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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在冰雪裡凍了三天了,再放下去,怕是更加不新鮮了,所以奴才便冒死去給梨姑姑送東西。

奴才膽子小,沒敢靠近,所以就一直在長廊外跪地請姑姑出來。

姑姑出來後,並沒有責怪奴才,反而還對奴才說了句謝謝。

想來整個宮中也沒有人比奴才更運氣,竟能聽到梨姑姑說一聲謝謝。

那日以後,我知道梨姑姑的內心其實並不冷漠。

還有一次,皇上因為落了瑩妃的牌子,而使得瑩妃記恨上了敬事房。

她派人來給我們這些做奴才的一點教訓,本來我們做奴才的受些打罵都是無可厚非的事情,可偏巧那日正趕上是梨姑姑來取東西的日子。

往日裡梨姑姑總是來取完東西就走,可那日因為我也在受罰,所以耽誤了姑姑的時間。

奴才以為梨姑姑會等著奴才回去,誰知道她竟然會出口幫了我們。

瑩妃派來的太監們也知道梨姑姑是受皇上庇護的,所以誰也沒敢多說什麼,懲罰還沒開始,他們就灰溜溜的離開了。

後來饒是如此,瑩妃也失了聖寵,慢慢的被移出了她的主宮殿住進了偏殿裡。

不過自從那次事件之後,就算是彆人都說梨姑姑怎樣,但敬事房裡的太監宮女們卻決口不會那樣說,因為我們都曾經受過姑姑的恩惠。

姑姑如此大恩大德給奴才們長臉,就算奴才沒有能力知恩圖報,可卻絕對不會陷害姑姑,請靖王爺相信奴才。”

米小閒心下鬆了口氣,如果不是趙德演技太好的話,就證明他的確不是凶手。

司徒靖往門外走去道:“可那菜農也不可能是主謀,行了,你起來吧,彆跟我們說你有多冤枉了,找不到真凶,你就隻能成為凶手。”

“是,奴才明白。”趙德跟在兩人伸手一起往宮外趕去。“那菜農與奴才做了幾年的生意了,奴才也是看他老實才會在他園子裡選菜,奴才哪裡就知道,這菜竟會有毒,真是白白害的姑姑受此委屈。”

“閉嘴,彆扯這些沒用的了,本來心裡就夠難受的了。”米小閒嘟嘴心情不怎麼好,娘還躺在床上生死未卜,他就算是把自己摘的再清又有什麼用呢?

他反正是間接的凶手。

幾人出宮來到宮門外,此時已經夕陽西下,待趕到集市上去的時候,菜市場都已經快沒人了。

見此情形米小閒心中煩躁了起來:“你不會是耍我們吧。”

“不不不,奴才就算是有一萬個膽子也敢戲弄主子們,夫人稍安勿躁,奴才跟這菜農來往已久,知道這菜農的家在那裡,隻是要勞煩兩位主子再多歲奴才繞繞遠了。”太監擦了擦額頂的汗水,在前麵引路。

他將兩人帶到城郊來,再往外走就是圍著焦陽城而種植的成片的菜園了。

來到一處簡陋的農宅前,趙德對著院子裡喊道:“顧老兄,顧老兄你可在家呀?”

聽到趙德的聲音,一個年約五十歲的老人走了出來,看到來人是趙德,他打開了不算高的院門:“趙老弟,這麼晚了你咋來了呢。”

“哎喲,老哥呀,出事兒了,你可害死我了。”趙德心中一陣埋怨,司徒靖拉住趙德上前一步:“本王是司徒靖,如今宮裡發生了一樁大案,有人因為吃了你種的菜而中毒昏迷不醒,而這菜正是趙德從你這裡購買回去的,如今你也成了殺人的主要嫌煩之一。”

“殺…殺人?還是宮裡的人?怎麼會呢,小人一輩子種地,從來也沒殺過人啊。”老人說著就跪倒在地:“王爺明鑒,小人沒有那麼大的膽子呀。”

就在老人求饒的時候,房間裡跑出來一個與老人年紀相反的婦人和兩個不過七八歲孩子,一個男孩兒一個女孩兒。

老婦嚇了一跳,慌忙問道:“老頭子,這是咋了。”

“不好了老婆子,有人吃咱們的菜中毒了。”老頭子委屈的回頭老淚縱橫。

老婦一聽身子踉蹌了一下:“怎麼會呢,人呢,沒事兒吧,咱這地裡也沒有不乾淨的東西,怎麼會就中毒了呢?”

米小閒的目光在兩個老人身上流連了片刻後,又將注意力放到了兩個孩子的身上。

“奶奶。”這兩個孩子都在怯生生的抱著他們的奶奶,死眼盯著門口的三個陌生人看。

司徒靖還在問那菜農什麼,米小閒扶著頭道:“我有些累了,能進屋去坐坐嗎?”

那老婦一聽連忙讓開一些。

米小閒進了房間,見桌上擺著熱騰騰的飯菜,顯然一家人是正打算吃飯來著。

她在房間中環顧一圈兒看了看,隨即皺了皺眉心,沒有坐就已經從房間中走了出來對司徒靖道:“看來老伯一家人正在準備吃飯呢。”

司徒靖看她一眼:“現在還有心情管誰是在吃飯嗎?”

米小閒點頭問那跪在那裡的老人:“老伯,你在這裡種了一輩子地了嗎?”

