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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長瞪大了眼睛走過來,抬手在嚴肅的%e8%83%b8脯上拍了一巴掌:“這就是你們家的老大?哎呦,可是有幾年沒見了吧?”

嚴肅嘿嘿一笑:“邵叔,我又不是耗子,閒著沒事兒吱什麼吱?”

“怎麼說話呢你,沒規矩。”嚴振東不滿的訓斥。

“這有什麼,我就喜歡年輕人的無拘無束。”邵局長嗬嗬笑著攬過嚴肅的肩膀,歎道:“聽說大少現在是上校了?真是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這是……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受傷了?”邵局長的目光看向嚴肅胳膊上纏著的紗布。

“沒,小傷,沒啥。”嚴肅笑了笑,沒說話,眼神卻看向那個把頭低到懷裡去的劉隊長。

“那個什麼,要不我先跟劉隊長去派出所錄個口供?”

“錄什麼口供?”邵局長一個眼風掃過去,劉隊長的頭低的更低。邵局長懶得跟一個小分隊的隊長計較,一把拍過嚴肅的肩膀:“什麼芝麻綠豆的事兒啊?”

“不是,邵叔,這也不能怪劉隊長,聽說是楊少的吩咐,他也不敢不聽嘛。”嚴肅笑的隨和,一句話卻捅出兩個內幕。一是有位楊少得罪了他嚴肅;二嘛,那位楊少一句話,警察都顛顛的聽命。

“哪個楊少?”邵局長不記得京城有這麼一號人,奇怪的看向劉隊長。

劉隊長那個恨啊!你說這龜孫子缺不缺德?一句話把自己給架到了火爐上。說吧,把自己的直接上司給得罪了,不說吧,就把上司的上司的上司給得罪了。這他媽的可怎麼辦好?

邵局長一看這位劉隊長不怎麼敢說話,便轉頭看向全聚德的經理。

經理被點了名,再也不敢沉默了,忙上前來解釋:“剛是我們這邊區楊副局長的公子跟這位大少起了點爭執……”

“楊副局長?楊愛民啊?”邵局長立刻從腦子裡把人給扒拉出來,“他也在這兒吃飯呢?”

“呃……是。”經理連忙點頭,心想區副局長,賣了就賣了吧。總要先跟這位大人搞好關係啊!

“你去告訴他,待會兒我去他房間裡敬個酒。”

“……”這下經理不敢說話了。市局局長要去給區分局副局長敬酒?這是要掀桌找茬的節奏啊!

嚴振東嗬嗬笑了笑,擺擺手說道:“行了,大家該吃的吃,該喝的喝。嚴肅,寧可,既然遇到一起了,就一起來吧。”

“走,聽說你酒量不錯,待會兒咱們得好好地喝兩杯。”邵局長自然給嚴振東麵子,攬著嚴肅的肩膀就往自己房間裡走。寧可遲遲疑疑的跟了過去,心裡盤算著待會兒自己找個什麼借口先撤。

大人物一走,沒熱鬨可看了,眾人也都各乾各的去了。

劉隊長走也不敢走,留又不能留。真是萬分尷尬。

幸好經理會做人,把這位隊長和兩個警員帶去了酒水間,讓這位隊長自己給楊副局長打電話。

楊愛民今天做東,請的是發改委的某位姓穆的處長,一來是為他的一個表%e4%ba%b2拉關係弄點國家的補貼投資什麼的,二來也趁機跟這位領導%e4%ba%b2近%e4%ba%b2近,想攀個兒女%e4%ba%b2家。

剛剛楊少帶著穆處長的千金心血來潮去大廳裡湊樂子也是楊愛民的主意,小年輕的嘛,就應該自己去一邊兒玩兒去,跟長輩們坐在一起多約束。

兒子被踹,準兒媳被砸的事情,楊愛民自然是知道了,手下隊長帶人來他自然也知道。

原本想借著這個機會回去好好地發一頓威,順便討好一下穆處長,今兒這事兒也算是物有所值。畢竟嘛,辦彆的事兒自己不內行,抓壞蛋整治安這事兒是他的本分啊。

隻是楊副局長想不到的是,他兒子踢到的不是一塊鋼板,根本就是一塊鈦合金板!

接了電話之後楊副局長的臉色都變了,冷汗從額頭上漸漸地滲了出來,連旁邊的穆處長叫了他兩遍都沒聽見。

穆處長不滿的看了一眼楊少,楊少忙抬手推了推他爹的胳膊:“爸爸?穆叔叔跟您說話呢。”

“呃,啊?”楊副局長這才呆愣愣的看過去。

“楊局,不舒服啊?”

“不是。”楊副局長下意識的回答完之後又連連搖頭:“是啊……哎!穆處長,這事兒我也不瞞你了。”說著,楊副局長痛心疾首的指著兒子罵道:“你知道這小兔崽子剛才在外邊惹到誰了吧?”

“誰啊?剛不說是一混混嗎?”穆處長覺得很奇怪,難不成他們還碰見太子爺微服私訪了不成?

“嚴大少!”楊副局長壓著嗓子低低的歎了口氣,“聽說在某特種大隊服役,現在都是上校了!”

“那個‘嚴’?”穆處長伸手指了指上麵,瞬間也出了一身冷汗,雖然嚴家這陣子出了點事兒,但再怎麼樣也不是他一個小小的處長能得罪的。

“就現在,咱們市局邵局長跟嚴家的老三就在這裡吃飯呢,給撞了個正著!”楊副局長死的心都有了,說著話又狠狠地跺了兒子一腳,你說你招惹誰不好,偏偏招惹上嚴家的大少!

