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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你沒見到的次旦拉姆,他是這家主人紮西的妻子。”母%e4%ba%b2點點頭,以示明白,父%e4%ba%b2接著說:“剛才她問你和婉兒的稱呼,你也知道,我們現在的身份。”他看了我一眼,像是想到了什麼,就補充說:“我由於文字獄的牽連,不得已帶你們逃到烏金嶺,如今我們不能再用漢人的名字,我就給你們和自己起了新的名字,以後我們就要以門巴族人的身份生活在這裡了。”

像是解釋給我聽為什麼來這裡的原因,總覺得他在有意無意的幫助我,或許是我多心了。看向他,他目光與我對上,嘴角輕輕挑起一抹笑,轉瞬即逝,一時間我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母%e4%ba%b2開了口:“嫁給爺這麼久,竟沒有想過要跟你學些門巴語,不祈求能幫你,至少不給爺添麻煩。”

聽了母%e4%ba%b2的自責,父%e4%ba%b2上前勸慰道:“什麼麻煩不麻煩的,你是我妻子,沒讓你跟我過上好日子,而是背井離鄉的出逃異地,是為夫委屈你了。”聽了這席話,母%e4%ba%b2開始拭淚,父%e4%ba%b2接著說:“以後‘爺’這個稱呼一定要改了,從今天起我是達瓦頓珠,你是德吉央宗,而她就是我們的新女兒仁增旺姆。”對這個‘新’字,我猛地一驚,看向他,又是那一抹短暫的笑,隻是這次我看清楚了,不是錯覺,他的笑意味不明,難道他知道我不是他女兒了?我心中慌亂起來。

母%e4%ba%b2沒有察覺,而是擦擦眼淚,說:“妾身記得了,那我去給爺……”她頓了頓,改口說道:“我去給你們弄吃的。”讓她突然改口,應該不習慣吧。好像要我突然要開口叫爹娘一樣。

她出了門,隻剩了我和這位新父%e4%ba%b2在一起,等母%e4%ba%b2的身影徹底消失了,他才轉過身看向我。我瞬間心裡明白了,他知道的,他全都知道了。我不是他女兒,是假的。隻是,他為什麼要在母%e4%ba%b2麵前幫我。

在他開口之前,我突然先發製人,“對……對不起。”我喃喃地說。

“為什麼道歉?”他語氣輕柔,竟坐在了床邊,那眸子看向我,似乎等著我說什麼。

我鼓起勇氣盯著他的眼睛沒有回避,口中%e8%84%b1口而出:“我不是你們女兒,我騙了你們,我連你們是誰都不知道。”

麵對我這一番話他沒有驚訝,反而一臉的欣慰一臉的平靜,我更加確信,他果然知道了。做好了充足的思想準備,讓他把我從這個剛剛建立的家庭趕出去。

突然,他的大手放在我的頭發上,輕輕撫摸著,我竟有一中溫暖的感覺,他笑說:“胡說什麼,你就是我們的女兒,不管以前是不是,以後就是了。”

“什麼?”我不可思議地望向他,淚水在眼眶打轉。

他的臉色突然凝重起來,輕咬了下嘴%e5%94%87,眼睛竟有些溼潤,又努力擠了個笑給我,說:“我們的女兒死了。”

我瞪大眼睛看向他,等他給我解釋,手確不自覺握住他已經緊握的拳頭。被我這樣一觸碰,他強忍的淚水徹底崩塌,竟抽泣起來,含糊不清的吐出幾個字:“我昨天%e4%ba%b2手將她埋了。”

我的心揪緊,不可思議的問:“為什麼?她怎麼死的?”

“跌下山崖時就已經死了。我比你母%e4%ba%b2早發現,怕她傷心,就瞞了她,寧願她尋一輩子,也不願她看見女兒的屍體。”他用了“你母%e4%ba%b2”這幾個字,讓我內心更加溫暖,麵對眼前這個愛妻愛女的男人,心中認定了他就是我的父%e4%ba%b2,不管怎樣,我都會認他。他抽泣了幾下,我雙手依舊緊緊握緊他的拳,給他力量。聽他繼續哽咽:

