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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欣慰:“你是我的好弟弟,我可以放棄初%e5%90%bb,甚至初戀來陪你走過青春期,但是你還太小,我不敢跟你許諾一生,我怕被你慢慢變成熟的心給拋棄。”

“這是做什麼?”他扯下我的手,疑惑的說。

“沒什麼,表示很喜歡你的意思。”我胡亂解釋下,順便再討好討好。

他淺笑,然後拉我在我們共同的書桌前坐下,說:“想不想看我上次寫的東西。”

“嗯?”我先是一愣,突然拍腦門想起我還有一條新聞線索拉下了,好久不當記者,怎麼這點敬業精神都沒有了,於是不好意思的說:“看,當然看了。”

他把自己的本子拿了出來,然後攤在桌子上,示意我過去,我照做,又示意我坐他旁邊,我照做,在示意我自己翻開本子看,還繼續照做。

眼前映入娟秀的門巴字,細看像是寫的詩我開拜讀起來,心想,這孩子不會是偷偷給我寫的情書吧。於是津津有味的翻譯成漢語讀起來。

“我邂逅了誰家的一位女郎,那女子膚白肌皆香,猶若忽然拾起的一塊鬆石,唯恐再丟失在遠方。”

“我看上了一個人兒,自那之後,便夜不能寐,隻因我日間沒有將她拉入手中,想的我精神都萎靡了。”

“野鴨愛上了岸旁的蘆葦,雖然很想多停留一會兒,湖麵卻結了厚厚的冰層,讓我心中無限失望。”

突然又遞來一張紙,是他剛寫的,我讀起來“那達官顯貴的女兒啊,你有那驕陽般豔麗的臉龐,就如同那蒼樹高高的尖兒,結著一個熟透了的果實兒。”

看他一眼,深陷入那抹眸中。心想,他若長大了,會是多能討女孩歡心的帥小夥啊。他又突然用門巴語問我“想問問我那傾心愛慕的人兒,你是否願做我%e4%ba%b2密的伴侶?”然後不再說話,等我的回答,我一愣,這是要我用門巴語為他寫情詩、著情誓嗎?我仔細想想,用不太習慣的語言附和道:“除非與愛人死彆,活著永不會分離。”

爽朗的笑顏已經掛滿了他的臉頰,已經滿的快溢出了,他終是將我又擁入懷中,下巴摩挲著我的頭頂和額頭,然後越抱越緊,像是要我融入他的身體,我的腰又痛起來,但是不想打破這一刻的寧靜與安逸。

“喂!”我說。

“什麼?”他說。

“等我們再大些,就去周遊列國吧,當行腳僧,我陪你一起弘揚佛法。不對,你去弘揚佛法,我去玩,好不好?”突然想起玄奘傳播佛法的經曆,雖然艱辛,卻是腳步遍天下,體驗了各種民俗風情,讓自己一生都在充實中度過了。我這樣一天天耗下去,簡直是浪費了老天多給的這二十年。

“去哪裡?”他問。

“去印度,去天竺,還有康藏和蒙古,去好多地方,那裡信奉佛法,你去講經修法,我跟著你也有落腳的佛寺可以管住吃住。這樣就能邊旅遊,邊填飽肚子了。”玄奘去過的地方我也走走,想著就很美,忍不住的笑了。

然後又想到了什麼:“若是途中想讓你陪我喝些酒,去了酒館,你就化名‘宕桑旺波’,有個僧人就用這個名字‘乾壞事’,你可以嫁禍給他。”越想越美,對以後的日子充滿期待。

他懶懶的回了句:“好。”

作者有話要說:

☆、奈何溫情一時現

突然想到,有如此愛我的人能這樣擁我一世,還能陪我周遊列國,我死亦足以。

“給你講個故事吧。”我看他沒有放開我的意思,眼睛已經微眯起,像是準備這樣擁我入眠,覺得睡覺反而煞風景,就對他說:“關於一段淒慘的愛情。”

他將頭從我額前抬起,看向我說:“為什麼講淒慘的,我想聽美好的。”

我淺笑,道:“世界上沒有真正完美的愛情,總要生離死彆的。所以,隻要是愛情都是悲慘的,傷人的。”

他將頭又放我額間,繼續輕蹭著,沒有說話,興是默許了,我就開口講起來:

“故事開頭有一句話‘我願化身為石橋,受五百年風吹,五百年日曬,五百年雨林,隻願那女子從橋上走過’。”

“是佛祖阿難?”他問道。

我默默點點頭。

“你覺得他值得嗎?”他又問。

“那要看為誰化身為石橋,為誰受風吹雨打日曬?”

