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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的花語是危險的快樂。是誰會在盛瑾玉的祭日送來這樣一束花?

嚴肅把那束不知是誰放下的晚香玉放到一旁,把寧可放下的那束小蒼蘭放在墓碑中央,又把手腕上的迷彩三角巾解下來,擦拭著墓碑上那張黑白照片,低聲說道:“媽媽,我帶寧可來看你了。你看,她真不愧是你的兒媳婦,人還沒來,就知道你喜歡什麼花,比你兒子強多了。怪不得你喜歡女孩兒,女孩兒就是心細……我跟寧可結婚後,也要生個女兒,等我老了也會有人這麼疼我……不過,媽媽你放心,就算生兒子也沒關係,我身邊還有寧可呢,她很會照顧人,你兒子這輩子有這個媳婦陪在身邊,你該放心了吧……”

寧可聽了這些話忍不住轉頭看了嚴肅一眼,心想這麼堅硬如鐵的一條漢子,居然也有這麼嘮叨的時候。可見這些年他的心裡悶了多少事。

想到心事寧可忽然想起了那個叫唐心的心理醫生,覺得或許那個女軍醫說的沒錯,嚴肅的心裡一直有個坎兒過不去,這是心理隱患,得想辦法消除。

嚴肅半跪在盛瑾玉的墓前嘮嘮叨叨的說了一火車皮的話,把寧可誇得天上僅有地上絕無,從十點多一直說到中午十二點,把他遇到寧可後發生的大事小事幾乎都說了一遍,才拉著寧可站起身來,衝著墓碑鞠了個躬,說:“媽,我得走了,過些日子我再來看你。”

寧可又補了一句:“阿姨,如果嚴肅沒空的話,我也會來看您。”

嚴肅微笑著轉頭看著寧可,說:“叫媽媽。”

寧可臉上一紅,忍不住瞥了嚴肅一眼,沒開口。

“乖,叫媽媽。”嚴肅攥著寧可的手,堅持。

寧可沒辦法,隻得對著墓碑鞠了一躬,低聲叫了一句道:“媽媽。”

嚴肅開心的笑著,伸手從懷裡摸出那枚曾經被寧可帶著去香港見盛老先生的玉佩遞給寧可,卻對著墓碑說:“媽媽,你的東西,我當著你的麵交給你兒媳婦了。這玉佩原本是一對兒,那一塊不知道在哪裡。但我會想辦法找回來的,你放心,我這一輩子都會對你兒媳婦好。儘我最大的努力照顧她,和她安安心心的過日子。”說完,嚴肅微笑著對寧可說:“我們還要生個寶寶,不管男孩還是女孩,隻要是我們生命的延續,我這輩子也就知足了。”

寧可羞紅的臉上帶著微笑,手指輕輕地用力,反手握住嚴肅的手。

“走吧,天色不早了,餓了吧?”嚴肅又看了一眼墓碑上的照片,然後拉著寧可往墓園外邊走。

墓園門口的停車場上多了一輛黑色的彆克君越,嚴肅目光從車上閃過後腳步頓住。

“怎麼了?”寧可原本是跟他牽著手走路的,他一停,她也被牽著停了下來。

嚴肅拉著寧可的手走到那輛君越跟前,輕笑不語。

車門被推開,一個明亮的男子從車裡鑽了出來。

寧可一下子愣住,是的,嬌豔,明麗,妖媚,一切用在女人身上的詞彙都可以用在這個男人身上,最神奇的是,這樣的男人居然沒有一絲娘氣,如此妖氣的男人的身上居然散發著男性的魅力。

這讓寧可趕到十分的奇怪。她想,造物主在造這個人的時候一定喝醉了。

“大哥,真的是你。”顧易銘桃花潭水一樣的目光從寧可的臉上掠過,微微點了點頭,笑了笑。

“嗯,你怎麼來了?”嚴肅轉頭跟寧可介紹:“這就是顧易銘。”

“大嫂,你好。”顧易銘妖媚的笑著的朝寧可敬了個不倫不類的軍禮。

“你好。”原來這就是顧易銘,寧可朝著這位漂亮公子點點頭,暗想,據說這貨不好惹,我還是少搭理他吧。

顧易銘看嚴肅詢問的眼神,立刻主動解釋:“上午我有事路過鮮花批發市場,瞥見一輛Q市來的寶馬Z8。當時沒在意,後來才想起那是大嫂的座駕,再回去找的時候車已經不在了。後來我想,如果你來了,肯定會來這裡。所以便來這裡找,果不其然,你們真的在這裡。”

“真不愧是專業的。”嚴肅笑道,寧可的車牌號他曾經專門跟顧易銘說過,當時想著寧可在J市幫助那個什麼導演選演員,生怕她有什麼事,便讓顧易銘暗中關注一下,不想這小子還真靠譜,過去這麼久了還記得這個車號,兄弟這麼給力,嚴上校很開心,笑問:“怎麼,請我們吃飯吧?”

“沒問題,我這是第一次見嫂子,這飯可不能太簡慢。嗯——這裡去天璽灣度假村不遠,我們去那裡吃。”顧易銘說著,轉身拉開車門,又回頭笑道:“大哥大嫂就在那裡住一晚,說不定還能遇到熟人。”

“什麼熟人?”嚴肅皺眉問,“亂七八糟的人我不見,好不容易有個假期。”

“知道。”顧易銘了鑽進車裡,又補充了一句,“跟上我。”

嚴肅拉著寧可上了自己的車,麻利的跟上前麵的彆克。

顧易銘帶著嚴肅沿著盤山公路開出去二十多公裡後,進了一處風景秀麗的度假村。

這是一個彆墅群,依山而建,借著山勢走向,引山泉之水修築了園林景觀,又開挖水渠,蓄水成塘,養魚種藕。這就是顧易銘說的天璽灣度假村。

這座度假村囊括了許多娛樂項目,集度假,休閒,會議,娛樂,競技,和運動於一體,可以說是J市規模最大設施最全的度假村。

“這兒真不錯啊。”寧可吹著山風觀賞風景,此時正值春幕,山間繁花盛開,香飄四野,一座座白色的歐式小彆墅點綴在青山綠野之中,宛如世外仙源。

“喜歡?”嚴肅一個素來不懂風花雪月的人也覺得這裡很好,“喜歡就住下玩兩天。”

寧可笑問:“你假期允許嗎?”

