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勢,指了指樓下。

嚴肅點點頭,俯身在寧可耳邊說了幾句話便從陽台裡出來,跟淩墨下樓去了。

淩墨下樓後直接進了嚴肅的那輛軍用獵豹,嚴肅隨後跟了進去,然後車子落鎖。

“你那邊忙的怎麼樣了?”淩墨直接開門見山的問。

“那個人密集度很高,顧將軍出麵,不許查下去了。”嚴肅有些煩躁的抬手擼了一把頭皮,“過幾天清明節我去一趟J市看看。”

“你這邊的這條線如果斷了的話,我們的打壓力度會打很大的折扣。”淩墨也有些煩躁,他煩躁的原因還不隻是這一點,“還有,我拿到了九辰的真正的賬目。”

“嗯?!”嚴肅立刻來了精神,“那還怕什麼?尚雅慧絕對不可能沒有問題。既然拿到了賬目,就可以不必等高展雲的消息,直接舉報她,我相信這個女人做出的事情絕對不是十年八年那麼簡單。”

“三十多個億的資金。”淩墨的聲音低而緩,像是一記悶錘敲在一口古鐘上。

嚴肅立刻瞪大了眼睛,半晌才爆了一句粗口“我操!這女人也不怕撐死!”

“隻是牽扯的人太廣了。”淩墨沉沉的歎了口氣,“而且,還牽扯到了你二叔和三叔。”

“真的?”嚴肅立刻變了臉。他想過二叔和三叔會跟尚雅慧連在一起,他們兩個人的性格都不像父%e4%ba%b2,是屬於比較靈活的那種,尤其是二嬸和三嬸,她們跟尚雅慧的關係一直還不錯。事實上,隻要尚雅慧願意,她可以跟任何一個人搞好關係。

但嚴肅認為她們畢竟是妯娌,關係好,二嬸和三嬸會把家裡的錢拿出來在九辰入股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但絕對沒想到她們會跟尚雅慧一起做出這種抄家的事情。

“你能確定嗎?”嚴肅沉思良久,最終還是不放心。

“有兩個人的人名,我說出來你一定不陌生。孫堯和周密雲。”

嚴肅這下無話可說了。孫堯是二嬸孫婧的%e4%ba%b2哥哥,周密雲是周妍娘%e4%ba%b2哥哥的兒子也就是她的內侄。

這絕逼是真正的姻%e4%ba%b2關係,怎麼說都撇不清的。

“所以我現在在猶豫。”淩墨說著,從口袋裡摸出一盒煙來,抽出兩根,一根遞給嚴肅,一根自己銜住,然後又摸出打火機,啪的一下打著火。

嚴肅湊過去把煙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之後,心裡的煩躁消退了不少。

“不如這樣。”嚴肅吐了一口煙之後,又吸了一口,緩緩地說道:“你把跟我二嬸和三嬸有關的那部分賬目複製一下,分彆寄給他們兩家。匿名的方式,看他們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淩墨一怔之後,瞬間明白。

嚴肅這是給嚴振東和嚴振華兩個留一條後路。

如果孫堯和周密雲兩個人去自首並把那筆錢叫出來的話,他們兩家的事情都會輕鬆很多。如果他們無動於衷的話……不,他們應該不會無動於衷,這件事情太大了。一個七千萬,一個九千萬,這兩筆錢足夠要一個人的命了。

而且,這件事若是被查出來,也不是槍斃一兩個人那麼簡單。

嚴家十有八九會毀在這一場裡。

“這也是個突破口,這樣的話,我們會更隱蔽些。”淩墨點點頭,其實他倒是不擔心嚴家毀滅,他擔心的是寧可在這種情況下沒辦法跟嚴肅結婚。

就算是結了婚,將來麵對孫婧和周妍兩個長輩,也不怎麼好過。畢竟是一家人,關係太近了。

而且,還有嚴老爺子在,寧可隻要嫁給嚴肅就根本無法避免跟她們見麵。當然,他查出這樣的事情就一定會報上去,他的身份也不容許他包庇,但用什麼方式報上去就另當彆論了。

如果由嚴振華兄弟兩個先出麵的話,最起碼嚴家受到的衝擊會放到最小。

人都是自私的。淩墨狠狠地吸了一口煙,從心裡默默地歎了口氣,為了寧可,自己也自私一把吧。反正罪有應得的人都會得到報應,而寧可——是那麼美好的女孩子,她必須擁有完美的生活。

“你什麼時候去J市?”淩墨打定主意之後,抬手降下車窗,把煙蒂彈了出去。這個小區裡,這輛車子的前後左右都是他的眼線,十分的安全。

“明天。”嚴肅拿出手機來又看了一下時間,明天是清明節沒錯。

“寧可去嗎?”

“嗯,我帶她一起去。”

“那好,我們上去吧。”淩墨說著,抬手推開車門下車。

兩個人一前一後上樓,淩墨帶走了小羽毛,嚴肅則留了下來。

一場酣暢淋漓的纏綿,寧可昏昏沉沉的睡去。嚴肅卻毫無睡意的靠在床頭看著懷裡睡得軟軟的沒骨頭一樣的姑娘。

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寧可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還濕漉漉的抿著,是剛剛最動情的時候被他逼出的生理性的淚水。

寧可的眼並不是那種挑人的丹鳳眼,但是她的眉骨卻很修長,眉眼細長,自有一股韻味,就像是那種最濃鬱的墨汁所繪製成的水墨仕女畫,又似宇宙最深處那樣深邃而清澈,不時會有恒星閃耀著劃過,那是一種孕育於沉著和智慧的光華,吸引著任何仔細觀察的人。

