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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不停地告訴我,我的兒子死了。很想大聲對他們喊:“小點聲,會把我的佛兒吵醒的。”又突然很想他們把他吵醒,隻要能吵醒,怎樣吵鬨都行。

然後是十四打在十三身上的聲音,榮子正在抱著十四的%e8%85%bf吧,惹他發出陣陣的吼聲。接著是一個女子的聲音傳入:“十三弟,是妾身的不是,是妾身管教不嚴讓孩兒犯了這樣的錯,您要打就打我吧。”我聽了出來,是我那個七妹,這時才想起我們在理論上都是馬爾漢的女兒,隻是她們命好是%e4%ba%b2生的,我卻是義女。所以她會代替我嫁給胤祥做福晉,代替我給他生孩子。

而她的孩子卻要了我兒子的命。

“你還是男人嗎?讓一個女人替你頂罪,你配當男人嗎?”十四繼續咒罵著胤祥,似乎怎麼發泄都不能解氣。

“十四弟……”

“住嘴。”

兆佳氏還想要繼續說些什麼被胤祥喝止住,她就不敢再出聲。

我推開了屋門,看到外麵一片狼藉,跪倒一地的慘狀,突然很想笑。然後向他們每個人掃了一眼,覺得異常的心冷,異常的惡心。接著走到了兆佳氏的麵前,朝著她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她捂著臉驚恐地看向我,又看了眼胤祥,一臉的委屈。

這個妹妹本來是我見過的古代最好的女子,她替我嫁給胤祥我沒有生氣,還求胤祥好好照應她,說我很關心這個妹妹,她做多少傷我的事情我都不會在意,隻是傷我的兒子卻不行,我決不允許,傷了我,我可能不會死,傷了我的兒子,我就要死了。

“愛新覺羅胤祥。你兒子欠了我兒子一條命。記得我不要他用命來償。”我絕望地朝胤祥說去,並沒有看他,而是看向門外的那片竹林。我現在什麼都沒了,是真的什麼都沒了,那片竹林還在那裡乾嘛?

“謝謝姐姐,謝謝姐姐饒他不死,姐姐他知錯了,謝姐姐饒命之恩。”兆佳氏拚命地磕頭,我看向她,覺得人心可怕,她對自己兒子有愛,我就沒有嗎?我再把自己說的無心,難道我就真的沒有嗎?真的不會痛嗎?

“你們都走吧。我累了。”我依然聲音清冷,不哭不鬨的,“我想再陪他睡會兒,你們在這裡會打擾我們的。”

十四想上前拉我,被我厭惡的躲開了,他愣在了那裡,不敢置信著。他企圖再向前,我突然說道:“把那片竹林砍了吧。若是明天它還在,我就陪佛兒一起火化在裡麵。”怕他不肯為我砍那片竹林,就用威脅的方式說了出來。等竹林砍光了,我就徹底沒有心了,再也不會痛了,我是自私的,做所有事情都在為自己著想,即使佛兒死了,我都自私的不肯讓人給他一命抵一命。

我重新走進了臥室,看見佛兒還躺著那裡,一點起來的意思都沒有,就想上前拍醒他,罵他貪睡,以後成不了大事。卻不敢罵出口,怕他真的沒了以後。

外麵有人散去的聲響,但是沒了那讓人惡心的吵鬨聲。過了一會兒就聽見有人砍竹林的聲音,他是真怕我會抱著佛兒一起死吧,我嘲笑自己,竟然連死都告訴他,是讓他故意看住自己嗎?砍竹子的工人很安靜,除了翠竹被砍,翠竹倒地的聲音,就再也沒有彆的聲音了,像是竹子自己在砍自己,一定很疼吧。

十四府邸大門緊扣,不放任何人進來。整個府內安靜的可怕,孩童的追逐嬉鬨聲啞然消失,我房前不時的有人影走過,他們是十四派來看住我的吧。我拍打著弘佛,像是哄他睡去,來感覺他還活著。房門有被人打開的聲音,又聽見有人靠著臥室的房門坐下,就知道十四還是忍不住進來了,不%e4%ba%b2眼盯著我,他還是不放心吧。

