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是豐筱天。完顏玉想了很多合情合理的理由，但是她都沒想明白豐筱天為什麼要這樣做，她雖然不討喜，但是不曾做過傷害彆人的事。完顏玉想來想去，唯一的理由就是和神%e8%84%b1不開關係，她和神在一起，豐筱天的表姐不高興，豐筱天也不開心。

完顏玉把事情大概跟方曉曉說了，方曉曉思量，這件事她到底該不該找豐筱天算賬，單憑完顏玉的事她找豐筱天不為過，誰讓豐筱天當時那麼傷害她的小萌物，她現在想起來牙根還癢癢呢！可是，如果就說今天的事，那陸堯的錯更大，她不是完顏玉本人，為了完顏玉故意惹怒豐筱天讓她動手，她就有理由打對方了，如果豐筱天不想了事，那這事可能不會這麼簡單收尾……方曉曉還在想，陸堯已經從房間裡出來了，白布條纏繞的地方格外明顯。

陸堯一看門口的幾個人也明白是什麼情況了，她千叮嚀萬囑咐讓戚悅彆告訴大家她打架的事，這孩子明明答應的好好地，一轉眼就把她賣了。方曉曉眼神炯炯地瞪著陸堯，陸堯被瞧得直心虛，方淺淺隻是背靠著牆壁站著不說話，陸堯的眼神轉到完顏玉身上時，她以為這孩子會說話，可是出人意料地，完顏玉隻是咬緊%e5%94%87不說話。

“喂……你們不要搞得跟默哀一樣，行麼？”陸堯兩手一攤很無奈地聳肩，右手被纏繞得像端午節的粽子一樣，戚悅抓住陸堯的右手貼在臉上又是淚眼汪汪。方曉曉見陸堯的臉上也是一道道的紅痕，有的地方肉皮已經劃破翻翹著，看樣子打架的場麵挺慘烈，方曉曉內心說不出的難受，這個表妹就是能做到這樣，既讓她生氣又讓她心疼。

方曉曉走近抬手作勢要撫陸堯的臉頰，陸堯意識到了，彆扭地往後躲了躲，仍是沒躲開，溫熱的溫度貼在傷口處更疼了，嘴裡忍不住發出噝噝吸氣聲音。方曉曉眉心起了漣漪，拇指輕柔地撫摸幾下，有些心疼地問：“很疼吧？”

“還好……”陸堯的臉不自覺地紅了，除了和戚悅肌膚之%e4%ba%b2外，彆人她都不願意碰，小時候她很喜歡方曉曉的撫摸，可是那時候的方曉曉像是知道一樣，知道她想要卻從不肯給她，就算陸堯貼過去方曉曉都躲開的。眼下，都是大姑娘了，方曉曉突然這樣溫柔，陸堯還真不習慣，她習慣了彪悍的方曉曉，雷厲風行，敢愛敢愛的表姐。

“我去替你報仇！”方曉曉給予陸堯的溫存不過幾秒，她驀然抽回手扭身就要去豐筱天在的那間科室。陸堯急忙伸手去拉她，習慣性地伸了右手拉伸到傷口，陸堯哎喲叫疼，嘴上還直說：“表姐，表姐！”

“兩個表姐，你叫哪個？”方淺淺依靠在牆壁上還有心情開玩笑，她覺得陸堯笨死了，哪有打架把自己打成這樣的啊！真是不像陸堯的風格。方曉曉駐足回首，陸堯的臉因為疼痛有些扭曲，剛剛紅潤的臉色此刻看起來有些蒼白，抬起左手衝著方曉曉說：“表姐，彆去！”

“怎麼？”方曉曉站在原地不動，陸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左手搓著右手的紗布支吾著，說不出個所以然，方曉曉輕笑了一聲透著陰狠，扭頭就走。陸堯的急脾氣上來了，大吼一聲：“哎呀！冤冤相報何時了！你彆去！”

方曉曉的步伐再次停住，陸堯緊繃著身體，顫聲解釋道：“我是故意和她打架的，我是有仇必報的人，誰讓她那麼欺負完顏玉，我咽不下這口氣。現在，架打完了，我是受傷了，但是她也傷的不輕，這算扯平了，以後咱們好好的，今天算是給過去做個徹底的了結吧！所以，表姐，你不用去找她了。”

