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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鳳]傍花隨柳 蘇綰 4302 字 3個月前

夠了,他這才覺得臉上的溫度似是稍稍降了一些,正了正神色,問道:

“陸小鳳,先前我托你查萬花穀的事,有沒有消息?”

“沒呢!”“辦事不利”的陸小鳳有些心虛地摸了摸胡子,仰頭喝了口酒,直搖頭,“我問了不少人,沒有一個人聽說過這地方的,我看,隻能等這假銀票的案子結了,去找大智大通來問一問。”

還是沒有消息……花滿樓仿佛又“看”到了小姑娘咬著%e5%94%87難過流淚的模樣,忍不住輕輕地歎了口氣,卻也實在是無可奈何,隻能點頭道:

“那便先說說大通錢莊的案子吧。”

“好啊!”陸小鳳點頭,一邊從懷裡掏出幾張假銀票,一邊仍是笑嘻嘻地隨口問道,“花滿樓,我知道你是君子,肯定不會委屈了人家小姑娘,打算什麼時候請我喝喜酒啊?”

“陸小鳳!”

“行行行,我不說了,我不說了還不行麼!談案子!談!案!子!”

……

第二天一早,百花樓的三人就一起出了門——畢竟,假銀票事關重大,還是儘早解決了的好。至於阿甘……卻是太過引人注目了一些,小姑娘雖有些不舍,卻到底還是懂事地將它留在了家裡。

陸小鳳一路上難得地安分,安安靜靜地走在一旁,饒有興致地看著花滿樓和柳墨歸的相處——小姑娘確實如花滿樓所說,幾乎沒怎麼出過門,走到哪裡都好奇得很,卻是小心地抓著花滿樓的衣袖,乖乖地跟在他的身側。陸小鳳自然是沒有錯過小姑娘伸手去拉花滿樓的衣袖時,花滿樓那一瞬間的遲疑和閃躲——花滿樓並不像是不願意,如果硬要說的話,倒更像是……在心虛、彆扭些什麼。

陸小鳳和花滿樓自小就是摯友,倒還是第一次看見他和一個女孩子是這樣相處的,忍不住摸了摸胡子,饒有興致地在一旁看著——這可比看戲還精彩多了!

三人去的第一個目的地是大牢——花滿亭先前報了官,朱停已經被作為嫌犯關了進去,陸小鳳昨天就是被兩個捕頭設計帶進了牢裡,原因是——朱停說陸小鳳一定能夠查明真相。

陸小鳳昨天於是就憋了一肚子的氣,壓根就沒心思細問,今天這才不得不又往牢裡跑一趟。

“花公子。”大牢門口,兩個捕頭齊齊向花滿樓作揖行禮——

“在下蔣龍。”“在下洛馬。”

“原來是飛龍鐵馬二位捕頭。”花滿樓笑,禮貌地回禮。

柳墨歸站在他的身側,張了張嘴像是想說些什麼,側過頭看了眼花滿樓,卻終於是咬了咬%e5%94%87,把到了嘴邊的話吞了下去。一直到陸小鳳一個人進了牢房內——朱停說,有話要單獨和陸小鳳說,蔣龍洛馬二人看守在牢房門口,花滿樓這才帶著柳墨歸往稍遠的地方走了走,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溫聲問道:

“阿墨是不是有話要說?”

“其實也沒什麼,”小姑娘撓了撓頭,微有些不好意思,“我隻是有些好奇,那位捕頭的爹娘怎麼會給起名他叫‘落馬’呢?真的是%e4%ba%b2生的麼?!”

作者有話要說:  看完金鵬王朝,我一直就覺得花花其實也很腹黑……所以,綁了送官坐牢什麼的,陸小鳳你安心的去吧!

PS:每次聽見“落馬”這個名字,我都想說——是%e4%ba%b2生的嗎?多大仇啊!

