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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防死守。等過完年他會回來看你的。”

“哼,Q市到北京不過區區五六百宮裡,他想回來,很快就能回來,吃了年夜飯再回去也一樣值守。”嚴老爺子嘴巴撅得老高,一臉的不樂意。

“爸爸!”嚴振芳無奈的笑著,“您真是越老越成孩子了。您當年也是在部隊上走過來的,這部隊上的事情,還有誰比您更清楚?”嚴振芳拿了一塊橙子遞到嚴老爺子嘴邊,“嘗嘗,這橙子是他們專門送來的。”

嚴老爺子老大不樂意的張開嘴巴,咬了一口橙子肉。甘甜的果汁沁人心脾,讓老頭子的心情稍微好了一點。

嚴振芳又勸:“爸,剛剛張叔叔的警衛員打電話來,問您是否有時間,張叔叔想跟你下棋。”

“老張?”嚴老爺子立刻有了精神,“好啊。我這就去找他。”

“好,我送您過去。”嚴振芳高興地起身,%e4%ba%b2自拿了老爺子的軍大衣來給他披上,自己也穿上外套,攙扶著嚴老爺子出門,找張仲堅老將軍去了。

張仲堅老將軍和嚴宏是幾十年的老友,兩個老家夥不一樣的是,張仲堅老將軍年輕的時候是棄文從武的,而嚴老爺子家是世代武將。他們兩個曾在一起並肩作戰過,革命友誼不是一般的深厚。

張老爺子住的四合院跟嚴老爺子住的差不多,兩個人離得也不遠。

嚴老爺子連車都沒坐,帶著女兒一路步行,前後左右跟了幾個警衛員,便去了張家。

張仲堅老將軍已經泡了上好的紅茶擺好了象棋,隻等著老友前來。

嚴老爺子一進門,便高聲叫嚷:“老張?!老張!”

“老嚴。”張仲堅老爺子從屋裡迎出來,笑嗬嗬的拉著嚴老爺子的手,“你這些日子都忙什麼,門都不出。在家當神仙呢?”

“去!老子是革命軍人,才不稀罕當什麼神仙。”

兩個老頭子手拉手進了屋子裡,保姆端了茶果進來放在一旁。

嚴振芳跟張老將軍問了好之後便主動去廚房,這兩個老爺子湊到一起一時半會兒分不開,晚飯肯定要在這裡吃了,張老爺子的兒子兒媳都在J市,孫子也不在身邊,嚴振芳到這裡不是外人,來這裡進廚房也不是第一次了。

兩個老友湊到一起自然是下棋為先。嚴老爺子這象棋還是年輕的時候在不對中跟張老爺子學的。幾十年了,他的棋藝早就出練得出神入化。

況且論起謀略來,嚴老爺子比張老爺子更高一籌,所以他認真下起棋來,張老爺子都不是他的對手。

隻是這段時間嚴老爺子心裡有事,下棋自然不能全心全意。一不小心便棋差一招,被張老爺子給將了一軍。

張老爺子飛起一炮,啪的一聲落在棋盤上:“將軍!哈哈,老嚴同誌啊,這下你可要輸咯!”

“哪兒跟哪兒啊我就輸了?”嚴老爺子不服,低頭認真的看棋,頓悟後立刻撿起剛剛落下的棋子,連聲說道:“我不走這一步了,我沒看清楚這個。”

“嘿,嘿!”張老將軍敲著棋盤瞪著嚴老爺子:“就這點出氣啊?越老越回去了。落子無悔懂不懂?”

“不懂。”嚴老爺子心裡本來就不痛快,來老戰友這裡下棋又被擠兌,乾脆耍個賴的。

張老爺子也是一個人寂寞的很,老戰友上門來下盤棋不容易,生怕這老家夥一不高興摔棋子走人,於是思量一番,決定讓他一步:“行行!就許悔這一步啊。”說著,他把自己的炮又飛了回去。

嚴老爺子悔棋之後,重新思量一番,決定出車。

張老爺子看了他這步棋,偷偷地樂:“你決定了?走這一步?”

“嗯。”嚴老爺子點點頭,“決定了。”

“不悔了?”張老將軍微笑著確定。

“嘖!”嚴老爺子不滿的瞪人,“你什麼意思?感情老子是悔棋專業戶啊?快走快走!磨磨蹭蹭的生孩子呢你。”

張老將軍微笑著拿過自己的棋子‘馬’啪的一聲落下,果斷的吃掉了嚴老爺子剛剛落在自己馬%e8%85%bf下麵的‘車’。

“嘿!”嚴老爺子立刻蹦起來,“怎麼回事兒這是?!搞什麼搞?!”

“你自己送上門來,我這是不吃白不吃啊。”

“我,我沒看見。我走錯了,我……”

“剛可是說好了,是你催著我快走的。”張老將軍抓著那顆‘車’不鬆手。

“我操!你個老小子!”嚴老爺子心疼的要命,“你說你……”

張老爺子哈哈笑著催促:“走棋走棋,彆總瞻前顧後的,拿出點大將風範來。”

“催什麼催,老子要好好地看一看。”嚴老爺子大手一揮,讓張老將軍閉嘴。

然而,高手對決,雙方勢均力敵,一個小卒子都能決定勝負,何況是一顆‘車’。

接下來的對陣就算嚴老爺子全力以赴,也難以取勝,更何況他心裡還窩著一團亂七八糟的火氣,走起棋來不是過於急躁就是猶豫不決,這一局是敗得落花流水。

“媽的。”嚴老爺子心裡不痛快,手裡的幾個棋子啪的一聲拍到一邊,轉身悶頭喝茶。

“老哥。”張仲堅老將軍起身轉過去,坐在嚴宏老將軍的身邊,拍拍老戰友的肩膀,問:“怎麼回事兒啊你,心裡不痛快,說出來兄弟替你排解排解。”

“哎!”嚴老爺子重重的歎了口氣,一臉的鬱悶,“你說,這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老子自問自身行得正坐得端,治國之道雖然不怎麼通,但好歹也出了那麼一點力氣。年輕的時候,老子走南闖北,也算是為平天下鞠躬儘瘁。可為什麼就家裡這點破事兒,到老了都沒整清楚呢!”

