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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合適的話,就搖搖頭,不再言語。隻聽他在那裡給太醫各種叮囑,我的飲食、我的藥品、我的睡眠,都要太醫一一策劃好,準備充足。太醫磕頭回應著,也不敢抬頭看我這個‘先生。’

以後的日子,我被看得更緊,莫名其妙多了幾個藏族的女子出入他的營帳之中,他也不避諱,不管我怎麼勸導,都是我行我素著,說是我需要好的照顧。他怎麼知道我這一個現代的女子,有著健全的孕期培訓療程理念,是我在做一期新聞報道時獲得的寶貴經驗。所以,終於在我的千苦求萬撒嬌的方式下,放了那些女子走。

因為不想讓自己害了他的名聲,知道的是我需要人照顧,不知道的以為他受不了寂寞,找了些藏區的女子來伺候。

十四無論多忙都會每天回來看我,我也總是熬夜等著他,看不到他,心裡也總是不踏實,睡不著。他將我的頭放在肩上,哄我睡著,再悄悄離開,趕往前營,聽說有很多夜襲活動,雖然危險,他卻堅持%e4%ba%b2自上陣指揮。

有一次他問我知不知道是兒子還是女兒。我笑他呆傻,說是他的福晉們為他生了那麼多孩子,怎麼會不懂,沒有女人知道自己懷的是兒子還是女兒。他說自己以前沒在意過,還說若是孩子愛鬨騰,那就是兒子,若是文靜,那就是女兒了。我又笑他,說是孩子還沒有成型,怎麼會開始鬨騰。

他又問:“你希望是兒子還是女兒?”

我看向他說:“女兒,我希望是女兒。”

他笑看著我說:“好。若是女兒,我就給他找個像我這樣的丈夫,愛護她一生。”

我差點笑岔氣,然後撒嬌的在他懷裡說:“好。給他找個像你一樣的丈夫。他若是敢不喜歡那個人,額娘我就不要她了。”

然後是他在我%e5%94%87上的重重一%e5%90%bb,我也回應起來,和他糾纏在一起。因為這個孩子,我終於可以釋懷。

也偷偷想過十四問的問題,是兒子還是女兒。若是女兒,我就教她我會的所有流行歌曲,讓她用歌曲聊以慰藉,再教她跆拳道,讓她變得文武雙全,成為女中豪傑,再嫁給一個翩翩公子,不與政治沾邊的男子。若是兒子,就教他撫琴習字,再為他誦讀經書,做一個詩酒茶的富家公子,遠離皇權和政治,瀟灑一生,再讓他選一個溫柔恬靜的妻子,幸福一生。

當然這些都沒有告訴十四,他在政治中如魚得水,我的這些話語會打消他現在的積極性,給他帶來負麵影響,現在是戰爭的關鍵時刻,妻子的關懷與理解是給他最大的支持。我不一定愛他,卻不能害他。他若是受傷了,我也就傷了。

由於是藏區,這裡的信仰與觀念和十四所知道了解的很是不同,少數民族的民俗風情需要如何深入了解,如何得到支持理解,都是這個討伐過程中至關重要的問題。我在藏區長大,對這裡了如指掌,如魚得水,也剛好圓了我的願望可以幫幫這個所向無敵的大將軍王。

我挺著已經凸起的肚子在桌上給他寫著需要注意的事項,告訴他在這裡最重要的是尊重各部落的人權與信仰,要懂得%e4%ba%b2近喇嘛、紮巴等佛教領導,這裡的人大部分都是虔誠的佛教徒,對喇嘛的尊重就是對他們的尊重。十四聽的很認真,點頭應允,看著眼前這個如此肯虛心求教的人,更覺得他像個帝王了,若是他做了皇帝,大清會不會迎來第二次輝煌。

