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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是為了一個男人,我愛慕了他很多年,從我有記憶以來,就愛著他。他生得一副好皮囊,集萬千寵愛於一身,雖沒有過戎馬一生的生活,卻善於朝政,他有權勢,有金錢,在我們那裡就是高富帥,是所有女子願意愛慕一生的對象。”

“彆說了。”他有些發怒了。

我繼續道:“我一次也沒有見過他,卻是愛了他每一分每一秒,你或許不知道分秒的寓意,是我們那裡計時的工具,也就是說我時時刻刻都在愛他,每一寸肌膚,每一次呼吸都是為他生,為他出。甚至夢裡都是他沒有麵龐的影子,但我知道那個人是他。”

“求你彆說了。”

“倉央嘉措,我沒愛過你,所以從來都不願與你接觸,與你廝守。若是有情,那也是將你當作弟弟看待,愛護。所以對我彆再抱幻想了。我不愛你,不可能愛你,我愛有政治的男人,而你隻有風花雪月,隻有那位佛祖。”

“我願意放棄佛法,為了你,若是願意呢。”他還是說出來了,怕他愛我太深,斷了他成佛的道路。不管他以後遇到的那兩個女子是給他的成佛路途造成了怎樣的影響,我都不能是那個影響他的第一人。這也是愛他的方式,希望他以後能理解我。恐怕不會了,他以後再也沒有為他的初戀寫過情詩吧。

作者有話要說:

☆、與卿在世相逢日

我忍住眼淚,繼續說道:“彆自作多情了,我根本不愛你,你為我放棄什麼我都不會有感覺的。即使你放棄了,我依然會說那是你咎由自取。”

“你……”他有些發怒了,這就好,我是不是應該再說些什麼。狠話嗎?看著眼前的他,我再也講不出任何傷他的話了。

“倉央嘉措,你是佛祖身邊的人。是會成大業的人,不管你的人生是長是短,都會是輝煌溢彩的。你有彆人無法理解的佛學造詣。你為佛祖頌情歌。那些你寫給我或是彆人的詩歌,等你大了就會知道,真正給的是誰,他的接受者不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而是你心中的佛。”

他已經不說話了,眼睛冷的可怕,我再也看不進他的眸了,他的‘一花一世界’已經不再為我開啟了,我忽然明白,時間真的到了,我已經成了他永遠的過去了。是啊!‘世間安得雙全法’,永遠都沒有什麼雙全之法了。那個能陪我一世長安的人,不會是他了。若他不是倉央嘉措,隻是佛祖的一個普通信徒。我也許會慢慢考慮他陪我一世安,現在永不能兩全了。

“倉央嘉措,”我的聲音冰冷的可怕,“你不問我那個人是誰嗎?”

“不想知道。”他的聲音也如我的般冰冷,然後轉身要走,看著他的背脊,突然覺得,在我麵前的,是一個男人了。

“愛新覺羅胤祥,那個我愛的男人,大清王朝的十三阿哥。愛新覺羅胤祥。”向他喊去,覺得應該告訴他一個名字,才能讓他徹底死心,沒有名字,他永遠對我會有期許,現在有一個埋在我心裡的名字了,他也就能徹底放開我了吧。

他開門的手頓了頓,終究還是用力拉開了房門,憤然摔門而去。

嗬,愛新覺羅胤祥,在這個朝代,唯一一個讓我有印象的男人了,他身上有我想要了解的謎題,那個廢太子期間發生的什麼大事影響到了這位幾乎完美的王子。所以,這一刻,我隻能用他當擋箭牌了。而我離京城如此遙遠,又是逃犯,那座古老神秘的皇朝,我這輩子都目睹不了了吧。所以就委屈那位十三爺,受一次冤,做我們中間的第三者吧。

