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嚴肅忽的一下子坐起來,把寧可抱在%e8%85%bf上,“這怎麼可能?我媽媽不姓冷啊!難道他們連姓氏都改了?”怪不得這麼多年都找不到他們。
寧可想了想,搖頭說道:“這個不一定,冷顏有可能隻是藝名。不過你不用著急,我留了他的電話,他說了,隻要你願意,可以隨時給他打電話。”
嚴肅遲疑的搖了搖頭,看著寧可的臉,片刻後緩緩地往後靠在床頭上:“可可,這個冷顏,是個什麼樣的人,跟我說說。”
“他跟我哥的關係還不錯。”寧可覺得應該從寧宇說起,不然直接說人家送了條圍巾這人肯定又要吃醋,然後,又把冷顏送了條圍巾和在酒店裡替她解圍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遍,又補充:“他是無意中聽見和和提及你的名字,才問起你的。也真是巧了,在X市的時候,和和跟你們家尚夫人見過麵,所以就多說了兩句。然後,事情就扯起來了。”
“我媽媽姓盛,你太小,可能沒聽說過京城盛家。我外公是一位經濟學家,早在建國初期,就對新華夏的經濟發展提出了很多意見和建議。隻是那時候的人們一心要跑步進入共產主義社會,根本沒把他的那套理論當回事兒。後來他那些文章還為他惹了很大的麻煩。”
嚴肅的手緩緩的梳理著寧可的長發,慢慢地說起那些鮮為人知的舊事:“不過我外公還算是比較幸運的,能夠挺過那一場政治風雨。當年跟他一起的好幾位經濟學家都受儘了折磨,失去了活下去的欲望,在馬棚牛圈裡上吊的上吊,吞老鼠藥的吞老鼠藥,沒幾個能活下來的。新的改革開放政策之後,我外公重新得到上頭的重視,我的母%e4%ba%b2也獲得了重新回到學校的機會。”
寧可靠在嚴肅的肩膀上,見他說到這裡便不願再說下去,遂勸道:“你要不要給冷顏打個電話?”
“嗯。”嚴肅點點頭,伸手從電腦桌上拿過寧可的手機遞給她,“你打。”
“我打?”寧可有些為難的捏著手機,從電話薄裡找出冷顏的號碼,皺著眉頭問:“我跟他說什麼呀?”
“你問問他外祖父的身體怎樣。”
“……”寧可看了嚴肅一眼,聽話的把電話撥打出去。
冷顏的助理很快接了電話:“你好,寧小姐?我是冷顏的助理。”
“你好,謝助理,冷先生在忙嗎?”
“是的,他正在錄製一檔綜藝節目,還有五分鐘就好了。請問有什麼事情可以轉告嗎?”
寧可猶豫了一下,說道:“是一點私事,要不,等他忙完了給我打過來?”
謝錦平禮貌的答應:“好的寧小姐。等冷顏忙完了我會請他給你打過去。”
寧可道了謝,掛了電話趴在嚴肅的身上閉目養神。
不一會兒手機鈴響,寧可抄起電話看見是冷顏的號碼,立刻接了起來。
“寧小姐,你剛剛找我?”冷顏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悶悶的,像是感冒了的樣子。
“嗯,”寧可認真而緩慢的說道:“嚴肅讓我問候一下盛老爺子身體可還安好?”
對方沉默了一下,又輕歎一聲:“爺爺的身體一直不好,上個月我回去看他,醫生說他的身體越來越虛弱。請你轉告嚴肅,如果可以的話,爺爺很想見一見他。我想,爺爺這麼多年來唯一的心願就是能見他一麵。”
寧可已經把手機按到了免提,冷顏的話嚴肅一字不漏的聽進耳朵裡。
但他隻是神色凝重的看著天花板,一個字也不說。寧可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想見還是不想見。
電話通著,兩邊卻都不說話。冷顏也不著急,握著手機耐心的等。
不過嚴肅也沒沉默太久,他伸手從寧可的手裡拿過手機,說道:“我年前都沒有休假了,而且,香港那邊我過去也不方便。寧可是我的女朋友,雖然還沒結婚,但我這輩子就認定她是我的妻子了,讓她替我過去見見老人家,怎麼樣?”
“你怎麼安排都好,這些事情爺爺自然都能理解。”
“這件事情我很抱歉,但我也是身不由己。”嚴肅說到這裡頓了頓,輕輕地歎了口氣,又補充了一句,“而且,恐怕老人見了我,會更添傷悲。”
冷顏也忍不住歎了口氣,聲音帶了幾分哀涼:“你這話倒也有理。”
“那就這樣,你什麼時候回香港,請提前給給寧可打個電話。她也好準備一下。”
“好的。”
“那,事情就先這樣定了,我在部隊,電話都有監聽,打起來也不方便。大陸這邊,我的一切事情寧可都可以做主。你有什麼事,都可以跟她說。”
“行。”
“小遠,再見。”冷顏的真實姓名叫盛之遠。嚴肅小時候還抱過他,那時候嚴肅剛滿六歲,盛之遠剛出生兩個多月,嚴肅抱著軟軟的小嬰兒差點摔到地上。
“哥……再見。”冷顏的聲音有些哽咽,電話切斷的也很匆忙。
嚴肅的心情也不好,他捏著手機靠在床上愣了一會兒,才把手機放回到電腦桌上。
寧可一直趴在他的%e8%83%b8口上,側耳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兩個人都不說話,屋子裡十分的安靜,床頭上鬨鐘的靜音指針無聲的轉圈兒,安靜的享受著時間隨著心跳聲一秒一秒的流逝。
“寶貝兒。”嚴肅終於開口,聲音低沉暗啞,“這件事情就辛苦你了。我沒有第二個人可以托付。”
寧可的手在他的心口處輕輕的拍了拍,說道:“你放心。就衝著你那句話,我赴湯蹈火都值了。”
嚴肅歸隊後,用快遞給寧可寄了一個小郵包,層層包裝的裡麵是一個紅木小盒子。很精巧的東西,一看就知道不是現代的仿製品,而是真正有年歲的小葉紫檀雕花黃銅螺鈿的盒子。
寧可很是小心的把盒子打開,裡麵是一枚通體雪白,晶瑩剔透的玉佩。玉佩上結著同心結的黃色穗子有些舊了,流蘇上還帶了幾點陳舊的褐色。寧可仔細的看了看,初步斷定應該是血漬。
寧可捏著玉佩的手指緊了緊,心想這應該是嚴肅的媽媽死後留下的東西吧?
