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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墜入了情火湧動的海洋!相擁時慕緋又引著她掌心相抵,彼此氣息相融、心念交換,所有銷魂蝕骨的快意都陡然放大了數倍…

小木屋的床板並不結實,一整夜咯吱咯吱作響。情到濃時,那不安分的人兒竟將指尖沾濕的花液惡意抹上南雪衣修長的玉%e8%85%bf…南雪衣羞怒交加,那一雙勾魂攝魄的清眸盯著慕緋,猶如中了世間最毒的情蠱,不可自拔…

日上三竿,空穀幽靜如昨。

南雪衣忽然驚醒,昨夜混混沌沌的歡愛記憶就這樣在睡夢中重新回到腦海。

她慵懶地蜷了蜷身子,隻覺身下的衾被溫暖而乾燥,似乎還殘留著陽光曝曬後的清香味道…難道真的是做夢麼,夢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纏綿,夢裡那個妖嬈不羈、主動索取的女子分明與自己相去甚遠。又或者,那本就是自己,褪去了所有倫理約束和俗世煩惱,隻剩下一顆怦然跳動的心…那顆心裡盛滿了慕緋的影子,盛滿了相愛的記憶,也許…那就是真正的自己!

耳目也漸漸恢複了清明,南雪衣聽到一陣忙亂的聲音從灶台傳來,她猛地撐起身子,頓覺%e8%83%b8口、腰肢、和那羞人的地方都蔓延開了縱情後的酸軟…原來,是真的發生過啊!南雪衣玉靨泛紅,微微偏過頭去,便瞧見慕緋立在灶台前,她專心致誌地煮著什麼,烏黑流溢的發散在肩頭,頎長的背影在日光下美如夢幻。

南雪衣想起身喚她,身子剛剛坐正,那軟軟的衾被就順著香肩滑了下去,慕緋聞聲回眸,正好撞見佳人不著寸縷地坐在床上,睡眼迷離如醉,膚若冰雪,披著一層淡淡的柔光。此刻她的美,是倒映河流之中的水仙,%e8%84%b1出塵世,眼角眉梢都含著幸福的笑意,旖旎的春光…

“你總算醒了啊!”慕緋笑得雙眸眯起,燦爛的小酒窩都好似盛了水,隻見她立刻熄了爐火,端了一碗熱氣騰騰的濃湯就朝南雪衣走來。

南雪衣倏地拾起被子裹緊玉體,低垂著麵容,卻掩不住那嬌嗔而又驚喜的神色,柔聲問道:“現在什麼時辰了?你…煮的什麼?”

“太陽都快下山了呢!”慕緋故意戲謔道,她先將湯碗擱在桌上晾著,踱到床沿摟緊了那溫軟嬌軀,語調體貼至極:“我給你煮了蓮子百合麥冬湯,滋陰清熱,補氣安神。這屋子裡食材有限,等回了山莊,再做上一些燕窩參湯,靈芝紅棗烏%e9%b8%a1煲之類的。怎麼樣,你現在感覺可好?”

南雪衣莞爾一笑:“我的緋兒也變得婆婆媽媽了,我沒事,你不必這麼緊張。”

“可你昨夜把我嚇著了!”慕緋忽的挑起她纖巧的下頷,逼近那雙幽香的%e5%94%87瓣,低低壞笑道:“四年師徒,兩年相愛,都不曾見你如此失控過!我都險些招架不住,臨睡前你還捉著我的手,死活不讓我…”

“你再說,以後就死活彆再碰我!”南雪衣挑眉嗔怒道,一把圈住慕緋的後頸,深深一%e5%90%bb,甚至咬著慕緋的%e8%88%8c尖吮咬逗弄,以免這心懷不軌的家夥再說出令自己羞不可抑的話…直到%e5%90%bb得兩人都難以喘熄,才雙雙麵頰暈紅地挪開了距離,推推打打嬉鬨了一陣,最後仍是肌膚相貼、纏綿刻骨地抱在了一起。耳鬢廝磨間,儘享二人獨處的極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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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緋的手指輕輕勾纏住南雪衣的發絲,眸中流露出不少困惑:“其實昨夜我也沒有十分的把握,紅蓮教的春宮圖裡全是男女雙修,陰陽調和的說法。後來紅蓮教主又加畫了幾幅,也是為了迷惑我。我們都是女子,為何也能進行得順利呢?”

