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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印章,是不會說話的,請將守信的印章,蓋在你我的心上。”唉,我又感歎道,他還是再說我那句‘非死彆不生離’的誓言嗎?我的誓言對他有那麼重要嗎?

繼續讀下去:

這四首詩是寫在一起的,“我心中的姑娘並不是其母所生,她莫非是桃樹上長的?怎麼她的愛情,比那桃花兒謝的還要快?我那自小相識的心上人兒,你莫非是那狼族的同類,就算我們現在同居相愛,你也還想跑回那山上?若是野馬跑回了山裡,我可以用韁繩將它套住,但那情人兒一但變了心,即使我有神力也難以將她捉回。”

快讀不下去了,這孩子,已經罵了我三個不如了,不如他家的桃樹,不如山林野狼,也不如圈養的野馬……唉,都不是人類啊,要是知道他這些埋怨的詩句是寫給我的,就不去看他的什麼千古名詩了。傷了心的孩子,心眼還真小,要讓這後人都跟著你罵我嗎?咬咬牙看看這第四首把我罵成什麼動物了:

“那暴風卷起沙石,與他夥同在了一起,將老鷹的羽毛擾亂了,那虛情假意的姑娘啊,擾亂了我的心思使我憔悴不已。”這……這不是典型的一箭雙雕嘛,不用想暴風和砂石一定是在暗指我和愛新覺羅氏了,我還受得了,白白冤枉了人家老十三。這孩子心眼果然小。

好我繼續讀,看你能寫出什麼歪詩來:

“花兒開的節氣已經過去了,玉峰兒不可再惆悵了,隻因知道相戀的緣份已經到頭,這樣我也不會悲傷。”唉,孩子想通了,心底不傷了,他的情傷若能好的快些,我也就不擔心以後那兩個女情敵給她的傷害了。

放下‘情詩’,決定從今天起不再去看。我不是聖人,也不是沒心的。若是他痛了,我也會痛。更何況,以後的那些詩句,就不是為我而寫的了。

整理思緒,突然有種離彆的傷感,我已經開始融入曆史,那麼也就是說,曆史已經為我做好了準備,我的生命過程,我的喜怒哀樂,我的餘生結局,都已經注定好了。隻是在現在社會,我並不知那個叫做仁增旺姆的女孩是自己而已。聽說他在倉央嘉措成為喇嘛時,出嫁了。嫁給了誰,並沒有記載,隻是一句出嫁了。

“倉央嘉措要被帶走了。”是母%e4%ba%b2的聲音,接著就是推門而入。我看向她,她又重複:“旺姆,倉央嘉措要被帶走了。”我有些迷糊,反問道:

“阿娘在說什麼啊,什麼他要被帶走了,為什麼?”

母%e4%ba%b2麵色焦急,喘著氣說:“你父%e4%ba%b2說他是六世喇嘛轉世,今天在佛寺,要被人帶走了,說是過些日子讓他行禮坐床。”

我有些懵了,我怎麼忘了,明年,明年他就成為正式喇嘛了,他的命運之輪要開啟了,雖然知道一定會分開,但是今天到來了,還是無法接受。

“他現在在哪?”我急切地問。

“他母%e4%ba%b2已經趕去了,在佛寺門口。不讓回家,說是馬上帶走。你快去……”身後好像還有母%e4%ba%b2叮囑的話,我已經聽不進去了,手中緊緊攥著他的詩本,向佛寺奔去。一路上都有人朝那裡小跑,突然有個活佛在這裡被發現,他們一定很想%e4%ba%b2眼看看吧。

我飛奔著趕超一個又一個的人,在他們眼中應該是最急切想見活佛的吧。

佛寺口圍了很多人,有官兵把守,根本不讓不相乾的人進去。我有些擔憂和焦急。但是到了那裡,就看見父%e4%ba%b2等在門口,忙跑上前去,叫了聲:“阿爹,他人呢?”