把東西收好後,寧可給嚴肅發了個信息,說東西已經收到,請他放心。
晚上嚴肅打電話過來,說那枚玉佩是外公當年給他母%e4%ba%b2的陪嫁之一,她母%e4%ba%b2跳樓的時候,這枚玉佩是被她攥在手裡的,從那麼高的樓上摔下來,人都死了,玉佩卻好好的。
當時撿起這枚玉佩的是總軍區醫院的一位大夫,這位軍醫跟嚴肅的媽媽算是認識,便把這枚玉佩悄悄地給了嚴肅。至於這個盒子,是嚴肅收到玉佩後從他爸爸的房間裡翻出來的。
那個時候嚴振國基本都不回家,房間裡的東西更是亂七八糟,嚴肅那時候很小,覺得這盒子應該也是母%e4%ba%b2的東西,便偷了出來裝了這枚玉佩。
說到這些,嚴肅很是遺憾的感歎:“我偶然聽家裡的保姆說,這玉佩本是一對兒,當初隨著母%e4%ba%b2的陪嫁一起送進了嚴家。隻可惜,現在我手上隻有這一枚,另一枚不知道在誰的手裡。”
對於這些事情寧可沒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也隻好勸他:“一切不過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彆人拿著它,不過是因為貪念。而且,幸好你還有這一枚,我去香港的時候會帶給老爺子瞧,你媽媽的東西,你保存的很好,他會放心,也感到欣慰的。”
兩個人又說了些閒話,因為話題有些沉重,嚴肅不想繼續談下去,寧可也怕他傷心不想勾著他回憶,便心有靈犀的掛了電話。
進入十一月,Q市已經是冬天了。-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第一場冰雨伴著北風來訪的第二天,寧可蹬上了Q市飛往香港的飛機。和她一起的還有從J市專程趕過來的冷顏。
因為嚴肅的緣故,冷顏跟寧可的關係又拉進了一層。
飛機上,冷顏儘一個紳士的職責,為寧可端茶拿水,照顧的非常周到。
寧可跟他簡單的聊了聊嚴肅現在的狀況,又了解了一下盛家現在的狀況。聊著聊著,就有些困頓。
冷顏替寧可展開毯子讓她休息一會兒。
寧可居然真的睡著了,甚至還做了個夢,夢見一個慈祥的老頭兒坐在輪椅上跟自己一起在一處風景秀麗的地方散步,聊天聊得還算愉快,但就是不知說些什麼。
恍惚中被人推了一下,寧可蹙著眉頭睜開眼睛。
“寧小姐,到了。”冷顏低聲說道。
“嗯。”寧可坐直了身子,把毯子從身上拿開。
冷顏把寧可那件象牙白的羊絨外套仔細的疊起來,說道:“香港比Q市暖和多了,下了飛機你的外套就用不著了。”
“謝謝,我自己來就好了。”寧可有些不好意思,雖然這位是嚴肅的表弟,但自己也沒必要把人家當成小弟來使喚。這可是未來的明星,這若是被誰不小心拍張照片發出去,自己可就成了顏粉的公敵了。
下了飛機,外邊果然很暖,就是陰雨天,風一吹有些陰涼。
寧可穿了淺黃色的%e9%b8%a1心領針織衫配淺灰色格子中裙。重磅天鵝絨絲襪,白色半高筒羊皮靴,從飛機上下來,一點都沒感覺到冷。
冷顏是回自己家,根本無需什麼行李,寧可的小行李箱便交給了他。
盛家來接機的是冷顏的妹妹盛小儷,冷顏遠遠地就看見那個頭發染成至少三種顏色以上,穿著黑色短裙,身上七零八落的朋克少女,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寧小姐,我妹妹從小被寵壞了,待會兒若有言語不周的,請你不要見怪。”
寧可微笑點頭:“你放心吧。”
“哥!”朋克少女遠遠地看見冷顏,揮著手衝上來,跟冷顏來了個大大的熊抱,又吧唧一口在她哥的臉上%e4%ba%b2了一下後,方勾著她哥的脖子不滿的叫嚷:“你不是說上個月回來的嘛!一拖再拖,居然拖到現在。人家等你等的頭發都白了!你看看,你看看……”
“嗯,”冷顏摸摸朋克少女的頭,淡淡的笑道:“你這頭發如果再漂的話,恐怕風一吹就散了。到時候你成了禿子,可彆怪我沒提醒你。”
“哥!”盛小儷扭著身子拽著冷顏的胳膊撒嬌。
“好了,彆鬨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