南雪衣倚在慕緋肩頭,笑容清雅而釋然:“因為人本身就是一個陰與陽的結合體,並非男就是陽,女就是陰。天地間自有一種平衡協調的力量,這是與性彆無關的。所以我才能以自身的陰氣壓住你體內亢動的陽火,你再反過來與我調和,我們就都度過一劫了…”

“原來如此!”慕緋俯身輕輕%e5%90%bb住佳人的眉心,晶亮的瞳眸裡愛意更深:“這也從另一個方麵說明了同性結合的可能性,你我之間此強彼弱,互愛互補,絲毫不亞於男女之情!雪衣,我們就這樣過完一輩子,你會不會也想要個孩子?我可以去收養一個…”

南雪衣撲哧一笑,推開那張精致清妍的笑臉:“你都還是個孩子,我哪有精力再養一個?”

慕緋聞言大笑,素手扯開被子%e5%90%bb住那雪白玉頸,稍稍%e4%ba%b2昵都會令人淪陷。隻聽十六歲少女故作恍然大悟地自語道:“說的也是,你這人母愛泛濫,要是有孩子,肯定會棄我於不顧的!”

“而且…我可不是你養大的孩子,充其量麼,算你養大的小相公!”

“緋兒!”南雪衣氣的玉容嬌紅,“你今日想討打是不是?”

慕緋笑得前仰後翻,連連擺手,笑完了又蛇一樣地纏貼上來,細聲哄道:“人家說玩笑話你也不許麼,雪衣,我隻想告訴你我長大了,下個月中秋就真正滿十六歲了…從今往後,隻許我寵著你,不許你遷就我!”

南雪衣頓覺恍然,撫著那人眉間蕩漾的額發,悠然歎了一聲:“是啊,日子過得真快,去年這時你還身陷邪教,害我每日如坐針氈。今年…想怎麼過?”

慕緋聳了聳肩:“我想念你煮的長壽麵了,還是吃麵賞月,同往年一樣吧!”

南雪衣默不作聲地思忖了片刻,忽然執起慕緋的手,眸光低婉如水:“你許久不曾出遠門了,不如我們中秋去渝州城轉轉,在城裡過節更加熱鬨。就我們二人,你覺得怎樣?”

慕緋受寵若驚地紅了臉:“好…好呀!就依你說的!”

就這麼定下了行程,師徒倆相視而笑。慕緋一回頭瞧見桌上的蓮子百合麥冬湯已是晾的差不多,起身端到南雪衣麵前,舀起一勺,嗬氣如蘭:“雪衣你一定餓了,先喝湯暖暖身子,然後我就打水給你沐浴更衣。昨晚汗濕的被褥衣裳我都曬出去了,你穿我的好不好?”

南雪衣由她喂著喝湯,隻覺沁入肺腑的溫暖甜似蜜糖,她想要說些什麼,卻又在四目相對的刹那欲言又止,隻想靜靜注視著緋兒,彼此間絲絲眷戀,皆是心照不宣…

慕緋有些失神地看著南雪衣,忽然憶起了什麼,指尖收緊,嬌俏的耳廓都緊張的發紅發燙,猶如紅玉。她心裡反複斟酌思量,終是忍不住開口問道:“雪衣,我有個問題…這些年一直好想問你…”

南雪衣微微蹙眉:“什麼話藏在心裡這麼久,還不快講!”

“當年你…你從烏衣衛的劍下救我回鑄劍山莊,”慕緋一字一句地說出那段慘烈過往,目光專注而虔誠地凝視著南雪衣:“你後悔過嗎?能否…實話告訴我?”