一番話，暖了幾個人的心，陸堯性格剛硬直爽，時常以男兒一樣的情懷保護著並不弱小的完顏玉。方曉曉停住步伐，鼻子突然酸得很，想哭但又不想流下眼淚，完顏玉噔噔幾步跑到方曉曉跟前，拉著方曉曉的手輕微晃著說：“姑姑，過去的事就算了，我們……不能總活在記憶裡，是吧……嗬嗬，那段奉獻日子雖然最初是因為我想要離開而促成，但是我現在很珍惜那段日子，讓我因此而成長，被傷害的另一麵不可否認的是我因此得到了磨練……我們……我們和師姐一起回家吧？”

完顏玉說得很真誠，聲音也開始哽咽，她在控製自己的眼淚，不能留下來！方曉曉努力瞪大眼睛，她怕眨一次眼睛，眼眶就會溼潤一些，抬手摸摸完顏玉的頭，算是同意了。豐筱天站在那拐角處聽得一清二楚，方曉曉打她的電話，她明明一直期待著方曉曉的電話，但真的打過來了，她卻不敢接了。此刻，豐筱天也沒有勇氣出來，她更無言去麵對那些人，明明報複心很強的她，在被陸堯狠狠揍的一刻，心裡卻是酣暢淋漓的感覺，像是得到了釋放，得到了救贖一樣，她是欠下了一個很大債吧？隻要有機會彌補豐筱天願意用任何方法彌補自己曾經因偏執和衝動而犯下的過錯。

“喂！你輕點啊！你個死人，你故意的！啊！”車裡，方淺淺正用指甲刀幫陸堯剪下翻翹的肉皮，力度掌握的不好，再加上指甲刀並不夠鋒利，所以方淺淺經常是用力一扯，疼的陸堯齜牙咧嘴，陸堯想咬死眼前的女人！

“你說我什麼？找死！你再說一遍？”方淺淺兩眼冒火瞪著陸堯威脅，眼神淩厲的模樣與方曉曉發威時如出一轍。陸堯眨眨眼，立刻扁嘴不說話了，她從小到大，誰都不怕，就怕眼前這兩隻一模一樣的魔鬼，現在又多了一個磨人的妖孽，戚

☆、石頭記

戚悅本來是要幫忙的,但是這孩子笨得連自己的指甲都剪得凹凸不平，所以一車人就一路聽著陸堯的慘叫聲到了家。車子到了家門前，方淺淺發現了意外的驚喜,方冉冉的車停在了門前，失望的是,並不見人影。方淺淺一看見那車子仿佛見到了車的主人,於是興衝衝地撥了電話，半天沒有人接聽,方淺淺的心情直接降到最低。陸堯故意咒罵她，方淺淺都木然沒反應，心裡隻是在想大人回來怎麼不告訴她？現在連電話都不接,這是什麼意思？方冉冉回家那幾天,方淺淺真的是連電話都不敢打，怕給方冉冉帶來不便，但是思念無處訴說的感覺真的不好受，方淺淺都快憋死了。

完顏玉一路上都沒說話，安靜地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車子一停，她就推開車門下了車，急急地跑回了房間，留□後一群人的詫異眼神。等方淺淺鬱悶的差不多了，隨著方曉曉她們一起上樓時，完顏玉才眼圈紅紅地站在陸堯麵前，像個小孩子一樣攤開手掌，一塊褐色小石頭躺在她的手心裡。完顏玉仰著頭看著陸堯，陸堯的心當時就被揉了一下，這藍汪汪的眼睛真是殺人的利器，陸堯故意彆開頭不看完顏玉，語調也是輕鬆地問：“乾嘛！”

陸堯身體扭了一半就被完顏玉抓住了手腕，完顏玉使勁兒拽著她到了沙發邊，又按著她坐下，陸堯懶得抗衡就隨她去了。完顏玉這才拿起小刀一下一下削著石頭，很快一堆粉末堆在白紙上。方曉曉忙著安慰方淺淺的低落情緒，沒注意到沙發這邊的情況，戚悅則是跪在地毯上小心翼翼地瞧著，陸堯大概看出幾分意思來，完顏玉這是要給她的傷口上抹點石頭粉？這孩子是不是摔跤傷到了腦子？

