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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一開始不知道他在和自己說話,等他用手臂撞了撞自己才反應過來,疑惑道:“你哥是誰?”

楚曉海道:“就是你一直在看的那個。”

清風下意識地抬頭看楚焰的背影。

“你認識他”

“不知道。”清風遲疑道。從看到楚焰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像放在翻騰的海浪上,順著浪潮不斷地翻騰起伏,有什麼藏在浪潮下的東西似乎要在下一秒躍出水麵……卻始終沒有躍出來。複雜的情緒讓他分不清楚到底是開心多一些還是難過多一些,但心裡總有那麼一股衝動,想對他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

楚曉海道:“那你看他做什麼”他直覺對方不會說謊。

清風低頭想了想,%e8%84%b1口道:“好看。”

楚曉海:“……”

張軍道:“你和個怪物廢什麼話!”

“我隻是納悶。”楚曉海頓了頓,忍不住問道,“我不好看嗎”楚焰外貌他知道,但是他的外貌也不差啊,怎麼不見清風對著自己目不轉睛。

清風轉頭看他,仿佛這時候才注意他這個人似的:“能看吧。”

“……”楚曉海道,“你一定認識我哥。”不然不可能斜視到這種程度。

清風迷茫地看著楚焰的背影。真的,認識他嗎?如果認識,為什麼一點記憶都沒有?如果不認識,看到他時自己心頭湧起的背上和熟悉感又從哪裡來?

白僵、二毛和綠僵在白僵的墓室集合。

白僵看到血跡,皺眉道:“流的這麼少。”

二毛驚駭道:“你什麼時候對人血感興趣了?”紫僵死後,白僵就在蠻橫、暴戾、喜怒無常的道路上越跑越遠,真惆悵!

更惆悵的是,他是白僵蠻橫化、暴戾化、喜怒無常化的直接受害者。

白僵道:“流得越多,死得越多。”

“坐等人老死的想法是對勤快的僵屍的侮辱!想要死人就%e4%ba%b2手把人類的腦袋摘下來吧。”二毛說得豪氣乾雲,然後轉頭望向捧著他胳膊的綠僵道,“你在乾什麼?”

綠僵戳著他槍傷的傷口道:“每當我看到你身上醜陋的洞洞,殺意就會消弭於無形。”“……”二毛氣憤道,“難道我們就任由他們在我們的地盤上蹦躂?”

綠僵道:“能蹦躂多久?撐死一百年,到時候他們化作白骨,我們還在笑傲江湖!”

二毛看著墓室四壁:“江湖在哪裡?”

綠僵深沉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人不是化作白骨了嗎”

“……”綠僵暴躁,“我追求的是意境!意境你懂嗎”

二毛懵懵懂懂道:“所以這些人我們彆管啦”

綠僵道:“要不你再送一座黃金玲瓏寶塔出去”

二毛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送一座黃金玲瓏寶塔才死一個人,生意大大的不劃算!要是他出手,一巴掌下去就能有一雙呢。

綠僵摸著下巴道:“其實就算我們不管,飛僵也不會坐視不理吧”

白僵怒道:“難道我們殺不了他們嗎”

綠僵道:“你有什麼不增洞洞又能殺死他們的兩全其美的辦法嗎?”

“……”白僵默默地盯著二毛。

二毛火燒%e5%b1%81%e8%82%a1般地跳起來:“想都不要想!”

“你知道我在想什麼?”

“不知道。”

“那麼……”

“死都不給!”上次就是比綠僵晚開口才造成黃金玲瓏寶塔的犧牲,這次他絕對不會重蹈覆轍。

“……”白僵看向綠僵。

綠僵識趣道:“我可以幫忙動手。二毛死後,遺產歸你。”

二毛:“……”還可以這樣?!三觀下限被刷新!

白僵看這兩隻互相推諉,揚手道:“彆吵了,我決定了,%e4%ba%b2自出手。”

“……”綠僵和二毛真心實意地說,“一路順風。”

白僵道:“你們當先鋒。”

綠僵、二毛:“……”讓他們當先鋒叫%e4%ba%b2自出手%e4%ba%b2,誰跟你%e4%ba%b2了?

綠僵靈光一閃道:“你不想為紫僵報仇了嗎”

白僵眯起眼睛道:“什麼意思”

綠僵道:“對付人類太危險,一不小心就會陰溝裡翻船。你還有那麼重要的事情要做,必須要保重有用之軀,不能輕易涉險。”

白僵麵無表情:“你怎麼知道我要報仇”

綠僵:“……”你天天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地宮裡還有誰不知道嗎

“嗯”

“呃,飛僵告訴我的。”她不可能找飛僵對質,綠僵覺得自己這個謊撒得再高明不過。

“……”

看著白僵震驚的表情,綠僵舒坦了。

二毛站得累了,打算偷偷溜進白玉棺槨躺一會兒,誰知剛開棺就被裡麵的屍體嚇了一大跳!“白僵,你藏了個漢子!”

白僵抬手一巴掌。

二毛被打得貼在牆上哆嗦。

綠僵高高興興地往棺槨裡張望:“還真是有一個漢子!”

白僵提起張建業往地上一摔,想到自己的棺槨競然被一個陌生男人睡過,氣不打一處來,對準屍體揮手就是一整套自創的捶%e8%83%b8捶肺捶心捶肝拳。

疾風驟雨般的攻擊下,張建業%e8%83%b8口成碎石。

綠僵和二毛默默地揉%e8%83%b8。

大地猛然一震。

二毛震驚道:“你冷靜點!”

