了抿嘴道:“臣妾當然是願意的。”

“那好,彆在廢話了,朕知道接下去你又要磨磨唧唧問一堆問題了。”

平瀾哭笑不得,“臣妾那不是怕出錯嘛,請皇上恕罪。”

商衍嘴角一勾,不緊不慢說道:“不過,朕就喜歡你這樣的性格。”

隨後,兩人用完膳,平瀾便跟著商衍換了一般的衣裳,然後帶著幾個侍衛便微服出行了,他們走出行宮這才發現外麵好生熱鬨。

集市上,花燈閃爍,綿延十裡,那河畔一塊塊風幡迎風招搖,被風吹得滿滿的,那一扇扇敞開的大門,裡麵一看便是勾欄之地,女子調笑聲不絕於耳,倚紅偎翠,淺斟低酌。這十裡金粉之地,也不知道淘儘了多少癡男怨女。

平瀾看著那一間間青樓大門發呆,其實她隻是好奇,商衍好笑地看著她說道:“夫人可是想進去看看?”

平瀾眨著眼睛朝他看了看道:“夫君可是進去過?”

商衍瞥了眼那些青樓道:“為夫去過。”

平瀾道:“夫君去的是哪裡?”

“秦淮河畔,金陵八豔。”

平瀾一驚,“什麼,夫君你把八豔全部閱過了?”

商衍微微點了點頭。

平瀾有些不高興嘟囔道:“那八豔滋味如何?”

商衍看著那紅藍綠的花燈,不由得壞笑道:“不過爾爾,還沒有夫人的滋味銷魂。”

平瀾不免露出一些嬌羞之情,她道:“夫君就知道調笑我。”

“做夫君的不調?戲做妻子的,那你還希望夫君我去調?戲彆人?”

平瀾微微一笑,“夫君每年來這裡,都會帶妻子來看夜市嗎?”

商衍麵目如常道:“沒有。”

“那為何夫君今年要帶我來?”

“因為為夫聽說這裡有一種祈福花燈,可以借神明之力傳遞對亡者的思念。”

平瀾一愣,隨即斷斷續續地說道:“夫君,可是想悼念亡去的故人?”

商衍沒有回答她,而是走到一間水亭中,水亭的邊上放著很多和荷花瓣做成的小彩燈,許多人正在把用荷花瓣做成的彩燈一盞盞放進河裡。然後每個人的手都雙手合住,似乎在默念禱告。

平瀾看著他們,還沒反應過來,商衍已經走了過去,他也拿起一盞彩燈,然後緩緩走到河邊,蹲下`身子,將那盞彩燈一點點推進河裡,然後那盞彩燈和其他許多盞彩燈裝點了七彩的河池。商衍起身,站在岸邊,風吹起他的衣角翻攪不止,他安靜地,麵無表情地看著那河的遠方,嘴上默念著一些遙不可聞的話。

平瀾站在他的身後,一點點地看著他的動作,不知道為何,她覺得商衍在和白菀翊說話,那樣靜謐的神態,祥和的表情,她很久都沒有見過了。

可是她已經不是白菀翊了所以她聽不見他在說什麼,而白菀翊也不在奈何橋的另一端而是站在他的身後,所以這三千世界中,想必是沒有一個人能夠聽到他說了什麼了。

平瀾忽然有些慶幸,慶幸自己還活著,慶幸自己還能見到他。她也從未想過,當有一天她知道真相的時候,知道商衍對他們白家其實是見死不救的時候,她會那麼的後悔自己還活著。

作者有話要說:  皇後『統領後宮』

四夫人:貴妃、淑妃、德妃、賢妃. 『正一品』

九嬪::昭儀、昭容、昭媛、修儀、修容、修媛、充儀、充容、充媛『正二品』

二十七世婦: 婕妤『正三品』

美人『正四品』

才人『正五品』

八十一禦妻: 寶林『正六品』

禦女『正七品』

采女『正八品』

☆、擺駕回宮

隨後幾日,平瀾和商衍白天有時會在行宮後山下的田野裡,和許多大臣操持農事,平瀾則是帶著一群宮女在竹林下喂桑蠶和編製一些竹籃筐。

她看著那些大臣,個個都是裝裝樣子在那裡磨洋工,都是鏟了幾把土,就開始假裝擦汗了,而且那鏟起來的土少的可憐,一看就是根本沒用力氣,隻有商衍看他們的時候,才會裝模作樣的賣力點。

倒是商衍,從頭到尾都是很認真的在鬆泥,汗水都從他的頸下留下沾濕了衣襟,平瀾看得不由得有些心疼,被商衍影響到,她也很認真的在做著她的事。

商衍是一個好皇帝,在百姓的事上,他始終放在第一位,他從來不怠慢也不會裝模作樣,他會用行動和誠心來禱告來年大地風調雨順,不要有水災旱災,也不要鬨饑荒瘟疫。倒是那些大臣看到皇帝如此認真的在乾活,也不好不按著他的頸頭去乾,隻好都埋頭乾起來。