康熙五十八年九月,十四命令延信送新封達賴喇嘛進藏,在拉薩為他舉行了莊嚴的坐床儀式。我很想去看的,上次錯過了倉央嘉措的儀式,覺得可惜,想去補回來,可是身體笨重的難受,竟然走路多了都會煩累,大部分時間都喜坐著,又怕這樣孩子不健康的,就勉強在賬中走動走動。見我挪動著笨重的腳步,雙泉弓著身子在一旁護住我,怕我摔倒,樣子可笑的很,我笑的更是站不穩,扶著桌子放聲笑出,嚇得他忙是製止:“先生,彆笑岔了氣,當心點。”聽著他叫我‘先生’,又看看自己這鼓著大肚子的‘先生’,就又是一陣狂笑。突然停了下來,發現自己好久沒有這樣開心了。

月底傳來了好消息,策妄阿拉布坦策動的叛亂徹底平定,大將軍王胤禎的威名已經遠震四海,不久又從京裡傳來消息,康熙%e4%ba%b2自下旨,為十四立牌紀念,命宗室、輔國公阿蘭布起草禦製碑文。

康熙五十八年十二月,在我痛徹心扉的呼喊聲中,我為十四生下一個兒子,我給他起名‘弘佛’。成了坐擁軍中、備受恩寵的小皇子。他像極了十四的樣子,一點點的長大,父子兩個就更加的相像。十四很寵愛這個兒子,每天抱在膝頭、扛在肩上,讓他坐擁所有人的朝拜。雙泉被指派給了弘佛,照顧他的生活起居,弘佛連欺負雙泉的樣子都很像他的父%e4%ba%b2,總是弄得我又好笑又好氣,雙泉被他踢打時就跑到我身後再求我相救,我怕自己的兒子沾染了皇家的不好風氣,總是語重心長的教育,儘量給這孩子灌輸現代思想,人人平等、各有尊嚴等等,來教化他。

又經常為他誦讀佛經,都是倉央嘉措讀給我聽過的,教他達旺的文字、漢文,又悄悄加了些英文,還叮囑他不準告訴他阿瑪。

我開始一點點的接受起十四,他給了我生的希望,給了我又一個家。若是沒有這個孩子,恐怕我已經逃走死了吧。再看看趴在案上練字讀書的弘佛,一股暖意湧上心頭,真希望日子這樣平淡如水,歲月靜好。

但是沒有變故就不是生活,康熙六十年五月,被勝利感徹底征服的清軍在十四的帶領下移師甘州,企圖乘勝直搗策妄阿拉布坦的巢%e7%a9%b4伊犁。隻是那裡路途遙遠,所需的軍用設備都無法在特定時間運來,大軍行進速度雖快,糧草武器卻供應不足,使得這次清繳沒有成功。十四很不甘心,決定再等一個月,看看軍需是否能夠順利運到。

我上前勸阻道:“這一批運到了,就可以開打了。那麼在打仗的過程中,用品被消耗殆儘,又要等待下一批的到來,若是時間趕得上還好,若是耽擱了,反而會動搖了軍心,剛剛取得的輝煌戰績,會被馬上衝淡,將士也會士氣大落的。”他沒有說話,似是思考著。弘佛趴在他膝前,輕咬著酸酸的羊奶塊兒,露出了被酸倒牙的表情。

“那應該如何?”停了好久他突然問我。

我太了解他,知道這次勝利給他帶來的滿足感與成就感,他不舍得這個時候放棄。可是行軍打仗,吃喝拉撒睡雖是小事,卻是致命的重要,特彆是吃的方麵。多少能人誌士,都是敗給了糧草斷絕,最後落得個淒慘下場,於是俯下`身去,跪在他膝前,和弘佛一起扶著他的膝蓋,仰視著這個給我們母子無限嗬護的男子,滿是柔情的說:

“你應該回家了。”我誠懇認真的說到。

他像是知道了我會這麼說,也或許是和我想法一致,並沒有對於那句話有任何驚訝的反應。使我更加想%e4%ba%b2近眼前這個能屈能伸的男子,衝他送上了我最真摯的笑臉。他也回了一笑,將我們母子擁起,一個%e8%85%bf上坐一個,三口之家開始討論回去的問題。像是出門遊玩後,要啟程回去了,商量著給%e4%ba%b2人備些沿途的禮物表示心意一樣,拉著家常,順便商定回去的日子。