“若是為我呢?你願意嗎?”

“不願意。”我追隨自己的心意說了出來,我感到他的身體有那麼一顫,短暫卻有力,然後將我摟得更緊了。我們都沉默不語,許久後,他說:“為什麼不問我。”

“你現在一定會說願意,但是以後不一定會說同樣的話。”我解釋著。

看沒有再繼續說,隻是抱我的力度隨著時間一點點的流淌而更加用力,或許以為將我融入身體裡,我就能更懂他,或許是理解他。我承認我無法像母%e4%ba%b2理解父%e4%ba%b2那樣給他無悔的愛情。這個擁我入懷的男孩,並沒有住進我心裡,他隻是我情感路上怦然心動的那一瞬間,卻讓我更加明白,我要的情人,我要的永遠並不是他,即使此刻再甜蜜,我仿佛還是會失去他…….

“我覺得我會失去你,在未來,某一刻。”他先說出了口。

這算什麼嘛,我們兩個都覺得對方會背叛自己,會變心,那句“蒲葦韌如絲,磐石無轉移”的美麗愛情,終究不是給我們的。

我答了句:“嗯。我是不是也會失去你?”儘管我相信一定是。但是還是聽到了不一樣的回答。

“我若說永遠不會,你信嗎?”

“不信。”我又狠狠刺了他一刀,我是跑新聞的,真假隻有調查了才知道,隻有日積月累的搜集材料才能給出肯定結果,多年的工作經驗讓我隻信一句話‘日久見人心’。所以,我不敢輕易相信一個人的諾言,特彆是一個青春衝動期的少年。這時讓他做什麼他都會做,日後回想起來,會不會恨我。

“若我讓你放棄修行,遠離佛祖呢?”我竟然任性的問了出來。我想他應該推開我,永遠的走掉吧。我閉眼等著這一刻。隻是他的下巴依舊搭在我的額,竟有些發涼。“算了,就當我沒說。”⌒思⌒兔⌒網⌒

他忽然用門巴語開口道:“我心愛的姑娘讓我放棄與佛法的緣分,若我順從她的心願,今生就徹底與佛家無緣了,若是舍了她到山間修行去,又會傷了姑娘的心,違背了她的心意。”

“哼!”我苦笑了一聲,說:“真像我知道的一位詩人啊,在佛法與愛人麵前不知如何取舍。”

突然,我像是想到了什麼,全身開始發麻,一股冷意襲來,接著就是豆大的淚滴,這股冷意包圍著我的全身,讓我痛的喘不過氣來,心裡更是揪痛難忍。

“不會的,不可能,不會的。”我開始歇斯底裡起來,“你不可能是他,不可能。”被我突如其來的樣子嚇壞了,他緊抓住我的肩,將我又按回懷裡,我依舊停止不住哭泣,那種無助和不服脹滿全身,我若是氣球,此時已經爆炸了吧。他在我耳邊寬慰我的情緒:“噓!噓!”聲音傳入耳中,弄得我溫癢難耐,更是鑽心。

“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哈哈哈,好一個不負如來不負卿啊。”我像是瘋了般重複這兩句,“這竟是對你的總結。嗬!”我竟無奈的笑了,“我怎麼早沒想到,倉央嘉措,家中世代信奉佛教,對佛法謙卑忠誠,住在達旺城,貧瘠之地,卻是佛法光大。他應該有十三歲了,對吧?”我從他懷中掙%e8%84%b1出來,站起來,讓他這樣仰視著我,反問他道:“他,愛寫情詩,佛法的造詣與愛情圓滿結合。對愛人說的情話,皆是對佛祖的虔誠。對吧?他好像有個青梅竹馬,卻是唯一不能同眠的那一個。對吧?他後來又愛上了彆人,愛的瘋狂熱烈,愛的幾近癲狂,卻不是那第一個進入她心中的女子。對吧?”

