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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宮裡的?為何會認識青蓮妹妹?”

唐淩垂了眸,恭聲:“奴婢若淩,是梅嬪娘娘宮裡的。大少奶奶的小少爺,是奴婢撫養大的。”

“哼,本宮當是誰呢,原來是梅嬪宮裡的。她不過是一個軟柿子罷了,任誰都可以捏幾下,”說到此處,恪嬪想起了唐淩的最後一句話,不由得麵露關切之色,聲音也放柔了些許,“本宮的外甥,如今可好?”

聽聞此言,唐淩不由得暗暗鬆了口氣,看來恪嬪並不知道楚涵被林如畫搶去之事。略微放寬了心,她低眉順目的答道:“回恪嬪娘娘的話,小少爺一切安好。”但是林如畫搶走楚涵的事情,瞞得了初一瞞不了十五,還不如化被動為主動:“但是奴婢不敢隱瞞恪嬪娘娘,小少爺已經被林如畫強行帶走,奴婢無奈,隻得又了她去。但是奴婢可以幫恪嬪娘娘一個忙,替恪嬪娘娘除掉那個宜常在,令她再也不能複寵,如何?”

通過觀察恪嬪的表情,清晰可見她對宜常在恨得不輕,滿臉的妒意那是無論如何都掩飾不住的。而且,從一個側麵也可以看出,那位宜常在如今的榮寵之盛,聖眷之隆。要扳倒她,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無論如何,總要試一試才好,若是那恪嬪轉去幫林如畫去了,那自己可就處於不利的境地。

果然,一聽唐淩這話,恪嬪臉色頓時如同放光一般,眼眸一下子亮了。她明白這邊人多嘴雜,不是說話的地方,於是便稍微斂了神色,道:“你到本宮那兒來,有話慢慢說。本宮對你的話,很感興趣,看來梅嬪宮裡也不儘是些無用之人罷。”

唐淩站起身,攤開掌心的藥膏,開口道:“娘娘厚愛,奴婢感激不儘。但是這藥膏還未送至梅嬪娘娘那裡,她的手受了傷,還是需要及時上藥的好。”

梅嬪原本想讓自己身邊的宮女幫忙送藥,後來轉念一想,不可。若是這麼做的話,不就向梅嬪表明,自己已經和她的宮女來往密切了麼?所以,還需這若淩%e4%ba%b2自送過去才好。於是她略一點頭,便道:“好。但是要記住,千萬彆露出了什麼馬腳。”

唐淩同樣也慮到了這一層,頷首應聲:“娘娘放心,奴婢做事自有分寸。”

送完藥之後,唐淩便支開梅嬪身邊的宮女,離開了鹹福宮,一個人悄悄地去了恪嬪的長春宮。遠遠觀之,這長春宮好不貴氣!宮殿齊整,翹角飛簷,無一不彰顯了華貴端莊大氣之感。在陽光的照耀下,愈發顯得氣氛格外莊嚴凝重。

自有宮女引進來,入了內殿。

空氣中籠罩了一縷似有若無的清芬,但是卻說不上來是何等香料,正中央那巨大的獸頭魚紋香鼎內正盤旋而上淡淡的青煙。水晶簾重重處,內榻上歪著一位單弱美人,眼眸微合,似在小憩。聽聞動靜之後,那雙眼睛立即睜了開來,所有的單弱驟然不見,一縷精光清晰地閃現在那人的眼眸中。她略一抬手,斂住了些許思緒,開口含笑道:“原來是若淩來了,起罷。”

唐淩便站直了身體,思索了片刻,方謹慎開口道:“除掉宜常在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但是奴婢願意一試。”

恪嬪點了下頭,扶了扶自己手腕上的碧水玉鐲:“本宮知曉。若你能成功,本宮願意答應你一件事。”

“是,多謝娘娘,”唐淩心頭一凜,道,“可否請娘娘將最近宮中發生的大事和即將發生的大事告知於奴婢,奴婢好來仔細想想該如何行動。”

恪嬪沒料到唐淩會有此一問,沉思了會兒,方波瀾不驚的道:“前幾天封了一位靖王爺;明日有一場皇家馴獵;再過差不多半個月,就到了皇家去泰山祈福的日子。”

唐淩並不知曉楊傑正是那個獲封的靖王,前段時間她隻知道楊傑有些神神秘秘,將合家遷往彆處,說是要避什麼風頭,但是具體原因卻並未說。眼下見恪嬪這麼說,她心頭不由得一動,便接著問道:“泰山祈福,宜常在可否會去?”