“是啊,小人就是這裡出生的。”老人點頭:“祖祖輩輩都是種的房後那三分地維持生計。”

米小閒側頭往後看了看。

“恩,在京城周邊種菜,收成應該還不錯吧,生活還算富裕嗎?”米小閒此刻就好像是國家領導人關心百姓似的問詢著,絲毫都沒有問關於菜裡有毒的事兒。

司徒靖被米小閒的問題說的有些愣住了,可他卻沉默的聽著,因為他知道梨姑姑中毒,她比任何人都著急,如果不是有所需,她不會在這裡東扯西扯。

趙德也有些納悶,從剛才在宮裡,這為夫人就一直問他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難道她一點都不關心梨園裡的姑姑嗎?不是聽說最近她與梨園裡的姑姑走的很近嗎?

“嗨,老百姓種地那是看天吃飯的,再說了,種地的人那麼多,菜也提不上價錢,就算有了好收成,也不過是維持一年的生計。遇上天災的時候,我們這一年都得從大戶人家借著過。”老伯搖頭歎氣:“老百姓很難的。”

“那你們家也有外債嗎?我看你一把年紀了,應該不至於一點存款都沒有吧。”

老人抬眼看向米小閒也覺得是哪裡不對勁,可卻又說不出來。“小人最近菜地收益不錯,債好不容易也都算是還上了。”

“那還不錯。”米小閒轉頭看了司徒靖一眼道:“靖哥哥,我們來的不是時候,老人家一家人正在吃飯,咱們好像多有打擾了,不如這樣吧,咱們就跟老伯一起到外麵聊聊,讓老媽媽帶著她的孫子孫女兒們趕緊吃飯去吧。”

司徒靖看到她眼底的堅定點了點頭:“可以。”

“老伯,你不介意帶我們去你的菜地轉轉吧。”

“夫人,小人是冤枉的,小人一輩子老老實實做人,沒有…”

“老伯你不必太緊張,畢竟是你們菜地裡的菜出了問題,若是我們不過問,就是我們不負責,而你總也有義務讓我們知道你真的是冤枉的。”米小閒說話的時候口氣平淡,絲毫沒有咄咄逼人,還伸手把老伯扶了起來。

老伯這才無奈的點了點頭對身後的三人道:“老婆子你先帶兩個娃娃回去吃飯吧。”

老婦人看了米小閒一眼點頭不放心的帶著孩子進了屋。

老人在前領著三人進了菜園,趙德激動道:“就是這裡,有的時候實在是忙了,我在集市上看不到老哥,就會%e4%ba%b2自到這裡來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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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佝僂著背站在一旁一句話也沒敢說。

司徒靖問道米小閒:“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米小閒對老人道:“老伯,難道你不應該要跟我們說些什麼嗎?”

老人有些驚慌的抬頭看了米小閒一眼,沒有說話。

“下毒的人是你嗎?”米小閒口氣很篤定,她是要嚇唬這老人家。

老人搖頭:“不是不是,真的不是小人,小人沒有那個膽子害人,小人做了一輩子老實人,也想多積點德下輩子也好進個好人家。”

“我不管你前半輩子做人有多本分老實,可你最近一定是做了心虛的事情吧。”米小閒咬牙:“彆以為你不說彆人就不知道。”

趙德詫異,噤聲沒敢說話,這位夫人真是厲害,王爺都還沒有說話,她就已經說了這許多。

司徒靖疑惑的問道:“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靖哥哥,你難道沒有發現這位老伯的那一對孫子輩的孩子身上穿的衣服是新衣服嗎?”

“這…有什麼不對嗎?”司徒靖還沒有反應過來,在他這種公子哥的眼裡,人穿新衣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當然不對,他說日子艱苦,有的時候甚至還有外債,靖哥哥你沒有過苦日子所以不知道,在普通的百姓家,生機都有問題,又哪來的閒錢買新衣服。

窮人家孩子的衣服往往是兄姐穿完弟妹穿,補丁一個接一個,因為窮,根本就買不起。

我剛剛進老伯的家裡看過了,他的家裡根本就沒有一樣像樣的家具,這說明他們家條件真的不怎麼樣。可他們的餐桌上卻放著三道菜,一隻%e9%b8%a1一條魚和一盤子青菜。

這估計是他們平常一家人五天的開銷吧。

我不知道他們最近是發了什麼橫財,竟能在短時間內置辦了孩子的新衣服和新頭飾,還給家裡改善了生活,但我有種預感,這橫財來的不一般。

你覺得呢老伯?”

米小閒的一席話讓老人心驚,他眼神間有幾分閃躲,愣在那裡沒敢出聲。

趙德氣壞了,上前一把拎住了老人的領口:“姓顧的,你是不是做了什麼缺德事兒,你可真是害慘了我了,眼看著我馬上就要到出宮享清福的年紀了,卻被你害的將要不久於人世。

虧我這麼信任你,你怎麼能做缺德事兒。你說你做什麼不好,乾嘛非要做這害人的勾當。”

米小閒上前將趙德扯開:“行了,彆吆喝了,就怕人家不知道你是冤枉的不成?”

“夫人,奴才的確冤枉啊,奴才…”

“冤不冤枉的我也要說一句,你也真是夠笨的,整個宮裡隻有你一個人負責梨姑姑的用度,彆人若想要害梨姑姑,你是唯一可以下手的入點,這麼多年你沒事兒不代表你會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