此時那雙能夠看透人靈魂的眼睛緊緊地閉著,微紅的臉頰,悠長的呼吸,一切都是說不出的靜謐和圓滿。就是這種靜謐,這種圓滿,絲絲縷縷把他的一顆心慢慢地攏住,纏縛,一圈一圈的,讓他無處可逃。

第二天一早,寧可破天荒的被嚴肅叫醒。

睜開眼睛看見尚未完全亮起的天空,寧可皺了皺眉頭,翻個身想繼續睡。

“寶貝兒,起來了,今天你要陪我去J市。”嚴肅把寧姑娘整個抱起來放在%e8%85%bf上,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揉著她的臉頰,“起來了,我們得早點走,晚上還要趕回來。你如果累,可以去車上睡。”

“混蛋。”寧姑娘揉著酸酸的脖子,終於睜開眼睛,十二分的不滿意,“你昨晚怎麼不說今天要去J市。”

嚴肅%e4%ba%b2%e5%90%bb著她的臉頰低低的笑,昨晚就說的話你肯那麼乖嗎?

早餐是小籠包和豆漿加煎蛋,很簡單,寧可因為沒睡夠的原因,不肯吃東西,隻喝了一杯豆漿。嚴肅把小籠包裝到保溫飯盒裡帶著,兩個人開著寧可的那輛寶馬小跑直奔J市。

因為出門早,清晨是高速公路上車最少的時候,再加上嚴上校車技好,所以一路暢通,車子幾乎一路壓著限速飆到J市。

跟去年一樣,嚴肅進了J市找到那家鮮花批發市場,拉著寧可的手下車,又去買了一大把紫色的小蒼蘭帶上。

他們兩個進墓園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多,因為清明節的緣故,墓園裡掃墓的人熙熙攘攘,到處可見。

寧可跟嚴肅站到盛瑾玉的墓碑跟前,旁邊的一座墓碑跟前已經擺了一大把白色的玫瑰。再隔過去的墓碑跟前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正拿著帕子擦拭墓碑上的照片。

……

我在人間彷徨,尋不到你的天堂,東瓶西鏡放,恨不能遺忘

又是清明雨上,折菊寄到你身旁,把你最愛的歌來輕輕唱

……●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不知哪裡傳來的歌聲,清潤中帶著淡淡的思念,惆悵而迷茫。

嚴肅拿了一塊白色的新毛巾,把盛瑾玉的那張黑白照片擦拭乾淨之後,又把漢白玉的墓碑擦了一遍,然後把懷裡的花輕輕的擺在墓碑跟前,手在收回來的時候順便折了一支捏在手裡。然後,他後退一步,半跪在乾淨的大理石地麵上。

寧可原本是準備鞠躬的,卻不想嚴肅跪了下去,於是她也隻好隨著他單膝跪下。

“媽,我一年多沒來看你了,你還好嗎?”嚴肅一邊說著,手指一邊把那一支小蒼蘭的花瓣扯了下來,一瓣一瓣的,在指尖撚一下,攆出花汁來把花瓣撚成團,漫不經心的往地上丟。

寧可看了後眉頭微皺,但又想著嚴肅的心裡是真難過,便沒有多說什麼。

嚴肅一邊扯著花瓣一邊絮絮叨叨的說話,神情很是莊嚴肅穆。

寧可陪著他跪的久了,膝蓋隱隱的疼,於是開始不專心的左顧右盼。

“好了。”嚴肅終於扯完了那支花的花瓣,地上零零星星丟了一地的蔫吧花瓣兒,“起來吧。”

寧可被嚴肅拉起來的時候身子晃了晃,猶豫了一下想蹲下去把那些花瓣收拾起來,卻聽見嚴肅低沉有力的喝了一聲:“彆動。”

“嗯?”寧可很意外的抬起頭看著嚴肅。

“彆管這些,我們走吧。”

寧可被嚴肅拉著手離開的時候還不忘回頭看了一眼那些地上的花瓣兒,寧姑娘從小接受良好的教育,總覺得亂丟東西很不對。但嚴上校緊緊地握著她的手腕拉著她離開,她也沒有辦法回去收拾一下。

哎,隻好勞動墓園管理處的工作人員了,真是不好意思。寧可暗暗地歎了口氣,跟著嚴肅出了墓園。

“寶貝,餓了吧?”嚴肅給寧可拉開車門送她坐進去,自己轉過去坐到了駕駛座位上,點火,發動引擎,倒車,然後驅動車子離開墓園停車場。

“嗯,是餓了。”寧可抬手摁了摁空蕩蕩的胃。

“想吃什麼?”嚴肅一邊開車一邊環顧左右的環境,“這邊有什麼好吃的?要不我們還去張碩的那個度假村?”

“太遠了。”寧可搖頭,“你不是說下午還要趕回去嗎?隨便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就好了。”

“那我們去吃J市的特色菜。”嚴肅似是有了主意,車子的速度也快起來。

“J市沒什麼特色菜吧?”寧可扁了扁嘴巴,S省是華夏古文明發祥地,古文明曆史可以追溯到堯舜禹時期,隻是J市作為一個清末才興起來的城市,的確沒有什麼特色的飲食文化,她的特色是囊括了整個S省的,細細追究起來,那都是S省下麵各地市的特色。

“怎麼沒有?白蓮藕,秋刀魚,這不都是J市的特產?”嚴肅難得對這些東西上心,一本正經的反駁。

“可是,現在是春末啊。”寧姑娘越發鄙夷的瞥了嚴肅一眼,“這個時節,你讓我吃藕棒子還是藕節子啊?”

“嗯,沒有白蓮藕和秋刀魚的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