父%e4%ba%b2見我來了,拉了我走到那守門的官兵麵前,說:“家人,是妹妹,妹妹。”那官兵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說了句:“進去吧。”

聽了這話,我瘋了似的往前奔去,隻聽見父%e4%ba%b2在後麵喊:“在前廳,右邊。”

到了那裡,有許多的僧徒守在門外,看見了他的父%e4%ba%b2,隻是他母%e4%ba%b2呢?見我跑來,就攔住我說:“四月我就知道他是六世喇嘛轉世的事了,不想給他母子壓力,就一直沒說,今天是要迎他回布達拉宮的,你也去勸慰下他們,還是可以見麵的。”他眼裡有淚珠在閃,隻是怕我看見它掉下來,就將我推到了廳內。向右轉,看見了廂房。知道他就在裡麵,反而不敢進去了,怕是最後一麵,所以不忍。

房門突然開了,他的母%e4%ba%b2走了出來,見我在門口站著,沒有說話,默默走了出去。我強忍著快掉出來的淚水,深吸一口氣,走進了屋內。

他在那裡盤%e8%85%bf坐著,如佛坐蓮般,很有佛性。覺得他也真是適合了。

他聽見了動靜,抬眼看來,見是我,身體一動。怕壞了他的佛性,趕忙開口勸阻道:

“彆動,就這樣坐著,很好看。”

他沒有再動,看向我說:“你喜歡我這樣?不是不想我修佛嗎?”

我努力擠出一個笑,說:“女人是善變的。我現在喜歡看你修佛。你越有出息,我越喜歡。而且我跟活佛一起長大,那我以後可有的炫了。”儘量語氣輕鬆些,不告訴她我很難過,不希望他走,不去破壞他的曆史軌跡。因為,我若讓他留下,他寧願自儘都會留下吧。

“你想我走?”他又問。

“又不是不回來了,更何況我們也能去看你。”我依舊表現輕鬆。

“你沒心嗎?”他突然有些生氣,“知不知道我要走了,你就不傷心嗎?”

心被他這幾句話刺著了,很痛很痛,但是不敢去捂,怕他察覺我很不舍,就故裝淡定,狠心地說:“傷心,當然傷心,以後沒有人給我欺負了。不過想想,我也是快嫁人的了,你走後,我就去找其他男子。”

“你走,我想靜靜。”他突然趕我。然後閉了眼,雙手合十放在%e8%83%b8`前,念起經來。

天啊,我在做什麼,路上跑來時想到的情景不是這樣的,是我抱著他,他抱著我,深情道彆的,可是被我弄成了這樣。我若是說出了深情的話,他就會留下來吧,還是說隻要說出來,他就安心的走了。現在,隻是現在要怎麼辦,走嗎?

見他不理我,就將手上的本子放在他麵前,然後轉身離開。正要邁出門檻,聽見他說:“若不想我走,就說出來,我就永遠不離開。”

苦笑了一下,覺得自己剛才的殘忍是對的,曆史啊曆史,我太尊敬你了,為了讓你平安發展,要讓我人生這樣的痛。我冷冷地說了一句:“你走吧!我才能開始新的生活。”說完頭也不回的走開了。

身後傳出了杯子被摔碎的聲音,就當沒聽見,繼續大步向前走著。離開了人多的地方,開始邊走邊哭,淚珠兒再也忍不住了,一顆顆的落在地上,心裡,傷口處。然後,出聲,一聲比一聲大,嚇得路旁偶爾路過的人們用詫異的目光看我。

我失去他了,我清楚的告訴自己。

“翰清婉?”哭的正入神,聽見有人喊我,不對,是喊那個翰清婉。好久沒聽到這個名字了,覺得是自己哭的都有幻覺了,停住的腳步又自動向前走去。

“翰清婉。”又是一聲,隻是這次是肯定句。我轉身,哭腫的眼睛剛好和一個男子對上。這人我沒見過。他走近我,臉上有我看不懂的表情。

“你不是死了嗎?”他開口質問道。

這才意識到‘糟了’,闖禍了,我不能暴露身份的。這可怎麼是好。趕緊打圓場,說:

