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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頭低下,說了句不好意思,聲音就和蚊子叫似的,然後快步的奔著上來的地方走回去,因為沒看路加上走得太快還撞到門了,揉了揉額頭之後,忽略從背後傳來惡意的笑聲,聶艦繼續往下走。

顧川這一會兒正好和校長說完話,出來後看見他就招了招手,然後帶著他走向了自己的班級先去摸路,“寶寶,你在五班上課,這是個重點班,雖然是藝術院校但是關於文化課抓得也緊,你可不能混日子。”

聶艦甩甩腦袋,把剛才看到的景象從腦子裡麵甩出去,沒理會顧川的話,從包裡拿出眼藥水,遞給顧川,“顧川,你給我滴兩滴,洗洗眼睛。”

顧川拿過後給他滴了兩滴,道:“怎麼了?”

聶艦仰著頭眨了一下眼睛,嘟著嘴道:“看見臟東西了……真是的。”

顧川摸了摸他的腦袋沒說話,然後走上了二樓,“一年級的在這邊,五班在正中間,食堂在對麵的一樓,不過你以後不用去,中午直接回家吃。”

反正家離的也不院,就兩條街而已,再者,他工作的地方就在這附近二百米不到,每天也很有時間來接他上下學。

聶艦點點頭,讓顧川拉著他看,走到了另一個教學樓的時候,聶艦停住了,看著牆上的一幅畫入了神,這幅畫並不是什麼大家所畫,署名也是從來沒有聽過的,叫顏藍青。

不過真正吸引他的卻是畫中給人帶來的絕望感,整幅畫是非常濃的暗色係,但是天空卻是直接鋪了白,一點餘地都沒有,暗色所鋪成的顏色形成了一隻手,想往上抓住什麼,但是已經伸到極致卻也總是夠不到。

旁邊的作者上麵並沒有寫下這幅畫的名字,聶艦走的時候又看了一眼,隻覺得這幅畫對他的感覺是非常的深刻。

“顧川,剛才那幅畫畫的真好啊……”聶艦一隻手插在兜裡,另一隻手被顧川拉著,帶著感歎的說道。

顧川點了點頭,“是不錯,但是基調太黑暗太絕望,而且筆觸也稚嫩了些,總的來說也算得上是不錯了。”

聶艦瞪大眼睛看著顧川一副嚴肅的分析,“顧川,你還會這個!”

笑著揉了揉他的臉,“小時候學了幾年。”

聶艦看著走廊上其他顯得遜色了很多的畫,自言自語道:“你還有什麼不會的嗎……”

顧川嘴角一勾,停了下來,看著聶艦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我不會做傷害你的事情。”

聶艦嘴上說著肉麻,心裡卻是樂開了花,這個就是一直疼著他的愛人,也是他所愛的人。

笑著晃了晃手臂,聶艦高興的嘴角打開,從兜裡摸出來了一顆巧克力咬了一半之後塞到顧川的嘴裡,顧川絲毫沒有嫌棄的啃了一口,聶艦把垃圾團吧團吧扔進了垃圾桶。

“顧川,我現在一點基礎都沒有,怎麼畫啊?”

“我回家教你。”

在這所學校的人並不都是從小學到大的,也有很多是半路想學的人又轉來這裡的,高一的零基礎的人有很多,而且聶艦也並不是完全的沒畫過,可能他自己都不記得了,以前他在畫畫的時候曾經教他畫過一段,但是他實在是沒什麼耐性,畫了一會兒就要出去撩貓逗狗的。

“唔。”聶艦隨意的點點頭,整個學校也就這麼大一點兒,沒一會兒就逛完了,顧川又帶著他去樓下領書,兩人回到車上後又帶著他去美術用品店買需要的東西。

剛開始畫的是基礎的線條以及幾盒,顧川翻了幾本書,然後挑了一些好的買下來,又買了不同深度的鉛筆橡皮畫板之類的東西,林林總總的花了二百塊左右,掂著一大堆東西的兩人回到家之後就坐在沙發上麵不想起來了。

聶艦一點形象都沒有的大字型躺在沙發上,累得直喘氣,“真不明白為什麼女生這麼喜歡逛街,累死人了……”

顧川拿了一杯水水遞給聶艦,接過之後馬上就大口大口的喝完了,喘了一口氣抹抹嘴巴,“顧川,我想看會兒電視。”

顧川站起身把電視打開,非常貼心的把遙控器給聶艦遞了過去,然後拿起文件在一邊看了起來,聶艦巴巴的湊過去,瞅了一眼,全是鳥語,皺著鼻子又鎖了回去,“你看的這是什麼啊……”

顧川頭也不抬的回了一句,“文件。”

聶艦不爽了,他覺得自己的地位已經被文件這東西給沾的沒啥重要性了,一個翻身坐起來,“你現在才多大啊,顧爺爺就讓你看這麼難得東西,休息一會兒彆看了……”

顧川把文件合起來,樓主聶艦,給他揉著脖子,“寶寶你乖,我要養你的,就要看這些東西。”

“養什麼啊,我很難養嗎?再說了,我卡裡的錢還多著呢。”聶艦趴在顧川的%e8%83%b8口聽著他低沉的心跳聲不滿意的撇撇嘴。

顧川%e4%ba%b2了一下他的額頭,“是是是,你最好養了。”

說完自己就忍不住笑了起來,聶艦‘嗷——’了一聲,把手掐住了他的脖子開始搖,“笑什麼笑!本來就好癢!我吃的又不多!”