完顏玉的%e5%94%87半張著，注意力都在陸堯身上，也不管陸堯是否會拒絕，往陸堯臉上、手上、胳膊上……她所能見到的傷口都抹上了石頭粉，陸堯還以為會很疼，但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反倒有幾絲涼意，緩解了疼痛。見完顏玉撒粉很來勁兒，有時會弄得她癢癢的，陸堯終於忍不住抓住完顏玉的手指說：“小丸子，夠了！”聲音很溫和，臉上也是笑意，一點都不凶。

完顏玉抽抽鼻子，低下眉頭，聲音有些壓抑地說：“還差一點。”手同時向陸堯的發絲裡小心翼翼地塗抹，可能是那裡傷口有點大，完顏玉碰到時陸堯疼的身體一抖。沒人發現她的頭部受傷了，連那個破大夫都沒發現，但是這個小孩子卻發現了，陸堯覺得她沒白疼完顏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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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顏玉抹一點藥，輕輕地按壓，再對著傷口緩緩吹著氣，陸堯隻覺傷口一陣陣冒涼風，忍不住打了個激靈，但是傷口確實沒那麼疼了。戚悅這才發現陸堯的頭部有個傷口，她爬起來仔細看著，嗔怒的語氣：“師姐！你不是說隻傷了手麼？你騙我！”

“額……”陸堯說不出話來，她確實騙了戚悅，怕她擔心而已。戚悅齜牙憤怒地說：“以後不能相信你了，我要好好看著你！免得你到處惹禍”一個小孩子說出這樣的話讓陸堯哭笑不得，知道戚悅是心疼她，但是她真的不習慣啊！完顏玉用粉末抹好傷口時，戚悅就兩隻小手輕柔地按摩著傷口的周圍，想著儘快揉散淤血，活絡筋骨好得快些。

“小丸子，這石頭是什麼？”陸堯拿起褐色石頭嗅了嗅，淡淡的味道，並不是藥物的味道。完顏玉收拾殘餘的碎末，低著頭悶悶地解釋：“這是豆豆送我的，是藥材。”

陸堯雖沒看見完顏玉的臉，卻瞧見了一滴一滴淚落在地毯上，仿佛都砸在了她的心上，之前打架那陣傷口很疼都沒哭的陸堯，此刻有些熱淚盈眶了。陸堯並不希望看見這樣的完顏玉，她隻不過像學習時期一樣做了她會做的事，陸堯從不期許從完顏玉那裡得到回報，她隻是希望完顏玉好好的。想起學習時期的事，陸堯笑著問：“小丸子，你知道當時我扇彆人耳光的事麼？”

“那麼轟動，怎麼可能不知道。”完顏玉依舊小聲回答，趁著收拾灑落在地毯上的碎末時偷偷抹淚，她欠陸堯太多太多，她何德何能，能讓師姐這樣愛護她。師姐像是她忠誠的守衛著，無論何時，都會站在她這一方，這種安心連大神都不曾給予過她，但是完顏玉就是對陸堯很安心，沒有人可以替代。

“那你一定不知道我是因為誰才去扇彆人耳光的。”陸堯哧哧笑著，很篤定的語氣，戚悅揉著的地方好像真的沒那麼疼了，陸堯都能笑出來了。完顏玉的淚抹的差不多了，她半跪在地毯上望向陸堯，她心裡隱隱覺得，那個答案她是知道，師姐一定是為了她這樣，但是為什麼呢？師姐為了什麼而這樣做呢？

“嗬嗬，你心裡想的是對的，我確實是因為你才這樣做，所以你一定很好奇我這樣做的理由，對不對？”陸堯像老師教導學生一樣引導著，完顏玉點點頭，期待陸堯下一句話，那也許是一句暗藏天機的話，可以解開所有的謎團。

“呶，你去問問你的神，在某方麵，她真的是一個神，她知道所有的事。”陸堯指指方淺淺的臥室，臥室裡方曉曉正安慰方淺淺。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