白僵道:“不是我。”說著,又捶了一拳。

綠僵道:“是飛僵。”

白僵收起拳頭,一臉淡定:“既然飛值提前出手了,我們就看戲吧。”

去下一層之前,孫文雄提議大家坐下來暫作休整,眾人自然無異議。

經過一連串的時間,擅闖者之間暗潮洶湧得越厲害,表現上的關係就越融洽。每個人都裝出友好的樣子,以免被團體排斥在外。

幾塊巧克力幾顆糖像接力棒一樣傳來傳去,野餐氣氛和諧。

司馬誠懇忍不住也吹噓起自己的經曆:“你們聽過鬼咒嗎”

孫飛揚笑道:“人死了不安寧,做厲鬼報仇嗎”

司馬誠懇道:“倒是這麼個意思。我那次路過浙江聽說有一座流沙墓,一千多年來無人能破,就想去瞻仰瞻仰。沒想到到了附近就看到一個洞。”

其他人發出意味不明的笑聲。

司馬誠懇繼續說:“那洞四四方方,異常牢固,看手法倒有幾成孫家的精髓。”司馬誠懇隻能說像,不敢說是,可眼睛忍不住朝孫家一老一少看去。

孫文雄笑嗬嗬地當故事聽。

孫飛揚托著腮,眼睛幽幽的看向彆處,右眼角卻不受控製的微微跳動。

司馬誠懇接下去道:“那墓%e7%a9%b4很小,就十二平方米左右吧,中間放著一個四四方方的木箱子,箱蓋開著,裡麵啥東西都沒有。我正打算走呢,手電筒照到的牆壁突然出現一行字。”他用“突然出現”就說明這行字原本沒有。

楚曉海十分感興趣,猜測道:“字莫非遇到溫度才顯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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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沒研究。”司馬誠懇道,“我當時被那行字給鎮住了。其實字倒沒什麼,主要是看到字的時候,耳邊會出現一個低沉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地念著,那滋味,就好像一個女鬼趴在你後背上似的!”

其他人笑。

楚曉海笑得最歡:“司馬大哥長得英俊魁梧,女鬼好眼光!那女鬼念叨什麼,總不會是‘小女子閨中寂寞’吧?”

司馬誠懇悄悄打量自家媳婦兒,見她沒有不悅,才笑罵道:“瞎說八道什麼!”

“女鬼倒沒什麼,就怕是什麼狼‘蟲’虎豹。”楚曉海彆有深意地看向孫飛揚。

孫飛揚眸光一閃,望向他的眼睛竟帶著幾分惡毒。

司馬誠懇絲毫未察覺兩人間的暗潮洶湧,道:“說是鬼咒,自然是詛咒。上麵寫的是:擅闖死全家!”

……

墓道裡詭異地靜了一下,然後爆出驚天動地的大笑。

第二層的墓道比第一層更狹窄,原本從從容容三人並行的墓道到了這裡僅容兩人並肩通過。

孫文雄借著燈光研究地圖,大隊人馬就在旁邊等著。

司馬誠懇和夫人在旁說悄悄話。

司馬夫人對鬼咒耿耿於懷,細問情形,皺眉道:“怎麼不曾聽你說起?”

“怕你擔心。”司馬誠懇忸怩道,“咒得太狠。”他不懼死,卻怕連累自家媳婦兒。

司馬夫人用手指敲他的頭:“笨蛋,這種話你也信。”

司馬誠懇回憶起那時的情景,心頭一顫,不自覺地抓住她的手:“那東西,真的很邪門兒。”

“嗯。造得起流沙墓的人不可能買不起棺材,那種木箱子不像是裝屍體的。可不裝屍體,又造墓做什麼?藏東西麼?”她陷入沉思。

司馬誠懇%e4%ba%b2了%e4%ba%b2她的耳垂道:“不想了,反正我們做完這一票就收手。”

司馬夫人卻沒有他這樣樂觀:“這一票啊。”

“怎麼了”

“建業的死很不尋常。”司馬夫人壓低聲音道,“你注意到張軍拷問的問題了嗎”

司馬誠懇茫然道:“啊,怎麼了”

司馬夫人道:“他問‘人是你殺的嗎’。對方回答‘不是’。”

“是啊。有什麼不對嗎”

“然後他就再也沒有問過和凶手相關的問題了。正常人不是應該繼續問:凶手是誰嗎”

司馬誠懇一愣道:“啊,他忘了問吧”

這麼重要的問題忘了問嗎司馬夫人看著張軍的側影,眉頭打了個疑問的結。

孫文雄研究了半天,尷尬道:“地圖上隻標注著路線和個彆墓室,並沒有標注其他。到底怎麼走,還要商議商議。”

張放道,“不是往墓室走嗎孫爺還想商議什麼”

孫文雄道:“地圖上麵一共有三個墓室,一個是棺材裡裝著骨灰的那個。”也就是清風暫住的第一層墓室。

司馬誠懇道:“那裡什麼都沒有。第二個不會是放黃金玲瓏寶塔的那個吧”

“那個沒在地圖上標注。第二個,”孫文雄乾脆將地圖遞給他,“被打了個叉。”

若是小晴和二叔死而複生來到這裡看到這張地圖,一定會認出那個打了叉的墓室正是他們二人第一次遇到吸血花的地方,小晴還被金沙攝取魂魄,差點迷失自己。在場眾人雖然不知道這段故事,卻也覺得這個墓室無需再去。司馬夫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