作者有話要說:  小弘佛即將走入他的母%e4%ba%b2生活過的地方,脂硯齋說:“若是可以選擇,我希望冰雪殘忍些,不讓弘佛回去或許會更幸福。”可是,女主是一個失去父母的孤兒,她真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也是沒有父%e4%ba%b2的孩子,她希望給他完整的家庭。

☆、吹不散憂傷 融不化火熱

他給康熙帶去了一封密信,說是軍務之事重大,希望得到皇上的應允,同意他暫停圍剿。十一月份就收到了康熙皇帝的聖旨,說是讓十四停止圍剿,班師回朝,回京述職。就這樣,我又要隨十四回那個皇城去了。本來想陪著弘佛留在這裡去達旺生活的,但是怕自己的孩子從小像我一樣失去了父愛,就狠下心決定跟他回去,為了現在這個讓我活下去的動力,以後京城的日子再苦,我都會為了弘佛堅持下去。

班師回朝時我恢複了女兒裝扮,弘佛也在我懷裡嚷嚷著:“額娘好看。額娘好看。”我對他%e4%ba%b2%e5%90%bb一下說:“阿瑪帶你去的地方,有很多人都比額娘好看,到時候弘佛還會說額娘好看嗎?”他肯定聽不懂,依然重複著:“額娘好看。”十四聽出了我話裡的意思,是在暗指他的那些花枝招展的福晉,就衝我說:“跟小孩子說話還拐彎抹角的,你的心機什麼時候這麼重了。”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網の友の整の理の上の傳の

我笑瞪他,道:“跟著大將軍王行軍打仗,看的布陣兵法、暗藏殺機多了,自然學的陰險了。”

他要拉我過去,我馬上閃開,逗得弘佛哈哈笑。我們再陪他一起笑。

京城已經近在眼前,我的心思也越來越明顯,笑的時候也越來越少,在馬車裡靠在十四身上,手裡摟著熟睡的弘佛,心卻在壓抑中快要裂開了。

他柔柔的耳語響起:“回了京,我就奏請皇阿瑪,讓你做我的福晉。我是有軍功的,皇阿瑪一定會應允。”

“不行。”我慌忙阻止他。見他眉梢緊蹙盯住了我,就重複了一遍,告訴他,他沒有聽錯,就說:“不行,我不同意。”

“為什麼?你即使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了我們的孩子。”他不解,跟我爭辯道。

我看了眼弘佛,又看向他,更加堅定地說:“不行,就是因為弘佛,才不可以。若是你一定要這樣做,我就和他歸隱山林,讓你永遠找不到。”

“你。”他突然將我推起,站了起來,由於馬車在行進中,他踉蹌了一下,我馬上伸手想去扶他,他已經抓住了車窗自己站直了身體,我突然失落,連這點忙都用不到我幫,我在他眼裡,有價值嗎?我想幫他,想到發瘋。

他站穩看向我,臉上已經出現怒色,聲音也大了起來,說:“你不為我想想嗎?你怎麼永遠那麼自私?”

這是他第一次這麼說我,儘管我知道自己的自私有多麼嚴重多麼可怕,可是被他突然數落,心裡像是被捅了刀子,就委屈的哭起來衝他喊道:“是,我是自私,我從小就是孤兒,隻跟自己一個人生活,自私是天性,改不了了。”我都被氣糊塗了。

“停車。”他朝外麵大聲吼道。就見馬車立刻停了下來,他頭也不回的跳出了馬車。我被徹底氣著了,從來沒見他這樣對待過我,於是歇斯底裡地對他喊道:“出去就彆回來。”

隻聽他衝一個人吼了聲:“給爺把馬牽來。”停了會兒就是一聲:“駕。”然後是馬蹄飛奔的聲音。

弘佛被我們的爭吵聲嚇哭,拚命的喊著:“阿瑪。”我也不哄他,一起陪他哭,我們都是滿腹的委屈。不知道車子外的人聽到後有何感想,覺得我失寵了吧,我也沒有那份心思顧及了,就是有種失寵的挫敗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