他不懂我在說些什麼,被我這瘋癲樣子徹底嚇壞,幾次想上來拉我,被我激揚的演講弄得不知所措,然後是看我紅著眼睛瞪著他,無限的委屈與莫名都掛滿在了他的臉上。

像是意識到什麼,我閉口不再說話,再說下去,我就要講出他是六世喇嘛的事了,剛才就因為一時糊塗失言說出了他的大半生,現在要是再瘋癲下去,佛祖一定會讓我真的瘋掉的。我拉起屋門,瘋狂朝門外奔去,迎麵撞上了一個男人,抬頭定睛,是父%e4%ba%b2,汗水濕透衣衫,卻映出他寬廣的%e8%83%b8懷,我無力攤入他懷中,開始肆無忌憚、歇斯底裡起來。

他看看我身後追出來的大海,不,是倉央嘉措後,像是明白了什麼,就緊緊抱著我,給我拍打著後背,偶爾傳來他渾厚的聲音:“沒事兒了,沒事兒了。哭過就沒事兒了。”母%e4%ba%b2聽見了哭聲,從房內走出,看見我正趴在父%e4%ba%b2懷中痛苦,也沒說什麼,隻是從背後抱住了我和父%e4%ba%b2,她的臉貼在我的背脊上,一滴滴滾燙的珠子像斷了線般滾落在我的背部,母%e4%ba%b2此刻給予我背後的疼痛超過了我此時的心痛,我不再哭泣,而是轉過身去,用衣袖給她拭去眼淚,接著,被父%e4%ba%b2強有力的臂膀,將我們擁入房中。

次日,我賴在床上不肯吃早飯,不肯起床。這是我第一次在古代不吃早飯,太不像我的風格,所以母%e4%ba%b2很擔心,端著熱了三次的粥又進來,不說話,靜坐一會兒,看我不想吃,又摸摸碗,涼了,再去熱。我終於忍不住,說:“阿娘,彆熱了,我不餓。”後來又怕她擔心就補充了句:“我是不餓,不是折磨自己,餓了我就吃飯。”

母%e4%ba%b2見我終於肯開口說話,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說:“大海,在外麵站了一夜了,問你怎麼樣了。”

“阿娘,他不叫大海,他叫倉央嘉措。”我說。

“好,那讓倉央嘉措進來嗎?”母%e4%ba%b2試探性地問了問我。

我無力地說了句:“好,我想見他。”

母%e4%ba%b2笑了笑,就端著碗出門了,步伐比剛才輕快許多,心中不禁一緊,若是知道我不是她的婉兒,母%e4%ba%b2還會愛我如此深刻嗎?突然嘲笑起自己來,我終究不是這個世界的,所以什麼人的心都得不到。

門又被推開了,倉央嘉措走了進來,隻一夜不見,他似是又長大了些。是沒梳洗嗎?臉上竟然有滄桑的感覺,想起他以後不平靜的命運,心裡依然會為他而痛。

“仁增……”沒等他叫完我的名字,我便打斷了他,冷冷地盯著他,說:“我叫韓冰雪。我從遙遠的東方來的,不是你們說的京城,是更遠更遠的地方。我傾儘一輩子都走不回去的地方。外麵的德吉央宗並不是我的%e4%ba%b2生母%e4%ba%b2,我的母%e4%ba%b2是誰我自己都不知道。”

“說這些乾嘛?”他不解的問,似是察覺到我會說一些比昨天更狠的話出來,想要阻止我,他果然很聰明,小小年紀,心思縝密冷靜。不知日後誰會是亂他心智的女子,可我已經提前知道了那不會是我。

我無視他,接著說:“我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