雖然天很冷,但是弘佛的屍體被放在我的被子中兩天了,開始有了異味,我就拚命點香替他熏,不想自己聞出味道知道他死了,不去看他開始出現的屍斑,用粉替他遮掩,像是瘋了一樣,十四被我弄得快要崩潰了。終於惹不住,從房門口站起,朝著床上徑直走去,我正在換香,看見了他在將弘佛抱起,就拚命跑過去跟他搶,他是鐵了心不給我了,所以我打不過他,眼睜睜地見他將弘佛遞出去,由雙泉抱走,然後轉身來攔我。被我的指甲抓在了胳膊上的肉裡,幾道血跡觸目驚心。他顧不得疼,將我整個的抱住按倒,然後是我最不想聽到的話:“他死了。我們的兒子已經死了。不會回來了。”

“不。”我終於哭了出來,壓製了兩天的淚水全都奔湧而出,一邊哭一邊想往門外爬,被他死死按著動彈不得。“放開我,求你了,我想見他。”我聲嘶力竭地乞求著。他就是不放,直到我的精神恢複了為止。

“要我怎麼做你才能不傷心,你告訴我,要我怎麼做。”他像是在祈求我。我隻是痛哭流涕,搖頭不語,現在給了我自由,讓我去死都無法讓我不痛了,還有什麼可以做的。“我去殺了他,去殺了他。”他狂吼了出來。

“不要。求你不要。”我已經痛的快啞了嗓子,幾乎是用儘了力氣再喊,“彆再死人了。我再也受不了了。”我已經筋疲力儘,連呼吸都困難了,然後就是眼前一黑,徹底的不省人事,某種意識告訴我,我依然心痛不已。

作者有話要說:  遲遲不敢更新這一章,好吧,弘佛的粉兒們砸過來吧。劇情需要,我也沒辦法。想說什麼都行,我扛得住。曆史上這個孩子是不存在的,我也是尊重曆史才......我很愛他的!

☆、若教眼底無離恨 不信人間有白頭

是幾天後的事情了,我醒來了,由於長期的不眠不休,加上心力交瘁,我被弄得疲憊不堪。需要靜養,不能再受刺激了。弘佛的葬禮匆匆的辦了,我沒來得及參加,就和他永彆了。接著是每日太醫的問診,聽說是皇上派來的。

再過了幾日,十三王府傳來消息,說是五阿哥紅眖溺水身亡了。原因聽說是因為那個孩子受不了胤祥的冷淡對待,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就自己跳水死了。我咳嗽了幾聲,直到咳出了血才覺得舒服了些。最近總是%e8%83%b8悶,沒有精神。飯也吃不下,突然覺得心不痛了,仿佛是空的,再看看窗外一片空曠,竹子都移空了,就知道原來心也跟著走了。

十四每天都看著我,除了偶爾上朝和雍正鬨鬨,這件看著我的事已經成了他生活的重心,等我的病太醫說好些了,雍正下了旨改十四的名號‘胤禎’為‘允禵’,三日後,搬入景靈替康熙看守陵墓,沒有召見,不得回京。

晚上,十四又被雍正突然叫去,結果胤祥來了,我就知道,有些事情是他請雍正幫忙安排的吧,比如說為我治病的太醫,比如說等我病好了再給十四下‘逐客令’,都是怕我承受不了,才覺得是關懷之舉吧,卻不知道我了解曆史,所以對於每一步都不會太意外,除了我的兒子。

他看著麵黃肌瘦的我說:“要知道跟著他會把你折磨成這樣,我死也不會放開你。”

我看向他又一次給了他一個笑,知道是離彆了,可能是永彆,所以儘量想在記憶裡留些好的給彼此,說:“跟了誰都一樣,除了死,沒有人能救我的,佛祖也不行。”

