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劃破了右臉頰,完全破壞了這張麵孔的美好英俊,看上去那麼猙獰可怕,令人驚心。

寧遠昔走過去,在姓葉的男人麵前三步處站定,仔細的看了他兩眼,才微微笑道:“你氣色還好。”

“我有什麼不好。”男人笑了笑,指著旁邊的沙發:“坐。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非要見麵說?你也不怕古雲馳多想?”

“這件事情我不想把他牽扯進來。”寧遠昔在沙發上坐下來。

“喝茶。”一杯伯爵紅茶遞到麵前,男人臉上的微笑很是和煦,連那道傷疤也少了幾分猙獰。

“葉大哥。”寧遠昔接過茶來卻沒心思喝,“可可昨天專程飛過來,給了我一份文件。”

“噢?”

“跟當年那個晚上的事情有關。”寧遠昔說著,便把那個檔案袋子拿過來遞過去。

男人接過來掃了一眼,說道:“既然是寧可拿過來的,肯定跟嚴家有關吧?”

“你知道?”寧遠昔詫異的看著對方。

“我猜的。”男人笑了笑,“尚雅慧這個女人不簡單。而且——近期來她快被某些事情給逼瘋了。她想要給嚴肅和寧可一點教訓,會出手也是正常的。”

“你是說,這些資料是她偽造的?”

“那到不至於。隻是同樣一份資料,如果我來處理,也會變成完全相反的一種說法。你信嗎?”

寧遠昔愣了愣,慢慢地點頭。

自己還是太著急了。寧可是小孩子,自己不是。

怎麼一牽扯到厲劍的身上,就如此六神無主了呢?

“小昔,如果厲劍在天有靈,他也是希望你幸福的。”

“可是,葉大哥,我不能……”

“我知道。”姓葉的男人抬手阻止了寧遠昔的話,“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處理。如果嚴家人真的做了什麼,我不會袖手旁觀。不過,我們也要當心被尚雅慧那個女人給耍了。據我所知,她現在跟嚴振國的關係出現了裂痕。嚴振國因為嚴肅和寧可的事情已經不再完全相信她。”

“會這樣?”寧遠昔有些詫異。

“夫妻反目的事情不是很常見嗎?哦,對了。我有個老兄弟是二十年前從華夏轉到這邊來的。他提出想要見見你和寧可,正好他人現在在倫敦。你看什麼時候有空,把寧可帶出來見見。”

“這……合適嗎?”寧遠昔猶豫的問,“寧可還小,一些事情……”

“放心,我是那種沒分寸的人嗎?該有的有,不該有的什麼都不會有。”

“那好吧,那就明天晚上,請二位去我家裡。可可做飯的手藝不錯,你也一起來嘗嘗。”

“好。”姓葉的男人溫和的笑了,“小昔,是不是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喜悅啊?”

“喜悅什麼啊,女兒長大了,就要嫁人,心裡裝了彆人,就沒有我這個媽媽了。”

“話不能這麼說,她也會給你帶回半個兒子來嘛。而且,這半個兒子還那麼優秀,前途無量啊!”

“什麼前途無量啊?隻要他能陪我女兒平安到老,我就知足了。你說我們這些人什麼沒見過?大起大落之後,惟願平安到老。”

“嗯,你放心,放心吧。”男人嗬嗬笑著,“他們會平安到老的。”

京城,嚴老爺子的四合院裡。

嚴肅坐在鬼臉花梨木茶海跟前,認真的泡茶。

嚴老爺子威嚴的目光掃過他的臉,落在額頭那一到半寸長的淺色傷疤上,忍了忍,終究沒忍住:“不是說好了要保護自己的嗎?怎麼還傷到了腦袋?!”

嚴肅滿不在乎的笑了笑,說道:“這是一片榴彈片劃傷的,又不是炸藥包炸的。爺爺您什麼沒見過,這也值得大驚小怪?”

“放%e5%b1%81!”嚴老爺子立刻開罵:“你當老子是傻瓜?!榴彈片劃的?這都過去多久了?若是榴彈片劃的,早他媽沒什麼痕跡了。就你這道疤痕,當時若沒有見著骨頭,老子這‘嚴’字倒過來寫!”

“喲,喲!行了啊爺爺。”嚴肅無奈的笑,“您那個‘嚴’字倒過來寫的話,我不也得跟著嘛?”

“哼!”嚴老爺子被噎了一下,生氣的哼了一聲,專心的喝了一口茶,然後忽的一下又吐出去——這混蛋臭小子,泡的茶還是那麼難喝!

“怎麼啦?燙著了?您倒是慢點喝啊。”嚴肅給自己也倒了一杯,有模有樣的端起來,聞茶香,喝茶,回味。然後咧了咧嘴,歎道:“這什麼破茶葉啊,這麼難喝?”

“這是他們專門給我送來的大紅袍!”嚴老爺子冷聲哼道:“都被你給糟蹋了!”

“茶不好,還賴我?”

“你磨磨蹭蹭的,泡的時間太久啦!茶葉又給糟蹋了那麼多?!”嚴老爺子大為不滿,“泡茶跟打仗一樣,也是要掌握時機的!錯過了好時機,美味就沒有了!”