☆、刺青

第十四章

刺青

花滿樓怎麼也沒有想到小姑娘先前欲言又止的居然會是這麼一句話,又是覺得好笑又是覺得無奈——蔣龍洛馬這兩個人雖然算不上是什麼絕頂高手,但身在公門,還是辦過幾件大案的,在江湖上也是小有名氣,但若今天不是小姑娘問出了這個問題,恐怕他是怎麼也不會把洛馬的名字往這方麵想的。

這話若是換了陸小鳳來說,那一定是調侃和揶揄無疑,但若是從柳墨歸的嘴裡說出來——花滿樓聽著她認真又困惑的語氣,簡直就能想象到小姑娘仰著頭、用疑惑的神色看著自己的模樣,臉上素來溫和的笑意忍不住又加深了幾分:

“阿墨,洛捕頭的姓,是洛陽的洛。”

“這樣啊……”小姑娘“哦”了一聲,恍然大悟,卻還是鼓了股腮幫子,搖頭道,“可是讀起來是一樣的,也不好。”

小姑娘一邊說著,一邊轉頭看向守在牢房門口的洛馬,神色中隱隱帶上了幾分同情。

花滿樓笑著搖了搖頭,那雙一向無神的眼裡好像也帶出了幾分溫柔的笑意來一般,正要說些什麼,卻忽然聽見牢房處一陣開關門的聲音響起,隨即響起的就是陸小鳳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和一貫吊兒郎當慵懶語調:

“朱停說,他有一個師兄叫嶽青,和他有一樣的手藝。”

“嶽青?”洛馬愣了一下,“可是嶽青十年前就已經得瘟疫死了啊!屍體火化之後骨灰就存放在雲間寺裡。”

陸小鳳“哦”了一聲,摸了摸胡子,挑眉道:“火化啊?那就是死不見屍了?死而複生——也未嘗不可啊,嗯?”

“哦對了,朱停還說,嶽青有個女兒,出生的時候%e8%83%b8`前有顆痣,嶽青就把它紋成了一個斧頭刺青,那就是他們的師門魯班神斧門的標記,哎呀,不過跟你們說這些也沒有用啊,”陸小鳳說到一半,忽然很是無奈地攤了攤手,而後伸手一拍花滿樓的肩膀,“反正,像你們這樣粗魯的漢子,哪裡有機會見到女兒家的%e8%83%b8口呢?這件事,還是得我和花公子出馬……哦不行!”

陸小鳳餘光一瞥,恰好就對上了站在花滿樓身側的小姑娘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想起昨天灰頭土臉的經曆,背脊一涼,忙不迭地趕緊改口:

“咳咳,像花公子這樣的君子,肯定也是不會‘隨便’看女兒家的%e8%83%b8口的,所以還是我來吧!”

陸小鳳說著,刻意在“隨便”那兩個字上加了重音,一邊說著,視線一邊不停地在花滿樓和柳墨歸身上來回打量——花滿樓不會“隨便”看,他看起來的時候肯定一點都不隨便!要不昨天怎麼一說酒就臉紅?倒是這個小姑娘……

柳墨歸和陸小鳳大眼瞪小眼了好一會兒,眨了眨眼睛,眼裡一片認真:“花滿樓肯定看不見刺青啊!而且……要看女孩子的%e8%83%b8口,我一定比你方便容易的!交給我就好了!”

小姑娘此話一出,陸小鳳立時就是一噎,張了張嘴本能地就要反駁,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花滿樓雙目失明,他就是想看也看不見刺青的,小丫頭是女孩子,要看女兒家的%e8%83%b8口自然比他方便容易,可是……剛對著彆人炫耀完這任務隻有自己能完成,結果馬上就被人一句話堵回去的感覺真的好痛苦啊!陸小鳳臉上輕佻戲謔的笑終於是一下子就變成了一張苦瓜臉,偏偏看著小姑娘認真的神色,就是怎麼都發作不起來——小姑娘多天真啊!提出要幫忙是多認真多熱心啊!你一個大男人,怎麼好意思跟一個小姑娘斤斤計較呢?!

陸小鳳隻覺得一口氣憋在%e8%83%b8口,既上不去也下不來,險些憋成內傷,好一會兒才覺得算是暫時緩過來一些了,一臉沉痛地拍了拍花滿樓的肩膀:“我說你就不管管?”

