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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花隨柳 蘇綰 4475 字 3個月前

了?”柳墨歸歪著頭看他。

陸小鳳有些好笑地挑了挑眉,卻是並不否認:“她跳起舞來很美不是嗎?”

才不是呢!七秀坊的姐姐們跳起舞來,比這大方好看多啦!柳墨歸皺了皺鼻子,卻知道七秀坊的事並不能說出來,咬著%e5%94%87住了口,撐著下巴一臉認真地看陸小鳳:

“可是……上上次的無豔很漂亮,結果她是壞人;上一次上官丹鳳也挺漂亮,後來證明也是壞人啊!”小姑娘說著,似乎是有些苦惱地皺起了眉頭,看向陸小鳳的神色裡卻滿是誠懇和擔憂,“陸小鳳,你的眼光真的沒有問題嗎?”

陸小鳳接二連三地和居心叵測的女人攪在一起,柳墨歸倒是真的擔心他,更何況這舞姬雖然看不見臉,眼神卻是直直地往陸小鳳這裡瞟,讓她莫名地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一邊說著,還一邊伸手去拉花滿樓的衣袖,正想問他看見沒有,剛一張口卻又忽然意識到他看不見,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回過頭來繼續盯著陸小鳳看。

陸小鳳向來自詡浪子,紅顏知己幾乎可以說是滿江湖,卻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小姑娘這樣懷疑自己的眼光,但偏偏小姑娘說的卻都是事實,他壓根就反駁不了,立時就是一噎,訕笑著試圖為自己的眼光正名:

“阿墨啊,不是我的眼光不好,要知道,漂亮的女孩子呢,會騙人的也總是比一般女孩子多些,有時候難免就……”

小姑娘還沒等他說完,就伸手指著自己,歪著頭脆生生地問:“我漂亮嗎?”

“……咳咳,喝酒喝酒啊!”陸小鳳伸手拎起桌上的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之後又要去給花滿樓倒酒,卻被花滿樓擋住,立時就“嘖”了一聲,“花滿樓,你彆這麼緊張,現在大家都在,鐵鞋是絕對不敢來的!今天你父%e4%ba%b2的壽辰,你不喝酒怎麼也說不過去吧?來,乾了這杯!”

“不了,”花滿樓擋著自己的杯子搖了搖頭,“這酒有股刺鼻的西域香料味道,我還是不喝了。”

花滿樓一邊說著,一邊又伸了手,握住了身側小姑娘偷偷伸向桌上另一壺酒的“小爪子”。柳墨歸抬頭看了他一眼,有些委屈地鼓起了腮幫子,卻並不掙紮。

陸小鳳低頭聞了聞杯子裡的酒,卻是半點沒有聞出花滿樓口中的“刺鼻的西域香料味道”,挑著眉聳了聳肩,卻也是不再勉強,隻是一個人興致勃勃地喝著酒,卻是忽然間對那個妖嬈的舞姬失了全部的興趣,再也沒有多看一眼。

……

花滿樓有心事,沒有喝酒,吃過晚飯後便回了房間,柳墨歸坐在他的身邊,低頭認認真真地繡著那個針腳粗糙的荷包——其實現在繡出來的圖案還是一團糟,動作也磕磕絆絆的,但卻至少是基本不會再紮到手了,也算是有了不小的進步。

沒了前廳的喧鬨,身邊又坐著正為自己繡荷包的未婚妻,花滿樓的緊張倒是緩解了不少,隻覺得格外寧靜溫馨。

然而這樣的溫馨卻並沒有持續多久——屋頂上忽然想起了一陣腳步聲,花滿樓和柳墨歸的臉色同時一變,齊齊放下了手裡的東西,一個握緊了腰側的判官筆,一個抽出了桌上的長劍,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掠了出去。花滿樓一邊飛身上了屋頂一邊高聲喊了一聲陸小鳳,卻並沒有得到回應——應當是……還在喝酒沒有過來?

柳墨歸和花滿樓一起躍上屋頂,立時就看見了一個身穿黑袍、帶著麵具的人影——正是鐵鞋大盜無疑!花滿樓已持劍迎了上去,柳墨歸稍稍落後他幾步,一道道似是帶著墨意的氣勁不斷從筆尖疾射而出。

花滿樓和柳墨歸本就都是高手,鐵鞋大盜以一敵二,雖未落敗,卻已隱隱處在了下風,抓著兩人露出的一個空檔,當即就從屋頂一躍而下到了院中,飛身就往對麵的屋子裡闖。

花滿樓提著劍緊追在後,察覺他因為踹門而略作停頓,立時就再次縱身提氣,生生將兩人間的距離一瞬間縮短了數尺,舉劍要刺,卻忽然聽見院中想起了小姑娘清脆的一聲大喝:

“陸小鳳!你是陸小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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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2013-12-02 12:33 隻看該作者 118 #

第五十四章

花滿樓和“鐵鞋大盜”同時渾身一震,所有的空氣好像在這一瞬間全部凝固了起來——花滿樓慢慢地抬起劍,指向了麵前的人,劍尖離他的背心不過還剩下寸許的距離,卻再也沒有前進半分。

兩人就這麼一動不動地僵持了起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花滿樓才終於開了口,啞著嗓子低聲喊了一句:

“阿墨。”

柳墨歸應了一聲,也從屋頂上一躍而下,站到花滿樓身邊,一雙杏眼在夜色裡亮得有些驚人。

“這院子裡到處都是機關陣法,花滿樓的院子裡一向沒有其他人,我隻帶著花滿樓、陸小鳳還有哥哥走過,在屋頂上的時候就算啦,進到了院子裡還能走得這麼快卻不觸動陣法的,隻有你們三個人!”小姑娘的聲音很清脆,卻聽得黑袍的人影不由自主地僵住了背脊,“哥哥的武功比我好,可是卻也沒有這麼好的!”——好到,居然能在她和花滿樓聯手下支持這麼久,雖處下風卻並沒有受到任何損傷!