“多謝爺爺教誨。”嚴肅收起那股痞氣,正經呃給了嚴老爺子一個微笑。

嚴老爺子還要說什麼,就聽屋子外邊警衛員的勸說聲:“夫人,老爺子跟大少爺說話兒呢,不叫人進去。”

“讓開。”尚雅慧一肚子邪火,原來的架子也端不住了。

嚴明在回京城的路上遇到了車禍。當時尚雅慧接到電話一聽車禍倆字差點沒一頭栽下去。後來才聽清楚,是彆人車禍,高速公路堵車。

嚴明在車上坐不住下來轉悠的時候遇到了從對麵方向慢慢開過來的一輛卡宴,卡宴的車窗降了下來,速度也不快。慕雲的側臉那麼清楚的出現在他麵前。

於是嚴少義無反顧的跨越了高速公路中間的隔離帶,攔住了卡宴,然後不分青紅皂白鑽進了車裡,跟慕雲一起被淩墨帶去了Q市。

當然,這隻是一場戲而已,從車禍到堵車,然後是淩墨從對方開著車載著慕雲從嚴明跟前路過,從頭到尾都是設計好的。淩墨甚至還打算好了如果當時嚴明是坐在車裡的,他還打算停車,拉著慕雲下來尿個尿什麼的,反正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嚴少給弄到手再說。

你尚雅慧不是牛嘛?你不是有個章含壁嘛?你不是敢欺負我們家寧寶嘛?

那我就把你兒子給牽走。

急死你急死你,看我不急死你!

尚雅慧知道自己兒子被Q市混黑道的給接走之後,恨不得把辦公室裡的東西都掀翻。

不過憤怒之後她用僅存不多的理智分析了一番,斷定此事定然是嚴肅的報複。單憑那個淩墨,根本沒有這樣的膽量。但如今她是投鼠忌器,為了兒子的安全,一點也不敢妄動。

聽說嚴肅回了京城,她立刻急匆匆的趕過來,當著老爺子的麵問個清楚,這到底算不算是手足相殘!◆思◆兔◆在◆線◆閱◆讀◆

嚴老爺子聽見尚雅慧的聲音時心裡就開始不痛快,等她進來時,老頭子的臉色已經拉的比驢臉還長。

“爸爸。”尚雅慧進來後先跟老爺子問好。

“嗯。”嚴老爺子手裡的青玉煙鬥往茶海上磕了磕,眯著眼,不看任何人。

“我找嚴肅有點事兒。”尚雅慧說著,目光鎖定了嚴肅,也不等老爺子開口,直接問:“你把嚴明弄到哪裡去了?”

嚴肅莫名其妙的笑了:“我哪裡有見過嚴明?你不會是搞錯了吧?”

“Q市那個叫淩墨的混混不是你的朋友嘛?他帶走了嚴明你會不知道嗎?”

“你說淩墨?”嚴肅抬頭看著尚雅慧,無辜的笑了笑,“對不起,我跟他不熟。”

“當著你爺爺的麵,你還敢裝?”

“當著我的麵,你不也敢這樣說話了嗎?”嚴老爺子冷冷的笑著,犀利的目光看著尚雅慧,“這些年你裝賢惠裝累了吧?竟然敢在背後搞嚴家的小動作?振華倒黴了,與你有什麼好處?”

尚雅慧愣了愣,繼而無辜的反問:“爸爸,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嚴老爺子連冷笑都懶得給了,“你自己做的事情,該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吧?你自以為那點偵察手段很了不起?殊不知你那都是十幾年前的手法了!東西也不夠先進,過時了!”嚴老爺子說著,從衣服口袋裡摸出一個小紐扣樣的東西朝著尚雅慧丟過去。

尚雅慧的臉色白了白,卻強自鎮定的笑了笑,說道:“老爺子,您這話什麼意思?您什麼時候對這種竊聽設備感興趣了?”

“哼!”嚴老爺子冷聲道:“我對這些偷%e9%b8%a1摸狗的手段從來就不感興趣,但也不準你們這些宵小之輩動嚴家的心思!尚雅慧,我真是不明白了,嚴振國是你的丈夫,你再給他用這種東西的時候,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爸爸……這怎麼可能呢……您這是聽了誰的謠言,我……”

“夠了!”嚴老爺子手中的煙鬥啪的一聲摔到茶海上,上等青玉質地堅硬,跟花梨木一碰,發出金石般的聲音,轉調到地上,因為地毯尚厚,煙鬥居然沒有摔碎,落在尚雅慧的腳邊還打了個滾兒。

尚雅慧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穩了穩心神彎腰把煙鬥撿起來,看了看裡麵早就滅了的煙絲,轉身交給旁邊的保姆。

“我不是說過,不叫你不要來這裡嗎?出去。”嚴老爺子是真的厭了,緩緩地站起身來扶著嚴肅的手往後麵走,看都不堪尚雅慧一眼。在穿過後門屏風的時候,嘟囔了一句:“我聽說張碩媳婦已經懷孕了?你這混蛋什麼時候把媳婦領進門啊?!你們三個從小到大你都是頭兒,這會兒落到彆人後麵了吧?老子若是你,早他媽無地自容了。”

嚴肅笑了笑,低聲說道:“爺爺,我也想早點領媳婦進門啊,可我媳婦被人給氣跑了,我這還得想辦法哄回來。再說了,這婚嫁之事,你們這些長輩不出麵,隻讓我一個人厚著臉皮上門人家也不答應啊,是不是?”

“你這混小子……”嚴老爺子歎了口氣,從後廊走遠,後麵又說了什麼尚雅慧再也沒聽清楚。

終究還是敗了?!尚雅慧的手攥緊,抹過指甲油的長指甲掐入手心的肉裡,疼的那麼鮮明。

不過,老娘不好過,你們誰也彆想好過。

大不了魚死網破,誰也彆想安生!尚雅慧咬了咬牙,轉身出了堂屋,離開了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