平瀾看著商衍汗水濕了衣襟,不由得放下手上的桑葉,走過去拿著手帕去替他擦汗,這烈日炎炎的,商衍已經比剛出宮的時候黑了些,他看到平瀾便道:“愛妃要是累了,就回去歇息吧,朕看今日也差不多了。”

平瀾溫柔一笑:“皇上回去,臣妾就回去。”

商衍看了下已經落下的夕陽說道:“那回去吧。”

一乾人回到了行宮,皇上便開始宴請各大臣以慰勞大家,一群人想必也是累了,乾了幾天農活,也沾了些農民的心思,吃起飯來也省了繁文縟節,倒是大口大口吃了起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商衍看著下麵這些平時斯斯文文,現在一個個狼吞虎咽的大臣說道:“你們啊,就是該出來勞動勞動,才能擺%e8%84%b1些腐舊庸俗的氣息。”

眾人知道皇帝是仁君,個個讚美了一番這普天下的勞動人民,商衍自然也聽得高興,他悄悄湊到平瀾耳邊道:“這次,愛妃也讓朕很驚訝呢,朕本來以為愛妃也是嬌生慣養的女人,沒想到竟然那麼能吃苦,一直陪著朕和大臣們。”

平瀾低頭淺笑,“皇上取笑臣妾了,這是皇上做的事,自然也是臣妾的分內事。”

商衍似乎是喝了點酒,他抓過平瀾的手說道:“也是,那便散了宴,和朕去做點分內事。”

隨後便起身,宣布散宴,然後就拉著平瀾離開了大殿去了寢宮。

回到寢宮,商衍坐在桌子旁喝茶,平瀾在鋪被子,她忽然不想結束這樣的生活,他們仿佛就像一對平凡的夫妻,之間不會隔著那麼多的人,他們的心貼得很近很近。

商衍手中拿著一個杯子,看著平瀾說道:“愛妃來這幾日,真是越來越會做事了。”

平瀾道:“臣妾也挺羨慕這些忙碌農作的人的,至少他們想的很簡單,不會有那麼多煩惱,隻要每天種的出莊稼,就是最大的滿足了。”

商衍笑道:“看來愛妃的誌向和普通人不太一樣,甚是有趣。”

平瀾走到商衍身邊,開始替他按肩膀和手臂,“皇上勞作了一天,累不累。”

“怎麼,愛妃是覺得朕勞作了一天已經沒有力氣了?”

“也不是,隻是皇上龍體不似那些一直勞動的農民,總是金貴些,那些人力氣必然大些。”

“朕這幾日下來,力氣自然也變大了些。”

“那便是恭喜皇上了,也算是強身健體了。”

商衍忽然扯住正在替他按壓手臂的平瀾,他抓著她的手將她扯到麵前,一雙帶著戾氣和壞笑的眸子看著她,他道:“朕力氣大了,那愛妃不是更舒服了。”

平瀾一羞,自然知道他在說什麼,不由得背過身,誰知商衍一隻手已經伸進她的衣襟裡,他的聲音在她耳後響起,“為了證明朕的力氣是不是變大了,愛妃今天聲音可是要響一點。”

祭祀的祭祀,忙碌的忙碌,勞作的勞作,渾渾噩噩也算過得不清閒,很快就到了擺駕回宮的日子,平瀾這幾日小心翼翼生怕出了一點岔子回去被人揪把柄。

這日平瀾跟著商衍一起回了皇宮,她一路上很乏,才趕了一半的路就看見轎子停了下來,她掀開簾子問道:“怎麼了?”

渡蓮在一邊伺候道:“主子,皇上要您過去和他一起。”

平瀾便下了轎子,然後被人攙扶著上了商衍的轎子,商衍見她上來後,便命人繼續趕路,卻也沒有和平瀾說話,平瀾隻好裝模作樣地喝著茶,用茶杯擋住臉慢慢抿著,然後悄悄去瞅商衍。

商衍靠著軟榻,直視著前方,似乎也沒看到平瀾。

平瀾靜靜坐著,隨後說道:“皇上,可是要喝茶?”

商衍揮揮手道:“罷了,朕有些心事,美人你來陪朕坐坐。”

平瀾低眉道:“那請允許臣妾替皇上按按%e8%85%bf。”

商衍點了點頭,平瀾便走了過去,她撩起袖子,一雙靈巧細長的手就開始替商衍按%e8%85%bf,商衍靠著墊子,臉上看不出喜怒哀樂,一貫的沒有表情。

平瀾小心翼翼地旁敲側擊問道:“皇上,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商衍歎了口氣,“鐵騎大將軍程瑞,帶著五萬人馬,在塞北邊關被匈奴人圍在叢林山上,滴水不漏地被圍住無法%e8%84%b1身,匈奴人把他和軍隊作為籌碼來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