“我偷偷將她藏起,晚上哄了你母%e4%ba%b2睡去,就偷偷將她埋在崖下。第二日便繼續裝作陪她找,雖然知道他一生一世都找不到女兒了,但是我不想打破她的希望。直到我看見了躺在地上的你。昨天還沒有在那裡,今天就躺在我們婉兒死去的地方,穿著一襲白衣,一刹那間,我以為是佛祖顯靈,將婉兒還給了我們。可是,看你的言行舉止和服飾,就知道,你不是我們婉兒。”他看著我愛憐地說:“看到你母%e4%ba%b2這樣高興看到你。我就明白了佛祖的用意,不管你以前是不是,你以後就是我們的女兒,不是婉兒,是我們的新女兒。以後我和你母%e4%ba%b2一起保護你,再也不讓你受傷了。”

看著眼前已經快泣不成聲的大男人,心中一陣絞痛。一位父%e4%ba%b2失去女兒卻要為了妻子隱藏起自己的悲傷,那是有多痛啊。我再也忍不住,撲向他的懷裡,失聲痛哭,一聲洪亮的“爹。”從口中滑出。我再也無法拒絕這對父母,他們給了我從未體驗過的溫暖與安全感。原諒我,婉兒,從今天起,我要從你身邊搶走所以你父母的愛,你在天國一定不要埋怨我,要祝福我,祝福我們啊。

他也洪亮的回了句:“哎!爹的好女兒。好女兒。”

就這樣相擁哭泣了許久,像因隔閡失散多年而後久彆重逢的父女,把多年來的疑惑、思念之苦一次性全傾倒出來,以後就可以坦誠相待、關懷一生。我順便告訴了他我的真實名字。隻是被他勸告,以後不能再用了。

母%e4%ba%b2突然進來,見我們這樣有些詫異,父%e4%ba%b2忙擦了淚,作解釋。我隻是傻看著,嘴角不自覺地揚起,原來這就是家庭,這就是我想體驗的平凡生活,粗衣麻布,粗茶淡飯,粗衣糲食,日子再清貧,再艱苦也不怕。

以後的日子很幸福,至少我這樣覺得,剛剛組建了自己的家庭,我對父母的依賴程度達到了嬰兒的水平,讓母%e4%ba%b2給我穿衣,給我梳頭,給我擦洗身子,偎著父%e4%ba%b2給我讀書,教我識那複雜的繁體字,和現在已經失傳許多的清朝文字,背著母%e4%ba%b2偷偷向父%e4%ba%b2打聽我以前的喜好,我的年齡和我的全名。

原來我代替的那個婉兒叫翰清婉,他的父%e4%ba%b2,也就是我現在的父%e4%ba%b2,是康熙的一位官居五品的臣子,負責翻譯梵文和藏語著作的佛經,是一位佛教信徒,佛學愛好者。隻是不小心被牽連在一起文字獄中,為保護妻兒,得到一位摯友的幫忙,得以出逃。京城那裡的布告,應該是我們一家已經被大火燒死了,所以理論上來說,我們再也不會出現在世上了,所以我們需要更名換姓,重新做人。

現在的我在母%e4%ba%b2麵前扮演她已經死去的女兒翰清婉,以後我就是她,她就是我。她被摔死的那天是她六歲的生日,也就是說我現在六歲了。也是,這個樣子,像是六歲了。翰清婉因為年齡小,所以沒有什麼固定特彆的愛好,所以我不用故意複製她,做自己就可以,母%e4%ba%b2應該不會發現,小孩子嘛,一年一個樣。

若是知道自己會有穿越的這一天,就在大學讀曆史係了,這樣像仙人一樣生活,知道這裡發生的所有大事,無憂無慮,靜靜歡喜。可是我這個腦子偏偏對曆史不開竅,那些重要的年限表一條都沒有背下來,所以,這次穿越對我來說一點好處都沒有,滿腦子也沒有一點之乎者也的知識,隻有各種KTV裡K歌比拚的歌詞。

母%e4%ba%b2對我很好,父%e4%ba%b2更是不同,他一直堅信我是佛祖送與他們的,是對他虔誠信佛的指示。從此後更是認真誦經,不敢怠慢。母%e4%ba%b2和我一同學習門巴語,她很聰明,很配父%e4%ba%b2。又是語言學,我自小沒有天賦,過個四級比死都難,沒想到到了這裡竟然還有外語學習,真是剛出狼窩又入虎口啊。