“我假期用完了先回去,有易銘在,你可以儘情的住。”

顧易銘停好車子走過來,恰好聽見嚴肅這話,笑道:“沒我在大嫂也可以儘情的住。這裡是碩哥的地盤兒。”

“小碩?”嚴肅驚訝的反問,不過瞬間又笑了,“之前你一直說他外公給他留下了大筆的財富,不會就是這裡吧?”

“是啊。”顧易銘抬起手臂轉了一圈兒,“這裡方圓幾十公裡都是天璽灣度假村,而張碩就是這個度假村的大老板。所以,到了這裡就等於到了家,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走的時候給碩哥打個電話就成。”

“我操,這混蛋。”嚴肅笑著搖搖頭,拉著寧可往裡走,“這回咱們非得吃個夠本兒不可。”

張碩這個名字對寧可來說差不多算是如雷貫耳,嚴肅的千萬身家就是這位公子哥兒幫忙賺下的,卻想不到這位本人居然是位大富翁。

“走,來這裡一定要吃山珍,咱們上山去吃燒烤。”顧易銘顯然是這裡的常客,長臂一揮攔了一輛觀光電瓶車。

嚴肅扶著寧可坐上去,然後自己坐在她的身邊。

三個人一路走一路看風景,顧易銘指指點點,給身後的兩個人當導遊。

前麵有兩個人站在路邊,觀光車減慢速度靠過去,尚未停車就聽顧易銘低聲笑罵了一句:“靠,這下兒連電話費都省了。”

寧可疑惑的看了嚴肅一眼,嚴肅卻看著路邊的那對男女微笑。

隻是那兩個人不知在鬨什麼彆扭,對車上的三個人似乎視而不見。

嚴肅等那二人上車後回過頭去,笑問:“張碩,真的是你?”

留著半長卷發的男人抬起頭來,眼睛裡閃過一絲迷茫。

他旁邊的那個女子卻笑了:“嚴肅?來J市也不跟我們打電話,眼睛裡還有兄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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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肅一愣,心想這個就是張碩的老婆了吧?怎麼說話跟張碩一個口氣?

還敢叫老子的名字,連個‘哥’都不叫,真是沒大沒小。

而那個混蛋兔崽子張碩見了老子居然不說話?搞什麼飛機?!

但不管嚴肅怎麼瞪人,從前那個雅痞的張大公子就是不在狀態,反倒是他媳婦很是熟絡,好像因為自己丈夫冷落了兄弟,身為夫人的她必須幫丈夫兜著。

說了幾句話之後,嚴肅就有些鬱悶。

媽的,都說娶了媳婦忘了娘,怎麼張碩這混蛋不僅是忘了娘,連兄弟都忘了。

電瓶車載著五個人上了半山腰,在燒烤攤旁邊停了下來。

嚴肅先下去,然後扶著寧可的手看著她跳下來。

顧易銘湊過去跟張碩說話,張碩依然是不在狀態的樣子。

邪了!嚴肅眉頭皺了皺,轉頭看了顧易銘一眼。

顧易銘跟他對視一眼,眨了眨眼睛:這兩口子估計是吵架了。

嚴肅立刻明白,又悄悄地掃了一眼張碩的媳婦羅瀾,覺得這位弟妹的確跟之前見到的不大一樣。人還是那個人,隻是言談舉止怎麼看都跟張碩如出一轍。如果不是活生生的兩個人站在麵前,而嚴上校是徹底的唯物主義者,他肯定以為出了什麼靈異事件。

【請大家注意,這個時候羅瀾和張碩夫婦兩個已經靈魂互換,所以嚴上校覺得這對夫婦很是詭異,具體情節請關注《老婆,還我男兒身》,寫的是大攝影師和外企高管的那點破事兒。】

燒烤的東西很快送上來,除了烤%e9%b8%a1翅,羊%e8%85%bf以及各種肉之外,還有玉米,辣椒,韭菜等蔬菜,唯獨沒有海鮮。

張碩的老婆羅瀾負責張羅大家吃喝,並笑著解釋:“J市的海鮮都是從Q市運過來的,所以這個度假村主要推薦的菜色都是山珍,而不是海味。這個蜂蛹不錯,寧小姐嘗嘗。”

寧可接過那一串烤熟的蜂蛹,隻覺得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這個東東要怎麼下嘴?!

寧可真的不能理解羅瀾這樣一個高級白領怎麼敢吃蜂蛹這種東西。

雖然她也知道這個是高蛋白高營養十分珍奇的山珍,可是——蜜蜂的蛹子啊!

寧可隻要一想這個就立刻想到馬蜂窩,然後渾身都疼,完全木有食欲。

嚴肅對兄弟們的私事素來不多話,當下隻照顧寧可吃喝。顧易銘孤家寡人一個,反而話多,拉著羅瀾嘚啵嘚啵的說個不停。而羅瀾卻並不多說,大多時候都隻是隨聲附和。

一頓飯吃的莫名其妙,兄弟不像兄弟,妯娌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