恪嬪冷笑了一聲:“原本是嬪位以上的人才可以去,但是如今宜常在風頭正勁,難免皇上不會帶她同行。”

唐淩點了點頭,將這些事情牢牢記在心底:“既是如此,那奴婢就明白了,奴婢告退。”見恪嬪招了招手,她方施禮退下,在走到門口之時,恪嬪的聲音忽然清晰地傳到了她的耳中:“本宮等著你的好消息。”

殿外陽光煦暖,但是看在唐淩眼裡,卻有一股森然的冷意。

回到梅嬪的鹹福宮,唐淩一進門,就看到梅嬪手中撫摸著一個精致的盒子,細長型的,約莫有半個手臂那麼長。她的眼光癡癡的,隱約可見水光盈盈,一直瞅著那個盒子,像是在瞅著什麼稀世珍寶似的,半分視線也不肯挪移。她聽到聲音,見到唐淩進來,麵色有些尷尬。便將手中的盒子遞給一旁的宮女,命其收拾下去,這才道:“你回來了?”

“是,”唐淩頷首,湊過去關切的道,“方才在宮裡遇見一個熟人,找他去了,所以拖拉了這麼些時間,不知娘娘的手好些沒有?”這句半是真話半是扯謊,唐淩索性就來虛虛實實,不想讓梅嬪發現自己和恪嬪有聯係。

“又不是老君的仙丹,哪會這麼快就好,不過說起來,抹了藥之後的確好了點,”說到此處,梅嬪忽然直視唐淩,輕聲開口,“你說的熟人,是喬宇罷?”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可以猜猜看,那個宜常在身旁的奇怪宮女是誰?絕對是大家認識的人。還有那個梅嬪珍愛的小盒子裡裝的是啥?有啥秘密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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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秘密

“是。”見梅嬪將這個名字說了出來,唐淩索性也不再否認,大方的承認道。她從一個小宮女手中接過托盤,走至梅嬪麵前,端起茶盅遞了過去。

梅嬪啟蓋而飲,僅僅是小啜了一口,便擱下了,放至一旁的梨木桌子上。她整理了一番下擺裙衫上的褶皺,方坐直身子,看向隨侍在側的唐淩,忽然沒什麼征兆地開口道:“不管怎麼說,本宮都要謝謝你。”

唐淩自然明白梅嬪所指是宜常在那件事,於是頷首笑了笑,輕聲道:“那件事不值一提,娘娘還是不要放在心上為好。”

二人正說著,忽然有兩個眼生的宮女走了進來,一個奉上一碟茯苓糕點,另一個先是施禮,隨即便站在一旁落落大方的道:“惠妃娘娘今晚在延禧宮有一個係送子符的儀式,希望梅嬪娘娘屆時能前去。”

梅嬪點了下頭,有一縷似有若無的哀愁爬上了她的眉梢,但是卻很快消失不見了。她穩了下情緒,努力使自己的聲音恢複到往常那般:“這碟糕點承蒙惠妃娘娘好意。今晚的儀式,本宮必定會去的,儘管放心。”

“是,那奴婢這就回延禧宮複命。”那兩個宮女施禮而退,身影逐漸消失在殿門口的背光處。?思?兔?網?