我們租住在上次來問候的次旦拉姆家裡,這些日子我也見了她的丈夫紮西丹增,是一個消瘦的中年人,模樣確實精致帥氣,隻是家庭的壓力和歲月的痕跡已經鞭打在他的身上,無法再氣宇軒昂、玉樹臨風。倒是他的兒子,那個上次出現的小男孩,看了他也就知道他父%e4%ba%b2年輕時的俊俏樣,遺傳基因很靠譜的。我們幾乎天天見麵,我總不愛理他,不是不喜歡,首先是語言不通,無法交流啊,其次就是,我雖然看起來六歲,但是實際年齡二十五,讓我裝幼稚和一個九歲的男孩玩,我實在放不開。

對了,剛剛得知他才九歲時嚇得差點跌一跤,九歲就已經這麼高了,有一米六了吧?應該有一米六了。這孩子的個子長得太著急了。我開始還以為他十三四了呢。他倒是挺想往我這裡貼的,不停地幫母%e4%ba%b2往這裡送物品,或者來接我母%e4%ba%b2送過去的東西,然後再探究的看看不愛吭聲的我,我斜斜眼不搭理他。他走開。

半個時辰又進門,從父%e4%ba%b2那裡拿了一本佛經,看我一眼,我依然斜眼,裝沒看見,看著手中的一半《詩經》,這個是古代的書啊,老值錢了,心裡俗氣的想著這些,讓自己不被他分心。他又走開。

作者有話要說:  有讀者問我作者和男主‘大海’誰年齡大?在男主所屬的時代,是男主比女主大三歲的,但是女主是穿越過來的,在現在社會已經是二十多歲的人了,在心理年齡上比男主成熟,才一直把男主當成弟弟看待的。謝謝你的關注,要是有任何問題可以儘情向我提問,當然,我是不能劇透的哦!再次謝謝你。⑤本⑤作⑤品⑤由⑤思⑤兔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網⑤友⑤整⑤理⑤上⑤傳⑤

☆、我許女子心已久

這樣無聊了好幾天,實在憋悶。再怎麼說我的身體也是個六歲的孩子,老是悶在屋子裡練字,假練字(其實在畫畫),讀書,裝讀書(其實在走神),都是不正常的。我是孩子,玩耍是天性,我要學會適應現在的身份和年紀。那些可以留給大些時再學吧,加上我二十多歲了,接受東西,理解意境比剛入門的孩子強多了,所以我不著急。

說玩就玩,拉了父%e4%ba%b2,指著一個被遺棄在院腳的木頭車輪,用撒嬌式地語氣說:“阿爹,用那個給我做個秋千。我要玩。”對自己裝嫩還挺滿意,誰叫咱才六歲,有資本。

父%e4%ba%b2對我突如其來的遊戲興致很是高興,或許對我這些天安靜的異常有些擔心,現在見我本性畢露,也就放寬了心,馬上給我在院內的大柳樹下打了個秋千,四根繩子掉在粗壯的枝藤上,輪子離地麵很近,他一定是怕摔到我,這樣的高度他放心,摔下來頂多是疼一下,不至於受傷。他還是不放心,自己蜷曲著身子在上麵試了試,確定繩子綁緊了,才朝我揮手讓我過來。

我在遠處看著他做的一步步,心中湧起莫名的溫暖,眼眶開始溼潤起來,有父%e4%ba%b2真好。我飛快朝他奔去。

迅速爬上秋千坐在中間,學著佛祖盤%e8%85%bf坐蓮的樣子,衝他喊:“阿爹,快,快推我。”

父%e4%ba%b2看我表露出的孩子天性,嗬嗬憨笑著,將我輕輕蕩起。餘光中看見那個小男孩從屋內出來看我,父%e4%ba%b2順著我的眼光看去,見是他站在那裡,就將我停下,向他招招手,示意他過來。他跑到很快,幾乎一溜煙的到了。

唉,我輕歎一聲,孩子就是孩子。突然想起剛才自己朝父%e4%ba%b2跑去時和他差不多的樣子,不禁臉紅了。我主動讓了位置出來,我們左右各自坐下,背靠背坐著,誰的腳都夠不到地麵,隻能由父%e4%ba%b2將我們蕩起,然後是兩人的傻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