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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轉頭。除楚焰之外,其他人都進了耳室。

楚曉海看耳室大小,知道自己就算擠進去也擠不到什麼好位置,乾脆走到楚焰邊上一起研究棺材裡的骨灰:“哥看出了什麼。”

楚焰道:“我在想,你的骨灰不知道是什麼顏色。”

楚曉海聽得滿頭黑線:“哥研究我的骨灰做什麼?”

“因為我剛研究完我的。”

“……你的骨灰什麼顏色?”

楚焰摸著下巴道:“大概比這種再白一點。”

“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皮膚白。”

“……”楚曉海偷偷對比了一下兩人的皮膚,覺得自己的也不錯,“那我的呢?”

楚焰道:“黑的。”

楚曉海不服:“我的皮膚也很白!”

楚焰道:“可是你心黑手黑。”

楚曉海又敗了,苦笑道:“哥,這件事你打算記恨多久”

“一輩子。”楚焰毫不遲疑地回答。

楚曉海臉色有點不好看了:“哥,你記恨也好,清算也好,咱們關起門來自己記自己算。可現在咱倆不能搞內訌!大局為重。”

楚焰笑了:“你背地裡放冷槍的時候怎麼不說大局為重呢?”

楚曉海道:“當時隻有我們兩個人!”

“所以做掉我也沒人知道。”

“……”

“我不介意敵人向我開槍,但我介意同伴向我捅刀子。”楚焰頓了頓,側頭看楚曉海,眼神淩厲得像要他的臉皮對半割開,“因為我不會把身後交給我的敵人。”

楚曉海麵容熱辣,僵了好一會兒才呢喃道:“出發前義父跟我說,楚家要有一個繼承人。我想當,哥,我真的想當。”

楚焰厭惡地彆開頭。

“哥,從小到大你都讓著我能不能再讓一回”他問。

楚焰道:“你不覺得問晚了嗎”

“如果在那之前問……”

“會。”

楚曉海看著他,五分懷疑五分疑感。

楚焰道:“我對繼承楚家毫無興趣。”

“那你對什麼感興趣”楚曉海追問。從小到大,他就覺得楚焰很神秘,明明住在一起吃一起,卻像隔著千山萬水,絲毫看不透他的心事。

“你不會想知道。”

“我想。”

楚焰用眼角掃了他一眼,淡然道:”我不想說。“

“這裡有密道!你們快來。”司馬誠懇從耳室裡探出頭來。

“謝謝司馬大哥,我們就過去!”楚曉海應完聲,臉色不複笑意,眼晴深深地望著楚焰,裡頭有恨有悔有疑惑有矛盾,但最後都化作平靜,“既然這樣,哥,我們各憑本事吧。”

楚焰沒理他,伸手將棺蓋慢慢地推攏。從走進這個墓室起,他的情緒就莫名的暴躁起來,總覺得身邊少了什麼,空虛又迷茫。他忍不住想點事轉移注意力,楚曉海顯然撞在了槍口上。

楚曉海對著他的後腦勺道:“就賭—誰能從這座地宮出去。”

楚焰霍然轉身,微微一笑,笑容陰冷得令人不寒而栗:“好。”

從耳室出來,張放等人才發現所謂的密道其實就是一道暗門。出了暗門,順著道左轉就能看到進墓室的門。

孫文雄對肴地圖看了看,歎道:“這地宮果真是巧奪天工。我以為地圖已經很詳細了,沒想到竟然還有漏網之魚。”這道暗門就不在地圖上。

張放指著黑線邊上的小小黑點和叉叉道:“這是什麼”

孫文雄尷尬道:“我也不知。說來慚愧,這張地圖雖然傳了下來,可我僅能讀懂一部分。”

司馬誠懇在他們後頭不耐煩地催促道:“快點走,一會兒就天黑了。”

張軍道:“這裡頭暗無天日,白天黑夜有什麼區彆”

司馬誠懇道:“你活得暗無天日,老子我活得有滋有味啊。到時間睡覺不行啊”

司馬夫人皺眉道:“好好說話!”

司馬誠懇委委屈屈地改正道:“張老,孫爺,老子……我要睡覺!”

張放和孫文雄聽著都想笑。

孫文雄道:“來之前我和張老就商議過,這個地宮太大,怕要兩天左右才能走完全程,大家帶好保暖的衣物。現在看來,這個通知是很有先見之明的。”

張放附和道:“我帶了風油精,能提神醒腦。大家有需要隻管開口。”

孫文雄道:“張老考慮周到。”

司馬誠懇不甘不願地對著自家媳婦嘀喃咕咕睡覺如何如何重要。司馬夫人聽得煩了就揪他一下,他就識趣地沉默一會兒再嘀嘀咕咕。

楚曉海看著悠悠然跟在最後的楚焰,眸光閃了閃,小步跑到張建業身邊,笑嘻嘻地說:“張二哥,聽說你去過龍王墓是個什麼景況真的有龍王?”

張建業出道以來去過最驚險的地方就是龍王墓,聽他提起,不免有幾分得意。

“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去的時候不知道那是個龍王墓,以為是唐朝富人家的,進去才看到墓道兩邊的牆壁上畫滿了蝦兵蟹將,地麵刻著龜紋,對著門豎著兩個小型的瞭望台,台正中豎著一道神諭門,才知道這是個大墓!