穿著黑袍的人長長地歎了口氣,花滿樓臉色一變,上前兩步,伸手摸索了兩下,一把掀掉了那人臉上帶著的麵具,連同手裡的劍一起,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陸小鳳,你開什麼玩笑!”

劍本是極其鋒銳的寶劍,摔在地上立時就發出了“當”的一聲脆響,伴著花滿樓蘊滿怒氣的斥責聲,在這安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

——這大概,是花滿樓生平第一次動怒。

陸小鳳是他的摯友,明知鐵鞋大盜的事是自己十多年來都解不開的心結,為什麼還要假扮鐵鞋大盜,讓花家一家都人心惶惶?剛才若不是柳墨歸及時製止,他現在,恐怕是早已將劍刺進了“鐵鞋大盜”的心窩。

他怎麼可能不生氣?

“如果這是玩笑的話,未免也開得太大了。”穿著黑袍的人終於開了口——果然是陸小鳳特有的那種帶著慵懶和漫不經心的聲音,但這時候卻已經沒有半分玩笑的意思。

花滿樓愣了一下,似乎對陸小鳳的話還有些不解,陸小鳳卻是猛地甩開了披在身上的黑袍,露出了穿在身上的寶甲雪絲纏,手上微一用力,雪絲纏立時就被撕開了一個大大的口子。

陸小鳳伸手指了指在自己心口處被扯開的那個口子,轉過頭去看向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趕到了院門口的眾人,臉上的表情是說不出的後怕和震驚:

“如果不是阿墨認出我,恐怕我現在早就已經被一劍穿心,是隻死鳥了!”

眾人同時一驚,麵麵相覷,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柳墨歸皺著眉看仍舊眉頭緊鎖的花滿樓,咬了咬%e5%94%87,伸手拉住了他的手,卻下一刻就被那人反手用力,握得死緊。◆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花滿樓先前的怒氣還未全部消散,“都是你們安排的?”

“七童,”花老爺歎氣,“爹不想看你心裡永遠都藏著這個心結,這才托了陸小鳳幫忙,鐵鞋他……確實是十五年前就死了啊!隻是沒想到這軟甲……”

“計劃到了實行的時候總是難免就變了樣。”陸小鳳聳了聳肩,聲音裡有些感慨——這倒不隻是說軟甲被掉了包的事,也是在感歎自己的疏忽。這兩天總是在花滿樓的院子裡進進出出的,那些陣法的路線都快成了本能,竟是一點都沒想起來會露餡!

“爹!”花滿樓的眉頭一瞬間皺得更緊,剛想說些什麼,衣袖卻忽然被人扯了扯——柳墨歸仰起頭,毫無懼色地看著一眾武林前輩,滿眼都是認真和信任:

“可是花伯父,我覺得花滿樓的直覺不會錯的!有時候,很多感覺就是很準卻又很沒有道理的!”

花滿樓背脊微僵,神色卻是漸漸柔和了下來。

花老爺和身旁老友宋神醫對視了一眼,皆是有些無言以對——以前隻有花滿樓一個人堅持鐵鞋還未死,沒想到如今小姑娘竟會這樣信任他。可……直覺一說,終歸是沒有任何證據可言,當年卻是那麼多武林同道%e4%ba%b2眼看著鐵鞋死的……

“老爺,老爺,不好了!”

就在眾人皆是麵麵相覷的時候,一道結結巴巴的呼喊聲就這樣打破了略有些僵持的氣氛,眾人轉頭看去,就見是一個花家的小廝正踉踉蹌蹌地往這裡跑:

“老爺,老爺,烏大俠死了!”

眾人大驚,再也顧不得計較先前的事,急急地趕向烏大俠房間,推門而入後隻看見屋內滿室狼藉,地上到處都是摔碎了的花瓶擺設和倒在一起的桌椅櫥櫃,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五大掌門人之一就這麼靜靜地躺在地上。

明明……晚飯的時候還曾一起說笑呢!柳墨歸咬了咬%e5%94%87,下意識地轉頭去看宋神醫——或許他還能剩下一口半口的氣?聽說宋神醫醫術高明,說不定還能有救?小姑娘麵帶期盼地盯著宋神醫看了片刻,卻見他遲遲沒有要去檢查傷勢的意思,心下一沉,卻是也顧不得什麼禮貌不禮貌的了,掙%e8%84%b1了花滿樓的手,急急地跑到烏大俠的身邊,蹲下-身去探他的脈息和心跳。

然而幾乎是在伸手的同一時間,整顆心都涼了下來——沒有任何氣息,地上的人,早就已經死了。

小姑娘咬%e5%94%87不語,伸手覆上了他睜得渾圓的眼睛,微微用力向下拂了拂,輕輕地歎了口氣,卻發現屍體的%e8%83%b8口上還放著一張紙。

柳墨歸將信紙展平,就見上麵赫然是一個血紅的腳印。

……

屋裡的燈光有些昏黃,花滿樓那張清雋溫潤的眉眼本該被襯得更加溫柔,可柳墨歸側頭看去,卻不知為什麼竟覺得有些寂寥——柳墨歸伸手摸了摸自己莫名有些發悶的%e8%83%b8口,傾過身去拉了拉他的衣袖。

花滿樓側過頭來笑了笑,摸了摸小姑娘的頭頂:“阿墨,時間不早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