“喲!這可怎麼辦好呢!”穆處長也全沒了主意。嚴家雖然不從政,但也正因為他們不從政,他連個討好巴結的機會都沒有啊!

“說不得,我得替著這個不長進的東西去賠罪。您老兄一定要體諒兄弟些個!”

“這話說的。”穆處長心裡也暗暗地捉摸著,剛剛出去惹事兒的還有自家女兒呢,也不知道嚴大少那人有沒有看清楚女兒的臉,這將來萬一在哪兒遇見了,他會不會記仇,會不會報複呢?這會兒功夫自己是不是該跟楊愛民一起過去陪個罪呢?

(哈哈,穆處長你實在是想多了,人家上校連你女兒長了幾個鼻子幾個眼都沒看清楚哈!)

“要不這樣。我陪你一起去吧,畢竟小晴剛也在外邊,說不定也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穆處長說著,看了自己的女兒一眼。穆姑娘不怎麼服氣的哼了一聲,她隻是罵了幾句而已,那人還拿茶杯砸了自己的腳,到底是誰該跟誰道歉啊!

“那行,咱們這就過去。”楊愛民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本來想帶著一起過去,又覺得帶過去說不定是火上澆油,於是叮囑:“你好生呆在這裡陪著小晴,等我跟你穆叔回來。”

“噢。”楊少這會兒老實了許多。從小到大他囂張跋扈依仗的不過是他爸爸,但這會兒他爸爸連自己都保不住了,肯定更保不住他。

楊穆二人各自端著酒杯,又跟經理要了一瓶五糧液拎著小心謹慎的敲開了嚴振東那個雅間的門。

邵局長正拉著嚴肅問他的傷是怎麼回事兒,嚴肅當然不能說實話,隻說是一次反恐行動中不小心擦傷的沒什麼大礙雲雲。

嚴振東則試著同寧可交談,說些可有可無的話敷衍。

雖然大家嘴上誰都不說,但都知道剛剛的事情還沒了結,嚴家絕對不準許嚴肅在北京被一個連名都排不上的乾部子女給欺負了,說出去都不夠丟人的。

房間門被敲響的時候,邵剛看了一眼嚴振東的臉色。嚴振東輕輕地點了一下頭,邵剛吩咐旁邊的服務生:“開門去。”

服務生這才敢去打開房門,把楊穆二人放了進來。

“邵局!”楊愛民進來後滿臉堆笑,跟拜年似的欠了欠身:“真是巧了!想不到您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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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剛淡淡的笑了一聲:“是挺巧的,這位是?”

穆處長忙上前自我介紹:“邵局長你好,我是穆實。在發改委工作。”

“哦,你好。”邵剛衝著穆實點點頭,“豫西省的書記穆梁你認識嗎?”

穆實忙笑道:“那是我堂哥。”

“哦!這麼說起來倒是熟人。坐吧。”邵剛這也是給自己的下屬一個麵子,雖然今晚這頓飯是嚴振東請他這個局長,為的是周密雲的案子,但這位畢竟是衛戍隊的老大,嚴家的背景深厚,他這個局長也不敢太隨便。先把關係理順一下,也算是給嚴振東一個台階下。

楊穆二人聞言忙道了謝,嚴肅和寧可的下手落座。

“這位……就是嚴大少吧?”楊愛民是來替兒子賠罪的,他知道自己扯得越多錯就越多,還是趕緊的辦正事兒要緊。

“不是。”嚴肅看都不看楊愛民一眼,正忙著替寧可剝蝦仁。

“呃?”楊愛民愣住了,這台詞不對啊?

嚴肅眼皮一抬賞了楊副局長一道冷冷的餘光,正經八百的提醒:“請叫我嚴上校。”

嚴振東瞪了嚴肅一眼,緊緊地抿住嘴巴——剛剛差點沒噴了。

邵剛嗬嗬笑著拿起茶杯來喝了一口,打圓場:“楊副局,這位是黃海艦隊特戰隊的嚴肅上校。什麼大少不大少的,那是紈絝子弟的叫法,咱們嚴上校最討厭那一套門閥習氣的做派。”

“是,是!”楊愛民從心底裡罵了句臟話,媽的,不知道這些人還有這怪癖,“嚴上校,剛剛在外邊,是我那不成器的兒子瞎胡鬨,衝撞了大少,我替犬子賠罪,真是對不起了。”

“說不上。”嚴肅漫不經心的笑了,“本來我就一土包子,從小在部隊裡長大,沒見過什麼世麵。土的掉渣,楊二少看了不順眼也是正常的。再說,這皇城根兒裡拚的是爹,楊二少能擠兌到我頭上,也是給我爹幾分麵子。”

“上校,您看您這話說的……真是叫我無地自容啊。”這下楊副局長可真是坐不住了。他再孤陋寡聞,嚴振國的大名還是聽過的,拚爹?他哪有那個資格跟嚴將軍拚啊!

嚴振東一直沒說話,他原本想著是嚴肅沒事找事欺負人耍脾氣呢,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出。

再看看這混蛋身上穿的那件洗的掉了色的純棉軍用T恤和看不出什麼牌子來的牛仔褲,再加上他臉右臉頰的一個創可貼和左臂上纏著的白紗布,怎麼看怎麼就是一大街上呃混混,雖然長得好,但……

哎!這小混蛋又扮豬吃老虎。給他當叔,真特麼不省心啊。

嚴肅搖了搖頭,依然笑得沒心沒肺的樣子,全身的鋒芒都收斂,緊張的盯著他身邊那個姑娘的臉色,低聲問:“味道怎麼樣?”

“不錯。”寧可微笑著點點頭。

“喝口果汁。”嚴上校看寧可擦了擦嘴角,忙狗%e8%85%bf的把果汁杯遞到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