張仲堅老將軍無奈的笑了笑,拍著老戰友的肩膀,勸道:“你也知道自己老了?俗話說,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這把年紀了,凡事都得想開些。”

“老子也想想得開啊!可一閉上眼睛就看見那些混蛋們的嘴臉,恨不得抽死他們。”

“你這老家夥,八十多了還這麼大的火氣!爆碳一樣,一點就著。”張老將軍到了一杯香茶遞過去,“你得跟我學學,沒事兒了喝喝茶,打打太極,或者出來找老戰友下下棋,多清淨啊。再說了,你可比我好多了,身邊有個女兒陪著,老嫂子也健健康康的,還能跑去五台山禮佛,多好。難道非得鬨的跟我一樣,孤家寡人一個你才滿意啊?”

嚴老爺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重重的吐出去,歎道:“我他媽的倒是像跟你一樣呢。可是那些兔崽子們一個個都不讓我省心啊。”

“老哥,彆不知足了!”張老將軍歎了口氣,自嘲的笑道:“我倒是想操心呢,可那一對兒父子一個比一個跑得遠,一年到頭也來不了幾回,我這想操心也摸不著個人啊。”

嚴老爺子哼了一聲,說道:“你老弟也彆不知足,小碩很聽話的一個孩子,我聽說又拿了什麼獎?再怎麼說,他乖乖的給你娶了孫媳婦進門,過不了多久,你就能報上曾孫了。咱們幾個老家夥,加上死了的老顧咱們老哥仨,也就是晚年享福啊。”

“得了吧。”張老將軍歎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小碩跟他爸也梗著呢,兩個人較了這幾年的勁兒了。我是眼不見心不煩。”‖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小碩不想從政是有他的想法,其實逍遙自在的過一輩子也沒什麼不好。”嚴老爺子想到自家那個野心十足的兒媳婦,隻覺得頭又隱隱的痛。

張老將軍早就聽說尚雅慧被總參三部請去喝茶的事情,他跟嚴宏六十年的兄弟不是白做的,這種時候迆沒必要避諱,直接問:“你是為嚴明他媽的事情糟心吧?”

“切!我才懶得管那些爛事兒。”嚴老爺子冷聲哼道,“我是為小肅的事情煩心。過了年他就三十了,還沒個合適的姑娘。他娘死的早,他爹——那爺倆可比你們家秉雲和小碩更嗆。一年到頭能說十句話就謝天謝地了。我本來打算趁著今年過年的空兒,給他安排幾個姑娘相看相看。可這小子又打電話來,說過年不回來了。你說這小子,是不是成心想氣死我啊?”

張老將軍失笑,問:“就為這事兒?”

“當然。”嚴老爺子看老戰友笑得無所謂的樣子,又瞪眼:“這事兒還不是大事兒?感情你家小碩都結婚兩三年了,你是不著急了。”

“你們家嚴謹去年也結婚了啊?還有嚴明,聽說要跟陶家的那個丫頭成了?還有你那寶貝孫女,不是要嫁給X省省委書記的兒子?你老兄是兒孫滿堂,比我可強幾倍啊。”

嚴老爺子擺擺手,不耐煩的說:“這些人加起來,都比不上一個嚴肅。”

“說的也是。”這一點張老將軍也深深地讚同。要說他們這幾個老家夥裡,就屬他嚴宏底氣足。為什麼呢?因為嚴宏有個好孫子啊。

嚴肅那小子,真不愧是軍人世家的子孫,高中畢業被丟到軍營到現在,十幾年的軍旅生涯,把他這塊硬鐵打磨成了一把鋒銳的利劍,指哪兒殺哪兒,絕對所向披靡。

在他們這些第三代裡麵,再也找不出這樣優秀的孩子了,真是前途無量啊!

“唉!”嚴老爺子又歎了口氣,摸著自己一頭雪白的短發,說道:“我這都快愁死了。”

“愁什麼,依我說,先物色著好姑娘。過了年那小子還不得回來給你拜年?到時候再安排見麵不就是了?”張老將軍拍拍嚴老爺子的肩膀,“你還非得在過年的時候湊熱鬨啊?”

“也隻能這樣了。”嚴老爺子把手裡那杯已經沒什麼溫度的涼茶喝下去,豪氣的揮揮手:“來,再殺一盤。”

“這回能好好地下棋了?”

“胡說,老子什麼時候不好好下了?”

“你呀,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

“你他娘的不臭不硬?”

……

北京城,五環外,某彆墅區XX號彆墅內,壁爐裡火苗簇簇的燃燒著,屋內溫暖如春。

嚴明靠在意大利進口的文藝複興風格的長沙發裡,雙腳交疊搭在沙發一側的扶手上,頭枕在美貌少年的大%e8%85%bf上,一手勾著少年的脖子,迫使少年低頭與他%e4%ba%b2%e5%90%bb,另一隻手伸到一旁,修長的食指和中指指尖夾著一根細長的雪茄。輕煙嫋繞中,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