“我叫吉汗青皖,你是?”給自己起了個像是門巴族的名字,讓他覺得我和他找的人名字隻是音似,希望能蒙混過去。

他淺笑,臉靠近我,說:“剛才佛寺門口的是你父%e4%ba%b2,翰旗吧。你那時六歲,我可能會認錯,他我是絕對不會的。”臉上有著奸詐的表情。

“你,你認錯人啦。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極力辯解著。

他依然奸詐的笑著,說:“是嗎,那去牢裡看看你認不認識那個人吧。”說完一揮手,幾個打扮成平民的人將我連拖帶拽的拉走了。剛才有聽到他說讓我去牢裡見人,難道?我不敢往下想。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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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姹紫嫣紅一時凋

“阿爹,阿娘。”我看見公堂上被拖上來兩個人時,忙撲喊上去。結果二人對我冷冷的,連看都不看我,母%e4%ba%b2還將我往一邊推。父%e4%ba%b2馬上開了口,說:

“大人明鑒。這孩子和這件事情沒有任何關係,他是我們撿的孩子,這事情紮西旦增一家人都可以作證。對,可以問倉央嘉措,他是活佛,不打誑語的。”

父%e4%ba%b2極力想和我撇開關係,我才明白他們是想保護我。可是,他們若是死了,我就會無依無靠的,我怎麼還敢活下去,作為一個小孩兒,生活在根本不熟悉的古代。所以我馬上做了個決定,跟他們一起死,對,我們是一家人,要死一起死。父%e4%ba%b2母%e4%ba%b2對不起了。

我跪直身體,對著公堂上的官老爺說:“我是他們女兒,是他們%e4%ba%b2生的。”見我這樣說,他們驚呼了起來,母%e4%ba%b2把我拉過去,埋怨的罵道:“傻孩子,你在說什麼,我們不是你父母。你以前不知道,我們根本不是你父母。”

她依然辯解著,提醒著我。我衝她笑笑,道:“阿娘,我不怕,要死我們全家一起死,我不獨活。”

見我說出這樣的話,他們愣在了那裡,母%e4%ba%b2更是一把將我抱入懷裡,失聲哭了起來。

公堂上的老爺“嘶”了一聲,摸著胡須似在考慮。這時,旁邊一個小廝打扮的男童遞了張條子上來,那老爺看了看,點點頭,將紙條疊好放入了袖管裡,對著堂下說:“也不用用刑了,人證物證俱在。堂下所跪之人正式朝廷欽犯翰氏一家。隻是她的小女兒在三年前已經墜崖而死,屍骨也已經尋回。堂下這女娃,念在你自小被收養,與本案無關,就不加追究了。本官判,翰氏夫妻二人,三日後斬立決。”

聽了官老爺的宣判,父母臉上竟然掛出了笑容,我正要說什麼,被母%e4%ba%b2拉入懷裡,說:

“傻孩子,你活著,我們就活著。”突然,她被人抓起,最後時刻,她喊了句:“去找你舅舅。”

“阿娘,阿爹。”我正要撲著去找他們,被突然衝向朝堂的一個男人抱起,朝著公堂後門走去。我在他懷裡拚命掙紮,若不是身體小,我使不上勁兒,我就用跆拳道把他們都打跑,救出我的父母。我幼稚的想著。

“彆哭了,你死了,他們也白死了。”那個男人看我拚命掙紮,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後,衝我吼道。

我馬上住口,覺得他的聲音很嚇人,便不敢再大聲,隻好低低抽泣著。

他把我放在一間屋子的正廳內,沒多久那個官老爺也走了進來,看見他忙是點頭請安到:“穆爾泰大人,下官這廂有禮了。”

“大人請起。”那個叫穆爾泰的做了個請那官老爺坐下來的手勢。

坐穩後,就聽穆爾泰說:“我這妹妹能活命,多虧了大人幫忙,在下在這裡替叔父謝過了。”

那個官老爺馬上起身說:“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