“彆死。求你了。”他突然無助起來,看向了我,乞求道:“跟我吧,彆去景陵,跟我吧。

聽了這一席話,我哭笑不得,冷淡地說:“太晚了。若是以前你這樣說,我一定毫不猶豫的跟你走,被囚禁終生也不怕。隻是現在太晚了,我欠了十四一個不一樣的生活。我不能現在離棄他,等我哪天有了更大的勇氣,我或許會來找你。”

“什麼不一樣的生活?”他追問道。

我在他麵前很少避諱的,知道什麼就講什麼,所以告訴了他:“帝王生活。我阻攔了他差點成為帝王的可能,你的那位四哥應該感謝我的。”

“什麼?彆胡說,會殺頭的。”他又驚訝又擔心地說。

嗬嗬,殺頭,我心裡好笑,我現在還怕殺頭嗎?“不管你信不信,都是我阻攔了他的回京之路,破壞了他成為帝王的可能,才使得他潦倒至此。”我沒有具體解釋,隻是想大致告訴他,他也不必真的那麼清楚。Ψ思Ψ兔Ψ網Ψ

“若是他做了皇帝,我和四哥不會如他般潦倒嗎?”他反問到。

我看向了他,覺得他說的很對,讓我無從反駁,雖然我現在了解十四,他正直不阿,卻不敢保證他做了帝王會怎樣,那些皇權上的絆腳石,誰不會去清理了呢?我沉默不語,算是同意他的觀點,卻不想說出來,我對十四再無情,此刻也不能無義的。

“我愛你。”他突然說。

我笑答了句:“我知道。”

然後在十四回來前送他出門去,和他擁%e5%90%bb道了彆,怕是永彆,所以長時間%e5%90%bb在一起不願分離。

雍正元年四月底,我隨十四和他的家眷一起向景陵進發。又一次駛離了皇城,希望這是最後一次,恐怕真的是最後一次了吧。

景陵的生活很是艱苦,十四的性格桀驁不羈,再加上沒有了我的勸阻,他更是肆無忌憚的向雍正示威、挑釁。我曾求了胤祥,讓他無論如何都要在雍正麵前護十四周全,他應允了。

和十四感情平平淡淡起來,沒有了弘佛的陪伴,我就活不過來,十四想起很多點子來讓我開心,都提不起我的興致來,突然覺得這樣也好,他為了逗我開心,不至於覺得景陵的生活太過乏味,反而想起他錯過皇位的事情。

曾經問過他恨我嗎?因為我的原因,他可能就由囚犯變成帝王了,都被他用%e5%90%bb擋住我繼續說下去,說下次再聽見我這樣說,就割了我的%e8%88%8c頭,知道他不舍得,還是忍不住問了幾次,直到他說了句:“不恨!”我就徹底明白了,他有想過這個問題的,就知道了他還是介意了。

他晚上總是很賣力,希望我能給他,其實是給自己再生一個弘佛出來,但是我卻清楚自己的身體,長期的勞疾讓我的身體有些吃不消,懷孕的事情幾乎是無望了。這裡又沒有得力的太醫,醫好更是無望。所以幾年下來,我依然無所出,他就更加賣力,越是這樣做,我越是自責,他可以如此待我,我卻吝嗇曆史,不告訴他真相。若是知道弘佛無論怎樣都會從我的世界裡消失,我一定會告訴他,不能回軍營,在家陪著自己的阿瑪吧,他快死了。

可是一切都已經太晚了,都回不去了。

雍正八年,三月初,從京城來了馬車,是十三身邊的榮子,見了我連滾帶爬的到了我腳下,說是怡%e4%ba%b2王病倒了,情況很不好,說想見我最後一麵。

我懵了,在景陵的日子太逍遙了,讓我忘了胤祥是雍正十年內就死去了,具體哪一年我一直在回憶,現在突然聽到了他病倒的消息,就知道這是他生命最後的時刻了,於是去求十四放我回去。

他當然不會允許,知道我去了那裡就再也不會回來了,所以說死也不會放我走。我跪下,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