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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得是中尉。

六十多個人分成六桌,團團圍坐在食堂拚裡拚湊起來的方桌周圍。一水的軍官聚在一起,滿屋子浪花白海軍常服,宛如陽春白雪,說不出的明媚耀眼。

嚴肅拉著寧可的手進來時,人來的差不多都齊了。食堂裡歡聲笑語,喧嘩一片。

馬騏遠遠地看著嚴肅和寧可,立刻伸出長臂揮手:“隊長!姐!這邊兒,這邊兒!快來,我給你占好了位置了。”

嚴肅拉著寧可走過去,經過之處很多人都跟他打招呼。

二中隊的隊長黃俊峰大聲吆喝了一嗓子:“嚴隊長,你手裡拽的人是誰啊?!”

“我擦,我手裡拉的能是誰?自然是我媳婦了。”嚴肅得意的笑了笑,回頭看了一眼寧可。

寧可被這麼多人圍觀,總有些不好意思,便低了低頭。

“嘿,嚴隊長的媳婦真漂亮啊!”

“是啊,好漂亮。”

“跟嚴隊很配,看來喝喜酒的日子不遠了。”

“是啊是啊!嚴隊,什麼時候請大家喝喜酒啊?”

“年底正好休假,順便把喜酒請了吧!”

“擦,嚴隊都不著急呢,你倒是急了。”

“我這不是急著喝喜酒嘛。”

“今晚先把你小子灌醉了,就當是為了你們嚴隊的喜酒提前演練了。”

……

嚴肅在眾人的叫嚷聲中走到了自己中隊的那一桌,拉著寧可坐下後,拍了馬騏的腦袋一下:“就數你叫喚的聲音高。下次執行任務我得找個東西把你的嘴巴封死才能安全。”

“嗷!”馬騏慘叫一聲,自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聶偉箴和林茜也來了,見大家都很開心,聶偉箴也覺得很是高興。尤其是當他看見坐在嚴肅身邊的寧可姑娘後,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起來。

最愛重的手下能夠春風得意,做上司的自然也高興。聶大校一直以來的陰暗心理就是:老子手下最好最優秀的兵,當然要娶天下最美麗的女人。

才子佳人,最是人們喜聞樂見的事情。

“小寧可。”聶偉箴走過來直接坐在嚴肅身旁的椅子上。原本坐在那裡的霍城立刻拉著羅小傑躲開,做去了旁邊的那桌。

林茜在之前羅小傑的椅子上坐下來。

寧可忙跟林女士打招呼:“林姐,好久不見。”

“小寧可,你是越來越漂亮啦!”林茜笑著打趣嚴肅,“咱們嚴隊終於抱得美人歸啦!”

嚴肅笑著搖頭:“嫂子啊!這話說的還有點早。我那結婚報告還沒批下來呢,這美人,也隻抱了一半兒啊。”

此言一出,眾人都哈哈的笑起來。

“臭小子。”聶偉箴伸手在嚴肅的腦袋上敲了一下,低聲罵道:“整天胡說八道的。”

“就是,小心寧姑娘回去收拾你。”林茜笑嘻嘻的打趣。

嚴肅笑著看了一眼寧可,沒說話。

寧可卻笑道:“林姐開什麼玩笑,就嚴上校的本事,誰能收拾得了他?”

“說的是,我們隊長的本事大著呢。”馬騏沒心沒肺的說了一句,抓起酒瓶來開始給大家倒酒。

這桌上聶偉箴在座,便是首席。

馬騏先給聶偉箴把酒斟滿,然後是林茜,之後是嚴肅,寧可等。

酒倒滿後,聶偉箴端起酒杯站起來,朗聲笑道:“新年伊始,我先敬大家一杯。接下來的一年,都給老子好好乾,啊!”

“是!”一屋子人齊聲答應著。

“乾了!”聶偉箴一聲令下,自己先把杯中酒喝儘。然後把酒杯一轉,杯中酒一滴不剩。

眾人都十分痛快,一起跟這都把杯中酒乾了。

聶偉箴連著帶了三杯酒之後,便宣告各桌各自進行,今晚不醉不歸。

一時氣氛很好,大家都喧嘩著各自拉著本桌上的兄弟,交上了火。

聶偉箴的酒量不行,標準的半斤倒。於是兄弟們過來敬酒,大半兒都被林茜給接了過去。

寧可見狀,對林茜十分的佩服,拉著嚴肅悄悄地問:“林姐酒量這麼好啊?不過,你們大隊長也真舍得。她這麼個喝法,非得醉了不可。”

“聶頭兒之前受過重傷,當時心臟停止跳動十幾分鐘,後來堅持搶救才把他從死神的手裡拉回來。傷好了之後,他一喝多了就會高燒不退,能燒到40度。所以嫂子絕對不敢讓他多喝。”

“啊!”寧可很是驚訝,想不到其中還有這樣一層緣故。

“喂,你們小兩口在那兒說什麼悄悄話呢?”聶偉箴趁著喝酒的空兒朝著嚴肅嚷了一嗓子。

一桌子人立刻都看過來,馬騏帶頭起哄:“隊長,嫂子,新年伊始,我先敬您一杯。祝您在新的一年裡事事順心,希望我們隊長早日轉正,讓我們喝上喜酒。哈!”