花滿樓笑,伸手一樣拍了拍陸小鳳的肩膀,轉過頭去“看向”阿墨,溫聲道:“那麼找嶽姑娘的事就辛苦阿墨了。”

“不辛苦,”小姑娘立時就用力地搖起了頭,“一點都不辛苦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既然已經有了線索,那我們也該走了,去大通錢莊看看吧。”花滿樓失笑,一邊說著,一邊向蔣龍洛馬道了彆。

柳墨歸用力地點點頭應了一聲,乖乖地跟在花滿樓身側往大通錢莊的方向走,才剛走了兩步,背後就傳來了陸小鳳有些咬牙切齒的聲音:

“我說你們倆等等我啊!”

話音還未落全,隨即就是一陣微風掠過,被忽略已久的陸小鳳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追了上來,一張臉上滿是哀怨,簡直比苦瓜還要苦:

“花滿樓,花滿樓!你也太不夠朋友了!明明說好了是找我幫忙的,居然還和小丫頭一起拆我的台!”

花滿樓不緊不慢地搖著折扇,但笑不語。

……

大通錢莊的掌櫃錢老大是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見到花滿樓來,臉上的表情又是愧怍又像是終於看到了得救的希望,透著一股欣喜,花滿樓才剛走進錢莊,他就帶著一個心腹忙不迭地把三人一起引入了隱蔽的內室,隨即撲通一聲就對著花滿樓跪了下來:

“少東家,出了這樣的事,我真是沒臉見你啊!”

花滿樓搖了搖頭,趕緊彎腰把他扶了起來,語氣溫和,沒有半點責怪和焦急之意:“錢掌櫃不必自責,這本也不是你的責任,最近收到的假銀票是不是都在?”

“在的,都在的!”見花滿樓並未責怪自己,錢老大簡直就快要感激涕零,趕緊從暗格裡取出了一個木匣打開,遞給三人,“這些都是最近收到的假銀票,都是人字九百八十二號,每一張都是一千兩,一共有將近有四十萬兩!”

花滿樓微微皺了皺眉,伸手拿起了幾張銀票,陸小鳳摸了摸胡子,隨手也拿了一遝。柳墨歸眨了眨眼睛,看著匣子裡那厚厚的一遝“銀票”,並沒有伸手去拿——這幾張,和前天花滿亭手裡的那一張是一模一樣的,她已經看過了,再多看幾遍也沒有什麼意義,小姑娘索性就移開了注意力,有些好奇地環視著四周,然後忽然間目光一頓,忍不住抬腳——那邊的那堵牆……

“柳姑娘可是有什麼事?”柳墨歸才走了兩步,就立時被錢老大叫住,男人那臃腫的身軀不知道為什麼竟好像格外靈活,幾步就擋在了她的麵前,臉上是一派殷勤的討好之色,“柳姑娘可是渴了?我讓人去沏壺茶來……”

柳墨歸往牆上看了一眼,回過頭又看了看正動作一致聞著銀票的花滿樓和陸小鳳,略微猶豫了片刻,卻還是搖了搖頭:“不用了,我隻是……覺得無聊所以隨便走走。”

錢老大笑了笑,正要接著說什麼,卻聽見花滿樓開了口:“大部分的銀票上有酒漬,應該是在酒宴上使用過。”

“不錯,不過除了酒漬,還有彆的東西花滿樓花公子就聞不出來了,比如說……”陸小鳳點了點頭,然後閉著眼睛又把銀票聞了一邊,語氣很是陶醉,“不隻是酒宴,而且還有很漂亮的陪酒姑娘。這種西域大月國的胭脂,一盒就要上百兩,尋常的陪酒姑娘怎麼用得起呢?哎呀花公子啊,不是我說你,有時候呢,胭脂水粉什麼的也要懂一些,你看,這種時候不就派上用場了?就算沒有這個案子,以後討心儀的女孩子歡心,也必然是會用到的嘛,阿墨,你說是不是?”

“陸小鳳!”花滿樓的聲音裡透著濃濃的無奈和……隱隱約約的警告意味,正要將話題扯回來,忽然就聽見小姑娘脆生生的嗓音響了起來:

“不是啊,師兄說,油嘴滑%e8%88%8c的登徒子多半都喜歡送女孩子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