我已經三天半沒有見到倉央嘉措了,他跟著父%e4%ba%b2去了寺裡幫忙,為了明天的曲科節準備東西。以前從父%e4%ba%b2那裡知道,曲科節是門巴族每年六月莊稼成熟之際舉辦地祈福活動。那天人們從四麵八方聚來,舉行隆重的朝拜儀式,在喇嘛和紮巴的帶領下,背經書舉行經幡,繞著村莊和莊稼轉一周,祈求神靈保佑,人丁興盛,莊家大豐收。這是一個為期3天的節日,整個達旺在這期間會很熱鬨,特彆是田間,人們可以自帶酒飯,在田間栽歌載舞。

以前就很想參加這個傳說中的節日,父%e4%ba%b2覺得我和母%e4%ba%b2出門會很不安全,清政府在這裡是有衙門的,若是看見漢人在這裡行走,總是會格外注意。所以父%e4%ba%b2專門剃了光頭,衣衫襤褸,看起來像是行腳僧,不會引起注意。我和母%e4%ba%b2明顯和他們的婦女氣質不同,再怎麼打扮也是能看出來是漢人的,而且以前門巴語說的很不流利,萬一被盤問了,很是麻煩。

今年就不再有那麼多忌諱了,一是我們的逃亡時間已經四年了,清政府再閒也不能隻盯著我們看,二是他們在幫桑結嘉措尋找六世喇嘛,更無暇顧及我們了。所以說,今年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在達旺街頭行走了。

我換了件墨綠色的麻布衣,打扮的讓自己一看起來就是窮人家的孩子,清貧卻不邋遢,樸素卻很文雅,以此來來阻擋不必要的麻煩。

聽說田間的歌舞活動會有許多單身男女參加,這不就是古代版的相%e4%ba%b2聯誼會嘛。本來還興致勃勃,突然想到倉央嘉措以後也會在這種歌舞會場上遇見自己心儀的女孩,那女孩代替我虜獲了他的心。而另一個女生是怎麼和他遇見的呢?我已經記不清了。稀少的曆史知識已經讓我快用乾了,這時候多想有本《中華上下五千年》或者《倉央嘉措傳》來看看。

我突然很好奇他以後和那兩個女子遇見的情形,恐怕再也沒機會到未來看書本了,而且書本記載不一定真實,不一定完整。可是,我卻又怕看到那些事,他一生真正愛慕的兩個女子,也就是以後會遇見的那兩位,都給他的心帶來不小的傷害吧。

想見他,他的母%e4%ba%b2說他總是晚上回來,叫我彆等了,是很晚的時候。

我說沒關係,多晚我都等。

進到倉央嘉措的房間。奇怪地是,這麼多年來,我竟然從來沒有想到要進來過,看看他生活的地方,看來我還是對他不上心的。眼前家具的擺放簡單而整潔,有濃濃的檀香味。看著這一切不禁感歎,他是怎樣心智成熟的一個孩子,若是現在社會,這應該是位老者的房間吧,而不應該是少年的,那些稀奇古怪的玩具在哪裡,桌案茶幾上皆是佛經與禪具。那種倔強、認真、堅強、敏銳、機智,果敢,也不像一個孩童該有的。而那顆上次被我無意間聽到的跳動著的心,卻是極容易受傷的吧。他的床榻擺在眼前,我是這三個女子中唯一一個不能與你共枕眠的人吧。於是,%e8%84%b1了鞋襪,躺在了他每天都會躺著的硬板床上,等著他的歸來。

姐姐與弟弟吵架了,隻是平常事,有一個人低頭認個錯,還是一家人,一樣%e4%ba%b2的。倉央嘉措,你說是吧。許久後,我睡去了,伴著安神的香味,我睡得很安穩很平靜。臨睡前想著,他若是還不願見我,今晚我就在這裡孤枕獨眠吧。

清晨醒來,見身邊空空的,他沒回來嗎?還是見了我又走了。

起床去梳洗,見了次旦拉姆,合十問好,看她拿著食盒,就問給誰送的,她說倉央嘉措和他父%e4%ba%b2還有我父%e4%ba%b2今天早上走得太早,還沒有吃早飯,這是要送去佛堂的,等曲科節正式開始了,就沒時間吃了。

倉央嘉措回來了嗎?是今天早上才走的嗎?那他在哪裡睡的?