南雪衣迎上慕緋的追問,她頓住了,漸漸溼潤的眼眶亦透出她心底最深的苦痛。她知道這個問題總會到來,人總是在長大以後才能清醒地反省當初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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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後悔過。”她%e5%94%87角勾起淒然的笑容,坦白地說出了自己的答案。南雪衣回望著慕緋,幽幽的呢喃因情緒變幻而顫唞:“哥哥死的時候我懊悔欲死,直覺告訴我那與你有關…也許時光倒回去,當時的我太過天真不知世事險惡,的確考慮不周。也許不該救你,或者該救了你立刻送去彆的地方。可是緋兒,愛你是我不曾預料,也是我永遠不悔的!如何那一晚不曾遇見你,如果不曾收你為徒,我無法想象我會在哪裡…”

“我也不知道我在哪裡,死了轉世,還是苟活著為奴為婢。這些年我無數次夢見你丟下我,哪怕你就睡在我身邊…”慕緋的淚水撲簌而下,將喝完的湯碗擱在床頭,緊緊抱住南雪衣,用力地%e5%90%bb上櫻%e5%94%87,輕含她帶著苦澀的喘熄嚶嚀:“不要說了,我都明白了,雪衣…”

“我隻願這是我一個人的劫,若是禍及山莊,我有何顏麵去見地下的爹娘…緋兒,等該料理的都料理完了,等我鑄完最後一把寶劍,我們就離開吧,再也彆回去了!”

“雪衣!”慕緋沙啞著聲音喚她,淚水漣漣,失聲哭道:“你為我犧牲太多,你要我如何…”

“傻瓜,我不要你任何回報…”南雪衣亦是哽咽著,溫柔地替她拭去淚水:“與你在一起,如果餘生的每一天都如現在這般快樂,便是無悔!”

愛是一粥一飯的平淡,是肌膚相%e4%ba%b2的纏綿,更是生死相隨的決然。隻見深山木屋中依偎的兩抹清影時哭時笑,時而默默對視,時而激烈%e4%ba%b2%e5%90%bb、抵死纏綿...慕緋擁緊了懷中的戀人,聽著幽沽鳥鳴,泉水潺潺,她常常憶起童年時師徒相敬相處的細節,也常常覺得在這一段熾熱厚重的愛情裡,能一眼望到生命的儘頭,漫長而遼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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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歲至中秋佳節,八月十五。

古有詩雲:“峨眉山月半輪秋,影入平羌江水流,夜發清溪向三峽,思君不見下渝州。”渝州城自古便是西南重鎮,與碧雲山鑄劍山莊相距千裡。城中東西兩市每逢佳節都是人流如織,秦樓楚館笙歌不歇,街邊商鋪門庭若市。滿目珠翠羅綺,香車寶馬共喧闐。

正午暖風熏人,天高雲淡。一輛入城的馬車在城門口緩緩停下,一個身姿如鶴的“翩翩美少年”縱身躍下,約莫十六七歲的年紀,星眸如畫,%e5%94%87若朱砂。她手執一柄象牙折扇,遠遠眺望,一襲素白雲錦衫隨風拂舞...馬車上有一陣微響,一雙玲瓏素手探出車簾,少年立刻回身去扶,隻見馬車裡又走出一位白衣勝雪、手持長劍的絕美女子。她半遮著麵紗,雪白的袖口綴以蘭花底紋,隻那雙眉眼,便是清麗不可方物。

那俊俏少年嬉笑著摟過她的腰肢,拋給車夫一袋銀兩,便攜著佳人開始閒庭漫步...

——這兩位神秘的外地遊客正是慕緋與南雪衣,一番喬裝打扮,反而更引旁人側目議論、格外欣羨。熱戀中的兩人並不在意,一路上%e4%ba%b2昵說笑,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城心。依次逛了渝州城最有名的幾家扇莊、劍鋪和布坊,慕緋又興致勃勃地挑了幾套新衣和布料。師徒倆正想著轉去品嘗渝州小吃,出了布坊,慕緋的目光卻被城心轉角處一家名叫“藏玉閣”的鋪子給吸了過去...

店麵古樸,鬨市喧囂仿佛與它無關,如出池的蓮花,兀自寧靜悠遠。

“我們過去看看好麼?”慕緋笑著征詢,人已是迫不及待地拉著南雪衣朝藏玉閣方向跑去。南雪衣隻是垂眸微笑,由著慕緋開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