顧川乾咳了一聲,憋著笑道:“嗯。你最好養。”

聶艦哼了一聲,翻身下去,去廚房覓食去了,顧川在背後喊了一聲讓他彆吃太多辣的和涼的之後就專心看自己的文件。

雖然說聶艦不住宿,但是因為學校的原因他還是有一個床位在的,就算是過一下場麵吧,聶艦把一些換洗衣服放在了宿舍以備不時之需,再說,顧川現在正是忙的時候,他也要在宿舍和同學們聯係一下感情,而且顧川晚上要是不回來,他就沒飯吃了,這種時候在宿舍住是最好的,雖說食堂的飯難吃了點,但是葷素都有,也沒啥太大的差距。

來的時候聶艦就提了一個小行李箱子,看宿舍的人都基本到期了,把東西放在自己的床位上,然後對著有些拘謹的男孩子們道:“唉,你們都是什麼時候來的啊?我剛過來還不太熟悉環境,自我介紹一下唄,我叫聶艦。”

聽到了他聲音的幾個人放下了手中的東西,都有些不好意思,不過扭捏了一會還是都說了,“我叫李遠。”

“我叫張家琪。”

“我是劉飛。”

“我是劉逸飛。飄逸的逸,飛翔的飛。”

聶艦聽著突然笑了起來,“哈哈,劉逸飛?唉,你彆說,要真隻聽名字還當是劉亦菲呢!”

劉逸飛臉有點紅,看著大家的小臉有點不好意思,突然蹦出來一句,“我是劉亦菲,你還聶小倩呢!”

“嘎。”這是聶艦突然卡住笑聲結果被嗆住了的音節。

29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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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小倩?!”聶艦瞪大了眼睛看著寢室裡已經笑倒了一團的男生們,要說有人像劉亦菲那不是什麼稀罕事,可是他這個聶小倩,卻是真的好笑了。

像劉亦菲的除了名字,還有性格長相之類的,但是像是電影裡的聶小倩的,直接名字像,而且隻少了一個字的,還真的就隻有他了。

目前為止就隻有他了。

撇了撇嘴,聶艦看著還在笑的幾個人吼了一句,“不準再笑了!再笑切%e9%b8%a1%e9%b8%a1啊!”

頓時,宿舍裡靜了一下,然後笑的就更加的大聲了。

好一會兒,笑聲才止住,聶艦捂著笑的有點發疼的肚子問道,“唉,你們怎麼來這個學校的啊?”

張家琪正在整理床上的被子,聞言就放下了手中正進行著的動作,轉身坐在了床上,道:“我家裡經濟條件不好,初中沒怎麼聽課,中招不是考砸了?沒招了這是,隻能是上這學校,就這樣還掏了一萬多的高價費,唉。”

其他人也都是心有戚戚然的點了點頭,看來境況差不多,聶艦有些唏噓也有些無語,上輩子他也是這麼混過來的,從來都不拿錢當作一回事兒,這輩子從小也沒什麼概念,不過他跟著顧川去過公司,那些拚命工作要賺錢養家的人給他的印象真的是挺深刻的。

後來在工地上他也圍觀過,顧川從來都是個%e4%ba%b2民範,雖然依舊是一副麵癱樣子,但是對於那些隻知道在高樓裡麵乘著空調喝酒吃肉的老板來說簡直是沒法兒比。

那些在大夏天,酷暑的時節被曬得渾身的汗就像是水流一樣的往下淌的工人是讓他印象最深的,一個個黝黑憨實的麵孔盯著大太陽這麼一點點的搬運水泥,板磚,從他身邊走過的時候還會衝著他一笑。

聶艦當時就感覺,看著他們在辛辛苦苦的搬磚塊,他自己在樹下有一個電動小風扇扇著,嘴裡還吃著冰糕,一邊的小桌子上麵還有冰鎮西瓜和果汁,就這樣還在抱怨著有多熱,簡直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他也不知道說什麼,就把顧川給他說好的東西一股腦的倒出來,“你們也彆太愁了,再說了,你們能選擇這所學校不也是有一些想畫畫的原因嗎?”

聶艦沒啥安慰人的經驗,對顧川那是%e4%ba%b2兩口就算是安慰完了的,其他人還真是沒試過。

幾個人點點頭,又恢複了活潑的氣氛,劉飛從一個包裡麵寶貝似的拿出了一張紙,然後小心的打開給他們看:“看,這是我畫給我媽的素描像,你們看像不?”

寢室的人紛紛的圍上來,讚不絕口的稱讚,事實上這一張畫畫的確實是很好,一個辛苦勞作的中年女性,畫麵中很清晰的畫出了她眼角的皺紋以及她臉上的歲月痕跡。

聶艦看著他畫的畫眨了眨眼睛,“劉飛,你從小學過畫畫啊?畫的這麼好……”

他小時候給顧川也畫過一張,不過就真的是小孩子的水平了,就是一個圓圈一樣的腦袋,兩個半圓的耳朵,兩個圓圈一樣的眼睛,一個三角的鼻子和一個正方形的嘴巴。

然後塗上了大紅大綠的顏色之後美滋滋的遞給顧川,還被他當寶貝似的給放進了相冊裡麵,上一次聶艦看到了那一張毀三觀的畫之後差點就一口老血噴出來,這麼幼稚難看的畫,難道真的是他畫出來的?!

劉飛想了一下,道:“也不算是,不過從小有學過,我爸做工人前也是喜歡畫畫的,基礎我應該是挺好的,但是我爸爸畫的是國畫,牡丹之類的,所以這些也沒怎麼教過我,我爺爺總說畫畫誤事,是個不正當的活,所以禁止我爸學畫畫,但是我爸喜歡,我也……我也喜歡。”他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