次旦拉姆說他是從自己房間出來的。原來他回來了,隻是不願麵對我,所以一早便拉著父%e4%ba%b2走了吧。

“我去送吧。”我接過她遞來的食盒,一路打聽著向佛寺跑去。

到了門口,見了父%e4%ba%b2穿了土灰色的僧衣在清理佛像,跑上前去。他見是我,笑意堆滿了臉上。我遞過去母%e4%ba%b2和次旦拉姆準備的早飯,然後問了他倉央嘉措他們的位置,就去找他。心情忐忑,我給的食物,他會接嗎?暗自下決心,一定要逼他吃下。

“喂。仁增旺姆。”聽見了紮西旦增的聲音,轉身望去,他朝我揮手。倉央嘉措也忙轉身看向這裡,等我與他對視,他就忙轉過身去,裝作沒看見。我心裡不禁苦笑,這孩子。

將東西都遞給了紮西旦增,叮囑他和倉央嘉措一定要吃,是兩個女人辛苦做好的。然後說:“我要去田間找母%e4%ba%b2去了。”

“這麼早送來,你吃了嗎?”紮西旦增突然問我,

我微笑道:“我不餓。”衝他笑笑轉身要走。

“一起吃吧,我也不餓,吃不完反而浪費。”是倉央嘉措。我沒敢轉過身看他,隻見他將半張餅遞過來,我接過去,又拿了羊奶袋喝了口羊奶後遞給了我,我也拿起喝了口又還給他。就這樣一口一口的直到喝完。

“陪仁增旺姆一起去吧,木藤都擺好後我去找你們。”紮西旦增衝倉央嘉措說道。

“好。”將東西收拾好,他從我身上取下來斜背包跨在自己身上,他也穿了件墨綠色大袍出來。合十告彆後,我和倉央嘉措沉默的走在路上,他走的很慢,像是故意的,竟還沒有我一個女子邁的步子大。

“做我妻子吧。”他突然說。

我一愣,沒有回答,隻是靜靜站在那裡,不動不吭。

“那想讓我做你什麼?你說,我就做。”他也停下來,在我正前方說話,沒回頭看我。

“弟弟,做我弟弟吧。這樣我們就是%e4%ba%b2人,永遠不分開了。”我依然不動。

他轉身,從懷裡掏出一塊兒係著繩子的珠子。走到我身後,解下我隨意綁在頭上的一根繩子,裝在了懷裡。

“做什麼?”我問。

“我給姐姐帶上鬆石,姐姐愛受傷,這個可以驅邪避害。”說話之際已經將鬆石係在了我的發上。

“哪裡來的錢?”我將手伸向發後,摸到了那發涼的鬆石。

他看我一眼,說:“這些天做晚工掙得。”

“好看嗎?”又問他,“我帶上。”■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好看。隻有你帶好看。走吧。”語氣平淡冷清。

大半路都是沉默不語的,覺得氣氛很尷尬,就哼起歌來:

“半冷半暖秋天熨帖在你身邊

靜靜看著流光飛舞

那風中一片片紅葉 惹心中一片綿綿

半醉半醒之間再忍笑眼千千

就讓我像雲中飄雪

用冰清輕輕%e5%90%bb人臉帶出一波一浪的纏綿

留人間多少愛迎浮生千重變

跟有情人做快樂事彆問是劫是緣

像柳絲像春風伴著你過春天

就讓你埋首煙波裡

放出心中一切狂熱 抱一身春雨綿綿”

他一直看向我,直到我唱完。

作者有話要說:

☆、世間安得雙全法

“是你寫的?”他問我。

“不是,是我們那裡一位歌手唱的,這首歌征服了很多人,聽一輩子都不厭煩。”這是我曾經收藏在手機裡的一首一直舍不得刪掉的歌,像詞作者黃沾自己說的那樣,這首歌耐聽的很,那種酥|麻的感覺寖滿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