唐淩見她們走了以後,這才看向梅嬪,見其麵色上的憂愁又重新回了來,心頭一動,不由得開口問道:“娘娘,這位惠妃……”

“卻說這位惠妃也是宮裡的老人兒了,好容易得了一胎,自然是歡喜得不得了,”梅嬪揉了揉眉心,麵色陰鬱,聲音壓得愈發低,“皇上膝下子嗣稀少,目前隻有一位皇長子和兩位公主,所以對惠妃的這個已懷有四個月的胎兒寶貝得不行。”

原來如此。因為同惠妃並無瓜葛,所以唐淩隻當清風過耳,聽聽就過去了。她見梅嬪依舊有些愁眉不展,心下也知其緣故,於是便勸道:“娘娘也不必憂心,畢竟年紀還輕,孩子以後總會有的。”

梅嬪手腕上的鳳血鐲輕輕地磕了一下座椅扶手,發生了輕微的一聲響動。她抿了抿%e5%94%87,頓了好久,方幽幽的吐出一句:“但願罷,承你吉言。但是你也看到了,如今皇上對本宮似乎已經失了興致,已經一個月沒有踏入鹹福宮一步。再這樣下去,本宮真的不知該如何是好,若是有了孩子,也好有了念想,最起碼也會多了一個人陪著自己度過這漫漫長夜。”

深宮裡的女子,大抵如此。曾以為懷揣著少女夢想進入了皇宮,就是進入了一片盛大流瀉的明耀繁華裡。沒想到,卻是將這身心囚禁在了一個豪華牢籠中。關鍵是,有的人寧願在裡麵撞得頭破血流,傷痕累累,卻依舊悲哀不自知。

唐淩在一旁默默聽著,不置一詞。待到梅嬪止住了話頭之後,方開口暗示道:“娘娘在這裡自怨自艾是徒勞無用的,皇上一句話也聽不到。”

梅嬪聽了唐淩的話之後,眼前頓時一亮。她頓時也顧不得什麼尊卑有彆,隻是一把攥住唐淩的手,麵露急切之色,連番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好方法?快講!快講給本宮聽聽!”

“當初娘娘是靠什麼承寵的,如今故技重施也就罷了。”唐淩點到為止,並不細說。她第一次見梅嬪有這麼急切的神情,不由得微微一怔,心下歎息。想不到過去老實木訥的冬梅,如今也有這種穩不住的時候,看來,這宮內生活已經完全將她打磨成了另一個人。

梅嬪一聽,神色立即黯淡了些許,不由自主的鬆開了手,淚凝於睫,聲音斷續喑啞:“我……我……皇上他不過是把我當做一個人的影子罷了,他心裡又何曾真真正正喜歡過我?他在一次微服出巡之時遇見了我,驚訝的喊出了一個名字‘淑容’……再細細打量之後,他又失望的道‘隻是身形有些像罷了,終究不是她’……後來他即使將我帶入宮中之後,每次都隻是癡癡地瞅著我的背影,我卻知道,他瞅的並不是我……”說到此處,她再也說不下去了,淚眼婆娑,心頭像是被狠狠重擊過一番似的,灼痛難耐。

唐淩見她連“本宮”的自稱也不說了,知曉她是傷心到了極處。她將梅嬪說過的話回想了一遍,不由得唏噓難言。原來,皇上將梅嬪迎入宮,竟是為了這個緣故!而梅嬪,悲哀的做了另一個人的替身,那個叫做“淑容”的女子,一定是皇上此生摯愛之人。

心念及此,她便勸道:“娘娘還是不要傷心了,若是哭腫了眼睛,晚上去惠妃那裡也不好看。隻怕有心之人見了之後,還以為娘娘是對惠妃懷孕不滿,又要散布些對娘娘不利的傳言。”

梅嬪想了一想,覺得唐淩說的有理,於是便掏出隨身攜帶的絹帕拭了淚,勉強點頭道:“你說的是,倒是本宮疏忽了。”語畢,她像是想起來了什麼,開口吩咐道:“傳膳。”

唐淩應了一聲“是”,便同幾個小宮女一道,布菜添水,忙活起來。

很快便到了晚上,梅嬪收拾了一番,帶了兩個宮女去了惠妃的延禧宮。唐淩並未隨行,她閒來無事,便熄了香,在梅嬪的鹹福宮隨意逛了逛。估摸著這梅嬪最近的確是不怎麼承寵,這宮內的下人心內便也懶了,隨處都不怎麼收拾,看上去顯得有些突兀的蕭索。尤其是同恪嬪華美的長春宮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