前麵幾句還行,後麵這句卻戳了嚴肅的心窩子。

結婚的事情遙遙無期,嚴肅心裡愧疚,默默地握住了寧可的手。

寧可卻大大方方的端起酒杯,笑道:“我酒量不好,等會兒還得開車回去,你乾了,我隨意。”

聶偉箴忙擺手說道:“小寧可,你酒後駕車可不行,一會兒去招待所開個房間,住一晚上再說。”

“何必住招待所,又有沒有人跟隊長一個宿舍。”馬騏笑著再次舉杯,“嫂子,乾了!”

“馬騏,你個臭小子少胡說八道。”聶偉箴低聲罵了一句,但卻沒什麼威嚴,甚至還帶著幾分縱容。

旁邊桌子上的郭政委皺了皺眉頭,跟身邊的霍城說道:“馬騏這小子,真是不像話。”

霍城忙端起酒杯跟郭政委碰了一下,笑道:“小夥子們喜歡開玩笑,您還當真啊。”

郭政委把杯中酒一口喝了,歎道:“部隊的風紀還是要注意的嘛。”

“政委,您也太較真了。”旁邊一個年輕的上尉軍官笑道:“嚴隊長都把人帶到咱們的聚會上來了,結婚是早晚的事兒。人家兩口子怎麼樣,那是人家的自由嘛。”

“胡說,自由戀愛我們都讚同,但不能破壞了部隊的風紀嘛。”郭政委低聲嘟囔。

“哎呀,郭政委您也彆擔心。要我說,就咱們宿舍裡的單人床,人家寧小姐或許根本看不上呢。我剛看見了,人家開了一輛二百萬的跑車。咱們宿舍裡那床比鐵板還硬,那嬌滴滴的小姑娘躺上去根本睡不著嘛。”

“我擦,你覺得今晚這架勢,嚴隊長能讓他媳婦安穩的睡覺?是爺們兒不是了?”

“就因為這個,才得出去找個舒服的床呢。”

“都他媽給老子閉嘴。”郭政委聽這幫人越說越不像話,便立刻舉起手裡的酒杯:“給老子喝酒!”↙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來來,喝!”

“乾了!”

嚴肅端了一杯酒往這邊桌上來,拍拍霍城的肩膀。霍城立刻起身讓開一個椅子給他。嚴肅在郭政委身旁落座,笑道:“郭政委,我敬你一杯。”

“嚴肅,今天是春風得意啊。”郭政委舉起酒杯,跟嚴肅一碰就乾了。

“我有什麼好得意的。倒是郭政委,我聽說過了年要升遷了。在這裡,先恭喜政委了。”

“這話怎麼說,調令還沒下來呢。”郭政委連忙擺手,“調令沒到,一切說法都不算數啊。”

特戰隊的政委調到軍區做副參謀長,聽起來是高升不假,但軍區副參謀長常有而墨龍大隊的政委卻不常有。墨龍大隊正師級的編製,卻隻有幾百人,著實富得流油,比起軍區裡的待遇,好的不是一星半點兒。

“怎麼不算數啊,我的消息向來靈通。過不了一個禮拜,調令肯定下來。”嚴肅笑著拿過酒瓶給郭政委倒滿,然後也給自己倒上酒,又跟郭政委碰了一下:“政委,這高升的酒,你得另請啊。不然兄弟們不放過你。”

郭政委有苦難言,強作笑臉:“行,行!改天我在咱們基地食堂,請你們所有人。哈哈!”

二人又喝了一杯,之後嚴肅又敬了在座的眾人,然後又去彆的酒桌上敬酒。

郭政委也端了酒杯往聶偉箴那邊一桌去,坐在了原來嚴肅坐的椅子上。

寧可被馬騏拉著說笑話,郭政委一坐過來,馬騏立刻跟郭政委打招呼:“政委,您老人家來了。”

“馬騏,說什麼笑話呢,看寧小姐笑得如此開心。”郭政委笑著打量了一眼寧可,心想這的確是個傾城女子,怪不得嚴肅為了她可以跟自己家裡鬨翻。

“老郭,我剛還說過去敬你一杯呢,你就過來了。”聶偉箴舉了舉手裡的酒杯,跟郭政委一碰,其實他的酒杯裡早就換成了白水,他這半遮半掩的行為自然有人指責,但因為他是墨龍的老大,幾個有資格質疑的都知道其中緣故,所以他喝白開水也沒人說什麼。

“老聶,少喝點啊。”郭政委還替聶偉箴的健康擔心,又跟林茜笑著點了個頭:“嫂子,看好老聶啊,喝多了回頭還是你受罪。”

“還是你了解他。”林茜笑道,“你們家弟妹怎麼沒來?”

“她單位有人結婚,她喝喜酒去了。”

“是啊。這一到年底結婚的就多起來了。”

寧可自認為跟政工乾部沒什麼話說,便跟馬騏說了一聲,悄悄地離席出了食堂。

外邊的風小了很多,大半個月亮掛在中天,月光很亮,照著食堂外邊大片的空地上,有幾顆粗壯的白楊樹掉光了葉子,枝乾交錯著伸向深藍色的夜空中,頗有滄桑之感。

“你就是,寧小姐吧?”有人在身後遲疑的問了一聲。

寧可慢慢地轉身,看見一個穿著海軍常服的女子,麵容白淨,眉眼秀氣,留著齊耳短發,肩膀上兩顆星,笑盈盈的站在自己身側。

“你好。”寧可認出這個人是傍晚時分和嚴肅一起走在暮色裡的那個女軍官。

“我叫唐心,是墨龍大隊的醫生。”

“哦,你好,唐醫生。”寧可不知為什麼,忽然想起當時在海訓基地醫療船上遇見的那個叫唐宗的家夥。唐心,唐宗,該不會是一家子吧?

“寧小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