“神諭門”

張建業見張放沒阻止,放心大膽地繼續說:“聽大伯說,是一位神抵用自己的鮮血書寫的神諭,命令任何生物不得靠近。不過我看不懂,隻知道像一個個線團滾來滾去。

其他側耳傾聽的人大笑。

楚曉海道:“既然是神抵的血,必然有些效用吧”

“有。”說到這裡,張建業麵色凝重了些,“那門摸不得,第一個摸門的人就叫那門吸乾了血。”

楚曉海原是找個搭訕的借口,沒想到竟真的問出一段奇險來,不禁被吊起胃口,問道“後來呢?”

張建業愁笑道:“幸好大伯去了。他叫我們潑了油,用火燒門,火滅了再潑油,再燒,來來回回重複了十幾次,一直把上麵的字燒成黑色為止。”

張放聽到這裡才插進來:“十個吸血的東西有九個怕火,我也是試試。”

張建業道:“說來也奇怪,這字成了黑色以後,再去推門,門就開了。”

司馬夫婦彼此使了個眼色:看來張家真會些旁門左道的道術。

楚曉海笑道“神不讓進的地方,一定藏著好寶貝。”

張建業歎息道:“可惜沒什麼寶貝。”他見其他人明顯不信的臉色,焦急道:“真沒寶貝!隻有一具龍骨盤踞在直徑十幾米的白玉盤上。”

龍骨?

楚曉海和孫文雄等人不露聲色。心裡卻已經活動開了。

張放隻能搖頭。他終身未娶,無兒無女,眾多侄子中隻喜歡老實勤奮的張建業。其他兄弟說建業腦袋缺弦不是塊料,他不聽,想著帶他曆練一番之後自能獨當一麵,現在看來是自己的一廂情願。是騾子是馬果然要拉出來遛遛,不說楚曉海、孫飛揚等其他家的後起之秀,他如今的表現連張軍都及不上。能吃這行飯的哪個不是人精?隨隨便便被人說一句就傻乎乎掏心窩子的張建業才是異數。

他歎氣,或許有些人生來就不適合吃這碗飯,強求不得。

張建業還不知道自己衝口而出的話已經讓張放失望透頂,仍拚命地解釋:“盤子中間放著一塊紅色的錦緞,裡麵充了棉花,上麵用金線繡粉祥雲圖案,足足有棉被大小。”│思│兔│網│

“嗬,就是一趟虧本買賣,賠了條命,就見到一具骨頭。”張放哼哼了兩聲。

張建業意識到自己說多了,立時噤若寒蟬。

孫文雄通:“乾我們這一行,靠的不就是運氣?說難聽點,有時候能死個乾淨利落都是運氣。”

張放沉默半晌道:“是啊,這行不好乾啊。這幾年,我天天養花養草過日子,不愁吃穿,按理說應該知足了,可心裡總是空落落的,乾什麼都提不起勁,還老覺得這裡疼那裡疼,就像在等死。這不,你一說上這兒來,人一下子就好了,哪裡都好!”

孫文雄哈哈大笑道:“老爺子這是寶刀未老。”

張放歎氣道:“勞碌命啊。”

兩人說說笑笑,氣氛稍稍活躍起來。

前方手電筒照程外的兩三步處,忽有詭異的一點銀光閃爍。

張建業聽到旁邊張軍大叫“小心”,還沒反應過來,就感到脖子一瞬冷一瞬熱,緊接著是劇痛!周圍有人開槍有人晃動,他心裡叫危險,身體卻牢牢地定在原地,隻覺得脖子上的傷口一陣賽過一陣地疼,錐心刺骨地疼。

楚曉海冷眼看著前方射來的箭矢擦過張建業的脖子擊打在身後不遠處的牆麵上。孫飛揚和司馬誠懇雙雙飛身向前追擊。楚曉海才裝出關心急切的模樣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張建業:“怎麼樣傷到哪裡”

看大%e8%85%bf做什麼……動作表現得還不夠具體嗎!

張建業捂著脖子,血從指縫不斷流淌下來,身體靠著楚曉海,冷汗滴滴答答地從額頭流淌下來,張著嘴巴大喘氣。

箭上有毒

楚曉海看著傷口處的綠色粉末,眼睛微微眯起,手指不著痕跡地避開血水。

張放被張軍護在墓道另一邊,確定孫飛揚和司馬誠懇開槍把對方嚇跑了才疾步過來。

“讓我看看傷勢!”張放強勢地撥開張建業的手,用手電筒一照,沒射中動脈,就擦破點皮。先消毒,再上藥,包紮起來。”

他指令一下,張軍立刻行動。

消毒水抹到脖子上,張建業就慘叫起來。

“沒出息!”張放忍不住罵了一句。

孫飛揚和司馬誠懇提著槍回來,臉色都不好看,顯然是沒追到。

司馬誠懇道:“我看到了一個白影,毛茸茸的,長得跟奧特曼家的小怪獸似的!”

司馬夫人道:“你還看奧特曼”

司馬誠懇道:“我喜歡看東京被折騰。”

司馬夫人道:“……”

孫飛揚道:“我看到了兩個。前麵那個跑得快,看不清是個什麼東西,後麵這個……有點像毛僵。”

孫文雄一聽毛僵就皺眉:“你看仔細了”

孫飛揚道:“七成把握。”

孫文雄知道他的性格,敢說七成起碼就有九成九的把握。他對張放道:“一般僵屍都待在棺材裡。四處走動還能射箭傷人的,恐怕不是普通僵屍。”

張放道:“按理說僵屍靈智不高,是有什麼人在教它”

張建業痛得大吼大